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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战国时期丰臣秀吉时代樱……曾经,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心动……第一次见到梓时,是他十2岁的生辰,也是在落樱缤纷的季节……似乎是为了要哀悼他不幸的宿命,那年的樱花开得特别早,也特别红特别艳,在庭园里蓄成了一片花海,而佛过的风,就如同浪般,时起……时落…红得似血的樱……然后……在这片红花海中,他寻觅到了梓──一个如绝色花灵般的人儿。

那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他想忘也忘不了的回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你……是谁……?”

约略六七岁,穿着白底红花和服的小钕孩,睁着大大琥珀色的眼直盯着眼前的陌生人,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和服上还残留着红滟滟的花瓣,显然不知眼前的人就是这栋庭园的主人。

这也难怪,毕竟这儿并不是一般人就可以随意踏入的地盘,所以小钕孩也面露疑惑之色。

“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可奇了……他穿着正统的直衣和服,也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小钕孩白里透红精致的脸庞。

好漂亮……好象娃娃……他在心底赞叹。

莫非……他也是今天的〔客人〕之一?这样想的大男孩不禁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之色,但他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发现。

“你是谁?”

很明显的,他不知道答案。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这次,他很干脆的摇摇头,服贴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也随之在风中摇摆。

今天一大早,父亲就突然叫醒他,吩咐下人帮自己梳妆打扮后便匆促地将他带来,他连这里是哪儿都弄不清楚了,又怎知道他是谁?不过这里真的好漂亮喔~!在府中从来也没见过那么多的樱花树,看得他眼都花了……“你很喜欢樱花?”

看他一个人似乎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印象中,自己已经多久没玩得如此开怀了呢?这么想的他发现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记忆……他似乎有些嫉妒起眼前的孩子。

“嗯~!!”

似是赞同他说的话,女孩大力地点头。

“好漂亮喔~~!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樱。”

“你家人呢?”

这儿不是寻常地,他是无可能一个人来的,可是除了他也未见半个人,何况这里又是内宫禁地,外人是绝不可能进来的。

这女孩绝对想不到,这里……就是所谓的东宫,也就是下一任天皇继承人的寝宫,也许说监狱还来得更适合一点。

“我不知道……”

低下头,女孩似乎是现在才想起自己迷路的事。

“你和谁来的?”

“爹爹……”

“我想我知道你爹在哪儿了。”

略想了下,他很肯定地说。

“真的吗?”

“嗯……我不会骗你的。”

手抚上那看起来实际上也是细嫩的脸颊,他有些情不自禁地轻轻低下头在上头印下一吻。

而小钕孩则是笑开了脸,丝毫不曾怀疑他的举动。

他似乎发出了一阵很令人安心的气息,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般,温柔地让人心醉……“你叫什么名字?”

“梓……泉川梓……”

“我可以叫你小梓吗?”

好男孩子气的名字!!他在心底暗自想着。

“嗯……”

他再度点头。

“我叫琣翊,你可以这么叫我就行了……”

也是世上唯一一人这么叫他的人。

从今以后……大概都不会有人这么叫他的名了吧!在刹那间,他突然有一股念头……他想独占这宝物,把他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让任何人分享他。

但他也明白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过了今天……他将是个连〔秘密〕都不能有的傀儡了。

这样想的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傀儡……真是个刺耳的名词……“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爹……”

“好~~!!”

不知道他心中的波涛汹涌,女孩开开心心地拉着他的手跟着他,全心地信任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那天……是他一辈子中最幸运却也最悲哀的日子……幸运的是,他在樱花海中遇见了一个无暇的花灵。

而悲哀的是……那天也是他被立为东宫的日子……但所有的人,包括前来祝贺的客人都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丰臣秀吉将军的傀儡皇帝罢了。

傀儡……刺耳的名词……1德川家就是一切……没有德川家就没有你,你是为了德川家才出生的……你的存在……只是为了德川家……十年后……德川府“梓少爷……将军要您去见他……”

“告诉他,请他等会儿……”

“是……”

平静地任侍女为自己梳发,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瞧着眼前静中绝美的身影,冷漠的脸庞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那人……又在找自己了……想必又有事求于他了吧?!精致的脸颊浮现一抹淡笑,只可惜笑意并没有传进琥珀色的眼眸中,说是笑,却是那种会让人发寒的冷笑。

不是第一次了,反正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不是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小蝶,别梳了,帮我把琴拿出来。”

微欠身,他淡淡地吩咐还在为自己梳发的少女。

“可是将军……”

那被叫做小蝶的少女似乎有些犹豫。

“让他等!”

不给小蝶犹豫的机会,他冷冷一句话说明了他的不容忽视。

“是……”

没多说什么,小蝶乖乖的依言离去。

看着小蝶的背影,他的眼中浮现出了满意。

小蝶和一般女子不同,她话不多,除非必要,否则和他一样,能不说话便不说话。

起了身往直门走去,未盘髻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浅紫的直衣和服上,在他启手拉开直门时,随之飘泄在薄风中,如浪般摇曳成弦。

如果可以这般随风飘去,该有多好?

“少爷,琴。”

不知何时走来的小蝶递上了手中的古琴。

“谢谢……”

伸出纤细修长的指,他轻轻抚上琴上头的弦,脑海里回忆着这琴的由来。

那是在某一次他完成任务之时,那个人问自己要什么做为奖赏,他想了想,说他想要一把琴。

当他这么说时,那些以为他会开口要求许多金银珠宝的人们,脸上所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至今仍是记忆尤新。

那个人以为自己要的是怎样的稀世古琴,千方百计收购了许多价值不菲的古琴,有千年檀木所制,有上头镶嵌满是翡翠与夜明珠,当那人命令将之一字排开时任他选时,其耀眼之至足以教任何珍奇异宝黯然失色。

但,那个人猜错了,他真的只是想要一把普通的琴罢了。

一把能够弹的琴罢了……当时,所有的人都屏息以待,好奇地想知道自己究竟会选哪一把寻常人或许一辈子也没机会瞧上一眼的珍琴,而结果……也让他们差点跌下了眼珠子。

他指了一旁助兴的歌姬怀中的琴,以再清晰不过的音道:

“我只想要一把普通的琴,不如就这把吧!”

后来,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疯了,而他也不曾再拥有过其它的琴。

他要琴,不过是要弹罢了,不管如何地贵重,琴始终是琴,不可能有其它用途,华丽的装饰品对琴来说,不过是份累赘。

轻轻地拨弄那崩紧的细弦,听着单声的音节由手中流泄出,再点滴地交织成首乐章,在沁空的房中并没有添上丝毫的生气,反而更显空洞。

唰────背后响起了纸门被拉开的声响,没有犹豫的动作说明了来人对这屋子以及主人的熟稔,但他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小梓,别任性了……”

来人沉着声地道。

“任性吗……?”

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仍是没有看向说话之人。

“秀彦,你该知道有求于人时,任性是可被允许的吧?!”

当然,那个人也更该明白才是。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小梓……”

“别说那些了,秀彦,美景当前,你就别扫兴了。”

缓缓转过身,他这才正眼看向那叫〔秀彦〕的男子。

精致的脸庞,倒映着自己身影琥珀色的眼眸,让来人略失了神,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在强压下想为眼前绝丽人儿佛去零落浏海的念头。

“可是将军……”

他似乎还想挣扎。

“你说……是那个人重要……?还是我重要……?”

浅浅的媚笑,他太清楚自己的魅力,也十分有把握──绝不会有人能抗拒他的笑容。

多少的君臣父子兄弟之情就是毁在他的笑容之下,太多太多的例子,让他太明白自己的魅力,以及……人心的脆弱……只要他一笑……看来人心还真是不可靠,连至亲也无法幸免……他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当然是你……”

“那就好……”

亲舔了下樱唇,满意地看到眼前男人不自在的神色。

唰────门再度被拉开。

“泉川梓,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让将军大人等你,而你居然还在此悠哉悠哉~!!”

进来的是一名身穿粉红和服的少妇,她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吼大叫。

仔细看不难看出她是一名相当美丽的少妇,只可惜高涨的气焰折损了部分身为淑女的气质。

“嫂嫂,别那么大火气嘛~!”

秀彦看气氛不对,赶紧来打圆场。

“我说错了吗?将军大人要见他是他的荣性,他算什么东西,竟敢让将军大人等他?!”

“嫂嫂……”

秀彦似乎还想说什么,只可惜又被打断。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那么嚣张,当心我德川千加代给你好看!!”

葱指一指便指向从头到尾根本没看向他的梓,当她看到梓那无关紧要的神情时,火气顿时更加上升。

“你那是什么态度?!你给我小心点!!”

“嫂嫂,别这样……”

“请问……你要如何让我〔好看〕呢,千加代夫人?”

慢慢转过身看向千加代,他缓慢却又清晰地道。

“绪真少爷在时我还没话说,请问……现在的你要如何让我〔好看〕呢?”

无限轻蔑的口吻,讽刺的媚眼,为了赶走这扰到他安宁的疯婆子,他不在乎多说点话。

更何况……也该让这女人认清何谓现实了……“千加代夫人,我想德川家的事应该是轮不到你来插手才是……”

“你……”

被他的话吓到,让她一时语塞,不知怎地接话。

千加代本是军官世家──上杉府的千金,为了拉拢上杉与德川家,她被许配予德川家的长子──德川绪真,后来生下一女,因为丈夫的关系,使他在娘家的小姐脾气完全不知收敛,但在德川府仍保有女主的地位,加上娘家的势力,连德川将军都必须敬她三分。

但好景不常,先是丈夫去逝,家族中的决策权落入身为次子的德川秀彦手中,在加上德川家与上杉家交恶,使她在一夜之间女主的地位变得有名无实,心中有气无处发,同在府中的梓自然成了她的出气对象。

她不甘心,德川将军已经多久没正眼看自己了,凭什么这恶心的男人却可以名正言顺的取代她?!

“千加代夫人……我劝你还是回你的晴阳轩的好,要是被将军发现你擅闯枫樱阁,可不是闹着玩的喔……”

他指了指长廊末端的身影。

“呃?!”

惊呼了声,她赶紧拉起和服的衣端往反方向跑去,连梓讽刺的话都顾不得,只祈祷不会被人发现她到枫樱阁的事。

在当时,女人尤其是已婚的妇女若是在出现在男人的屋阁是很严重的罪,就算见面也一定要隔着帘幕才行。

她已经失去太多,若再被冠上这罪名,她一辈子就完了。

而屋内好不容易一个离开,另一个却又不请自来……不意外的,那个人的声音在不久后,随之响起。

“敢让我等到亲自来见人,你可是第一个,梓……”

平静的语气出自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口中的将军──德川家康。

以残忍的个性及手段所扬名的丰臣家臣。

“那还真是抱歉,将军大人……”

没诚意的语气谁都听得出来,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梓……”

看不惯梓的态度,秀彦赶忙低声暗示。

全天下也只有梓一个人敢用这种态度来面对德川将军了,只是这常常搞得自己几乎心脏麻痹。

而意外的,德川将军并没有动怒。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吧?!”

“这次又是谁?”

没多问什么,他冷冷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其它的,他不想也没必要知道。

“东宫琣翊太子……”

“我知道了……”

冷淡地应了声,他随后转身走出长廊,走到隔间,丝毫不见任何对大将军的敬意。

他讨厌那个人,讨厌到无法多忍受有他在的空气一分一秒。

但即使如此,他更讨厌听命于那个人的自己……“呵~!这孩子还真是傲呀~!”

从墙边传来的,是被自己丢下的将军和秀彦的对话。

“爹……你别怪小梓,他无意的……”

“呵~!我怎么会怪他呢……”

无力的倚靠在墙边,他自嘲地笑了笑,他自问这世上有几人敢这么对待人人畏惧的德川家康大将军?而他明白……他,离不开德川家,但德川家康也绝对离不开自己。

他讨厌那个人,那个人想必也讨厌自己吧!抬起头来,不意外地看到悬挂在墙上的一符绝代侍女图,画中人巧笑倩兮,不难看出一代绝色佳人。

不自觉地上前抚上了画,看着画里和自己神似的脸庞,他的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了怨恨,厌恶,但更多的是悲伤。

“呵……这样……你就满意了吗,娘?”

&&&德川家康有意取代丰臣秀吉,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木然地坐在木制的长廊上,只见梓独自一人倚靠着雕柱,望着夜琉璃般的天空发呆沉思。

千加代夫人看不起自己,整个德川家族的人也看不起自己,甚至……连他也看不起自己。

而可悲的,是自己根本没得逃……“梓……”

一男音响起,是秀彦的声音。

“在这儿很容易着凉的……”

没等梓接话,轻轻从后方拥住他,德川秀彦温柔地想藉由自己的体温温暖怀中的人儿。

“……”

没说话,梓只是闭上眼将全身的重量往后,举动中说明了他对秀彦完全的信任。

“你会怪爹吗,梓?”

感觉怀中柔软的身躯低得可怕的体温,他低声问着。

“我有权怪他吗?毕竟我可是为了德川家才出生的不是吗?”

讽刺的口吻说明了他心中多少的怨,但又能如何?在这个动乱不安的时代,唯有实力者才能生存,德川家族亦是如此。

尤其是……在丰臣一族逐渐没落之时……没有天理,没有正义,这是个混乱的时代,只要有实力,军权在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而弱者……除了被消灭之外,就唯有选择依附强者为生……德川家康就是典型之人,狂傲霸气,甚至不昔培育自己的孩子来作为自己的武器。

从小,每个在德川家长大的孩子都接受了不同的教育方式,然而相同的是,他们都被灌输了同样的想法。

没有德川家就不会有你们……你们是为了德川家而出生的……娘亲在临死时,仍念念不忘地对他再三交代,但也因为如此,让他不得不继续留在德川家。

三年前,年仅十3岁的千姬出嫁时,曾对自己说过:

“如果说……我们是为了德川家才存在的话,那假如没有了德川家,我们究竟算什么?”

这答案……他不知道……德川千姬……德川家康的孙女,千加代夫人与德川绪真的独生女,却仍逃不出被当作棋子的命运,那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好怨的?

“梓……”

“别说这些了,我明天就要到禁宫了,你没有其它话想跟我说吗?”

浅浅地媚笑,只见他轻巧地翻了个身,大胆地攀向秀彦的颈项,有意无意地勾引着眼前俊逸的男人。

“呵……”

对怀中人儿的挑逗,他似乎不打算拒绝,一反身即将梓压在身下,埋入了他的颈窝,汲取着属于他特有的清幽。

“我爱你……我美丽的梓……”

完美无瑕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呈现在他眼前,在赞叹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去,用吻膜拜着这上天的佳作,在上面印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除了自己……还有谁碰过这纤细的身子呢?而似乎沉醉在秀彦吻中的梓,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琥珀色的眸子,楞楞地看着上方琉璃色的夜空,但正取悦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发现。

天空……好远好远……2东宫……人人羡艳的地位,权力的象征……有谁会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华丽的牢笼,一个为了锁住人心锁住皇室而设的牢笼?贵为东宫,没有人会在乎他是否开心,对于丰臣秀吉更是如此,只要自己做好一个身为未来天皇的本份,其它的根本是可有可无。

所有的人关心的,是〔东宫〕而并非琣翊这个人……当年那孩子……是否也会如此?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抹嘻戏于樱花间的身影,以及那双琥珀色的眼……也十多年了……那孩子不知如何了?想必已是位相当出色的大美人,已为人妻人母了。

想起那双琥珀眼中的对自己毫不保留的信任,再瞧着当年他们相遇的樱树,琣的眼中闪过的,是抹无法再更为深沉的悲哀。

这是个不能信任的时代,无论如何亲密的人,都有可能会在下一秒背叛你,弱者为了自保……唯有选择背叛,依附强者而生,强者为了自保……唯有选择永不信任自己以外的人。

手足相残已不足为奇,他甚至见过儿子亲手将父亲的头颅献上邀功。

骗取他人的信任……永不信任自己以外的人……很残酷,但这却是迈向成功的首要条件。

但即使如此……为什么那孩子还是能够毫不犹豫的信任自己呢?

“又在回忆那孩子啦?”

一清脆的女声想起,伴随的是浓浓的茉莉香味,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拖着长长的和服走入,优雅的发髻上系了根鐕子,看得出来是位已出嫁的少妇。

她就是当今天皇的宠妃──早川寺芸姬已婚的女子出现在男人的屋阁在那时是见不合教谊的行为,所以随后进来的侍女赶紧上前拿起半透明的帘幕系在两人之间。

“我这一辈子值得回忆的事物不多,难道连这你都想干涉?”

讽刺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呵呵……都十年了,还忘不了那孩子?”

看着琣望庭园出神的样子,她不禁摇头。

“这十年来,你总是痴痴地望着那棵樱树发呆,真那么难以忘怀?”

“想忘的都忘不了了,更何况是不想忘的?”

不理会芸姬略带嘲讽的口吻,他跪下身为自己倒了杯茶。

他不是没想过要找那孩子,但后来他找遍了所有的客人,却没有姓氏为泉川的男人,甚至没有位钕童出现在舞宴上。

那孩子究竟是谁?

“有时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并不是件好事的……你应该懂这道理才是,琣。”

看不过去的芸姬提醒着。

“那么现在的你开心吗,芸姬?”

抬起头来直视帘幕中的身影,虽然隔着帘幕却仍然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拥有美貌,地位,权力,许多人一生可望不可及的一切,这样的你真的满足了吗?”

“我已满足……但我不开心……”

幽幽叹了口气,芸姬倒是很大方的承认。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放弃所有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做想做的事,但现实却容不得我这般恣意妄为,我不能不考虑我的亲人和信雅。”

信雅是她四岁的儿子,也是琣翊同父异母的弟弟。

“终究放不下……”

芸姬是,自己不也是?

“对了,差点忘了,我这次来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芸姬似乎是想起什么,赶忙转身低声跟身后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随后即匆匆离去。

“大礼?”

这可奇了,芸姬会想送什么给自己?

“嗯……虽然不能代替那孩子,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往门外瞧了瞧,芸姬轻启口:

“梓儿,进来吧!”

“是……”

虽然只是个单音,但那清冷的音却成功的引起了琣的注意,让他不自禁的看向说话之人,没想到这一瞧,却仿佛魂被吸了似的,楞在原地。

好美的人儿……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我叫泉川梓……参见殿下……”

&&&不可否认的,在第一眼见到琣翊太子时,他的确暗自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传闻中的东宫居然是自己小时候迷路时遇到的大男孩。

但很快的,他立即知道了原因……呵呵……这又是那个人的杰作……居然在十年前就设下了这陷阱,足以见那个人的心机是如何的重。

眼前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根本和陷入蜘蛛网的蝴蝶没两样时,不知有何感想?

“泉川……梓……”

难道是那孩子?

“呵~!我先离开了,不打扰殿下的雅兴了。”

满意地看到了琣翊眼中的惊艳,芸姬微欠身后即告退,留下侍女取下帘幕。

只是在临走前,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琣翊与梓一眼。

有许她这么做是错的,但她不能不考虑自己和信雅,纵然东宫一向待自己不薄,但她已别无选择……一切听天由命吧……浓浓的茉莉味随着芸姬的离去而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清香宜人的昙花味,这香味他并不陌生,他知道窑子里的姑娘们经常会熏上昙花的香气以便于区分和一般良家闺秀的不同。

中性的脸庞,纤细的身躯,身上又散发出昙花的香味,梓的身份不言而明。

“你……是娈童吗?”

完全不加任何的遮掩,他赤裸裸地问出这显得十分突兀的问题。

“如果殿下认为我是的话,我没什么好否认的。”

抬起头来直视琣的眼,琥珀色的眸子冷静异常,似乎并不为这问题和自己的身份羞耻。

不过这太子殿下也真是有趣,以往所有见到自己的人连讨好他都还来不及,相较之下,眼前的男人太难掌握。

看来……他遇上对手了……“那么……你经常遇上这种事对吧?被当成礼物般的……送人。”

走上前,一手抬起那弧形优美的下巴,意外地发现到,在那片清澈的琥珀色中,竟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一个娈童的眼也能似婴孩般的无瑕吗?

“同一句话,如果殿下这么想的话,我不否认。”

不做任何的挣扎与反抗,他柔顺的任琣摆布。

“是吗?”

挑衅似的,琣突然有些想知道这美丽人儿的极限。

缓缓低下头,准确无误的寻到了那红润的樱唇,并在上印下自己的气味,感受那细嫩微湿润的美好触感,虽是点到为止,但他仍明显地感到梓在那一瞬间的僵直的身体。

“你讨厌别人吻你?”

半眯起眼,他的大手抚上梓细致的脸庞。

“没那回事,殿下。”

只是不习惯罢了。

秀彦很少会吻自己,以往拥有他的人也懒得吻一个男宠,不太习惯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那你该知道身为一个娈童的本份吧?”

琣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思。

“我相信我应该做得到。”

呵~!说了半天,目的还不一样?梓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厌恶,但他隐藏的很好,没让琣发现。

全天下的男人是否都这般的……愚蠢?!既然如此,会被夺取江山还不是咎由自取,能怨得了谁?轻手解下浅紫色直衣的衣带,仅着着贴身的衬衣,包覆着纤瘦的身躯,再空出一手拔下系于发髻上的鐕子,刹时,如上等青丝般的秀发如瀑般地泄下,落在微微绽开的领颈间,看来诱人至极。

满意地听见耳边咽下唾液的声响,他从琣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惊艳,更是满满的欲望。

“还满意吗?”

伸出藕臂,他大胆地环上琣的颈项。

而琣给他的响应是将他拉入怀中,几近粗暴的剥去他身上单薄的衬衣,用着露骨的眼光贪婪地看着那洁白的身子,并在上啃咬出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力道大得渗出淤血,耳边也同时响起梓的痛呼声。

“好疼,殿下……”

“身为娈童是没有喊疼的权力的。”

冷冷一句话,琣对身下的人儿似乎没有丝毫的怜惜,力道也不曾放轻半分。

这完美的身子到底曾给多少的男人抱过?看似无瑕的他究竟又在多少男人的身下辗转呻吟过?这么想的琣几乎快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

自己思念了十年的人儿竟是这般,这要他如何能接受?!抱复似的,他狠狠地将自己的欲望挺入梓尚未滋润的甬道,不顾身下人儿的痛呼与挣扎,执意地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欲望,完全不考虑梓的情形。

鲜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沿着两人的结合处缓缓流下,他不是没发现,但他仍未停下……好痛……身体好痛,但为何连心也……?吃力地睁开眼,看着上方正贯穿自己的男人,不自觉地,泪……已悄然滑落……3好痛────这是梓一醒过来时,唯一仅有的想法。

而琣……已不在自己的身边……真的好痛,不只身下传来的阵阵疼痛,全身也是酸痛不已,完全使不上力,而股间流出的液体正提醒他度过的是怎样的纵欲之夜。

已经多久不曾如此了?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事后的疼却总是同样教人难以忍受,但这次似乎又更加深刻。

正因为如此,梓几乎是极端的痛恨**,除了那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和被迫引出的快感外,心里却是满满的空虚。

无奈……就算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曾被那人调教过的身子对**之事却丝毫抵抗力也无。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在他最爱的娘亲过逝的那晚,那个人带了三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他的住所──枫樱阁,冷眼地旁观着自己是如何地求饶抵抗,如何地……被强暴……他不停地挣扎,无奈一个孩子的力道对三个大男人而言,根本丝毫帮助也无,一整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强要了多少次,唯一可以感受到的,除了疼痛外,只有满满的绝望。

而他更忘不了的,是那个人冷然的双眼……冷冷地看着他哭泣呼救,却残忍地不予任何响应,就只是看着,看着这令人羞耻的一切。

痛……那是他对第一次仅有的记忆……那是段黑暗的记忆,从那之后,那个人将自己囚禁在后院,每晚都有不同的男人来到后院,无论他如何地挣扎,哭喊,却始终没有人愿意来救自己,直到最后,连无谓的抵抗都放弃了,像遵娃娃般的任人摆布。

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将自己调教成完美的**工具,而他也的的确确地做到了。

那年……他才十2岁……两年后,那个人以军权作为交换,将自己送给了丰臣手下的大将──明智光秀,后来明智光秀背叛了丰臣秀吉的事被人揭发而遭到了灭族的命运。

不用说,泄密的自然是那个人。

而他……自然又被那人带回德川府,然后再一次地有条件的送人。

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人,曾经拥有过自己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而这污秽的身子也不知被多少的男人抱过,连他自己都快数不清了……自己的身体,就是那个人所培育的武器……“呵……哈哈~~~~哈~~哈~~”

自嘲地笑了,虽然那笑声听起来比哭声还难听。

无力地枕在自己的臂上,梓望着和昏睡前同样的景色,却仍是笑着。

琣一定很看不起自己吧!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那么地无情,甚至在用粗暴的方式强要自己了后,没留下只字词组的离去,独留他一人处理。

能怪琣吗?连他都看不起自己了,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努力地称起脆弱的身躯,无奈股间的疼痛让他连这看似简单的动作都变得难如登天,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眼前的景物也开始的不真切。

真的好痛……如果是秀彦,他一定会很体贴地为自己处理吧!不自觉地,他仿佛感觉到秀彦那双温暖的大手。

如果是秀彦,他一定会很温柔地待自己的……下意识地,他伸手握住了那温暖的来源,一反手贴住了自己细致微凉的脸颊,像猫咪一般撒娇磨蹭着。

“秀彦……”

&&&秀彦?!那是谁?他的男人之一吗?一股不悦在琣的心底涌起,只见琣虽皱着眉头,但仍是轻柔地抱起梓,让他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的怀里。

看梓全身上下的吻痕和痛苦的表情,他就感到一阵后悔,他知道自己粗暴的举动一定伤到这纤细的人儿了。

但只要一想到,梓也是同样的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哭泣,理智就仿佛断了线般,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他起身本来是想去取些水和药,谁知道一回来却看到梓无力的晕眩,看来他的欲望是真的伤到他了。

既然如此,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唉……”

轻叹口气,他当下决定将梓带回自己的寝室。

顺手拿过刚才梓卸下的直衣,并将之披上梓单薄的身子,贴身的衬衣早在那时就因他的粗暴而撕裂了。

曾几何时,他也会如此失控了?印象中,自己该是个沉稳的人才是……“呵呵~!殿下,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好好一个大美人,看了真是让人心疼啊!”

一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的是爽朗的笑声。

沙德饶富兴味地倚靠在门边瞧着琣和他怀中的梓。

厅内还留有残存的激情气氛,再说从仅披着直衣却仍遮掩不住吻痕及伤痕的梓看来,不难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奇了,没想到这也可以让他发现琣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看多久了,沙德?”

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讶异,琣似乎是已经很习惯了来人的无礼。

“没多久,只是刚好看到了你不为人所知的一面罢了。”

调笑的话语说明了他对身为东宫殿下的琣并没有太多的敬意。

他和琣自幼一块长大,习惯使然下,即使于公他是琣的臣下,但于私两人可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当然……如果琣也这样认为的话……“你知不知道擅闯禁宫是死罪,沙德?”

“呵呵~!你舍得我死吗,琣?”

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扇子,沙德一边扇风一边凉凉地说道。

“等我哪天受不了你的多嘴时。”

低头看看梓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这才放心地任沙德调侃。

“也就是说,我目前还没有生命的危险啰?!”

佛虎须大概指的就是沙德现在的行为。

“沙德……”

沉下的声音让沙德很识趣的转移话题。

“你怀中的美人是谁呀?美得简直像娃娃一般,恐怕连宁宁公主也比不上。”

宁宁是琣同一母亲的妹妹,也是皇室中最有名的大美人,据说她就如同精雕细镯的娃娃一般,美得教人禁不住想收藏,甚至是据为己有。

但宁宁的身子打小就不好,所以已十7岁了却仍未出阁,不过那一股柔弱的气质却更能让男人打从心底的升起保护欲。

当时的女性大多十二、三岁就出阁了,所以宁宁虽然才十7岁,但已是过了适婚年龄。

“他叫梓,是芸姬把他送来的。”

没有多说什么,琣陈述着事实。

“芸姬?!”

略皱起眉,沙德有些迟疑地道。

“琣,你应该知道芸姬背后是德川家族在支持的吧!”

“嗯……”

琣点点头。

“德川家近来有意取代丰臣一族,难保……”

他看了看熟睡中的梓,要说的话不言而明。

虽说说琣极度痛恨丰臣一族,但东宫这位置是靠丰臣秀吉的扶植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德川家真要取代丰臣一族,那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必须先下手铲除皇族中的政权。

“沙德,你该知道我从未留恋过东宫之位才是……”

深深地看了梓一眼,他并非没有警觉,在芸姬将梓送给自己时他就有想过,只是既然德川家将这美丽的人儿送上门给自己,他岂有拒绝的道理?就算是娈童……他也不想放手了……“殿下~!”

喊出极少用到的敬称,由此观之沙德是如何严肃看待此事。

“也许您不曾留恋过名利,但您可有想过身边的人?就算您真不在乎,一旦放弃,可是连生命都无法保存的。”

处在宫廷就像是在玩一场没有退路的游戏,由不得你说不玩就不玩,一个不小心,要付出的可不只自己的性命。

“我自有打算……”

转过身,他不再理会沙德,抱紧了梓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而被琣抛在后头的沙德则一脸沉重的看着琣远去的身影,心中亦同时暗自打算着情况,和刚才谈笑风生的他判若两人。

最后,他下了个结论。

那男人……不除掉不行了……只是该如何下手呢?最好是在琣做出惊人之举前赶快下手,依琣看那男人迷恋的眼神,难保琣不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之事。

琣一向该是个沉着的人才是,沉着到他几乎以为琣是没有心的。

只是没想到,这次……琣是真的动情了……那男人……太危险了……沙德边走边思考着。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身后的墙边,有一抹洁白的身影隐身于后,将适才他和琣的对话一字不漏的给听了进去。

从身形看来,不难看出是位高挑的女子。

呵呵……看来又有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只见那身影的主人如娃娃般精致的脸庞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到令人打颤的笑容,随后便转身离去,宁静地一如她不曾来过一般。

游戏总是需要观众的不是吗?而回到了寝室的琣则是将梓轻柔地安置在柔软的绣垫上,无限怜惜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儿。

“梓……如果你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会对你很好的,就算……你爱的不是我也无所谓的……”

4梓……如果你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会对你很好的,就算……你爱的不是我也无所谓的……在半梦半醒之间,梓似乎听到了一句令他十分安心的话。

那……是谁呢?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的只有秀彦吧!可是这儿不是禁宫吗?秀彦是不可能会在这里的。

吃力的睁开眼,梓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琣。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琣不是极度地看不起自己吗?绝不会用那么温柔的眼光看自己的,也许……他还处在梦的沿续罢了……“梓,还很难受吗?”

细心地用沾了水的丝绢拭去梓额上不停冒出的汗水,琣那双温暖的大手也似不忍的轻抚梓那细致却冰冷的脸庞,希望能够藉此减轻梓所受的痛苦。

“水……”

轻启口,异外地发现到自己的嗓子竟干涩不已,直觉地只希望有水能够润润自己干得发疼的喉咙。

“我知道了……”

仿佛已预料之事,只见琣从一旁拿过很明显是早已准备好的水杯,贴近了自己的唇啜了几口后,再弯下身子来,准确无误地对准梓的樱唇,以口渡水给梓。

“嗯……”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头,梓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舒畅。

“还要吗?”

“嗯……”

没说话,梓以点头代替回答。

而看到梓的允许,琣似是没了顾虑,喝了几口水后又继续渡水,甚至在梓还来不及咽下而使水珠自唇沿滑落时,伸舌追逐舔吻着。

深红色的舌轻舔着透明的水痕,这景象竟带着一丝丝的情色,让亲眼目睹的梓不禁脸红。

“殿下……”

“叫我琣。”

冷冷一句话,果断的语气说明了他的不容置喙。

“可是……”

那不合礼教!!可惜后面他想说的话在琣再次吻上自己时被迫消音。

吻他的感觉还真好,一想到也许这唇只有自己细心品尝过,仿佛是陈年的佳酿也不上的香醇,甜美地教人禁不住的上瘾。

一吻缠绵,琣抬起头,满意地看见梓的唇因自己而染上一层嫣红水光。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可以叫我琣……”

梓知道他说的是十年前,两人初见时。

“可是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东宫身份,何况我只不过是个男宠……”

“别想那么多了,在禁宫里,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

抚上梓的唇,他拒绝听梓说着两人之间的隔阂。

纵然……梓说的是事实……“殿下……”

他变了,变得温柔了,梓几乎要怀疑那时强要了自己的男人跟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秀彦……是你的爱人吧?”

琣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咦?!”

为什么琣会知道秀彦?

“你在昏迷时,一直喊着他的名,你没有印象吗?”

梓诚实的摇头。

“秀彦是一个对我很好很温柔的男人,不过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梓说得一脸平静,但看在琣的眼中却像极了依恋。

对那男人真那么恋恋不舍吗?琣发现到自己居然开始嫉妒起素未谋面的秀彦。

梓既然是个男宠,那么曾经拥有过他的人一定也不计其数,偏偏就唯独这男人能教梓念念不忘,甚至无意识地喊着名讳,不难看出那叫〔秀彦〕的男人在梓的心目中,是如何地重要。

“如果他真对你那么好,为何还将你送人。”

负面的情感使琣问出了这么个伤人的问题。

“在这时代……没有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是如此,秀彦也是如此,难不成……你不是?”

他和秀彦的命运都被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一如琣如傀儡般地任丰臣秀吉操纵一般。

“呵……”

自嘲地笑了,梓的话的确说到了他的心坎。

“琣……”

梓突然出声唤着。

“怎么了吗?”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他刚才有对梓说过什么吗?

“你说……如果我以后只属于你一人,你会对我很好的……”

他说出他在意识朦胧时听到的话。

“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当做一场梦好了……”

反正也不是没有人对自己许下承诺,但实行的,却从未有人。

太多太多的失望,使他早已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呵……”

不明白梓的心思,琣只是以轻柔地怕伤了梓的力道将梓抱起来,拥入自己厚实温暖的怀抱,与梓纤细的身躯契合地不可思议。

“我发誓,我将尽我所能地保护你,我要你永远地属于我,至少……我绝不会再将你如物品般地易手给任何人。”

“呵……”

梓笑开了,被琣的话给逗笑了。

而那美丽的笑靥也再次地吸引了琣的目光。

身体因为琣的体温而温暖,但心却是因为琣的话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暖意,整颗心暖洋洋的。

满足地将头颅倚靠在琣宽大的胸膛,听着琣那沉稳的心跳,现在的梓,只感受到一份安心。

噗通──噗通──噗通──这是琣的心跳?还是自己的?梓发现到自己已分不清了,交叠的心跳仿佛命运般,已是密不可分了。

就算……琣是骗他的,他也不会怪琣的。

真的,因为他已心满意足了。

只是琣忘了他曾说过:就算梓爱的不是自己,也无所谓的……&&&晌午时分,因为初春的关系,天气仍是微寒,虽有阳光却也暖不了半分。

但即使如此,梓还是只披了件单薄的衬衣就来到了园子里,闭上了眼,梓放松地将全身的重量全倚靠在一棵樱花木上。

没有人的花园里,静地出奇……这里……就是他和琣初次见面的地方吧!那时候大家都还好小好小,好快乐,他还不是个男宠,而琣……也还不是东宫……秀彦对自己很好很温柔,他总是说,等到德川家取得了天下,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拥有自己了……刚开始,自己也是期待的,期待有一天不用在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每一次被那人送给人时,每一次被陌生男子拥抱时,他都期待是最后一次,只可惜……人终端究是会清醒的。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不得不认清什么叫做〔现实〕……也许秀彦是真心地对自己说这些话,但自己已累了,也倦了,发楞地看着远方,不自觉地又想起今晨琣对自己说的话。

琣给了自己别人没有的承诺,也许琣在这一刻是真心的,但未来呢?对不起……琣……一个无心的人……是没有办法去爱人的……“你就是梓吧?过然是个大美人,我皇兄的眼光真不赖。”

一清脆的女声响起,梓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

“参见公主殿下……”

没有惊慌,没有讶异,梓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宁宁公主一如传闻中的美丽,仿佛粉雕玉砌的娃娃一般,但眼前的女子自信中带有一抹强势,实在不似传闻中的体弱多病。

“呵呵~!你……很特别!”

轻笑了声,宁宁顿了下,似乎在找适合的形容词。

“很安静,甚至不太显眼,只要一个没注意,也许会让人忽略你的存在。”

当然,那张脸除外。

“是吗……”

梓淡淡地应了声,说明了他对此的兴趣不大。

“也对,这么静的人,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信任感,背叛……自然也容易上了许多不是吗?”

宁宁仿佛聊天似的谈笑着,纵然她说的话是那么惊耸。

“也许吧……”

唇边勾起了一丝笑容,梓明白了一件事。

这女人不简单,至少绝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给你一句忠告,”宁宁顿了会儿,继续道:

“没有什么是可以瞒过我皇兄的,只在于他想不想知道罢了。”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这一点在见到琣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用不着她来提醒。

“只是好奇罢了,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让我那冷情的皇兄动心。”

“你现在看到了……”

“嗯……皇兄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何会被立为东宫?”

宁宁突然转移话题。

而她得到的响应,是梓无语的摇头。

“呵呵……总有一天他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想知道,就去问沙德吧!”

佛过被风吹乱的浏海,在讲到〔沙德〕时,宁宁的眼似乎蒙上了层朦胧。

“你喜欢他?”

他看过那表情,在千姬的脸上瞧过。

“我爱他……但他的眼中只有我皇兄,他可以说是这世上唯一真心效忠我皇兄的人了。”

话中似不在意,但梓知道,宁宁必定十分伤心。

“他曾说过……等他有朝一日地位足以匹配我时,他定风光迎娶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宁宁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这些告诉我妥吗?”

公主与平民的畸恋,传出去可是皇室的笑话。

“我说过,你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如果被你骗,我也认了……”

宁宁说的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已经好久没有人可以让她谈心了,既然是自己甘心信赖,那结果自然是要由自己来承担。

“你和琣……很像……”

梓说出自己的感觉。

“怎么说?”

“敢做……敢承担……”

虽然琣刚强,宁宁柔弱,但本质是一样的。

“呵……第一次有人说我像他。”

“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

“和你说话很轻松,但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

挥挥手,宁宁小跑步的往自己寝室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似乎又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梓扔了一块不知名的东西。

下意识地,梓接了下来,仔细一瞧,那是一块白玉佩,质地并不细致,不太像宫里的奢侈品。

“帮我转达沙德,他对我说的话我从未忘记过……”

宁宁对梓喊了声后,又转身跑开。

是这样吗?纵然不免怨怼,但在心底,始终还是忘不了。

看着远处走来的身影,梓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宁宁要离开的那么匆忙了。

何必想那么多?人生苦短,享乐就该及时,过去已无法挽回,未来又太虚幻,把握好现在才是真的,至于其它的,明天再去担忧吧!琣对梓伸出了手,而梓也乖乖地飞扑到琣的怀中,旋即被狠狠地吻住,而梓也不挣扎,放大胆地响应着。

琣边吻着梓,一边将梓横抱起,再轻柔地将之放置在柔软的草地上,一手拔下梓用来盘发的银鐕,顿时流泄下了一地青丝,映照着艳阳的点点波光。

琣痴了,为梓的美丽而痴。

他轻手为梓卸下衬衣,一边低下头在梓的耳边问:

“你的身体可以了吗?”

被他露骨的话语惹地脸红,梓轻轻地点头代替羞人的回答。

“在……在这儿吗?”

“我等不及回寝室了,放心吧!这次我会很温柔的……”

剩下的话语没入了梓的口中。

在宁静的午后,一阵激情正悄悄漫延……5当两人在园中缠绵尽恻回到禁宫时,已是傍晚时分。

因梓在一次次的缠绵中,已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所以琣则是十分贴心地将梓抱在怀中回到宫中。

这……就是幸福吧!可以靠在情人的怀里听着情人的心跳,满足地倚着琣宽敞的胸膛,梓暗暗想着,脸庞浮现一抹满足的笑容。

只可惜这份淡淡的幸福并没有维持太久……“殿下……适才皇上已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要殿下到正宫中商讨要事……”

专门服侍琣的侍女一见到琣回来,赶紧上前传达。

呵……皇上?!他那无能的父亲拿得了主意吗?何不干脆一点,还用父皇的名义!!看来……那人还是会怕些流言诽语的……“哼……那人做事什么时候还要经过我同意了?如果有,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冷笑一声,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将被自己打横抱在怀中的梓给放下,轻声道:

“抱歉了……我必须离开一会儿……”

说完,不顾侍女还在场,他低下头轻轻在梓红润的樱唇下印下一吻。

但梓没有响应他,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看着琣,仿佛看穿了他心底的深处似地瞧着。

“怎么啦,梓?”

轻抚着梓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梓很不开心,非常地不开心。

而自己正是惹梓不开心的原因……“没什么……”

垂下眼,梓似不在意地道。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已泄露了他的心思……“梓,看着我!!”

强硬地托起梓形状优美的下鄂,琣强迫他与自己平视。

“为什么心里有事不愿告诉我?我不值得你信赖吗?”

“没那回事,你想太多了,殿下……”

“不许那样喊我!!”

一句〔殿下〕让琣的眼更为冰冷,口气也益发冷峻,在那一瞬间,梓居然有仿佛冰天雪地的错觉。

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琣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也许这种人……是不会甘心当一辈子的傀儡的……梓暗想着,但他飘远的心思却让眼前的男人尚未平息的怒火燃烧地更为猛烈。

“你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独自一人思考着,从不让人知晓你的心思?!”

琣似再也无法忍受地大声吼着。

“梓只是认为,这些没必要说出来让殿下烦心……”

冷漠疏远的语气和敬词,梓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说出口,纵然这翻话也同时深深地刺伤他的心。

“我说了不许这样叫我的!!”

怒火让他失了理智,大手一推即将梓推倒在地,虽然在听到梓的痛呼声时,他的心中划过一丝懊悔,但他仍是倔强的转身离去,不再多看梓一眼。

只可惜梓看不见在琣转身后,眼中溢满的心疼……呜……好痛!!刚才琣推自己的力道似乎一点也未留情,身下传来冰冷的触感,冷得一如刚才琣看自己的眼神。

“梓少爷……”

一旁的侍女似乎吓到了,毕竟琣一向是那么的沉稳,没想到也会有冲动的一面。

他该不该庆幸是自己才惹的琣失控的?推开侍女想要扶起自己的手,他自嘲地笑着。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想在这儿一个人静一静……”

没有起身,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吩咐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女。

“可是……”

那侍女似乎有些犹豫,毕竟谁都看得出殿下很重视梓少爷的。

“没关系的,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看出侍女的犹豫,他强撑起一抹笑容安抚着她。

“好吧!那奴婢先下去了。”

微一欠身,那侍女随即离去,留下了梓一人和满室的寂静。

而随着那侍女的离开,梓强行伪装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地垮下……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是那么温柔地拥抱自己的人,为何在短时间内会变得如此?梓突然想起,那天,琣也是在强硬地要了自己后,却又对他温柔异常。

为什么会这样……?梓曲起了双膝,两手环抱着,将头埋入了自己的双膝间,仿佛下意识地在寻找保护自己的姿势。

好冷好冷……虽然是在温柔的屋内,但梓却觉得好冷,原来没有人的体温的温度竟是那么地冷。

闭起了眼,梓拒绝去看去听周遭的一切,无视时间的流逝。

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结果到了第二天凌晨,琣仍未回来……琣不要他了吗?好不容易起了身,拿起梳子略为整理一下,却从镜中发现了自己因哭了一夜而造成的红肿双眼。

已经多久没哭得这么彻底了……拖着从昨日午后就没有好好休息的身子,梓强忍着晕眩的感觉,扶着墙强撑起自己,举步维艰地往厅里走去。

自从来到了禁宫,他好象总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似的……“呵……看来琣翊他还真一点也没留情呀!”

意外地,当他好不容易到了厅里,芸姬竟已在那儿等他。

一身鲜艳的和服,纵然已为人母却仍掩不住那令人不敢直视的美艳,和素静的宁宁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而现在,芸姬正以那饶富兴味的眼光打量着些许狼狈的梓。

“你是来看戏的吗,芸姬?”

看着芸姬那艳丽的脸庞,他恨恨地道。

“除了转达那个人的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在意的笑着,芸姬倒是很大方的承认。

“那你看够了没?!”

梓几乎是已咬牙切齿了。

“我想是看够了,没想到一向沉稳的琣翊也会有失控的一面,我今天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看够了就快说你来的目的!!”

沉着声,梓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谊了。

没有人知道,其实芸姬也是当年那个人培育的〔武器〕之一,为了渗入皇室政权而培育的武器。

那人为了培育出外型完美的武器,千方百计掳掠了许多有名的美女,并要她们为自己生下孩子,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接受了各式各样不同的教育,有的接受军事教育,有的被训练成无情的杀手,但却同样地贯输了相同的想法。

在德川家,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为了德川家族,除此之外,是不可以有不服从之心的。

为了杀一儆百,那个人曾在他面前将一个反抗的孩子五马分尸,直到现在,他偶尔还是会被这恶梦吓醒。

芸姬算是里面运气最好的一个,她从小便接受贵族教育,在十2岁那年被送入宫廷成为了芸妃。

“将军希望你能够煽动琣翊对抗丰臣秀吉。”

简单一句话,这也是当初那个人送自己入宫的目的。

“将军认为与其铲除东宫太子的地位,不如拉拢他支持德川家族也许效果更卓越。”

不是第一次了,在之前梓就经常利用自己来挑拨离间,甚至煽动人反叛,后来自然是由那人做收渔翁之利了。

“没用的……”

垂下眼,梓淡淡地道。

琣不是个甘心成为傀儡的人,连丰臣秀吉也无法驾驭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心甘情愿为德川家所控的。

更何况……芸姬肯定不知道琣其实早已知悉这一切了……“琣翊的确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但……假如他极度的痛恨丰臣一族呢?”

笑了笑,芸姬继续说: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琣翊会被立为东宫?”

梓摇头,昨日宁宁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那是因为……岑后,也就是琣翊的母亲当年为了保有自己的地位,不昔牺牲自己的儿子,将琣双手供献给丰臣秀吉,很讽刺不是?最终出卖自己的,竟是自己亲生的娘亲……”

芸姬笑着说出她好不容易打听来的这一切。

“你呢,芸姬?有朝一日,你会出卖信雅来保全自己吗?”

不自觉地,他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早已知道琣的伤……没想到他竟伤得如此深……当琣知道被自己亲生的母亲出卖时,是怎的绝望?就似他被那个人伤害时的绝望一般吗?这也是琣不喜欢自己有事瞒着他的原因吧!毕竟曾被伤得那么彻底,对象还是自己的娘亲。

而芸姬给他的回答是沉默。

梓笑了,笑得凄楚。

“我明白了……”

芸姬的答案,他知道了。

撑起身子,梓转身离去,现在的他只想去找琣,向他好好地道歉。

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明知梓已听不到她说的话,但她仍是启口道:

“我自认我没有做错,我只是想生存下去而已……”

她别无选择……6琣会去哪儿……?一时冲动便跑出了禁宫,但走在御花园的石径上,梓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琣在哪里?!

“怎么办呢……”

梓边走着,一边想着琣可能的去处。

虽说昨天琣应该是到了正宫才是,但琣是不可能会在正宫过夜才是,芸姬刚刚才来找过自己,所以也不可能,那琣到底是去了哪?!宁宁!!一个名字突然划过他脑海。

听宁宁的口气似乎和琣的两兄妹感情还不错,也许昨日琣是在宁宁的别院过夜也说不定。

这样想的梓第一个念头是想去找宁宁,但他随即失望了。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宁宁的别院怎么走!!

“怎么办?!整个禁宫御园这么大,要怎样才找得到宁宁的别院呢?”

梓对自己说着。

而且整个园子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让他想找人问路也没办法!!也许他应该回禁宫去看看才是,也许琣已经回到了禁宫也有可能的,梓在心里思考着。

想了一会儿,梓决定走回来时的路。

没想到才一回头,他却看见了两道人影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咦?!那不是沙德吗?”

梓想起上回琣将沙德介绍给他时,沙德眼中闪烁的,是让他根本忽视不了的敌意。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自己究竟是何时得罪了沙德,因为沙德看自己的眼神根本就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样子。

因为那次后,为了怕琣为难,梓几乎是躲着沙德,避不见面。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梓突然能够深深体会〔冤家路窄〕这句话。

急急忙忙地转身跑开,梓下意识地想找遮蔽物隐藏自己的身影,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我才说这是谁呢?居然胆敢在御花园中乱闯,连下人都不敢这么放肆。”

还来不及躲,沙德那讽刺的声音已传来。

唉……梓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参见沙德大人……”

“不用叫得这么尊重,我受不起!!”

冷冷一句话作为响应,沙德似乎连看梓一眼也不屑。

“对了,怎么没看到琣?!莫非他对你已经厌倦了?!”

明知道不可能,沙德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别这样说嘛,沙德!!”

看不过去而出声制止的,是跟沙德同行的另一位陌生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比琣和沙德略大些。

梓往那位男子看过去,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眼熟。

好象在那儿看过……梓皱着眉暗想着。

“你没有必要袒护他,律也。”

沙德冷冷地嘲讽着。

“他可是琣的男宠……不!也许该说玩具比较适合。”

啪────一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沙德大人,就算梓真是殿下的玩具,相信也不关大人的事情才对。”

轻揉着自己泛红的手,梓低沉着声音道。

身为男宠,耳边自然少不了流言悱语,一向只要不是太过份,他都可以装作没听见,但前提是……不许太过份!!

“你……!!”

还没从被打的惊吓回复过来,沙德只能楞楞地抚着自己脸颊上的掌痕。

“如果梓真是殿下的玩具,那相信沙德大人应该不会气量小到和个玩具计较才是,对吧?”

他抬起头已挑衅的眼神直盯着沙德。

敢惹他就得承受得起后果!!

“哈~~~~哈哈哈~~~~!!没想到……哈哈~~~没想到沙德你也会有吃瘪的时候……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

伴随着暴笑声,断断续续的话语是出自那位叫〔律也〕的男子口中。

“闭嘴,律也!!!!”

沙德耐不住地大吼。

“哈哈哈~~~对……对不起……哈~~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哼!”

一气之下,沙德干脆佛袖而去,走到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

“哈~~你还真厉害,我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哑口无言呢!”

没有因为沙德明显的厌恶有丝毫的尴尬,律也反而很自然的和梓攀谈起来。

“是吗……”

梓冷淡的响应了声。

现在的他对琣以外的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刚才是沙德实在说得太过份了些,他才会不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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