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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作者:古鏞(一)我住的那幢小楼后面,走栏下是一条小溪。

溪的对岸,远远望见几株参天巨树,她就住在那儿。

如果在夜晚,可以看见她房间里的灯光从树的枝叶间照出,那时我就想,灯光下看书的她一定很秀丽。

我注意她已经快半年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

但即使她察觉到又如何呢?她总是低着头默默走路,跟人很少说话。

而我,骄傲又自卑,从来不会主动向女孩子表示什么。

只是听人说,她家三姐妹,姐姐已订婚,妹妹还在上小学,三姐妹都差不多模样,水灵灵的,却不爱说话。

她父亲是矿上的修理工,中等偏小的个子,别人一说他好福气,有三个听话懂事的女儿,他就咧咧嘴,摸一根烟抽上。

母亲呢,在家洗洗刷刷,谁路过她家门口都冲人笑笑,却从不请人进家喝口茶。

一家人就这个样子,对人和善礼貌,却不过分亲热,保持一份距离。

而房子呢,也跟人不一样,孤零零的处在溪的对岸。

从来没人见她家吵过架。

这家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我常想,一个老实的父亲,一个和善的母亲,三个安静的姐妹,一家人在一块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不知道,很少人到她家去过。

认识她是在矿里的班车上。

因为地处郊区,离城二十里,矿里安排了一辆车来来回回,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去城里一趟。

我是干什么的?矿属工厂的一个会计,大专刚毕业,分到这来,待遇不好也不坏。

每隔两天,我都得上城里去一趟,银行呀、税务呀、开会呀,罗罗嗦嗦的事。

我一般都赶八点半的那趟车,其实到城里并没有那么多的事,但离开领导的注视,感觉更自由些,何况看上去挺积极的样子,给领导的印象比较好。

每次差不多快开车的时候,她来了。

低着头,有时手里提着点东西,有时抱着一捆书,说是学生吗?也不象,在车的后面找个位子坐下,如果你没注意她,那么她就象消失了一样。

日子久了,我渐渐知道她的习惯。

有一次,我故意抢先坐在她经常坐的位子上。

她上了车,果然眼都不抬,就往这边走来。

直到要坐下时,她才猛然发觉我的存在。

脸红了,

“啊”了一下,很吃惊的样子,站在那,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另找一个地方坐下。

我不好意思了,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也许借机说一两句话,没想弄得这么难堪。

我要起身,她突然醒悟,脸红得跟布一样:

“不!不――――!”

慌在旁找了个位子坐下。

我坐也不是,让也不是,最后象占了别人的东西一样,一路坐立不安。

结果,话还是没搭上。

那以后,又是两个月。

我再不敢冒然接近她。

但是第三个月,我却经常出入她家中了。

怎么回事呢?我认识了她姐姐。

她姐姐在矿里另一个工厂车间工作。

新办的厂,招了一批年轻人,全是矿里的子弟。

说实在话,我在矿里的年轻人中是很受注意的。

他们都叫我“诗人”,背后却说我是个整天看书的呆子。

那时我毕业才半年,已经满柜子的书了,床上也全是。

我的工资全花在那上面。

虽然呆,但人长得不错,挺有气质,还是国家干部,于是就有不少姑娘接近我。

一天晚上,一个女孩拖着她姐姐来我屋,说是借书。

她姐姐是作为“灯泡”来的,因此捡了本书,就躲在一边不吭声,另外那女孩却不停地找我说话。

我这个人,碰上高兴的时候,是很能说的,没几下,把她姐姐也卷进来了,把她俩逗得不行。

我心里知道,冲着她姐姐才这样的。

她姐姐比她胖一些,很白。

熟悉之后其实挺好接近,那天晚上,她姐姐水灵灵的大眼睛,常看着我,偶而接一两句,就要脸红害羞。

另一个女孩提到她姐姐的未婚夫,她姐姐就不吭声,似乎很不愿提起。

我知道另一个女孩有些吃醋,故意的,于是也就推波助澜,老往上扯,没几下,她姐姐开始坐不住了,要回去。

我说这么黑,送送你们吧。

把另一个女孩送到家后,我就送她姐姐。

路上很暗,几乎是摸着黑走路的,我们挨的很近,肩膀时不时会碰在一起。

这时她姐姐却主动跟我说起她对象的事:家里人给定的,合不来什么的等等。

黑黑的夜里,一个漂亮女孩子跟你说她的心事,是很难不动心的。

我鬼使神差,拍了拍她姐姐的肩膀,她姐姐没动,我就搂住了。

黑夜使人发狂,我吻了她姐姐。

算一算,认识还不到四个小时。

越是沉默的女孩,越是容易出事啊,回来的时候,我就这么想。

那时,她姐姐还没解除婚约,我是以她姐姐普通朋友的身份去她家的。

我这人是这样的: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碰上她一家人不怎么说话,我就表现得很活跃,那段日子里给她家带去不少笑声。

她家很干净,一切都井井有条,什么东西该放哪放哪。

家具都比较旧,看得出家里景况不是很好。

接触时间稍长,我看出她们姐妹三人的区别了。

她姐姐虽然不说话,但善解人意,陪着不闷。

她妹妹只是害羞,熟悉之后是很缠人的,小样儿老跟两个姐姐较劲。

她呢,虽然沉静,但比较倔强,最难接近。

我的心却放在她身上多些,常看见她离得远远的,一双眼里是难以征服的沉默,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偶而提到她,也不搭腔。

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我想。

想多了,就更不服气。

老找借口接近她,她其实又挺害羞的,逼得她没办法了,就脸红,不知所措。

那时我就暗暗得意。

久了,姐姐妹妹都看出来,对她吸引我更多的注意力又保持着姿态很不忿,站到我的阵营,一起对付她,直到她坐到了我们一块。

那些日子我对每个姐妹都放不下,存在心上,是不是很花心?你要说了,妹妹才多大呀,也不放过?妹妹读五年级,小胸脯已开始有鸡蛋一团,夏天穿汗衫,有一小粒微微尖起。

关键是她老跟姐姐较劲,那醋吃的,象我的小情人似的,让我无法不注意。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妹妹叫小英,姐姐叫小容,她叫小惠。

母亲呢,不知道,我私下心里叫岳母娘。

有时后,我心是很乱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姿色很好,现在看上去也很有韵味,离得近了,有时她弯腰,我也对她的翘起的大屁股想入非非。

我还是处男,对很多女人都有想象,有时候非常疯狂。

就是在这样一个家里,我是一头狼,却享受着羊的待遇,我外表清秀文气,每个人都对我没有防备之心,对我很好,除了她——我的小惠。

那时候,我摸过她妹妹的小胸脯,脱过她姐姐的衣服,岳母挨得近时,也蹭过鼓鼓的乳房。

只有她——小惠,我连手都没碰过,她的眼睛让我不敢。

在去城里的班车上,虽然我们有时也说话。

她却总不跟我坐在一起。

我知道她去城里是参加旅游局的培训班,下半年她就要去一个景点上班了。

我跑到她们培训的地方找她,她冲冲冲跑下来,见是我,没好声气地说:

“你来干嘛?!”

我说不出话,感觉自己既无耻又可怜。

我是想着她的,但少年的性冲动很难控制。

她不让我碰,欲望无处排遣,就经常不三不四,对她姐姐妹妹甚至母亲下手。

我猜她看出一些来了,对我的态度转为更加冷淡。

我也想过,姐姐也不错,好好珍惜过日子吧。

但是一见她,就守不住了,她的身影,她的眼睛,对我是一股魔力,揉合了欲望和爱念的魔力。

哪怕是她的一片衣角,我都想碰,如果能跟她好好说上两句话,那种幸福感就能持续许多天。

一天没见着她,就止不住的恐慌失落:她厌弃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了,她要离开这儿了,她是做得到的。

如果说她全然对我无情,也不象。

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澈亮澈亮的,是深入灵魂骨髓的眼色。

她笑的时候那么美,是从心底里流出来的笑。

她静静的时候,那份忧郁是为谁?我们身体偶然碰触的时候,她的身子又为什么颤抖?黑夜里,她是我的全部,隔着溪岸,我能感觉她在那间屋里的一举一动。

小惠,我的魔鬼。

一次一次,我希望她有一天能单独来到我的小屋,我定将她爱得发狂!一次一次,深夜里,我睡不着,跑到小桥边,希望遇上她单独出来走的时候,我定将一切向她诉说。

可是,在黑暗中,我只象只凄惨的鬼魅。

我深恨她,我要报复她!我终于跟她姐姐小容有了肉体关系。

那是在有一天,晚饭后,天还没怎么暗。

我在一张弄来的破躺椅上,听着音乐,半睁半闭。

她姐姐小容悄悄来了,捂住我的眼睛,手很柔软。

我拉下那双手,到胸前。

后面那个身子就贴在我后背上,热热地喷着呼吸的嘴在耳边。

我销魂地享受那一瞬间,闭着眼,然后拉着那个身子坐到怀中。

小容坐下时,一根硬硬的活蹦乱跳的东西,垫在她屁股下。

小容穿着裙子,几乎是一下就弹了起来。

身子被我抱起,放在床上,很方便,撩起裙衣,扯下底裤,我的东西已到了小容的两腿间。

那儿毛毛的一闪,被小容的两只小手遮住。

小容仰躺着,看着我,胸前一起一伏。

脸红得被东西烫了一样,样子非常诱人,我一拉开那两只小手,那手就捂到了脸上,我干干硬硬长长的东西就进去了,涩涩的阻着,小容大叫一声,我的东西又进去了一点。

这时,我发现门还开着,拔出来,去关了门。

回来时,小容坐着缩到床里边,裙子上沾了血迹。

我晃当着胯下的东西向小容走近时,小容红着脸,嗔望着我。

令我有种非常享受的强大感觉,拨倒了小容,我的东西重新插进去。

小容的两片肉唇沾着血,鲜艳的红,东西就在那里一点一点被吞没,小容的两腿死夹着,似乎抗拒那东西的进去,嘴里也在喊着,摆着头,忍受强大的侵入。

终于,我的东西全根没入,小容的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我,似乎带点吃惊的神情,嘴里直喘着气。

我一动,小容的眼就闭上了,嘴角吃力的咬着,底下越来越滑,最后小容的嘴张开了,花瓣一样,微微颤动。

真的很爽,我的东西拖出时,四周的肉包挤过来,送客似的,往前耸,又象破开什么软果肉似的,汁液横流,软肉全被推搡而开。

顶在某个深处,浑身一爽,又忽悠悠抽回来,小容就象吃了什么辣东西一样,嘴儿跟着一张一翕,唏嘘唏嘘的喘气。

直到我热热地喷洒开来,小容才“嘤嘤”作声,无力地将头甩向一侧,那一刻,小容的样子非常象她——小惠,她们姐妹俩的侧面本来很像。

我躺倒在小容身侧,一阵美妙的性交之后,却止不住更加汹涌地想起小惠。

她的眼睛仿佛就在我的身前看着,一股难言的夹杂哀伤失落的情绪弥漫我整个身躯,浑身粘乎乎的没有丝毫力气。

(二)连着几天与小容狂欢后,再到她家时,我忽然有种不合适的感觉。

气氛变得很怪,不但小惠冷冷的沉默,就连岳母和小英子也应答得很勉强,只有小惠的父亲,露一口被烟熏黑的牙,温和地笑。

小容呢,已公然象我女朋友一样,靠我很近,口气也比以往随便亲热,那样子又象在对家里人示威。

我后来才知道,小容已向家里提出解除以前的婚约,我们的关系虽没明说,但这几天老往我的小屋跑,是人都猜得到。

我臆想小惠会很伤心,可是那张脸儿除了淡淡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倒是小英子,小脸儿歪歪的,有时回我的话很炝。

越是这样,本来我对小惠的一丝歉悔惭愧之心都没了,有些无耻起来,常留小容在我的小屋过夜,终于导致小容跟她的未婚夫分手。

这样,我就变成了小容的准未婚夫了,岳母也不好拒绝这样一种结果,小英子呢,除了有时跟小容拌拌嘴,日子久了,就被我逗得绷不住脸,小惠却开始经常不在家里。

听说她在城里有个同伴,常住在那儿。

再见到小惠是在一天夜里,我在小桥旁边,喝了点儿酒,沉浸在心事中。

其实,我的一颗心全在小惠身上,一段日子没见着她,我都快疯了,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对着夜溪,吹着风。

已经很晚了,路上很少见到人,我也打算回去。

忽然,看见桥头两个女孩子互相摆了摆手,告别的样子,其中一个女孩过桥来了。

越来越近,桥上有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身上,不是小惠是谁?我的心狂跳起来,喉间跟着喊:

“小惠!”

发觉自己的声音好哑。

小惠吓了一跳,警觉地将手提到胸前,渐渐看清是我,黑黑的眼珠一闪,没有理我,默默地走过去。

我的心又痛又酸,多少天没见她了!见了也不理我!我的心里只有她!什么也不管了,我冲上去,扯住了她的袖子:

“小惠!”

她停下来了,但没有回头,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想干嘛?”

我一呆,接着说:

“小惠――你不知道――我,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小惠的声音依然很冷,袖子甩开了:

“有什么好说的?有话明天家里说!”

我忍不住了,浑身颤抖,终于喊出来:

“小惠!我―――我爱你!”

那声音象哭出来的。

小惠沉默半响,终于转过了头,微光下,嘴唇在颤抖,激动的颤音中带着冷笑:

“你爱我?笑话!――你说这话真无耻!你跟我姐都上床了!你对我小妹动手动脚,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你――你他妈的不是人―――你连我妈也碰!”

我一下惊呆了!跟岳母的事―――非常短暂,是在她家的茅厕。

岳母刚从里边出来,手边系着裤带,我恰好去小便,一时冲动了,将岳母挤到柴堆上,拉下她的裤子,将东西往她腿间顶去,由于太激动了,还没进去就泄了,岳母一声没吭,脸红得跟布一样,拉上裤子就匆匆走了。

前后不到两分钟,没想小惠竟知道了!我呆呆看着小惠的眼泪流出来,顺着脸颊往下爬,心中凉透了。

我与小惠也许再也不可能―――这样的事,我拼命不想记它,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没有发生――小惠却知道了!小惠走了,我浑身无力,酒劲本来没事,头却慢慢变得发麻,晕头晕脑,踉踉跄跄回到住处,倒在床上再也不想爬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感觉轻飘飘的,没有实在感,连着许多天,我没有到对岸那个家,有时就呆在城里的同学家喝酒,班也不爱上了。

小容几次到我小屋里,没找着,问人,说我在城里。

而小惠也常往城里跑,小容就有些疑心,问小惠,小惠也不解释,小容又伤心又怀疑,就病了。

我知道后去看小容,她呆呆的躺着,不理我,我知道自己离这个家越来越远了―――可是,谁知道有一天,我还会跟小惠纠缠在一起呢――――那时我已调到城里,小容认识了一个刚分配到矿上的技术员,结了婚。

我因不想回忆起伤心事,一直没到矿里去。

一年多了,除了有时见到在城里上学的小英子背着书包,很少看见她一家人,小惠的消息更没有。

我却没有忘记她,一直没找女朋友,谈起这方面的事,总是懒懒的。

一天,朋友拉我去喝酒,在一个包厢。

都是熟人,酒也就下得快,然后就扯开喉咙唱卡拉OK。

结果隔壁有个女孩也在唱歌,唱得很好,一大伙人大呼小叫的喝采,这边就唱不下去了。

一个朋友说:

“去看看,什么人呀?”

后来就拉回一个醉醺醺的刀疤脸,那位朋友就笑着替大家介绍:

“原来是华哥在隔壁,怪不得那么热闹!”

大家于是都站起来:

“华哥,喝一杯!”

华哥是本地一个地痞老大,大家没见过也都听说过。

华哥醉斜着眼说:

“都是朋友――来――干一杯!”

抹了抹嘴又说:

“打扰大家高兴,我――我要赔罪!”

大家忙说没关系,华哥却醉醺醺的歪开身:

“我――我去叫我马子替――替大家唱两首!表示赔――赔罪!”

歪歪斜斜到了隔壁,然后听到隔壁的争执声,似乎那女的不愿意。

一会,华哥还是拖着那女的过来了。

那女孩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蛋,样子蛮清纯的。

一抬头,我浑身巨震,分明是小惠!眼睛亮亮的,虽然瘦了些,样子更楚楚动人,她竟成了华哥的马子!我呼吸困难,刺痛漫延到整个身躯,不忍心再去看她,鼻子好酸,就要当场出丑,拼命忍住。

小惠也一眼瞥见我了,亮亮的眼珠子一闪,在我身上呆了片刻,转低过头去,一会甩了一下头发,又抬起头来,看着那边。

我挺不住了,哑声对旁边一个朋友说:

“我――出去一下。”

一出包厢,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在黑黑的走廊,听到小惠的歌声传来,浑身止不住颤抖,心里只叫:

“回去吧,离开这个地方!”

脚却象钉住了一样,挪不了。

靠在廊杆上,眼睛糊成一片,胸中翻滚暄腾,喉间发苦,头象撕裂一样麻痛。

也曾无数次想象过与小惠的重逢,也并没有期望太多,想象中自己都能风轻云淡、坦然处之,但是今夜―――今夜这样的重逢太令人难以承受!小惠―――我恨!恨不起来,心酸酸的、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苟延的是我的呼吸,失魂的是我的躯体。

今夜,就这样吧,回去喝酒,什么事情也没有。

还是动不了步,我象被人钉死在那里。

细细的舔着自己的伤口,哪儿最痛,往哪儿戳,自伤自怜象一条受伤流落的狗。

小惠出来,在厅上,看见走廊上的我,停住了,我的又一股热泪狂涌,那一刻,我敞开自己没有一丝保留,眼泪在我的脸上纵横,看着她,今生今世也不能停止的,看着她。

没有欲念,只有说不出的痛,和相思。

我的表达是用我的躯体和灵魂,还有黑暗中的所有。

小惠慢慢的走近来,我的心恢复了几下跳跃,待她走过我身旁,凉了下来,还是挤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是这样?”

小惠停了停,然后用力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最后跑起来,进了洗手间。

我轻一脚重一脚的回到家里。

平静的日子破碎了,天空暗无颜色。

或许,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

年少轻狂的岁月生命中的痛。

一个月后,我在一家排挡喝酒,一个人。

已有七、八分醉。

呼噜呼噜的四、五俩摩托开过来,车上下来一对对男女,到了隔壁,吵吵闹闹。

过了一会,里面吵架的声音传来,乒乒乓乓,碗筷砸碎的声音。

就有一个男的粗重的声音,

“啪”的一声,一个女孩尖叫了一声,门口躺倒一个女孩,接着露出一个男的身影,是华哥!华哥嘴里骂骂咧咧:

“臭婊子,教你怎么做女人!”

上去又踢。

我的血一下往上涌,操起排挡里的菜刀,冲过去。

华哥惊讶了一下,接着骂:

“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管闲事?!”

我浑身发抖,一声不吭站在那里。

店里已有几个人拿起家伙,有的在嗤笑。

实际上我的脑里一片空白,见人就砍,背上挨了一下也不觉得痛,有人惊呼:

“这小子疯了!”

“今天碰到个疯子,妈的!”

他们怎么走的我也记不清,手里紧紧地握着刀,激动地发抖。

小惠过来的时候,我神志还没有清醒,呆呆的站在那。

回家检查时,左手挨了一刀,背上挨了一棍,腿上也被划了一下,幸好伤很轻。

小惠帮我擦洗包扎时,我的胸腔还在剧烈地跳动,任她摆布,一句话也没说。

完了,小惠坐到一旁,垂着头不说话。

我涩声说:

“你回去吧。”

小惠不答。

我忽然躁怒:

“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管!”

小惠的头簌簌动,哭了。

我心中又痛又酸,身心疲惫。

呆了许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小惠在那,我感觉就像做了场混乱的梦,一切都不真实。

阳光照在小惠身上,有一种令人心痛的美。

一切跟以前相似,小惠坐在她家的窗边,阳光披洒她半身,头发金光光,阳光下沉默的少女,朦胧中散发迷一样的光。

止不住的温柔,我心荡漾。

就象初醒的孩子,呼唤中带点生命的渴望:

“小惠!”

伸出去,两手空空。

小惠终于坐过来,用手轻摸,那张为她憔悴的脸。

幸福让眼泪流下来:

“小惠,原谅我,我真的喜欢你呀。”

小惠象片羽毛一样盖上来,脸贴在我的脸颊上,我用手在她长发上轻摸,怕惊醒她似的。

小惠无声的泪浸湿我的脸庞,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呆了一天。

肚子饿了,泡方便面吃。

我们象有一种默契,抛开外边所有的一切,谁也不提曾经发生过的种种事情。

小惠轻言巧笑,而我,幸福让我笨笨的,老走神。

夜里,我们静静的对视着,我说:

“你睡过来。”

小惠笑着摇摇头,我伸手一拉,小惠整个在我怀里。

我抱着生命中最珍惜的婴儿,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喉间呻吟一样含混:

“小惠,我从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你。”

小惠在我耳边,轻轻的声音:

“我也是。”

一种狂喜溢上胸间,我扒出她的脸,难以置信似的,期待地望着她的眼:

“真的吗?!”

小惠羞红的脸儿似乎要躲藏,被我抓住,终于点了点头,我惊喜地呆了片刻。

抖抖的唇找到了她的,颤颤的接触。

柔软而芬芳,触感让心间发甜。

无法形容的美,让身子发抖。

先是小惠的一只冰凉的小手,伸进我脖子后面的背上。

我浑身一抖,然后迷乱的手进了她的胸,握住热暄暄的一团肉,柔软而充满弹力,往上挤,剩一粒冠状的乳头,揉捏,小惠的呻吟声传来。

手指拨动,那儿硬硬的挺立,如多出小肉髻,弹手。

紧紧一撮,小惠的鼻腔就发出“嗯”的一声,手脚踢动。

底下就狂乱了,小惠的扭动,我的撕扯。

小惠的身子白花花的在扭动中躲藏,浑圆的屁股,直白白的大腿,羞涩的毛丛,让我看得发呆。

小惠说:

“关灯!”

脸红得烧着了一样。

我却仿佛没听到,手指笨笨的去拨弄她腿间,细黑的毛羞羞的覆盖着,红唇隐现,小惠将两腿羞闭,从下边,看见羞红一线,毛灿灿的两边布开。

实在不行了,捧起下边棍一样的东西,往那靠去。

小惠一手捉住,又忙放开,我的东西已到了沟边。

在上面上下划动,寻找突破口。

唇肉被划开,娇嫩滑软,我喊了一声:

“小惠!”

身子幸福地沉下去。

小惠下意识叫了声:

“不要啊!”

那儿已没入一点,堵着进不去。

小惠痛叫。

我的脸停在她的上方,喘着气:

“怎么回事?”

小惠的牙咬着下唇,使劲摇。

我的一挺腰,背上有些痛,不管了,下边一用力,感觉又破进一点,小惠大叫一声,下巴高高扬起。

我抽出来,见她腿间一片血,我的东西上边也沾着一丝丝。

又惊又奇,问小惠怎么回事。

小惠侧过头去,嘤声说:

“别问。”

追问之下,才知道,华哥前几年被人砍伤,根本不能人道,找个马子只是掩人耳目。

我心中怜惜,搂着小惠心疼不已。

如果,知道她是处女,我会更加温柔的。

那一夜,到此为止。

小惠在我怀里乖乖的缩伏,而我,整夜未眠。

(完结篇)小惠坐在那,这就足够。

我只要看着她,心中那份满足喜悦之意就盈盈欲坠,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周绕来绕去,小慧有时羞瞥一眼过来:

“你干嘛呀?!”

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我傻傻笑着,想说话,又觉得不说更好。

小惠的意气神态是完全能自给自足的,一个人举手投足,或坐或站,都那么合适不过,有时看得我心痒了,就想伸手抱过去,小慧的推搡也娇娇柔柔的,好可爱,让人心疼不过。

这几天,我就像屋里藏了个珍宝似的,时不时忍不住跑回来看看。

但一出门,总有股阴云压在心头:华哥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宁愿与小惠在一块出门,碰上事了,我愿意舍弃一切护卫她。

可是,一个人呢,走在外边却有止不住的恐惧,每一刻都十分紧张,灵觉向四周延伸开去,这样久了,心神非常疲惫。

只有在回到家,见到小惠的一刹那,心才松下来,浑身没有力气。

我内心很惭愧,却不愿意跟小惠说,她知道我这么胆小怕事会怎么想呢?这样的心态特别需要安慰,我一次又一次的痴缠着小惠,只有将她娇小绵软的身子搂在怀中,才又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两个人的身子简直不能碰,一碰就着,小惠经过几日的性事,也变的特别敏感,没两下就会被我调动起情欲,身子稍贴到在我怀中,总是火热滚烫的。

小惠说:

“怎么办呀?我们俩这个样子――――”眉间蹙着,小脸儿又无奈又逗人。

的确有些过分,一天似乎没干其他事,每隔不多久,就要来一次。

每天怕要超过四、五次吧?小惠比较传统含蓄,每次仅能听见她细细的喘息,忍不住时,她就用牙咬着下唇,有时只听到一两下“嗯”

“哼”就没声了。

当然她有时也会从喉间漏出抽泣声,一出来就赶紧收回去了,似有似无,断断续续的,那感觉就像在她体内深处硬挤出来似的,让人浑身止不住的强大暴烈。

我喜欢从后面搂着小惠,将东西插进去,能进去很深,她的腿又闭着,非常紧贴慰合,她细腻的后背就贴在我胸膛,身子弓着,象个白瓷器,却是热活的,象个细滑的软体动物,却能出声,我一边在她耳后说着悄悄话,一边缓缓的抽动,这时小惠说话的声音好诱人,又娇又细,让人听得发狂。

不是哪个女孩都适合后面进去的,有的勉强插进去了,感觉很别扭,要不就很容易滑出。

而小惠呢,小身子缩着,从她后面来,感觉很好。

小惠也喜欢这个姿势,我注意到,有时我一拨转她身子,她自然而然就侧卧着对我,我的呼吸就喷在她耳后,百般轻薄,她羞低了脑袋,就任我为所欲为。

当然有时也玩些花样,比如坐着吧。

她喜欢看书,而我呢,就乘机把她抱在腿上,下边硬了,悄悄褪去她的底裤,她看着书,心不在焉地阻拦我的手,等真真发觉时,已经晚了,我的东西插在她里面,她嗔望我一眼,我抱着她不动,其实动起来两个人都痛,她底下涩涩的紧紧的辣辣的。

坐一会就好了,底下滑湿起来,我搂着她一摇一摇,她还拿着书,鬼知道她看进去没有。

这样的日子很不短,有时在房间呆腻了,我就拉着她上屋顶,是真正的屋顶,不是平顶阳台。

坐在屋脊上,热得烫人,就找两块东西垫着,缩着脑袋,看附近的人家和远处的操场。

我的屋子是租来的,公家出钱,面积很大,带卫生间,靠着城里的一中,每当放学,门前的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一过那个时候,就很安静。

小惠非常喜欢这儿。

屋子斜对面有条巷子,一中校内的天桥架在巷子上面,居民从底下穿过,学生则在桥上走。

有次忽然看见一个女孩象是小英子,走在桥上,我问小惠:

“是她吗?”

小惠也有些近视:

“看不清楚。”

后来就很少上屋顶了,小惠似乎不愿意小英子见到我们。

我一直暗暗奇怪,华哥怎么没找上我们,直到有次在街上碰到上次一起喝酒的那位朋友,才知道,华哥被三个十三四岁的小弟用刀砍死了,这种事情,小城里每隔几年都上演一次,做老大的很少能完身而退。

白担心这么久,我心里松快了许多,回去告诉小惠时,小惠沉默了,没表示什么。

但我看出她似乎还挺伤心的,一整天,不大说话。

其实我心里有些酸意,毕竟小惠跟了他那么久,就想看看小惠什么反应,小惠不说话,我也沉默不语。

夜里小惠依旧缩进我怀里,我搂着她的肩,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干巴巴地问了句:

“你还想着他?”

小惠在我胸口的头摇了摇。

过了半天,说:

“华哥,他―――他有时挺讲义气,那时我做导游,有人欺负我,是他救的。”

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好的地方。

我倒不在意小惠的过去如何如何。

可是她的一声“华哥”,喊得却让我心头泛酸。

就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感情。

白天不说话,是为华哥伤心吗?当晚,小惠没心情,我也没强求她。

可是第二天,小惠起来,说一个人想静一静,我心中一痛:为了华哥,至于吗?我不好说什么,表情淡淡的,送她去车站,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小惠好让人怜惜啊。

我疯狂的想着她,当晚就想去见她,可总有什么东西堵着,我希望小惠因为想我,自己能回来。

就这样犟着,到后来变成了赌气,每日里疯想着她,每日里死忍着,不去见她。

我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是想试一试,没有我,小惠能承受多久。

我迷恋那种令她心痛的感觉,想象着有一天她泪眼婆娑扑到我怀里。

那时,我会放下一切,疼着她,养着她,爱着她。

终于没有来,我甚至怀疑她的是否爱着我。

我憔悴不堪,同时铁石心肠。

一天,低着头在路上走着,听到了小惠的声音,我狂喜地抬起头,却见小英子在学校的天桥上,和一个女孩嘻嘻的笑。

我无力的笑了笑,小英子却很兴奋,嘴里喊着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

以后就老能碰见小英子走过桥上,有时和一个,有时和几个小女孩嘀嘀咕咕,她向我这边看了,那些女孩就冲她笑着说些什么,她脸红红的,伸手去打那些女孩儿。

有一次,又遇见了,小英子冲我喊些什么,我走过去,却见她翻下栏杆,栏杆下有一道斜坡下来,很陡。

这丫头,虽然在生人面前话不多,却有些野。

小英子脸红气喘,跑上来,鼻尖是汗:

“你住这里吗?”

我“嗯”了一下,才一年多,小英子长大许多,短发齐耳,胸前鼓鼓的,腰身细长,差不多盖过我眼眉了。

我问:

“小惠呢?”

小英子说:

“她在家呀。”

随即兴奋的扬着小脸:

“你住哪儿?去看看!去看看!”

手臂被她搀着,无奈,去了房间。

小英子一到房门口,见里头很干净,傻站着,问:

“要脱裤子吗?”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小英子自己先醒悟了,羞得脸通红。

她本想问:

“要脱鞋子吗?”

却口误了。

她不怪自己,反一个劲来擂我,我止不住连笑带喘:

“喂!喂!怎么回事?!”

一边去推她,小英子却一下将脑袋埋到我怀里,没声了。

我感觉身上热热软软,胸口肉绵绵,有些吃不消,硬掐着她双肩,推开了。

小英子噘着嘴,头发纷乱,小脸红红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瞄我。

换了以前,见她这副模样,定忍不住轻薄她。

现在却有些心虚,先进了屋,回头说:

“别脱鞋了,进来吧。”

小英子好像进了很希奇的地方,这也问问,那也指指,见了藤椅就坐一下,见了床就躺一躺。

一会又在书柜前半弯了腰,细细的腰身蛇一样弯曲,小屁股翘对着我。

老实说,我对小女孩是很感兴趣的,她这样不设防,甚或带点引诱,弄得我脸都硬了,强忍着,口里催:

“你不要去上课吗?”

小英子很轻松:

“体育课,不去上了!”

我说:

“不好吧?”

小英子撇撇嘴:

“只要是女同学,告诉老师一声身体不舒服,老师就不会管了。”

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问:

“为什么?”

小英子脸微红:

“女孩子有时会来‘那个’嘛,男老师怎么好问。”

我吃惊地:

“就你―――?!”

一直习惯她小的时候,一下子不适应她也有这种“资格”。

小英子满不在乎的表情:

“怎么啦?人家不可以呀?”

小胸脯随着一挺。

晕!我竟跟她扯起这个。

坐到椅子上,我说:

“算啦,算啦!不跟你说这个了。”

小英子还象很不服气似的站在那。

我举举手,投降。

她才笑了,又发现了卫生间,要乘机冲个凉。

我觉得她好难打发,摆摆手,让她去了。

小英子进去了,一会问这个在哪,哪个又怎么弄,开始洗了,还在里头跟我说话。

我赌气不理她了,拿了本书看。

小英子却探出半身来,白花花的,吓了我一跳,定定神,才发觉她把胸乳藏在墙后,露出头颈和胸部以上,调皮地笑。

我斥责了她一声,她却说:

“谁叫你不理我,所以就吓你一下喽。”

有这样吓人的么?总之我给她搅得很乱。

小英子湿漉漉的出来,我说:

“好了,你澡也洗了,该回学校了!”

小英子赤着脚,一踩一个脚印,脸上鬼鬼的笑:

“你好像很怕我哦?”

逼上来,拿细胳膊圈我的脖子,胸前薄衣高处被乳尖顶湿,让人不敢看,一下没躲开,就被她腻住了。

世事偏那么巧,当我听到门的声音,转过脑袋向那儿看去时,脖子还圈在小英子手臂中,就那样呆呆傻傻看着小惠黑亮的眼珠子,一时竟僵着不知如何反应。

小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疑不定,然后是伤心痛苦的神色,接着传到了脸上,那脸儿木直片刻,扭曲着转了过去,身子也随着,结果我就看见小惠的背影在跑,醒过来,心被撕紧,推开小英子,我追了下去。

小慧!小惠!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我有多么想你!心中狂喊,转过两层楼梯,我只捉到小惠回头的刹那凄离的一眼,头发、衣裳、背影统统不见了。

没有见着她,城里不在,她家也不在,消失了一样。

怎么说呢,生活有时就像戏剧,没有解释误会的机会。

小惠带着受伤的心离开,这一点,尤令我心痛。

我没有过多想自己,只常常一遍一遍想,小惠是如何一步一步离开这个城市的?到了哪里?现在又怎么样?―――――――半年后,我收到过小惠的一封信,她到了广东,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信里详细地告诉了她在那儿的一切:工作、生活、娱乐、快乐、烦恼等等。

我狂喜过后,开始冷静地写了封长信给她,详细地解释了一切,也诉说了我对她的想念。

我深深知道,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在等回信的期间,我没有辗转反侧、如焦似渴。

因为我知道:是你的一定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命运会把她拿走。

终于,在几乎没有希望的时候,收到了她的回信。

信中只有两个字: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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