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颜颜字数:80000第一章阳光甚好的周一下午,巍峨的高楼建筑在金色阳光中发出刺眼的如宝石般的光华。
高楼顶层,国内最大模特经纪公司凯沃会社宽大的总裁办公室内,身材纤细、五官端正的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商务衬衫,双手被一条细长领带紧缚在了背后,晕出红潮的面部神情羞耻,整个人又是样子很难堪地被霍以翎抓住了按在办公桌前剧烈侵犯。
“嗯啊……啊啊……”
不等半蹲在他面前的霍以翎对他多加挑逗,男人便迷乱地从喉咙里发出快乐的喘息声。
此刻他享受的那份快感根本是光靠张大粉色嘴唇来喘息所不能表达的。
平日里,不管是面对工作还是生活,他都可以是一个很自制的人,但此刻,在这种情形下,他的整个人,不论是理智还是身体,都因为霍以翎有了巨大放纵,变得再也不能自控。
“呜呜……啊……”
萧溱尽量压住声音,沙哑地低声叫喊:
“请、请不要再继续了……要、要开会了。我要在会上跟董事他们交涉下个月的杂志企划案。”
“你也知道要开会了?”
舔着男人那根蔷薇色勃起分身的霍以翎冷声嘲笑道:
“时间这么紧迫,所以快点泄出来,让我尝到你的味道。”
说完继续将头埋入他的双腿间,同时用唇和舌刺激他那根兴奋得在剧烈搏动的分身。
“你……”
萧溱不能理解这样蛮横的要求,更加不能接受如此过分的性侵犯,眼角泛红地恳求道:
“拜托你,放过我。”
近乎是用哭声在喊:
“真的就放过我好不好……”
但是霸道的霍以翎却不为他的恳求有所动容,反而更加想给他难堪。
火热的舌尖甚至是顺着他搏动分身的茎杆,舔上根部两颗囊袋的敏感肉球位置,来回滚动。
萧溱被挑逗得失声浪喘:
“嗯啊,啊……那种地方,不、不要,呜……”
,恐惧地觉得那里要被霍以翎给舔化了。
这样的侵犯实在太邪恶太有心机,明明都已经碰触到他最敏感的部位,却只是停留在挑逗的层面。
明知他需要更大程度的激烈口淫,却一直只对他施加这根本不能让他抵达高潮的浅薄爱抚,远远不够让他完全释放出炽热蜜汁。
此刻,他的身体每一寸所感受到的都是让他觉得极度舒服的淫乱爱欲。
他竟然这样被英俊、多金的霍以翎慢条斯理地爱抚和挑逗。
霍以翎在他身体上同时进行的内外刺激超越了他之前与亡妻有过的任何床事体验。
在遇到霍以翎之前,他从没有想过此生过着普通平凡日常生活的他可以与小自己七岁的青年做出这样羞耻的事情。
迟迟不能得到青年对他残虐的赦免,萧溱只好将要求降低一个程度,难受地调整紊乱呼吸道:
“那请、请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留下吻痕,好、好吗?”
因为晚上回家去,跟七岁的儿子一起睡觉的他会被问起来的。
不管他如何央求,玩弄他的青年都不给答应。
忽然,
“哈啊!”
萧溱被那份矛盾的甜蜜快感驱赶得心脏闷绝,呼吸不上来了。
因为霍以翎不止继续在毫无帮助地舔他的性器,还开始抽动早就没入在他狭窄臀缝间秘孔的三根手指。
火辣的挠刮让敏感的内壁受到极致的被虐欢愉,萧溱整个人都为这份蹂躏感沉堕。
本来理智是抗拒的,可是身体却要诚实地感到舒服,为淫乱情欲熟透的花蕾还想要被更多或者更粗的东西玩弄。
“习惯这样的快乐了吗?”
面孔精致、身段修长的青年抬头,看着他潮红的脸问他:
“说你想要。”
“我……哈……”
萧溱发出羞耻的浪叫声。
“知道吗?男人其实就是这样肤浅的生物,知道舔哪里、含哪里舒服,就会一再地去做。停不下来,像这样……”
此话说完,蹲在萧溱脚下的霍以翎继续将他的那根东西完全含入了口腔,对准喉咙道咽下,予以更深的强大刺激。
偌大办公室内,萧溱的分身发出被唾液湿润的濡湿声音,剧烈搏动着,来回在青年的口腔中进出。
“呜呜……霍以翎你……”
被这样对待的萧溱难堪地背靠住办公桌边沿,浑身打颤,并且还丧失了全部理智。
完全不明白怎么今天又跟霍以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十几分钟前,他本来只是进来找霍以翎签一份文件的,结果就落得不能逃脱的下场。
这样堕落的肉体关系持续大概有一年多了吧,为了保住工作,萧溱就委屈地跟现在一边为他口淫,一边狂暴指戏他后庭的这个蛮横男人做爱。
一开始,只是觉得忍气吞声地做一次就好了,就能保证自己在公司的工作了。
但是,没想到,事情却是这样放纵地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才周一,一个礼拜的开头而已。
霍以翎就这样欺负他。
等到可以休息的周五,还有整整五天,全部都要这样子度过吗?
“啊……不、不行……想要……”
伴随着口腔的包含,以及没入后面扩张入口的三根手指的挖弄,这样前后敏感地带都在被人刺激的情况下,萧溱兴奋得要暴走了。
“想要你的……”
早泄不能成功的时刻,萧溱输了,泪流满面地说:
“想要你的全部,插入……插入我里面……”
即使这样说出口来很难为情,一个三十岁、独自带着儿子过生活的单亲父亲,竟然可以在办公场所淫乱成这样。
“所以是兴奋得受不了了吗?这么想被我插入?”
站起身来的霍以翎吞下萧溱眼角悬挂的咸湿液体,保留在他体内旋转动作的三根手指。
同时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用纤长手指抚摸他那之前早被吻得肿胀红艳的嘴唇,滑过那美好的唇型轮廓,咬住他的耳廓问:
“那为何总是学不乖,惹我生气?萧秘书。”
故意压低了的低沉嗓音让萧溱没来由地渴望接下来青年要对他做出的事情。
“我根本……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
“这样被绑起来了,还不承认是吗?那我们都不要去开会了。一直留在这里。”
霍以翎又说出那最恶劣的威胁:
“还是其实你就是想丢掉这份工作。都一年多了,你还要我等你多久?”
在没有遇到霍以翎之前,萧溱从来不晓得男人是这么纵欲的生物。
只要一有与同性做爱的快感体验,之后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件事上存有渴望。
最早,对乳尖跟性器的轻微爱抚也可以使他敏感得射精的。
但,现在,他需要的更多了。
双手难过地被束缚在身后,下身褪光,身上只着一件白色衬衫的萧溱根本不能反抗霍以翎对他做任何事情。
但又不愿意给出明确答复,他们这样,到底是因为爱还是欲望。
抑或两者皆有,萧溱从来都想不明白。
“你不能顺利高潮的样子真是好可爱,让人想对你做更坏的事情呢……”
霍以翎温柔点吻他泪湿的潮红面颊,对他进行邪恶的言语挑逗。
“……”
萧溱不语,理智混乱地摆腰,屹立尖端轻微地渗出了晶亮淫液,那不再被爱抚的勃起分身随着身体的颤抖在空虚地晃动着。
“你看,我都被你感染了呢。”
青年的西装裤子拉链拉动后,一根雄壮的欲望之龙奔出,尖端已经微湿。
萧溱光裸的大腿根部随即邂逅上这根滚烫的肉棒,接着,敏感的细腻肌肤被火热摩擦。
霍以翎将自己的巨大硬挺性器挨上了萧溱的,在萧溱耳边故意挑衅地问,
“其实这样的程度就可以了吧?插入什么的对禁欲的你来说太过激了。”
这样子将两个人的下体凹陷部位扣在一起,让双腿中心最赤裸的欲望相互接触与撞击,诚实地表达彼此心底想要的意念。
这样是腿交。
一开始玩弄萧溱的时候,霍以翎就这样对他做过。
而霍以翎教会他的还不止是如何跟男人欢爱的这么一些,根本是教会了他如何快乐地放纵自己。
更进一步说,是教会了他如何无所顾忌地爱与快乐。
眼下,单单这样,萧溱其实觉得完全不够。
尽管做出不愿意插入的举动,但是霍以翎刺在男人后穴中的手指却在狂暴耸动,勾引萧溱再次做出恳求。
“嗯啊……哈……想、想要……已经……”
萧溱就要被这样的勾引折磨疯了,诚实地呻吟出声,苦恼地摇头恳求压倒性的力量进入自己,激烈地捣弄这具早就发情了的身体。
不要再只是三根无济于事的手指而已。
“霍以翎,想要你,我想要你的……”
“真的想要吗?那……”
霍以翎耐心地看着男人充满水雾的漂亮眼睛,用希冀的声音问:
“你爱我吗?”
再等不到肯定答案的话,霍以翎也许就会暴躁致死的。
该死的,已经等了他一年多了,每次做爱,都这样对霍以翎充满感觉,却总是不肯承认他对霍以翎的感情。
“我……”
萧溱迟疑,想了很久,闭上了潮湿眼睛,轻声道:
“爱。”
即使在这场放荡的爱与欲望纠缠中,他真的只是作为霍以翎的性玩物,或者只是作为一个浪荡富家子的情欲游戏战利品,都无所谓了。
他真的再也不要这样被虚伪的理智折磨下去了。
此刻的他想要得到霍以翎的全部。
狂热的亲吻,狂乱的拥抱,狂暴的搅弄。
所有一切,只要是霍以翎带来的,他都会接受。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霍以翎。
自从五年前妻子发生那起交通意外去世后,根本就没有人能带给他这份舒服与安心的体温重叠。
“有多爱?”
当萧溱吐出那个具有魔力的“爱”字后,插在萧溱秘孔内的手指离开了,萧溱被霍以翎抬起了腰,分开了腿,整个人朝后支坐在实木办公桌上,露出最隐秘的私处,那小孔已经被霍以翎的手指玩弄得润泽,性感地在收缩着,呼唤霍以翎坚挺的欲望之龙对它狂暴施虐。
“呜……”
一道剧烈电流刺向尾骨,萧溱的幽穴被青年的坚挺大大撑挤开,并且很快遭受到野蛮抽送。
一股火热从后庭蔓延到了身体内部,好烫。
犹如沸腾岩浆般的滚烫温度在体内乱窜,直接就烧至最敏感的幽深渴虐点,萧溱不由自主地发出娇吟:
“啊啊……里面,呜,先不要动得这么厉害……”
但霍以翎将性器最粗的部分滑滑地挤入男人体内后,还是迅速开始了野蛮动作,一下接一下地摩擦与拉扯男人最美好的花蕾,迫切希望它为自己的雄芯绽放。
被勃发肉柱彻底翻搅的萧溱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
“求你不要再这么……动了。”
“不动的话,到下班都会这样子的。你会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快要将男人撞散架的霍以翎发出甜美笑声,十分满意与懂得他的回应。
明明想要被撞击的快感,却又胆小地惧怕这一开始的疼痛。
如同对爱跟欲望的占有,如果一开始就害怕得望而却步,最后就真的什么得不到吧。
可是的确也就是这样个性矛盾敏感的他,令霍以翎发了疯地想要得到。
“唔……”
萧溱的短碎黑发湿了透,眼眸幽深,红着脸,咬牙吃痛地说,
“那……就一直这样好了。”
被插入的身体渴望就一直这样炙热地跟霍以翎结合在一起。
让霍以翎整个人的全部都属于他。
“你只想这样而已吗?”
霍以翎爱怜地抚摸上他的后背,动作轻缓地安抚他。
坦白说,霍以翎十分心疼他那扭曲的布满泪痕的秀脸。
又不是故意要为难他,只是等他说爱的答案等得太心急了而已。
“嗯……”
男人慢吞吞地说,说完又更正道,
“不……不想。”
“含这么紧,还要不说真话吗?”
霍以翎知道他最会口是心非了,语气怜惜地告诉他:
“其实我可以让你更舒服的。”
不止是性爱,就连他的生活,霍以翎都可以让他过得更舒服。
“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句话一说完,霍以翎就又扣紧他的细腰,对他进行野蛮撞击。
二人交合处发出的淫靡湿滑声音让萧溱难堪到了极点,但秘孔却贪婪在来回吸入与吞吐青年的硬挺,津津有味地吃着这美味的肉柱。
“啊啊……”
内部最酥麻的地方遭受到一记极度猛烈的冲撞后,萧溱吱一声挥洒出白浊精华,弄脏了青年剪裁贴身的名贵西装。
他气结地仰头张大口深喘,一直充斥在体内的欲望终于去到了快乐顶端。
浑身上下都遭受到了禁忌的快感冲击,再次体验到那根本是超越了想像范畴的快乐,一次又一次叫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样的你好美,来……再为我去一次。”
任性的青年还想看一次萧溱高潮时双颊潮红的欢愉表情,还想把他搞得更乱七八糟的。
因为这样的他真的好美好可爱。
宽大办公桌前,两个人又连动地动起来了。
萧溱配合着霍以翎对他的律动发出享受的甜美喘息声,颤着腰接受那蛮横的欲望撞击。
被夹在二人上衣布料之间的属于他的屹立又再度恢复了硬挺,兴奋地颤动着。
这一次,面颊上有温柔的热吻不断地在落下来,霍以翎一边吻这位年龄将近三十岁的成熟男秘书,一边用低沉笃定声音要求他:
“做我的男人。跟我生活在一起。”
“我……”
萧溱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不要在这种时刻来逼问他。
“不好吗?难道你不喜欢我?我再也不碰其他人了,从此都只有你一个。我买公寓给你,每天送你儿子去上学,在你工作完回家来的时候,都这样在柔软的床上抱住你,如你所愿地占有你。”
这些构想光是用来聆听就让萧溱充满了幸福期待。
“我……哈……”
颤抖樱唇,紊乱喘息着的萧溱根本说不出拒绝,只能懦弱地伸手抱紧青年宽厚有力的肩膀。
“说不出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你可以完全相信与依靠我。”
“嗯……”
萧溱真的说不出拒绝。
因为早就爱上了拥抱住自己的这个人,他的一切萧溱都爱得无法自拔。
“其实你是喜欢我这样占有你的吧?”
“嗯……”
“其实我还可以更激烈一点地要你?”
“唔……”
从低级办公室情欲游戏开始进行情事的两个人,到最后变成了依偎在一起,相互诉说着只有恋人之间才存在的甜言蜜语。
“我真是恶劣,总是想在这件事上难为你,以为看到你更多的害羞反应,你也会更加地放心依赖我。”
霍以翎对怀中的男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明白那是什么心情。对不起,是我太不干脆了……”
萧溱坦白地说。
“我想,我喜欢你,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爱。如果不是,我不会让你这样一次次地玩弄我。”
“我没有玩弄你!”
霍以翎激动地纠正:
“我只是太想得到你对我的回应了。”
“其实我也早就离不开你了……”
望着对自己热切告白的青年,萧溱开始在潜意识里寻究自己从什么时候依恋起这个肩膀依恋得逃不开的?这份既霸道又温暖的恋情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在他身上的?是在那个闷热的梅雨季节吧。
儿子萧唯盛刚升上小学一年级,家中年迈的岳母病重住院,自己的工作不稳,并且保险公司一再地拒赔妻子的车祸意外保险金的时候。
闷热的天气里,雨点时不时就要从昏黄天空落下,像煞他每日的低落日常心情。
那日,城市的天又那么昏那么黄,低矮地朝人压下来。
他从公司下了班,偶遇公司接班人,英俊风流的贵公子霍以翎。
霍以翎看着他,淡淡对了他说了一句:
“下班了?萧秘书,要不要我顺道送你。”
之后,萧溱的余生就都变得需要被他护送了。
下班时间的商店街灯火通明,一家便当店的炸鱼刚刚起锅,在空气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因为是雨天,所以天黑得较早,大部分商店早早地就亮灯了。
各间店铺门口人头攒动,呈现出很热闹的样子。
刚从公司下班的萧溱看了看表,才七点不到,时间尚早。
但是他还是要很快走去前面的电车站搭电车,赶早回家,为家里的老人跟小孩烧饭。
在便当店买完家中小孩子喜欢的炸鱼排后,萧溱拎着公事包和外卖食物袋,匆匆过街。
跑向电车站那刻,一时没留神,差点被人行道上一辆摩托机车撞上了。
“赶死啊!”
车主回头一声厉骂。
“抱歉。”
萧溱礼貌地笑了笑。
顿了顿,又点头对已经早就行远的车主的背影道,
“不好意思。”
十分地多此一举。
这一来一往间的意外接触本来是很简单的城市人群行为。
但是,对萧溱来说,却对过去有很多的提醒。
有的时候,萧溱十分恐惧交通工具。
因为它们可以带人去任何地方,甚至是带人去死亡之地也可以。
对着人行道闪动的交通灯,萧溱愣了很久,整个人都陷入迷惘的沉思中。
错过了一个绿色信号灯,再等了一番,才勉强抬脚过街。
专注于回忆过去的他没有留意到路口拐弯过来的车辆。
于是,这一次,他又是快要撞到交通工具了。
一台进口黑色宾利房车以均速朝他驶来,萧溱正颓丧地低头想着妻子五年前的那起意外,没有注意他就要被那台房车撞倒了。
司机在离他半米之外的地方及时刹了车。
这样的情况甚少发生,司机超级为之头疼。
因为他为霍以翎这样的豪门贵公子开车,任何差错都不应该发生。
前面过街的男人身材高挑、西装革履、黑发伏贴、容颜姣好,看起来也是很神经正常的样子,但是,为什么要这样莽撞地过马路?
“我……抱、抱歉……”
待他抬起神情恐慌的脸,司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他是时尚业翘楚,国内最大模特经纪公司,凯沃会社的职员。
也就是这台车子上坐着的这位贵人,凯沃会社的执行总裁霍以翎手下的职员。
并且,还是个在社内做得很脸熟的重要职员,他是霍以翎的名义秘书。
这听起来,似乎是很厉害的一个角色,但是霍以翎自认不需要秘书。
所以,自从他来公司后,根本是无所事事。
霍以翎说了好几次要裁掉他。
“怎么了?”
原本心情闲适,坐在后车座的霍以翎被一个急刹车搞得皱眉头,抬起阅读古典音乐杂志的明亮眼睛,五官端正的脸上露出不喜欢这样被打扰的表情。
“前面有人横穿马路……”
“这个城市的人怎么总是这么不文明?”
霍以翎轻声抱怨道。
“是我们公司的人。”
“噢?是谁。”
霍以翎以为自己公司的人会好一点,没想到也这样子不守交通规则。
“Model吗?”
漂亮的话霍以翎可以借此巧合笼络下来亵玩一番。
反正公司里的Model们,不管男女,都知道常登八卦周刊头条的霍家大公子霍以翎风流成性,在社交界是个什么都玩得起的富家贵公子,放荡不羁,床上功夫相当了得。
而背景也是绝对地坚实有力,极有资格风流。
他是凯沃会社既定的两个继承人之一。
不管是模特儿还是小明星,只要搭上他就等同于在圈子里蹿红。
所以,圈内有漂亮面孔的美人都倾向于对他投怀送抱,主动贴上他。
霍以翎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导致个人私生活简直被八卦周刊写得淫乱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不是,是您三番五次说要裁掉的那个男秘书。”
“怎么是他?”
霍以翎很失望,但还是按下了车窗,探头去看。
真的是那个男人。
男人正神情歉疚地站在路边,大概已经认出了车牌号,明白到了车上的人就是霍以翎,既尴尬又害怕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思考要着如何上来跟霍以翎道歉。
霍以翎上次见到男人,是前天。
穿着沉闷商务西装的他,又是拿着一大堆让人头疼的文件要霍以翎签署。
霍以翎那时刚从国外买到一把钟意许久的古董小提琴,兴致高昂。
独自在自己的办公室品酒,喝多了几口,就顺着酒性抱住他亲了几口,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男人却很愤慨,当下不仅奋力挣扎开去,还赏了霍以翎一个毒辣耳光。
到了现在,霍以翎面颊都还在疼。
“他怎么被吓成那样?”
霍以翎很好奇,平时在公司面对工作的时候,明明都很审慎与小心得一丝不苟的。
现在,下班后,就是个生活无能到连过马路都不会的男人吗?霍以翎觉得这样的他好矛盾。
“嗯。”
司机也经常听公司同事说八卦,关于萧溱的事情略有所闻。
于是将听来的都告诉自己的大老板:
“大概是因为他妻子五年前死于交通意外,后来他对车子都存有些恐惧。”
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投保的那家保险公司到了现在还一直拒绝赔偿意外保险的钱给他。”
“为什么?”
“因为保险公司说他妻子是自杀的,那对他打击很大。他很爱那个女人。”
“……”
霍以翎这才领悟到为何自己的这个秘书每天都拉长着一张苦瓜脸。
细雨中,男人没有撑伞,形单影只,身边路过的行人都有伞,唯独他一个在淋雨,样子看起来那么地孤单。
霍以翎留意到他手里拎着的便当袋,心有动容,开门下了车去。
面容英俊、身材高大、一身气派英式休闲打扮的霍以翎出现在了萧溱面前,笑着问,
“萧秘书,怎么,下班了,好巧,要不要我顺道送你?”
那完美如希腊传说中神灵一般的脸竟然在朝萧溱微笑,这让萧溱受宠若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根本没有想到霍以翎会下车来与他说话。
他想,应该是他点头哈腰地去车边鞠躬,隔着车窗跟霍以翎连声郑重道歉才对。
“没带伞?”
霍以翎望着萧溱被雨丝打湿的脸,在听过司机说起他的家事后,第一次愿意认真看他,友好地温声建议他道:
“那我送你一程吧。”
“我……”
萧溱不敢拒绝,也不敢真的被霍以翎送。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霍以翎是个喜欢玩弄男人的色魔。
很多次,他去霍以翎的个人办公室找霍以翎的时候,霍以翎都在与男人用夸张的方式厮混。
想起过往那些极度淫乱的场景,萧溱害怕地支吾了几声,
“我、我还是搭……电车好了。”
即使他十分坚信平凡的他绝对不会是霍以翎喜欢的类型,但是也深感该跟霍以翎这样的人保持距离。
因为与其说霍以翎是人,还不如说霍以翎只是一只任由欲望放纵的野兽。
那种以为有钱就能完全败坏道德底线的野兽。
“就搭我的顺风车吧。你竟然这样子过马路,放你一个人回去,我会很担心的。”
霍以翎继续笑着要求男人上车,
“如果你出什么差错,我跟我弟弟都会有困扰。”
凯沃会社是霍家传了三代的家族时尚产业,目前有两个继承人,一个是霍以翎,一个是霍以翔。
萧溱跟他们二人都有打交道。
实际上,是因为霍氏的次子霍以翔,萧溱才可以继续留在凯沃工作。
霍以翔很赏识他的办事能力,很想调度他到自己手下帮忙,三番五次开口要求公司调动。
但是霍以翎一直没允许这件事,但同时自己又不善用萧溱。
这令萧溱落得在两边都照顾不周的尴尬处境。
搞得不好,他想,他真的会被霍以翎解雇,丢掉在凯沃的工作。
“我习惯搭、搭电车……”
萧溱低下了头。
“这样子耽搁您,真是不好意思,下、下次我会小心的。”
“是吗?”
霍以翎看着男人浮出红晕的耳垂。
他竟然这么害怕霍以翎。
“嗯。请总裁见谅。”
这么说着的时候,萧溱其实还想就那天他扇霍以翎耳光的事情道歉。
虽然是霍以翎先对他不规矩,但好歹霍以翎是大老板,被他扇了耳光后,现在还如此对他示好。
“你这样不上我的车才是耽搁我。就让我送你一程。”
霍以翎拉他上了车。
上了车后,萧溱坐在了窗边,极力隔霍以翎很远的位置。
整个人都露出对霍以翎很防备的样子。
那让霍以翎很想沉重地抬手扶额,他这么帅这么优雅的男人,在萧溱眼里真的会像个色魔吗。
记得自己只是有一次贪新鲜,接受别人主动在办公室为他表演的SM游戏,被萧溱撞见了而已,后来他就那么惧怕起霍以翎来。
真的算起来,霍以翎并没有那种性虐待倾向。
每个真正上过霍以翎床的人都晓得,做那种事的时候,霍以翎有多温柔多情。
车行一半,萧溱的手机响了。
一个日本老乐团的经典曲目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萧溱紧张地看了霍以翎一眼,不太敢去接。
霍以翎朝他点头一笑,示意他接好了,之后就自顾自地埋头翻起身边的古典音乐杂志来。
萧溱这才极力压低声音应道:
“喂?爸爸现在在车上,马上就到家了。嗯……唯唯今天放学后有认真写作业吗?”
“外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还咳嗽吗?”
“不准一直待在电视前面。不为什么啊……就只因为你还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如果一直待在电视前面,迷恋电视里的世界,就会永远长不大。”
“爸爸怎么会骗你呢?你是不是连爸爸都不相信?”
安静的房车里,霍以翎清楚地听见了萧溱的细声说话,有几秒的时间,忍不住抬起了头,借着车窗外的微弱霓虹灯光,抬眼细看正在跟儿子讲电话的男人的清瘦侧脸,惊喜地发现他脸上有种好温婉的美。
“爸爸马上就回来做饭。你不可以多吃零食。就这样,待会儿见吧。”
挂掉电话后,萧溱尴尬地跟霍以翎赔笑,脸上有“抱歉,让您听这种低等人家的家庭对话了”的歉疚表情。
“是要赶回去做饭吗?”
但霍以翎其实并不那么认为,反而因为这通电话对这位男秘书产生了浓厚好感。
“你拎的便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开始主动跟萧溱搭话。
“……”
萧溱捏住便当袋子,紧张得指关节发白。
过了很久,才说,
“炸、炸鱼排。”
“你喜欢吃这种东西?是很好吃吗?”
霍以翎似乎没有吃过。
“还、还好……家里有个小孩子喜、喜欢……”
说话的人唇在发抖。
见霍以翎似乎很想吃的样子,只好故作热情地主动邀请说:
“您要吃吃看吗?”
“不用了。”
虽然在幽闭车厢中,那鱼排的味道闻起来还满香的。
但霍以翎没有兴趣去抢买给小孩子的东西。
“你儿子是叫唯唯吧?”
霍以翎依稀有印象他家里的是个男孩子。
“嗯。”
极为小心翼翼的回答。
“七岁了。比较调皮,一定要管才听话。”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要您听我跟他之间的没营养的对话。”
“还好。”
二人的谈话很快结束了。
萧溱在一家便利店门口要求下车,说自己家的公寓那边停不下霍以翎的宽大房车。
下车的时候,弯腰对霍以翎恭敬地鞠了一躬。
并且在那之后,很有下属礼貌地一直站在那里保持鞠躬的姿势,等霍以翎的车子离开。
夜色中,霍以翎转头去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他,心里有些奇怪感觉。
“他妻子真的是自杀吗……”
霍以翎喃喃道。
根本不像吧,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人,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霍以翎看得出来,萧溱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了巨大的感情创伤,至今都没有康复。
他那传闻自杀辞世的妻子,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离开会对他造成伤害吗。
“不晓得。”
司机回应。
“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拿到那笔赔偿金,家里还有一老一小,等着供养。”
“那我一个月支多少薪水给他?”
“三万。并且,三天前,您又要人事部炒掉他。说你用不到他,不满他明明是你的下属,却总是跑去帮二少爷做事。”
“这样吗……”
霍以翎很惊奇。
不明白之前自己为何没有留意起陪伴在自己身边多日的这个男人。
今日,这样巧遇,竟然可以晓得有关他的这么多事情。
更重要的是,适才他站在马路上,秀美脸庞上那惊恐无助的神情,真的叫人好心疼……第二章在闹市区偶遇霍以翎的事情,萧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那日,他之所以出现在那一区,是因为他特地在下班后绕道去为七岁的儿子买炸鱼排。
而他一开始也不知道霍以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繁华混乱的平民带。
后来是看见多本娱乐杂志的封面头条才明白:
“浪荡富家子霍以翎在闹市区幽会英俊青年男提琴家,一同流连市井男公关夜店,大玩同性禁忌爱恋。”
这样的杂志头条已经屡见不鲜。
公司内的职员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霍以翎可算得上是凯沃高层拿出来在时尚圈搞宣传的一块活招牌。
只要他一有任何风流举止,各路媒体就都浮花恋蝶般地将镁光灯投向他。
在他回国来继承凯沃的三年中,他的绯闻对象五花八门,但不论出自何方,个个都是颇具气质的香艳美人。
传说他们都依靠在床上伺候霍以翎舒服而取得好处。
一开始,作为无关的旁观者,萧溱很好奇,很想弄明白霍以翎怎么可以滥交到这种程度。
虽说通常情况下,同性恋者对于性爱的事情就是无节制的。
但被霍以翎做到这种程度,是真的太过肉欲了。
没有爱的性交不就是等同于低等野兽了。
那日,霍以翎大概又是赶着跟谁去床上纵欲,碰巧被他遇上了。
只是他不晓得为什么霍以翎要花时间绕路送他。
那不是会让本来的美人约会对象苦等吗?萧溱一直在心里沉思这件事。
直到,
“萧秘书……你这个计划书存在很大问题!”
礼拜三的公司例会上,凯沃会社董事长霍以翔,也就是霍以翎的弟弟,严厉地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说。
“到底你做的时候有没有在用心?”
“……”
萧溱眼神发愣地对着会议桌前霍以翎的空席位,没有说话。
霍以翎今日又缺席了公司的高层例会。
许久得不到回应,
“萧秘书,你有在听吗?”
霍以翔回头问走神的男人,年轻贵气的脸上填满极度不爽的困扰表情。
“你在开什么小差?”
霍以翔把春夏的秀展案子交给他来做,不是让另外的什么行销部或者公关策划部的人来管,是因为赏识他的能力。
霍以翔一向是用人唯能。
只要有能耐的,霍以翔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手下,来自哪个部门,霍以翔都会委以重任。
萧溱之前很得霍以翔赏识,办事能力也从未让霍以翔失望。
霍以翔不知道最近他是怎么了。
“我在听啊,计划书,本来是……”
萧溱想解释什么,但是觉得很无力。
因为最近他真的办事能力下降很多。
他近乎六十岁的岳母病重住院,家里剩下一个七岁小孩子等着他照顾,他在凯沃的工作还这般摇摆不定。
奔波于霍氏两个继承人之间的他,根本不晓得具体哪些是他的工作权责范围。
“没有本来。给我拿回去改!傍晚我就要看到新的点子。不然人事部解雇你的事情就真的会实现……”
年轻董事的火气很大。
“是。”
萧溱苦不堪言。
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所有可以笼络的成衣商跟能够使用的展会场点都考虑了,Model也是挑的最亮眼的,不晓得霍以翔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大概是没有创意这一点。
那一整日,萧溱不仅跟那份春夏秀展计划书疲劳纠缠,还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接到了保险公司业务员打来的电话。
“萧先生吗?关于萧太太的那起交通意外,我们的调查员再次经过查证确认后,还是觉得并不在我们保险公司理赔的范畴内。十分抱歉。这份保单我们不能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一个年轻男子的清冽声线通过电话传来。
“可是那真的是意外不是吗?”
为了避人耳目,电话是萧溱在公司底座的花园边接听的。
他妻子是不是自杀这件事已经被很多人议论过了。
他们都说,萧溱的妻子因为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而内疚自杀。
“玮琳那晚只是说开车去看望朋友的。她都是笑着出门去的。绝不可能是自杀。”
沉默片刻,不等保险业务员说话,萧溱又说,
“而且那款车子的性能本来就被厂家证实了有问题,是这样才会发生意外的。”
“萧先生,是有这个说法没错,但是我们的调查员有对车子做详细检查报告书,事实证明车子是性能完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
“怎么会呢?”
萧溱打断对方,干巴巴地说:
“你们有查得很仔细吗?”
“而且,萧先生知道萧太太所说的要去见的是什么朋友吗?”
保险公司的调查进行得很彻底。
基本上是将萧溱这家人的底细都摸清了。
他们知道,萧溱只是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死于自杀这件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们纠缠索赔。
但是据他们目前调查所得到的证据表示,那个女人真的是自杀的。
自己开车去撞向别的车子。
他们推测她是与情人私奔不成功的原因,算是殉情吧。
而萧溱似乎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懂得为什么自己的妻子要在深夜开车去见朋友。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那款有问题的车子……都是我不好,不该买那辆车子给她的。”
跟妻子谢玮琳结婚后,萧溱曾买一辆国产牌子的小跑车送给自己心爱的妻子。
当时,那轻型跑车设计时尚,驾驶方便,很适合女性,在国内掀起不小的购买风潮。
年轻的萧溱即使手头不太宽裕,也肯花钱为爱妻买下一辆。
本来是丈夫体贴妻子的珍贵礼物,最后却变成了杀人凶器。
就是那辆车让女人去到死亡之地的。
继谢玮琳的意外后,许多车主也都在那个车型的车子上发生意外。
不到一年,那款车子就被厂家大批量地召回,制造商公开出来道歉说是此款车设计不当。
那让萧溱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妻子才会死去的。
五年多了,夜里一直没有睡好过觉,总觉得是自己杀死自己的妻子的。
“这个……”
业务员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只好轻轻说。
“萧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出来当面谈比较好。”
周末的晚上,萧溱去了那家很著名的豪华“阿尔法城”酒店。
一座具有巴罗克风格的几十层美丽高楼建筑,这个城市的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纵情声色。
而他,一个普通男人,不再年轻了,没钱没地位,断然不是去那里寻欢,去那里只是为了跟负责处理他妻子那份车祸意外保险的业务员会面。
对方告诉他说这个周末刚好在阿尔法城与客户谈买卖,晚上八点以后有空。
如果他也方便的话,他们可以晚上八点在阿尔法城底座的酒吧会面,一同交涉这份保单的事情。
萧溱点头答应了,按照约定时间前去。
他已经不晓得这是五年来,保险公司安排来与他做交涉的第几个保险员了。
之前每个保险员接到他这样情况的客户,都会觉得很棘手,来往几次后就不愿跟进。
这次的是个例外。
比较亲切跟有耐性,主动跟他发展到了会面的地步。
倒不是说他的人难相处,或者穷凶极恶地一定要保险公司给赔偿来。
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在贪那笔意外保险赔偿的钱。
他只是真的很想证明给他身边每一个人看,他的妻子不是自杀的。
他跟妻子那么相爱,婚后他们生活那般美满,妻子怎么会自杀呢。
都五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直没有停止怀念与谢玮琳结婚后,每天穿戴整齐出门去上班前,家中的玄关处,谢玮琳踮脚印在他额头亲吻的温度。
美丽的她总是优雅笑着说:
“今天也请萧溱在公司好好工作,我会留在家里用心等萧溱回来喔。”
那样的温情绝对不是假的吧……他们那么相爱,她怎么会背着他跟人偷情、内疚自杀呢。
等他刚走入酒吧的旋转门,就有人朝他招手示意。
“萧溱先生,这里。”
靠近吧台的地方坐了一个很年轻的男青年,着深色西装。
长相是大眼、挺鼻、薄唇。
“你好。我是平生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我姓杨。叫杨斌。”
这是萧溱第一次与这位杨姓业务保险员见面。
之前他们一直是通过电话联络的。
萧溱对他的印象是他声音很好听,人很有耐性。
现在见到他本人,算是萧溱跟他第一次会面。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还不过二十五岁,穿戴整齐,栗色短碎头发光亮,脸上一直漾着甜甜微笑,给人浓重亲近感,很适合在保险业工作,但是又不会给人那种保险业务员都具有的虚情假意。
“你好。”
萧溱在杨斌侧边的座位坐下。
杨斌礼貌地跟他赔不是,
“不好意思,要你将就我来这里见面,刚好今天在这里有一个大客户。”
“没关系……约在哪里见面都可以。”
萧溱点头笑。
“要喝什么?我请你好了。”
杨斌热情地问。
萧溱看了看青年面前摆着的威士卡。
轻声道:
“我……喝水好了。”
“水?”
杨斌扬声问。
“还是喝酒好一点吧,这里是个酒吧,来这里只喝水的话,老板会拉长脸赶你走的。”
说完,杨斌抬手示意Bartender,为他点了一杯龙舌兰。
两人客套寒暄几句后,杨斌就很技巧性地开启关于他妻子那份索赔保险单的话题。
“萧先生,是这样的,我们的保险公司第六次检查事故车辆后,发现还是那个结果。这里有报告书,你可以看看。如果还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陪你去车厂当场做车检。”
“……”
萧溱抿了一口酒,发现酒很烈,灼得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痛。
还要再检查什么呢。
五年了,警察局、交通局跟保险公司都这么说。
难道人家都搞错了不成吗。
“这样的事情过往在城市里发生过很多。萧先生不是第一个。”
年轻的保险业务员很懂得安慰人。
“嗯。”
萧溱从来没有抱怨过为何倒楣的是他,心里面只是万般不甘心爱人从他身边离去,并且还被人乱说她在背着萧溱跟人偷情。
一直这样追究下去,也只是想还她一个清白罢了。
明明是那么温柔美丽的人,不该被别人说得那么不堪入耳的。
“恕我多话,但是我还是想告诉萧先生一声,其实……萧太太那晚去见的人是个男人。我想萧先生也认识他,他是大作家薛悠。”
也就是萧溱的大学同窗好友。
那个在推理小说畅销榜总是排第一的大作家。
自薛悠出道伊始,萧溱的妻子谢玮琳便一直在替他画插画。
薛悠时常到萧家做客,每次都买许多礼物送给他的儿子萧唯盛。
萧溱从来没有发现这其中另有隐情。
良久,
“真的……吗?”
萧溱才滚动喉头,挤出这三个字。
“嗯。”
杨斌一口干掉面前的威士卡,恻然地劝慰萧溱道,
“再这样执着下去是根本不值得的。”
算起来,人类真的就只是不甘寂寞的生物而已吧……总是那般贪得无厌。
好比这个男人的妻子,明明这样被男人深爱着,却还是要背着他跟他们的儿子出去跟别人偷情。
这是杨斌愿意承担这份业务的主要原因,像萧溱这样痴情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萧溱哑口无言,不知道回应些什么好。
杨斌是第一个跟他戳破真相的人,在以前,那些人都只是暗示或者在背后议论而已。
此刻,杨斌虽然说得很委婉,但还是说出了那赤裸得不能让人面对的真实。
五年了,萧溱从来都不敢去求证妻子那晚去见的人是谁。
今日,终于晓得了。
就是那才华横溢的大作家薛悠。
“劳驾,我买单,然后他今晚喝的都算我的。”
交代做完后,杨斌拿起公事包要走。
离开前,朝侍应示意,扔下了一些酒钱,最后将手落在萧溱的肩膀。
“不是世界末日,不必太较真。”
萧溱不晓得那天杨斌走后,自己在阿尔法城底座的酒吧喝了多少杯。
他进来的时候有留意“阿尔法城”这个名字,不知道店主是不是真的就是在借用那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法国文艺片的寓意???人类未来的世界叫做阿尔法城。
在阿尔法城里,人们是不可以流泪跟动真感情的,但是却允许欲望性交的发生,真爱根本不存在。
吧台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夜很深了,但是萧溱却还是在狂饮。
角落里有个打扮妖艳的男公关眼神寂寥地盯住他看了很久,早将他当成了今晚自己物色上的理想猎物。
算起来,这样买醉的城市上班族男人是最好骗的了,因为不开心的事醉得一塌糊涂,等一下钓上他,说几句挑逗话,也许不用去到开房那一步,他身上所有的贵重东西就都可以唾手可得。
这么想着,男公关拧熄手里的烟,装作轻盈地走了上去。
站在萧溱身边,低下头轻咬住萧溱的耳朵,用勾引的媚声问,
“大哥,怎么了,不开心?那我来陪你……”
然而,还未将手搭到萧溱肩膀,就被人制止了。
“他不需要。谢谢。”
酒吧充足暖气内,黑短发整齐分开、面孔贵气、只穿湖蓝色衬衫跟牛仔裤的霍以翎仍然是最帅最抢眼的那个。
这间酒店是霍以翎的一个好朋友开的,霍以翎经常来,但是通常都会去高雅的酒吧包间位置或者顶层的豪华套房。
今晚正在里面包间跟一群朋友欢乐,无意间惊讶地发现坐在吧台前那个喝掉十二杯龙舌兰的男人有些面熟。
现在真的上前来求证,有些不肯相信怎么会就是他。
“霍以……翎……”
男公关也认识这位豪门贵公子。
他在时尚交际圈的闪亮程度好比大明星。
夜店里很多牛郎公关生都将他视为这辈子最想勾搭上的英俊金主。
“他是我的人,不要打扰他。他不需要你的安慰。”
霍以翎轻轻说。
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打发不适合出现在萧溱身边的牛郎离开,然后回望肩线松垮的男人。
“你怎么了?”
他看起来连背影都在哭泣般地忧伤。
“我……”
萧溱嗫嚅着樱唇,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此刻的自己怎么了。
“我……我大概是醉了。”
叮当!玻璃杯发出清脆敲击声。
萧溱面前的酒杯又多了一只。
他真的醉了。
“欸……先生,先生,要打烊啰,再这样喝下去是不行的喔。”
正在调酒的吧台侍应生对醉得不省人事的萧溱道:
“帮你叫计程车好不好?家住在哪里?先生?”
“呃~”
萧溱不但不回应,整个人还醉得扑倒在吧台上,哗哗打翻了几只玻璃酒杯。
“先生,先生,醒一醒……”
侍应摇不醒他。
“交给我吧。”
霍以翎见到这种情况,只能这么说。
真是个只会照顾别人却不会照顾自己的男人。
要装作视而不见地把如此情绪低落的他一个人扔下,霍以翎真的办不到。
“霍先生,你朋友?”
“算是……吧。”
“他今晚好像很不开心,很少有人这样买醉。而且还连喝这么烈的酒。不晓得遇到什么样不开心的事了,希望他明早会好一点。”
侍应生对霍以翎笑。
“谢谢你。他很快就会好的。”
霍以翎将醉死的男人拉了起来,搭在肩膀上,走出了酒吧,坐电梯上了“阿尔法城”的顶楼。
“唔……好热……好难受。”
萧溱睁开眼睛来的时候视线很模糊,看不清楚东西,只看见天花板在转。
还有,为什么家里的天花板竟然会有那样一盏富丽堂皇的巨型水晶吊灯。
四周空间都极为宽敞,空气中溢满了馥郁花香,所有装修跟摆设都那么富丽堂皇。
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自家卧室怎么会变这样,透过明亮落地窗,竟然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繁华之绚。
感到喉头的干涩,萧溱轻喊:
“水。我要喝水。”
手在床单上漫无目的地摸索着,想站起身来去倒杯水喝,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他躺在柔软的Kingsize床上,浑身无力。
“水……好渴……”
他喃喃地呻吟着。
过了几秒。
床边有个身影走了过来,轻轻伏到他身上。
接着,他的嘴巴就真的尝到了水,还是带着冰块的水。
有人将一口冰水用嘴吐给了他。
“呜呜……”
伴随着那股冰凉,他的唇齿被人入侵。
对方用手叩住他的下巴,吻他吻了个正着。
他想起身,下体却无力地被那个人压住。
“哈……”
衣服在被人揭下,虽然很热,虽然很想脱掉身上那已经沾满呕吐物的衣服,虽然醉得头脑不清楚,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似乎真的看见了霍以翎那张漂亮得无以复加的脸。
霍以翎出现了,就是近在他眼皮底下的亲近距离内。
这……是真的吗?是那个任由欲望放纵的色魔在脱他的衣服。
“不要,唔……”
他立刻抵触起来,吐出了那块冰块,但是却逃不脱霍以翎的舌头。
实际上,冰块离开他的口腔后,反而令霍以翎对他的热吻吻得更彻底了。
柔软的口腔粘膜被霍以翎的舌头邪恶地蹂躏,他出于恐慌跟抗拒而表现得不太灵巧的舌根也在被来回勾缠。
头脑发胀的他被霍以翎越吻越紧,唇舌忘情纠缠的吱吱羞耻声音刺激他的耳膜。
不出一会儿,厚厚的唾液就开始顺着两人缠合在一起的唇缝边上落下。
那足以证明他们吻得多么用力。
萧溱品尝着朝自己入侵来的那些唾液的味道,那般具有阳刚气息。
这是接吻吧。
他在跟霍以翎接吻,可是男人跟男人又怎么能接吻呢。
萧溱抬手,作势要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精壮身体,但那样的抬手动作只是更方便霍以翎褪光他的上身,不止是他的西装外套、衬衫、甚至最后一件贴身而穿的紧身棉背心都被剥下了。
削瘦的胸随即被爱抚,小小的乳头滑过了霍以翎瘦突的大掌。
霍以翎拈住那两颗俏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拧捻。
“唔……”
萧溱闷声喘息,乳首有了麻痒难耐的快感享受。
自妻子去世后,再也没有被任何人碰触过的禁欲身体一瞬间像是被电击了般痉挛起来,兴奋异常。
伴随着唇被啃咬,舌尖也被啃噬的酥麻感觉,就算是因为醉酒而迷糊的萧溱也意识到他在被霍以翎趁人之危地做性侵犯,立刻慌乱挣扎起来,想要逃脱霍以翎的怀抱。
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是动弹不得,浑身无力。
那份无力不仅是因为酒精,还因为他感到了快乐。
难以言说的快感像藤蔓一样紧紧捆绑住了他的身体。
霍以翎接触他的每个动作都犹如在他身体每一处点燃火苗,全身肌肤如火般灼烫,渐渐烫得要融化一般。
“啊……那里,你怎么可以?”
当那双将萧溱的乳头拧搓得又红又硬的大掌顺着下腹,滑入萧溱的西装裤子时,萧溱呼吸一窒,从喉头闷出惊喘。
“唔嗯……住手,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萧溱挣开了热吻自己的那张唇,难受地大喊。
喊声沙哑,且有气无力。
“帮你。”
霍以翎望着身下颓丧却又美丽的男人,一颗心隐隐为他所牵动。
“帮我什么?”
“帮你哭出来……”
谁要哭出来,萧溱在心里反驳,下意识地吸了吸酸酸的鼻子。
谁需要哭出来都好,绝对不是他就是了。
“反正都觉得自己是被毁坏得支离破碎了不是吗?”
霍以翎不知道他到底在难过什么,但是难过的时候,只有这样才会开心起来的吧。
“那就让我把你更加地弄坏掉。”
霍以翎伸手拉开了男人的裤子拉链,从他的内裤缝隙掏出他那硕长的蔷薇色根体,轻晃着套弄,施以巧妙手淫,让男人蓦地弓起脊背,发出舒服得要升天的沙哑呻吟。
“不、不要……哈啊……啊啊……”
第三章萧溱难以置信,作为男人,他最脆弱的器官被他的同性侵犯了。
霍以翎纤长的手挤在他的底裤内,将他的分身紧握住,渐渐力道略微粗鲁地搓抚,驱使那敏感物浮出硬度。
“停、停下来……”
即使那是让萧溱舒服得背脊打颤的探访,尚存一丝理智的他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即使五年前,妻子是背着他去夜会情人才发生意外也是不行的。
他爱的只有他妻子,他不爱此刻压住他侵犯他的这个身材伟岸的青年。
他也不需要青年将他弄坏掉。
所以拜托,请真的停下来好不好。
可是为什么心底却有个自暴自弃的声音在相反地说着:还要,我还要更多,请把我弄坏掉,越支离破碎越好,最好就这么堕落得麻木不仁。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都只有欲望与寂寞而已。
哪来什么真情跟爱意。
“满意吗?刚刚只是接吻而已。下面还有更多……”
霍以翎野蛮地擅自主张,在男人耳边低语,问他自妻子辞世后,他最避讳的话语。
“告诉我,你多久没有高潮过了?”
“你……”
抬眼望见伏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炙热瞳眸中燃烧的情欲火焰,萧溱这才开始害怕地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人这样子撑下去不觉得孤单吗?”
霍以翎直捣他心弦地质问他,决绝地褪空了男人的下身。
“偶尔放纵自己快乐一下不好吗?”
“唔嗯……不……”
裤子被剥掉后,萧溱的双腿被打开到最大极限,中心半抬起头的耸立不再被霍以翎的手爱抚,而是被霍以翎含入了温柔口腔。
对那可爱的粉红东西做完稍微湿润后,霍以翎就开始了对它的吞咽。
习惯风月的霍以翎相当地懂得如何吞咽男根的技巧,色情地将那硬而紧绷的肉块全部纳入了喉中。
被包裹的巨大快感令萧溱迷乱地半抬起了腰身。
他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分身在顺着霍以翎狭窄且湿润的喉道耸动。
“不要……”
萧溱苦恼地呻吟:
“不……要……就快融化了……”
饥渴的欲望快要融化在陌生青年的口中了。
多久没高潮过了,他不知道,他早就变成一个禁欲的男人了。
一直告诉自己去承担那些责任,让自己的爱人跟亲人可以幸福的责任,但是一路走到现在,真的得到幸福了吗。
现在,偶尔放纵自己快乐一下不好吗?
“唔……”
色情搏动的性器跟青年鲜红的舌尖牵出一道淫靡的晶亮细线。
忽然抬头的霍以翎说出让他安心的句子。
“那就融化出来,我会全部吞下去。”
“嗯……啊……不、不行……”
萧溱仍然在做无力抗拒。
由粘湿唾液滋润得淫荡泛光的勃起性器只被霍以翎放过了短暂几秒,之后,就又被霍以翎贪婪吸住,咽入咽喉管道,来回戳刺。
遭受如此袭击的萧溱双手拽紧床单,从唇角逸出迷乱的惊喘,茫然不知所措地感受着自己的男根被吞入的刺激感受。
那是霍以翎的口,霍以翎在这样含他。
萧溱难以置信这样的事情的发生,性器控制不了地硬挺起来。
肉柱在霍以翎口中胀大、膨胀的热情反应令霍以翎十分满意,随即下意识地加重喉道进退的刺激动作。
接二连三的戳刺让男人失禁一般地从性器尖端沁出大滴蜜液,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竟然可以被霍以翎这样对待。
而且找不到任何理由的,这样被霍以翎含住戳刺的他的后庭竟然也起了反应,自然而然地有了酥痒的难耐扩张。
明明从来没有用那里跟人做过爱的。
身体内部的熊熊欲火越烧越旺。
双腿渐渐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虚脱一般,再也受不了一般地在霍以翎口中射精了。
尖锐的背德自责感与强大的性高潮享受冲击了萧溱的大脑……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闷出无意义呻吟,身体战栗得难以制止。
情绪里说不出是惊大于喜,还是喜多于惊。
直到整个人被抱起来被带进豪华的宽大浴室,才明白刚才自己跟自己的同性,一个男人,做了什么样不应该的事情。
在顶级酒店的蜜月套房才有的浴室间,萧溱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如何被霍以翎抱进盛满水的浴缸中的。
保险员杨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是世界末日,不必太较真。”
龙舌兰烈酒的甘洌味道、霍以翎身上的性感费洛蒙气息拥抱着他,他似乎很安全,不用去想过去跟明天。
这间酒店,叫做阿尔法城。
不可以流泪,不可以动真情,但是可以允许欲望放纵到极致。
所以……他可以纵欲这一晚吗?
“我先帮你洗澡。”
霍以翎在他眼前脱光了衣服,露出赤裸身子。
初次展露在他面前的霍以翎的身体健硕坚实,性感阳刚,根本是一个时尚模特儿才会具有的美好姿致。
花洒下的温水中,醉酒的他被霍以翎随意摆弄身体,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霍以翎抚摸和清洗,双腿中心敏感带没有错过,甚至光滑屁股之中的窄紧小穴也不能逃脱。
“不会喝就不要喝……吐了我一身……”
霍以翎一边抱怨着,一边帮沉醉的男人清洗身体。
明明是将近三十岁的成年男人的身体,此刻却被霍以翎当作一个无力婴孩来对待。
萧溱的脸红到了要自燃的地步,不明所以地问,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为什么……呜啊……”
一根手指在温水中伸入了萧溱的身体深处,尖锐的刺痛从那一处往其他部位扩散,
“啊……那里不要。”
“哪里不要?”
霍以翎故意揶揄他。
“明明都这么快就含紧了。不洗干净,等一下做起来会不舒服的。”
说完,就开始用那单根手指辗弄、刺激男人的敏感私密处。
“停手,霍总裁……总裁……”
这时,萧溱被霍以翎从背后紧紧圈制着坐在浴缸里,极度想要从水中坐起来,但是浑身无力。
嗫嚅中称呼起了霍以翎“总裁”。
那是一个提醒。
他们在一个模特经纪公司工作,霍以翎是大总裁,他是小秘书。
霍以翎二十三岁,家世高贵,外形俊朗,跟无数美人有过放荡上床史。
他三十岁,在银行存款稀薄,上有老,下有小,从家庭到长相都并无特别。
甚至,他还在今晚确认了他深爱的妻子一直背着他去跟他的老同学偷情的残忍真相。
那让作为男人的他更加地显得渺小失败。
他们差了好多。
彼此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性别而已,他们都是男人。
但这唯一一点相同才会使得这样的事情更羞耻。
萧溱又不是可以随便跟同性媾和的男同性恋者,也不是为了走红就用身体来跟霍以翎作交换条件的时尚Model。
为什么要这样子被霍以翎亵玩。
“不要……”
私处再被插入第二根的时候,男人秀气的脸扭曲起来,几乎是要哭泣一般痛苦。
“是痛吗?”
插入他的人温柔地询问。
“不是,啊……里、里面……”
萧溱舒服地惊喘。
不太敢喘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隐藏在绽放花蕾后的嫩滑内壁舒服地将霍以翎的手指吸附得很紧,小腹下也冒出一根因为快感而屹立得无所遁形的欲望。
好敏感的身体。
怎么会这么频繁地勃起。
“那为什么不要?”
霍以翎不解地问他,霍以翎觉得自己此刻只是在帮这个男人变快乐而已。
并不是在残忍侵犯他。
“因为我是男人……”
还在自认洁身自好的萧溱扭腰挣扎。
极度地想要离开陌生青年的怀抱,逃离青年在他密孔里戳弄的两根手指。
“我不是同性恋……”
其实这样口是心非地拒绝霍以翎,不止是出于他是男人这一点,还因为这样的入侵感触太过剧烈的快乐,像是开启了身体某处的一个淫乱开关。
如果不即刻喊停,那萧溱搞不好会变成跟霍以翎一样的淫乱性禽兽。
在被霍以翎玩弄窄穴的同时,霍以翎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他的胸部,对他小小的乳粒施以捏拧。
“啊……不、不要……”
萧溱因为那样的捏拧发出细碎浪叫,但是那样的性感呻吟只会让霍以翎更加地想要用手折磨他。
长时间过去,两边的乳首被爱抚得红肿不堪,上下敏感带遭受的强大刺激让萧溱二度射精。
浴缸的温水中晕开的一大团白浊令萧溱羞耻得啜泣起来。
就是这么羞耻的射完了,霍以翎都还仍然握住他射完后在温水中萎靡下来的性器官,从他身后伸舌头舔他沁满热汗的面颊,轻问:
“不是同性恋也可以这么放荡,为什么要说谎呢?”
竟然只是指戏就又射了。
“我……”
萧溱带泪的眼角已经开始泛红。
拼命咬住的嘴唇松开,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放荡。
“嗯啊……”
光是这样轻度刺激就可以射,三十岁的萧溱此刻简直如同是回到了青春期的少年一般敏感。
“被碰很快乐对不对?你的下体都兴奋地起痉挛了……我们去床上吧,让我真正地抱你。”
二度高潮的禁欲身体一点都没有被霍以翎放过的意思,从浴缸里被霍以翎揽住细腰抱出。
在霍以翎转身去为他找毛巾擦身体时,萧溱逞强地想要逃脱陌生青年的控制。
但是脚一滑,落得整个人跌倒在地的不理想结果。
见他明明在舒服享受着,嘴上却要说谎来表现得极度不情愿,霍以翎决定惩罚他一下,没抱他去床上之前,在浴室就彻底地要他一次。
浴室的柔软地毯上,醉酒的萧溱被霍以翎按住了腰,四肢蹲地、并且膝盖大打开地将娇嫩后穴毫无遮掩地对准霍以翎。
“真是个逞强的家伙。”
所以霍以翎开始对他施展更加彻底的指戏。
“啊……”
臀缝中的窄穴一次性被插入三根手指。
不仅如此,胸前的小巧双点又被霍以翎拧捏住,用既有力却不野蛮的方式按压。
三根涂满香薰沐浴露的润滑手指带来的愉悦穿透全身,
“啊啊啊~”
萧溱抬起下颚,伸长背脊慌乱抽泣。
他真的被搅乱了,真的被弄坏了,真的被霍以翎为所欲为的侵犯方式弄哭了。
可是为什么又会喜欢那张温热的唇一寸寸包裹住他光滑的后背,肩胛骨和腰身,安慰他的心伤。
“会痛吗?所以才哭?”
吻他的人连优雅声音都那么地安慰他。
这样的情况下,
“哈……”
萧溱的身体完全交由霍以翎任意控制。
忽然,扩张的穴口不再被挖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萧溱正在大量下滴淫液的充血分身。
霍以翎在他身后性感地吐息着热气,吹拂起他凌乱的发梢。
“你看,连这里都掉眼泪了。所以,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失去了力量的两只膝盖又被进一步地分开了来,未被真正入侵过的粉色地带被一根巨大性器的尖端顶住,
“放松……”
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不要,不要把那种东西插进来。”
萧溱几乎是揪心般地哀求:
“求求你……”
但是入口还是渐渐被撑开,被挤出了淫乱的咕啾湿滑声。
“你不是这么喜欢地吞进去了?一点又一点,完全吞完了。”
腰又被紧扣住一个力道后,霍以翎的勃发雄蕊完全沉入了男人湿热的幽穴。
“啊!”
这下子,萧溱清楚地感到自己真的被弄坏了,火辣的疼痛溢满全身,忍不住地哭泣出声。
“不要动……哈……不要在我里面那样动……”
霍以翎的雄壮在力道狰狞地顶撞他的脆弱地带,一边狠狠要着他,一边呼吸微乱地要求他:
“继续哭出来。就当是我把你弄哭的。”
“呜……”
萧溱从喉咙里发出的哭声越来越沙哑,两人在浴缸边保持那跪趴背后位结合姿势,火热连动在一起。
僵持了一些时候后,萧溱发出的倒不像是哭泣了,反而更像是舒服的喘息。
“呜呜……”
终于,在霍以翎手中搏动的膨胀分身超越了临界点,射出了大量蜜汁。
此生从未感受过的绵长高潮感受让萧溱快乐得双颊绯红,身体每个部位,从头皮到脚趾都在快乐欲绝地发麻。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射了……这个人到底要令他难堪多少次才肯甘休。
怎么还不放过他。
萧溱喉咙沙哑地要求霍以翎。
“求、求你饶了我吧。”
“这样被男人抱,是觉得恶心吗?”
“不……不是……”
“那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好好享受下去?”
“我……”
霍以翎将拒绝无力的男人抱上了床,在那之后,比那跪趴背后位还要令他难为情的姿势,霍以翎都对他用了。
那一整夜,萧溱被霍以翎欺负得乱七八糟的,酒店房间里,帝王尺寸的奢华软床上,霍以翎以将他骨头都要啃尽的气势来回要他。
他整个人都被霍以翎抽送得散了架,控制不住地一次次的快乐高潮抵达让他丧失了全部力气,根本不能离开霍以翎带他去的那个豪华套房房间。
醉酒的他对于这个纵欲的夜晚是如何开始跟结束的,都比较印象模糊,但却清楚地记得了过程中,霍以翎唇的温热、手的多情、跟性器的野蛮。
一整夜里,他一直都被身形健壮的霍以翎紧抱住,他们紧密连结在一起,霍以翎动,他也动,霍以翎射精,他也射精。
一根野蛮热楔快速抽送在他瘙痒的幽穴当中,他不住地因为被深度蹂躏的快感而抖颤,一直放纵地感受着,舒服地喘息着。
因为灼烫情热而满脸汗水的他好几次都在霍以翎射在他体内时,望着霍以翎那张眉宇开阔、轮廓深刻的英俊面孔,在心底害怕地想:这个英俊霸道的青年如此一次次将灼烫精华激射在他的淫穴内,那些热汁将会在他体内种下些什么呢?会种出很奇怪的东西吗?这样想实在是好傻,下一秒他就开始自我嘲笑,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就算他们这样子放荡地交媾在一起,他也不会损失些什么不是吗。
他又不是女人,不会因为接受青年在他体内的射精,就能孕育出小孩来。
所以他猜自己不仅是他的身体,就连他的脑子都被霍以翎弄坏掉了。
这个晚上,霍以翎能在他体内种下的只是些日后都不能被他抹灭的心理欲望罢了。
令他不可逃避地承认:原来这个世界上,每个男人都只是肤浅的性野兽而已。
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如此轻易就沉堕在了狂热的情欲中,一次次地妄图贪享更多的肉体欢愉。
萧溱后来是搭早班电车回家的。
到家中,已经是第二日了。
日子是个礼拜一,一个星期的最开始。
窗外天气微雨阴霾。
岳母住在医院,儿子早早外出上学。
简陋的公寓中冷寂得空无一人。
在玄关处脱了鞋后,一走进起居室,他就疲倦地倒在了沙发上。
恢复清醒的他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从霍以翎身边偷跑。
那时,霍以翎穿着酒店的白色系带浴衣在他身边睡得很安稳,高雅的脸看起来还是那般安静陌生,令他怀疑昨晚他们是不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他扩张的窄穴一次次地放荡感受霍以翎那根热楔的野蛮。
他的身体很干净,是在性事结束后又被霍以翎清洗了一次。
但是皮肤上有吻痕跟啮痕,肿胀后穴的疼痛也是真的。
所以,昨晚,他是真的被霍以翎弄坏掉了。
迅速逃离现场的他根本不容自己多想地慌张离开,直奔自己的寓所。
一路上,他想的全是他需要从霍以翎身边逃开,好好地躲起来。
倒在家中沙发上的男人因为疲劳而昏昏欲睡,合上眼那刻,他觉得这一切是梦,只是梦而已,就那么在潜意识里自我安慰着睡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屋外的天已黑。
儿子萧唯盛并未回到家中,电话录音里有一通医院催缴他去缴付他岳母本季度在综合病院医疗费的电话。
是下午两点打来的,他睡得太熟,根本没有听到电话响。
“唯唯……唯唯,你回来了吗?”
他在屋子里找了一遍,
“唯唯……”
打开儿子的卧室,都没有看到萧唯盛,现在天都黑了,放学后的小孩子怎么还没到家。
他立刻慌乱起来。
匆忙下楼去拦了辆计程车,去学校找人。
但是小学校的大门早就关了,门前空无一人。
微暗夜色里,萧溱眼神空洞地盯住学校所在的那排城市建筑,不晓得该怎么办。
拿起手机一个个亲戚朋友打过去,都得不到消息。
并且,亲戚朋友们在接到他的电话后,都很惊讶萧溱怎么打电话来了。
平时,在大公司做秘书的他可是忙得一点社交时间都没有的。
就算逢年过节也很难看到他。
萧溱木讷地赔笑着问:
“请问唯唯是去你们哪里了吗?”
得到的回答都是:
“没有耶。”
沉重挂断电话,萧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条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很想哭出来。
可是,五年都没哭过了。
除开昨晚在霍以翎的怀抱中,他五年没有掉过眼泪了。
走到一家超市门口,看到上面的时令购物讯息,他想起来今天是周一,走进去买了两包零食,再出来时,接到了陌生电话。
“请问是萧溱萧先生吗?我是柏杰诊所的牙医蒋柏,你儿子萧唯盛在我的诊所睡着了。如果你今天工作还是很忙的话,我可以带他回家去跟我一起睡。重点是……你相信我,可以把他交给我照顾一晚上吗?”
听筒里传来的温软话语立刻安抚萧溱紧张的神经。
“谢谢你。我、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我可以马上过来接他。”
“好的。那我等你来。”
二十分钟后,萧溱赶过去的时候,城市街灯已经全亮,萧唯盛躺在牙医诊所一张闲置的小病床上酣睡。
蒋柏安静地在办公桌的荧光台灯下看医书,等他来接人。
察见萧溱脸上的惊慌神色,蒋柏立刻起身道歉:
“对不起……本来是想提前跟你说一声的,但是唯唯说就算他真的晚回去,你也不会发现,因为你每天都半夜才回家。”
而且,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七岁的萧唯盛目前处于校正牙齿的年龄,经常来这间柏杰诊所看牙,慢慢地就跟这位长相秀美、脾性温和的男牙医做起了朋友,时常在这里逗留到天黑。
今天,放学后,他在蒋柏这里写作业,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并不晓得萧溱在这特别的旷工的一天,会因为发现他没有按时归家而惊慌得暴走。
“我……我这个爸爸是不是做得太差劲了?”
萧溱喉咙干涩地问。
“怎么会。”
蒋柏温和地笑答。
“你是什么样的爸爸,唯唯他明白的。”
萧唯盛听到说话声音,从睡梦中坐了起来。
惊喜地见到自己的父亲来了,乐得合不拢嘴:
“爸~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
“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走了。”
萧唯盛立刻跳下床,风风火火地收拾自己的书本、背上书包,活蹦乱跳地跳到父亲身边。
两父子跟蒋柏告过别后,就离开了诊所。
走在昏黄街灯下,萧溱沉默许久,低头对自己的儿子轻声道:
“唯唯,对不起。”
“干嘛这样说……”
七岁的小孩一时困惑地不能理解。
“因为,我总是没能陪在你身边。”
萧溱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很失败。
“可是我一直被你装在了心里面。”
七岁的男孩抬起脸,望着父亲憔悴的眼睛,懂事地说。
“我……”
萧溱深深为他说出的话动容。
“不是吗?不管出门去哪里,你总是知道给我买小熊饼、巧克力豆,牛肉干这些。”
萧溱手里的超市购物袋几乎全部是买给小孩子的东西。
“也不像其他人的爸爸那么凶,从来都没有骂过我跟打过我。”
“爸爸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凶你呢。”
萧溱驻足,伸手抚摸儿子的脸颊。
“我们回去吧。”
萧唯盛鼓着勇气牵起了男人的大手,笑道,
“以后不要再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今天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下班,才忘记告诉你我在蒋医生那里。”
“真的吗?”
“当然。”
走出几步后,
“欸……为什么爸爸今天走路那么慢?”
观察力超旺盛的小孩子问起来。
“因、因为……”
萧溱如遭闪电般地惊恐。
因为昨夜自己喝醉酒,被别的男人疯狂性侵犯了,纵欲到无以复加。
“因为工作太累?对不对?”
不等萧溱回答,萧唯盛自己又擅作主张地问了,问完还机灵地鼓励他。
“等我长大了,再这样一起出门的时候,我就背下班的爸爸回家。”
“可以吗?”
“嗯,再远的路我都会背。”
萧唯盛笃定地说。
跟儿子一起牵手走回家去的路上,萧溱深深自责自己是个蹩脚的父亲。
上小学二年级的萧唯盛从来都不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被家长体贴地照顾,但是他却似乎从来没在这一点上怪责过萧溱。
这样懂事的萧唯盛让萧溱打消了心内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明日要辞去在凯沃会社的那份工作。
他跟霍以翎发生了性关系,他想递上辞呈就这么结束这件事。
然而假若真的递辞呈,七岁儿子现在念的著名私立小学、所聘请的资深小提琴家教教师以及支持他健康成长的日常生活费等这些费用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