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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7月21日,一個燠熱的午後,我和他在民政局負責登記離婚的工作人員的指點下,在離婚協議書上機械的簽名、按指印。

他拿到那本藍色的離婚證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有著分明的快意和解脫。

我冷笑著用輕蔑和不屑的眼光回擊他。

離婚大戰從來沒有贏家,勝也是一場慘勝。

拖了一年半,他一寸寸的失守底線,從放棄孩子,到放棄房子,放棄存款,最終,他淨人出戶。

我步履輕快的走出民政局,在斑馬線前等待綠燈亮起,隨著擁擠如潮的人群穿過馬路,走向對面的283公交車站,繼續等待公交車的到來,讓它載我回到家,去開始一個離異女人的生活。

他嗒然若失的跟在我的後面,我奇怪的看著他,像是盯著一個陌生人:

“祝賀你,終於自由了。”

他笑了笑,笑裡面包裹著難以名狀的苦澀:

“虹,我知道你恨我……”

我打斷了他的話:

“不存在恨和不恨的問題,趙志強,要是你這樣想,未免有些太高估自己了,你不值得我去恨,懂嗎?你不配。”

他總是在與我的交鋒中處於下風,我承認,我生就一副伶牙俐齒,所以氣氛就有些不明不白的尷尬。

他勉強的擠出一個笑,但是很快就淹沒在滿臉的失落之中:

“你還是那樣。是我對不起你。”

雖然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我還是覺得自己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掃著他: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只要你對得起自己就行,對了,還有那個女人。記著,要請我喝你們的喜酒,先祝你們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祝你們一起慢慢變老。”

這是我們熱戀時他不止一次對我說過的話,我還給他。

看著他的表情枯萎下去,我心裡充滿了巨大的快樂。

他的面容還是那樣的英俊,他的肩膀還是那樣的寬厚,他的手,一定還是如同以前那樣的溫暖吧,可是,這一切都不會再屬於我了。

公交車來了,特別的擠,但是我不願意再看到這個人,於是就藐視了他一眼,走向前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虹,不能再談談嗎?”

我甩掉他的手,像扔開一隻蟑螂:

“趙先生,現在我們是兩個人!”

然後,我擠上了公交車。

一年半了,他反覆談的,就是離婚的條件,以及令人厭惡的法律問題。

現在,還能有什麼談的呢?他想說的,無非就是用偽裝出的真誠,取得寬恕與諒解吧。

我不要,我要他在愧疚中生活,讓他覺得一生都欠了我的債,欠了女兒的債。

抓著公交車上的扶手,眼角從窗子瞟著外面的他。

他艱難的舉起手,在額頭上擦著汗。

白亮刺眼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像是被炙烤著的蟲蟻。

公交車啟動了,他漸漸的遠去,消失在城市的繁鬧與暄囂之中。

車廂裡塞滿了人,我轉了轉身,試圖尋找寬鬆點的空間,可是這不過是徒勞。

下一站到了,早就瞄準好的空位被身手更為迅捷的一個胖子搶佔了去,我不無恨意的瞪著他橫溢出座位的身體,更為糟糕的是又湧上了更多的人。

急剎車,擠在一起的人群前仰後俯。

慣性讓我撞在前面一個身材魁偉的男人身上,胸部被擠壓在他結實的後背,瞬間的身體接觸使我臉色飛紅。

我心慌意亂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個低沉的男聲冒了出來:

“你踩著我的腳了,小姐。”

我收回腳,嘟噥了一句:

“怕擠啊,怕擠打車去。”

那個男人打圓場似的自言自語:

“還是計劃生育沒有搞好,這麼多的人,不知從哪來的。”

前面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用高音喇叭樣的嗓門說:

“哪來的?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

車裡面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女售票員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司機開著車,不回頭的說:

“阿姨可真是敢說啊。”

老太太滿不在乎的說:

“啥叫敢說?實話唄,這實話就是難聽。”

我也不禁笑了一下,好像所有的不快都一掃而光了,也許,這些人沒有什麼文化,沒有什麼所謂的素質,可是他們真誠、樸實,能尋找屬於自己的快樂。

而不像有的人只是道貌岸然的講漂亮的空話,背地裡卻做著齷齪骯髒的勾當。

眼光移向窗外,馬路上車輛人群川流不息,蟲蟻兩個字閃過思維,莫名的憂傷再次籠罩了我:世上的人,不也正如同蟲蟻一樣苟活著麼。

也許,還不如蟲蟻,蟲蟻求生只不過是出於本能,而人群卻到處充斥著傾軋與算計。

坐在窗邊的一個男孩目光游移,我看著窗外的時候,他收回了眼光,也裝作在向外面觀望。

當我轉過頭的時候,眼角卻發現他死死的盯著我的腋下。

我低頭看了一下他觀察的地方:該死,我穿了件無袖連衣裙出來。

我去抓扶手的時候,露出了小半個乳房。

我嚴厲的與他對視,他害羞的轉過了臉。

我有些得意。

其實他是一個挺可愛的男孩子:面部很有稜角,像是刀劈斧砍出粗獷強勁的線條,有點米開朗基羅的大衛的影子;嘴邊初露出的一抹黑色的鬍鬚,讓大師的雕像如同畫龍點睛般的活了起來。

他厚厚的雙唇緊閉,抿成了一條線,顯得特別的性感。

突然間,一個荒誕的念頭冒了出來:要是和他親嘴,一定會很舒服。

似乎是被人窺測到了內心的想法,我的臉漲得通紅,再也不敢與他對視,轉身看著前面。

前面還是那個男人壯實的後背,剛才胸部與他擠壓的奇異感覺再次冒了出來,酥酥麻麻的,如同電流一樣從乳房向全身放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我的臀部,隨著汽車的行駛不緊不慢的蹭動。

作為過來的女人,我明白那是什麼。

我抬起高跟鞋,不動聲色的尋找著後面男人的腳,用力的踩了下去。

對付無恥猥瑣的人不需要高尚的方式。

可是,沒有預期中的效果,反倒是示威似的,後面的男人更加緊貼了上來,那根硬梆梆的下流玩意完全的壓在我的臀部上。

而且,他的手也有意無意的碰擦著我的大腿。

變態!我恨恨的在心裡罵著,無可奈何的向前移動著,希望能避開難以啟齒的侵犯。

前面的男人依然山一樣的矗立,分毫不動。

我一直為在三十三歲的年齡還能保持堅挺豐滿的雙乳覺得自豪,可是現在恨不得讓胸小些,再小些,小到沒有。

剛才是因為慣性撞在了他的背上,現在卻好像是自己主動貼了上去。

胸部已經觸到了前面男人的厚背,後面的男人還在不依不饒的緊逼著。

前面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有意無意的向後靠了靠,乳房被他的背部擠壓,在羞恥的同時,還有種不可言狀的快感。

天哪,我這是怎麼了。

後面男人的手完全的放在我的大腿上,也許是我的忍讓與軟弱助長了他令人噁心的舉動,他居然握捏著我的臀,在內褲的印痕上輕輕的划動。

又羞又惱的我轉過頭憤恨的看了他一眼,不算難看的一張臉,只是五官間堆積著猥瑣與下流。

他的眼神裡沒有慌亂,居然微笑的看我,提高了聲音說:

“小姐,對不起,我的腳又墊到你的腳了。”

車廂裡的人又開心的大笑起來,前面的阿姨邊笑邊說:

“這小伙子,還真會說話的。”

在哄笑聲中,他的手更加放肆起來,游到了我的小腹,壓在我的陰部,輕輕的捏了一下,又使勁摳了一把。

很痛的感覺讓我開口想罵,但是只是張開了嘴動了幾下,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像潑婦一樣罵街,我還真的做不出來。

再說他又先入為主的為自己開脫了一句,就算我講出來,也未必有人相信;就算相信了,我的臉也沒有地方放的。

看到我沒有吱聲,他越發膽大的隔著裙子撫摸我的陰部。

不過這次他沒有報復的傷害我,只是很柔和的捏著兩片陰唇向中間擠壓,然後鬆開再向中間捏合。

他的手指,在慢慢的尋找著,很準確的壓在了我的陰蒂上,慢慢的劃著圈子揉動。

他的下身挑釁的頂著我的臀部,甚至開始動作幅度不大的前後蹭動。

又氣又羞的我一陣眩暈,雖然以前也在公交車上遇到過騷擾,可是這樣被明目張膽的欺負,還是第一次。

坐在車窗邊的那個男孩子突然站了起來:

“大姐,你坐這吧。”

說著,像是護著我一樣,向我和身後那個男人中間擠,同時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膽怯的向後退了一步,立即就有人大叫:

“眼瞎了,踩著老子的腳了。”

我趕快坐了下去,低聲說:

“謝謝你啊。”

他只是衝我笑了一下,默不作聲的抓著前面的座椅靠背,用他高大但略顯單薄的身軀為我擋出了一個空間。

在那剎那,被呵護的很踏實的安全感幸福的籠罩了我。

有很久,我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了,往前是什麼時候呢,也許,是在和老公熱戀的時候吧。

他俯身看著我,裙子開胸很低,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深深的乳溝。

我有些羞澀的整理了下衣服,他抿著嘴笑了一下,有些壞壞的樣子。

我忽然覺得他很可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似乎是發現我的眼睛裡沒有了敵意,他不再拘謹的把身子向後面縮了,而是大方的挨著我站著。

他穿著一件紅色恤衫,一條黑色運動短褲,臀部很結實的鼓著,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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