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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清风徐徐……这天,华瑟达私人港口的工人也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从清醒开始便处于忙碌的状态中,有的将船柜中的东西分装各马车,再转载到各地的市集抛售;有的将限期的渔货快速盛装起来,送往附近的渔市场,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整个码头弥漫着皮革、毛料、干货等杂物混合的气味,更有不少挑选货物的大商家穿梭其间。

这样熙来攘往的热闹情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以想见这个城里的居民多是赖此为生。

突然,一道汽鸣声响起,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拍税线转向一望无垠的海面,每一张脸庞都流露出相同的期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迎风飘扬的大帆,上头昼着“鹰王号”的标志──凶猛的英伟鹰姿。

随着它渐渐靠近,大伙儿开始由缄默转为兴高采烈地嚷着,

“雷契尔公爵回来了!鹰王号回来了──”霎时,众人都往港口挤去,迎接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公爵──雷契尔·雅各。

雅各家族是英皇十六世亲封的“海盗公爵家族”,他们长年在海上飘流,扫掠在汪洋上横行越区的走私船。

在海上,他们是走私者口中“霸道、蛮横”的海盗,但在百姓眼中,他们却是“英勇、无敌”的表率。

尤其是到了雷契尔这一代,将“海盗公爵”的名声打得更加响亮,从不放过任何一艘违法的船只。

但是,所谓树大招风,在许多觊觎者的以讹传讹之下,他也成为邻近国船家眼中的大海盗、大恶魔!任何船只只要花大海上看见鹰王号的标志,无不吓得屁滚尿流、赶紧逃之夭夭。

因此,也间接将雷契尔·雅各这个人“魔化”了!

“公爵,你看大伙都在欢迎你呢!”

雷契尔的好友,亦是他的得力助手──韦恩,站在甲板上,看着底下众人挥舞双手的兴旧模样,也不禁感染了这份喜悦。

他可以想象,这些人期盼他们多久了!因为,只要鹰王号一回来,必定会带给他们一大笔可转手变卖的财富。

“这一趟海上行程的确比想象中还久。”

雷契尔眯起眼,朝迎接他的百姓点头示意,宛如天神般唯我独尊。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高高在上,身披紫蓝披风,一头黑发随风飞扬,显现出他的狂野不羁,尤其是他右胸上那枚金制的鹰王徽章,更强调出他的王者风范与气势!这次远行原本预计三个月便可返港,途中却因为追缉一艘走私船,而延宕了近半年之久,但雷契尔却丝毫不显疲累,依旧是这般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待会儿回到山庄,我一定要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的海水味全洗干净。”

韦恩笑着说。

“然后到酒吧找女人?”

雷契尔斜觑了他一眼,非常明白这位至交好友的喜好。

韦恩尴尬地抓抓后脑勺,

“我想,亚美与凯琪一定想死我了。”

她们是镇上“梦乡酒吧”内着名的陪酒女郎。

“那么你好好去玩吧!”

雷契尔邪谑地撇撇唇。

对于女人,他毋需大费周章地跑到酒吧去寻找,只要他一回城堡,自然有大批贵族上门介绍自己的女儿,即使明知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地无所谓,令他烦不胜烦。

再不然,也有他养在红楼内的女人,光是萝丝的黏功就令他招架不住了,尤其一想到他的母亲葛蕾夫人,他的头更疼了。

“你不一起去玩,宁可回去面对老夫人的催婚令?”

韦恩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雷契尔的眼光非常高,想要成为公爵夫人,至少要有能吸引他的独特优点。

再者,雅各家族自数百年前即流传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公爵取妻必须以抢亲的方式来完成,且对象一定得是名流贵族的千金,如此雅各家族才能代代相传、永不灭绝,否则定遭诅咒,走向毁灭。

因此,每次雷契尔出航回堡后,老夫人总会追问他“可有心仪的对象?几时前去抢亲?”

因为她明白雷契尔的个性是不敲不响,尤其每次他一出海总是大半年,人的一生能让他蹉跎多久?

“哼!再说吧!对付她,我自有一套办法。”

雷契尔撇撇嘴角,无所谓地笑了笑。

眼看这艘高达三层楼的鹰王号即将靠岸,跨板一放下,他立即在船长与侍卫的簇拥下,以王者的气度步上岸。

大伙儿同声欢呼,

“欢迎雷契尔公爵回来──”不久,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近。

“公爵请上车,老夫人等您很久了。”

男仆小米掀开车帘,露出纯真的大男孩笑容。

“老夫人还好吧?”

一上马车,雷契尔问道。

“老夫人……”

小米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雷契尔眯起狭长的眼眸,沉着声又问:

“她怎么了?”

“她……她病了好久,连堡里的群医都束手无策,真让人担心。”

小米坦言道,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好久?多久了?”

雷契尔索性由马车钻出,坐到小米身侧,抢过他手上的缰绳亲自驾驭,往雅各城堡快马奔腾而去。

小米没料到公爵会将马车驾驭得像要飞起来似的,吓得他赶紧抓住身边的扶手,以防不慎被甩了出去!

“在您出船不久后就犯病了。”

他抖着声回答。

“什么病?”

雷契尔狂声一喊,马鞭随之落下,马儿更狂肆地向前飞驰。

“查不出来,威廉医生说可能是心病。”

小米打直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太狼狙。

天!公爵是怎么了?再这么拚命加速下去,马儿会受不了的呀!心病?!这是怎么回事?雷契尔眯起眼不再多问,不管迎面而来的吹沙狂风,快马加鞭地直趋雅各城堡。

一进堡内,他在众多仆人与侍女排列而成的欢迎队伍中,直接迈向二楼葛蕾夫人的房间。

打开门扉,他便看见葛蕾夫人气若游丝地闭眼沉寐,那张脸的确比半年前削瘦了些。

“妈──妈──”他附在她耳畔轻唤,好半晌,葛蕾夫人才徐缓地睁开双眼。

“雷契尔……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虽说葛蕾夫人已年近五十,但仍是风韵犹存的贵妇,可是,这场病真的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

“是我,您还好吧?”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至从雷契尔的父亲过世后,便是由葛蕾夫人独自将他带大,对母亲他有一份责任,至少不能让她为他操心。

“唉!其实我没有病,只是全身无力。”

她幽幽一叹。

雷契尔不解地皱起眉。

“妈妈年纪大了,只想见你成家,好让我早一点抱孙子,你为何就是不能让我安心呢?”

她虚弱地轻喘了几声,拧着眉说道。

“您别逼我!”

他离开床边,走到窗户旁将帘布一掀,让阴暗的室内温暖了一些。

“我没逼你──算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葛蕾夫人闭上眼,以消极的手段来逼迫他。

雷契尔愤懑地爬了爬头发,对着母亲略显苍老的容颜:

“好,我答应您,只要找到对象就抢亲行了吧?”

葛蕾夫人原本枯瘦的脸突然注入了一丝生气,微合的眼也为之一亮,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这样您的病是不是该好了?身子骨也该复元了?”

雷契尔不是笨蛋、更不是瞎子,怎么会瞧不出他“顽劣”的母亲大人正在对他使诈?他敢打赌,只要他允诺去抢亲,她立刻就会变得生龙活虎了。

“这……”

她老脸一红,赶紧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快败露的演技,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也该为咱们雅各家族生个继承人了吧?”

“哼!说穿了,您的目的不就是这个?”

他冷哼了声,不屑地撇撇嘴,

“好,我这就去物色妻子的人选,给我一个月,等我的好消息。”

他也想开了,如果娶妻之后,能让母亲安心,不再千方百计找他的碴,又有何不可?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发泄欲望的管道,有没有妻子,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影响。

以往之所以会排斥,是因为不喜欢为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抢亲,助长对方的气焰。

如今既然非得藉由“妻子”才能化解母亲心头的不安,那他就抢一个奉送给她吧!☆☆☆对母亲许下承诺后,雷契尔随即快马出堡,来到口梦乡酒吧”。

韦恩见他的到来,直觉新奇地道:

“咦!公爵,你怎么来了?刚才在船上你不是说不想来?”

亚美一见到雷契尔大驾光临,立即撇下韦恩迎上前去,将自己的大胸脯抵在雷契尔身前,诏媚逢迎地道:

“公爵,您怎么有空过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我和凯琪真是受宠若惊呢!”

对于亚美的见风转舵,韦恩一点也不以为意,谁教对方是“女人杀手”雷契尔呢?遇上他,他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

再说,他非常清楚雷契尔之所以会来这里,绝对是有急事找他,亚美与凯琪压根不是他会看上眼的对象。

不过,雷契尔当然也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的亚美,他当然也就毫不顾忌地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了一个吻,随之转向韦恩道:

“我有事找你谈。”

韦恩挑了一下眉,对亚美露出一个暗示的眼神,她只好识趣地退下。

“看你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韦恩开门见山地问,并为雷契尔倒了一杯啤酒。

“我老妈为了逼我结婚,居然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我!”

他狠狠地将犹冒着气泡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港口我也听说了,老夫人还好吧?”

“她?哼!好得很。”

一抹恼怒掠过他的蓝眸,

“一见到她,她劈头就要我赶快结婚,这样的人像久病未愈吗?”

“你答应老夫人了?”

雷契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杯里的气泡往上窜升,他也跟着扬起了唇角。

“对,我是答应她了。”

“什么?!”

韦恩震惊不已。

雷契尔与葛蕾夫人两人往往一见面就在“结婚”这个话题上闹得不可开交,雷契尔不让步,葛蕾夫人也不肯罢手,这回雷契尔怎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雷契尔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要我娶,我就娶吧!反正妻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那公爵的对象是?”

雷契尔公爵结婚的事可是雅各城的一桩大事,韦恩自然得负起他抢婚行动的筹备重责。

“对象?我最厌恶那种名门淑女的小家子气,哪来的心思去注意过她们?再说,我也没有空一一去打听。”

雷契尔脸色微愠,声音也隐隐透露着不耐。

他讨厌被女人绑住,更不屑那些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女人。

此时,对面吧台突然传来两名男子的交谈声──“听说东部莫尔堡费斯伯爵的千金菲亚小姐长得娇媚动人,再两个月,正好是她的十七岁生日,费斯伯爵打算在今年的社交季为她举行生日舞会,物色女婿人选。”

“这件事我也有所听闻,而且费斯伯爵非常重视这次的舞会,已将消息散发出去,希望能让吏多的青年才俊共襄盛举,期待能找到他心目中的金龟婿。”

另一名留着落腮胡的男子也附和道。

“唉!可惜我们都不合格,要不然,就算再远我也要去试试。”

较年轻的那位皱眉道。

“怎么说?”

“你没听说吗?费斯伯爵把标准订得很高,只有侯爵以上的未婚男子才得以参加,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男爵,他是看不上眼的。”

他大叹了一声。

这时,雷契尔突然调回视线,意有所指地对韦恩撇撇嘴。

韦恩立即会意地一笑,

“我这就去调查。”

☆☆☆英国东部莫尔堡菲亚像小公主般站在镜前不停地转圈,她的双颊粉嫩嫣红,身着一件丝纱蓬裙小礼服,模样非常惹人怜爱,让人看不出她已经十七岁了。

“菲亚小姐,你别再转了,转得我都头昏眼花了。”

菲亚的保母温蒂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除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外,也是她的奶妈。

温蒂新婚后不久,与夫婿在旅游途中不幸遇上抢匪,不但丈夫被杀,随身的所有财物也被劫掠一空,所幸当时任职军中的费斯伯爵正好率领军队路过,才救了她一命。

当她被带回莫尔堡时,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数月后产下一女,取名为贝琳·威利,巧的是,一年后伯爵夫人也生下一女,也就是天真可爱的菲亚。

由于伯爵夫人在生下菲亚后,就因体弱而去世了,于是,温蒂便负起教导养育菲亚的责任,极力做好保母之职。

而且,她为报答伯爵的救命之恩,在贝琳很小的时候,就送她去学武术,好让她能成为菲亚的随身伴护,照顾保护小姐一辈子。

贝琳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便拥有一流的剑术与功夫,而为了方便照顾菲亚,她长年以男装打扮,也或许是因为这样,她的眉宇间总带着一股冷漠的英气。

菲亚非常依赖贝琳,两人不仅一起念书、游戏、成长,更是无所不谈的手帕交。

而贝琳对菲亚也是尽忠职守,虽然菲亚待她如姊妹般,但她从不敢忘了自己的身分。

今天是菲亚迈入社交季的第一年,也是伯爵大人为她举办生日舞会的大日子,贝琳自然地担起了重要的保护职责。

而此刻她一副男装打扮,以菲亚的堂哥“贝林”自称。

她那头短俏微鬈的褐发、冷漠狭长的棕眼,看起来非常俊俏帅气。

除了莫尔堡的人之外,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甚至还有不少名媛淑女为“他”着迷,因此,可以想象当她以这身纯白燕尾服出现在舞会时,会引来多少少女的尖叫了。

“好嘛!温蒂,我不转就是了。”

菲亚撒娇地勾起贝琳的手臂,

“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恋人啊?”

“去去去,什么恋人!这哪是淑女该说的话?”

温蒂睨了菲亚一眼,

“到了会场可不能再乱讲话了,懂吗?”

“反正贝琳是女孩子,我们是好姊妹,你怕什么?”

她淘气地对温蒂皱皱鼻子,将贝琳的手拉伤吏紧了。

“菲亚小姐,我妈是担心人言可畏,外人可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再说,伯爵打算在今晚的生日舞会上为你挑选结婚的对象,你可不能出差错。”

贝琳虽然只长她一岁,但却拥有不符年龄的成熟,因为她明白自己身负非亚安危的重任。

“对、对!那得快一点,我再帮你补个妆,口红的颜色好象不够红。”

温蒂经女儿这么一提醒,赶紧又将菲亚垃到镜前坐定,仔细地为她整理头发,又补上口红。

菲亚小脸上一片潮红,低垂着小脸道:

“你们就会取笑我,人家不来了啦!”

“温蒂怎么敢取笑你,菲亚若真要嫁了,我也舍不得啊!”

“舍不得我,还要我嫁!”

菲亚想了想又觉不对劲,

“奇怪,贝琳比我还大,要嫁也应该是她先嫁啊!哦!是爸爸和温蒂不要菲亚了?”

“你这傻孩子,若不是女人的青春有限,伯爵又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呢?”

温蒂拿起手绢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

“别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再掉眼泪了。”

“可是温蒂,若真如你所说的,那么贝琳不是也该嫁了吗?那我要和贝琳一起嫁。”

她可是打从一出生就和贝琳在一起,她们玩一样的玩贝、吃一样的东西,甚至都同喝温蒂的奶水长大,两人就只差在身分的不同,但她可从没把贝琳当下人看。

“菲亚小姐,你又乱说话了,你和我的身分不一样,别老把我们两人混为一谈,我担待不起的。”

贝琳听见外头愈来愈嘈杂的人声,于是又说道:

“看来参加宴会的人大部分都到了,我们也应该出去了。”

“我好紧张──”菲亚此刻的表情是既兴旧又不安。

“别紧张,有贝琳陪着你,她现在的身分是你堂哥贝琳,记着,可别穿帮了。”

温蒂面带笑容的说道,看着贝琳扶着菲亚走出房间,直趋楼下的豪华舞厅。

舞厅的四处均悬挂着炫目的水晶灯,将木制的地板照耀得晕黄浪漫。

悠扬的音乐由舞台上流泄出来,几位穿着制服的乐师演奏着乐器,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优美旋律缓缓地回荡在屋里,将整个场面烘托得更加隆重。

此时,屋外已有不少贵族们陆续到达了,他们下了马车,手拿着请帖,穿着华丽礼服鱼贯进入舞厅。

这些人有的是来自附近的庄园,有的来自英国各大州,坐了数天的马车才赶到莫尔堡。

费斯伯爵在舞会开始前一个小时,便已经到达会场指挥招待宾客。

虽然这次的舞会是以物色女婿为目的,但也有不少年轻女孩们应邀前来,她们全在母亲的精心打扮下,身着各式各样的丝绸蓬裙,想乘此机会与传闻中美丽的菲亚小姐争奇斗艳一番。

此时舞会里已聚满了人潮,没有人注意到在阴暗角落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那名男子身着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礼服,懒洋洋地靠在窗前,他系了一条白色的丝质领巾,晚风吹进窗内,弄乱了他的黑发,使他看起来既斯文,又有几分狂野帅劲的味道。

他手里夹了一根墨西哥雪茄,恣意的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身形完全笼罩在枭枭烟雾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突地,掌声四起……费斯伯爵远远便看见菲亚在贝琳的牵引下,以非常高雅的姿态缓缓步下楼。

他立即笑着上前牵住她的手,并对众宾客介绍道:

“她就是我的女儿菲亚,而这位则是我的侄儿贝林,今年是她首次参加杜交际,还望各位男士们多加照顾。”

而非亚则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立刻拉起象牙白的蕾丝蓬裙,曲膝向四周点头行礼,那纤美的外表和甜美的笑容果真吸引了在场未婚男士的目光。

首先向她邀舞的是翰贺城的安东尼侯爵,基于礼貌,菲亚将自己的第一支舞献给他。

当他们两人慢慢滑进舞池优雅共舞时,贝琳可没闲着,她目光锐利地巡视着四周,以防居心不良的男人会藉此机会轻薄菲亚。

当她的眼神飘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角落窗边的那袭黑影时,却猛然震住,全身神经亦呈现戒备状态。

他拥有一副厚实的双肩、高大挺拔的身材,以及窄腰、瘦臀,和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背着光的身子彷佛披了一道金色光芒似的,看起来有如天神般不容侵犯!贝琳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非善类!但令她意外的是,那男子居然对她点头示意?!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由他那口发亮的白牙看来,明显的表示他正对着她笑。

也就在此时,菲亚又换舞伴了,贝琳赶紧将视线垃回,谨慎地观察这舞伴,当她又将视线调往窗边时,竟已不见那男子的身影。

“贝琳──我好渴,麻烦你帮我端杯果汁过来好吗?”

舞会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菲亚终于可以从那堆献殷勤的男士面前暂时溜开,偷偷地喘口气。

“好,我这就去拿。”

贝琳点头道。

虽然那名可疑男子已不知去向,但不知为何,贝琳的心里却隐约感到不安。

而且,费斯伯爵交游广阔,今天接到邀请函前来的贵族,全都是与他私交不错的好友,凭她不错的记忆力,这些人她多少都见过,为何那名男子……竟是这般的神秘、陌生呢?当她取了饮料,才一转身,便看见大门霍然被推开,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缓缓走进门内,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终于看见了他的真面目!突然,舞厅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道惊快的喊叫声,

“海盗来了!恶魔来了!大家快逃啊──”无怪乎那人会这般霞惊了,因为除了雅各城的人之外,大家都相信谣言,以为雷契尔是一个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的大海盗;因此,只要知道他长相的人,一见了他,莫不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

众人听见那人的叫喊声,也都震惊得像老鼠般胡乱奔窜、惊慌呐喊。

顿时,一场舞会使成为了一处惊栗战场。

贝琳回首瞪着他,可就在这么一刹那,她竟见他如风般地朝她的方向刮了过来,原以为他要对付的人是自己,怎知他竟在半途迅速转了个弯,与菲亚擦肩而过……只不过才短短的一秒,贝琳就发现菲亚已经不见了!她立刻追了上去,一冲出屋外,便看见他挟持着菲亚站在矮墙上,阒暗似夜的眸子冷冷地回视着她,嘴角还擒着一抹冷笑,那两片寡情的薄唇令贝琳看得心惊!

“贝琳,救我……”

菲亚吓得泪流满面,双手拚命挣扎着,试着脱离这个狂徒的掌控。

她好怕啊!爸……温蒂……快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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