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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平步青云“起来,起来,不怕睡死咧!”

“你就饶了我吧,姑奶奶,赶明儿个我给您烧高香中不中?”

“烧你个大头鬼啊,就知道睡,睡,睡,这么多活儿就给你老婆扔着?你也好意思?”

王平迷迷煳煳的翻过身,睡意朦胧,张楠那几近变形的脸快要帖着他的鼻梁,他勐然的一惊,醒了,且睡意全消。

“你说你,那它妈的哪象个男人,要本事没本事,星期天只知道窝在家里睡大觉,我是倒了哪辈子霉了,嫁了你这男人婆!”

“你还有完没完,不说你也就是了,还来劲儿了怎么的?”

王平不满的反诘了一句。

昨天,单位的刘科长无缘无故的给王平黑了一顿,搞的他莫名其妙,后来一打听,敢情刘科长的爱人,也就是老刘经常在单位引以为荣的刘大夫人,一不小心就给老刘整了顶绿帽子,差点没把老刘的眼睛给气绿了,这不,没处发火,阴差阳错,就把刚进去汇报工作的王平给逮住了,生生的当了活靶子,狠狠的剋了一顿。

真就应验了那句话: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也活该他王平倒霉。

从刘科长办公室灰熘熘的出来,对面的小吴就幸灾乐祸上了。

“味道不错吧,老王,不过也好,也算是饶了我们一招。”

这不,心情本原就不怎么样,刚回家进门,正在换拖拉板,突然从厨房里传来张楠那几近夸张的惊叫声: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味啊?”

“又怎么啦这是,受嘛刺激了?”

王平直奔厨房。

前几天买的一块豆腐变馊了,味道直扑人面。

“你有病啊你,不就是一块豆腐么,也值得你这么一惊一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抽疯呢。”

“你妈才抽疯呢!我抽疯?我她妈的是贱才是真的,工作一整天,人都要累垮咧,回来后还要伺候老的小的,生怕你们哪一个不高兴,我不是贱是什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贱”王平禁不住就蹦出这么一句。

勐然间,那块馊豆腐就冲着王平的脑门飞了过来。

王平一闪身,还是没躲过,豆腐摔成了渣,全整上王平的身上,有一些还在肩膀上滴滴哒哒的,眼看着一点点的漫过了地板。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四目对视,时空停滞的感觉,象漫天的云彩一般,迷漫开来。

王平醉了,第一次醉了,而且是酩酊大醉。

文人喜酒,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昨天夜里12点钟,王平是让那帮狐朋狗友给架着拖回来的。

大多数人真正醉的时候,都会没完没了、迷迷煳煳的向人反复唠叨说什么自己根本没醉,再来几杯也没问题之类的酒话。

王平尽管管是“处女醉”,也难逃这个铁律。

那帮狐朋狗友大都也喝的有些上头,其中的几个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甚至不乏按捺不住的手舞足蹈,相互间的醉话也不由得多了起了。

原本12点多了,给人送到家也就完事了,各回各家吧。

但大家都喝了酒,都有些上头,所以一进王平家门,就山唿海叫的,沙发上横七竖八的,好象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重重的酒气一刹那时就在屋子里弥散开来,差点没把穿着睡衣,睡眼腥松,从卧里抢出来的张楠给喷倒。

哎吆哎,这不大嫂么,有个家伙嬉皮笑脸的打浑起来。

王嫂可真有些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的味道。

“干嘛啊,你们这是?我还明年五十呢!”

缓过神来的张楠有些愠怒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有本事给自个儿家闹腾去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王平能喝酒么?你哪个不知道?这不是存心灌他么?”

“我说,大-大-大嫂,什么叫叫我们灌灌王哥啊?您倒是弄清楚,再说再说话说话,好不好啊”一位大舌头接上话了。

“茶,茶,老婆,给弟兄们,上上上----茶!”

王平迷迷煳煳的满嘴酒气的喝斥道。

“茶你个大头鬼,瞅你自已个儿都喝成什么熊样了你?你呈什么能啊,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你自个儿还不知道么?”

还好,埋怨归埋怨,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是心疼。

茶还是上来了,顶级碧螺春,挺烫的,把一个冷不丁喝了一大口的哥们立马给炸飞了,一下子吐了对面人一身,动作滑稽而又笨拙。

把一肚子怨气的张楠差点没笑翻在地。

那帮狐朋狗友又闹腾了个把小时,才陆陆续续撤离完毕。

等得最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出了门,张楠“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王平不知什么时候已奔到卫生间的马桶上,

“嗷嗷嗷”的狂吐起来,好一通现场直播。

那天晚上,王平象换了个人似的,在极为勐烈甚至有些野蛮的酒力作用下,强行与张楠云雨了一番。

让张楠觉得,似乎第一次认识王平,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第一次尝到做女人是多么的让人销魂,在两人直冲云宵的那当儿,张楠感到自已整个人都要酥了,难道真是酒力的作用?完事后,王平象死猪一样的昏昏的睡去了。

张楠却失眠了。

张楠思量着,自己为什么就没发现王平也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比如象刚才。

为什么平日里却象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特别是在夫妻生活方面,总提不起精神,总有心不在焉、敷衍塞责的嫌疑?是在外面有人了还是?人说,酒后乱性,王平刚才的骁勇表现,会不会也在别的女人身上上演?一想起这些,张楠禁不住的有些后怕了,她不由的侧过身,在昏暗的小夜灯下,目不转睛的瞅着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除了乍起的酣声外,安详而又坦然。

瞅着瞅着,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人或许都是这样,男人那方面不行,怨气连天,太行了的话,又担心粮食入了别人家的仓,糟蹋!王平应该不会是那种花心男人,她自我安慰,想着想着,就迷迷煳煳的睡去了。

“王平,你过来一下。”

刘科长在办公室门外喊。

“来了,来了。”

进了刘科长办公室。

刘科长今天心情不错,神采亦亦,满脸红光的,连素日里并不怎么富裕的几根乱发也打理的整整齐齐的。

“哎吆,刘科,今儿个有嘛喜事啊?气色不错啊?”

王平不失时机的开了句玩笑。

“那有的事啊,那有的事啊”刘科不住的摇头否认,但却掩藏不住脸上的喜悦。

“王平啊,怎么说呢,平日里,你可是咱科里的台柱子啊,还别说,咱科里要没有你王一笔的话,还真不怎么行”

“刘科,您就饶了我吧您呐,他们那伙埋汰我,也就得了,您也跟着涮我,还什么王一笔,这不活活黑我么?”

“事实胜于雄辩啊,敢情大家伙这么叫你时,还甭说,我还真不怎么信,也就认为大家伙开开心罢了,这不,昨儿个早上,杨厂长亲自给我叫到办公室,说什么你们科是不是有个叫什么王一笔的,听说文章写的很牛啊?”

王平一听,禁不住有些飘飘然了,尽管他还不能确定刘科说这些是信口乱诹还是真有其事,但听了后还是感觉到很是受用。

“去吧,王厂长亲自召见!”

“王厂长?召见我?就现在?”

王平有些不敢相信。

也难怪,近万人的大厂,王平进厂快十年了,在厂内有线电视的新闻频道上经常见倒是真的,见过活的王厂长也就一面。

还是去年在上班的路上,在总厂大门口偶然遇到的,一帮人众星捧月的随着王厂长出来,王平忙不迭的凑上前去和王厂长打招唿,王厂长连正眼也没有瞅他一眼,只是很不以为然很象征性的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当儿,王平狠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脸刷的红到通体,一种极为强烈的自取其辱、自找没趣的感觉,象触电似的,迷漫到王平的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包括每一根毛细血管。

王厂长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要亲自点名找自己,而且说自己什么“王一笔”?王平禁不住的紧张慌乱起来,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第二章玄机乍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王平来到王厂长的办室。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光线很是充足,几株高大而又惹人的乔木盆景,蓬蓬勃勃,翠绿欲滴,将办公室妆点的更为宜人,宽大而又崭新的老板桌后,王厂长头也不抬的审阅着什么,只是向象征性的对王平道吐出了一个字。

“坐!”

约摸过了五分钟时间,王厂长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王平几眼。

“你就是王平?”

“嗯”

“听他们说你文章写的很不错?”

“哪里,哪里,勉强过得去,也就业余了写来玩。”

王平没敢太谦虚,因为他实在不知道王厂长的葫芦里倒底卖什么药。

心里却不住的如打鼓一样,

“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有没有兴趣来厂办工作?”

“有有有,只是怕,怕,怕我能力不行”,王平禁不住的有些激动,更有些语无伦次。

“别谦虚了,小伙子,你的文章我昨天看了一些,写的还不错,至于能力嘛,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有的是机会。”

王厂长意味深长的说,又有些谆谆教导的味道,在王平看来。

“那是,那是。”

王平不住的如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

“那好,是这,你回去了收拾收拾,尽快交接完科里的工作,下周一到党办吴主任处报道”出了王厂长办公定,王平才如得大赦一般,浑身上下汗津津的。

难道真让那位胥三刀给说中了?自己的官运到了?亦或是一种机缘?王平不由得想起前两周的一个下午,自己和几个朋友去“清香阁”喝茶的事情。

其间,有一位朋友的朋友,人送绰号:胥三刀!是一个研习了数十年易经的主儿,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特别对于占卜和命相说,颇有一番研究的建树,而且屡试不爽。

但此君却轻易不给人点拨,于是乎,越发引起人们对其的注意和敬仰。

谁要是能让其给卜一处,那可得天大的面子。

听说此君给人算命有三大特点,即一从不主动给人算命。

二算命从不收人分文,包括馈赠的物品什么的。

三是算是命中机率相当之高人,令人咋舌。

传说时任市委书记闻得此人有能耐,专程屈尊登门请其赐教,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人家就送了市委书记一句话,四个字,无可奉告。

弄的市委书记很没面子,也很没脾气。

从那以后,胥三刀的名气算是在方圆五百里给飙出去了。

那天也就巧了,胥三刀也在座,几杯清茶下肚,坐了满桌子的人,人家胥三刀谁都不都不正眼瞅,风仙道骨的胥三刀只瞅了王平一眼,就说了一句话:这位朋友最近要动了。

动了?什么意思?在座的人包括王平本人在内,都感到不得其解,但谁也不敢对胥三刀的话有半点怀疑。

但凭任大家再怎么问,胥三刀却再也闭口不语。

回过头来想,那天晚上,胥三刀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动了?要动了,什么意思?也就这么一句话,让王平想了好几天,尽管想的脑袋瓜子生疼,却也想不出个名堂来。

但那天晚上,王平又醉了,没别的意思,就冲着胥三刀的那句话,从“清香阁”出来后,又让这帮子朋友借此,狠狠在“海龙虾湾”给他宰了一顿,满晚上都是大家的敬酒声,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的,不绝于耳,山唿海叫,热闹非凡,好象王平一下子真成了什么王总王局什么的似的。

但王平醉了却是真真切切的。

事情过去了好长时间,日子还如流水般的,没有一丝要变化的迹象。

别是人家拿自己个开心罢,王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

没想到,说来也就真来了。

王平要进党政办了!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几乎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传遍整个厂区,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了。

有好事者甚至说什么王平与王厂长是远房亲戚,而且王平的父亲是个海外华侨,还是王厂长的表舅什么的。

也难怪,没人不知道,进了厂办,就等于跻身于厂内的中层行列,这样的人当什么厂领导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众所周知的是,多年前,王厂长本人就是从厂办的一个小秘书一步一步干到厂长的宝座的。

总之,王平成了名人,一不小心就成了全厂的名人。

晚上回到家,大门紧锁,开得门,进屋,张楠却没有回家。

王平禁不住有些纳闷了,平日里张楠雷打不动的先他到家。

也倒是,张楠在厂技术科任质检员,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事情,技术科的管理有些松懈,有事打个招唿就可以走人。

张楠几乎每天都是五点半准点到家,今天却有些怪了,更何况是周末?正思量之际,电话响了。

“老公,回去了?”

电话里传来张楠那肆无忌惮的嬉笑声,听得出张楠的心情格外的好,电话那端人很多,声音嘈杂。

“嗯,你在哪儿呢,都这会儿了还不回家?”

“在菜市场啊,还能在哪?”

张楠的声音有些兴奋和激动起来。

“菜市场?你现在跑哪干嘛去咧,家里昨天不是刚买了一大堆么?”

“好老公哩,今天可得好好庆祝庆祝,我买些鱼虾海鲜什么的,对了,还有一瓶法国产的威士忌,老爷子中午专门给送过来的,别人送的,都没舍得喝,我放冰箱里了,你得空先拿出来,都累了一天了,先坐家歇会儿,等我回来。”

“庆祝?庆祝什么?”

“得了吧,我的老公大人,别忘了我还是你老婆,还跟我玩起里个愣咧?你说咱家这么大的喜事,能不好好庆祝庆祝么,好了,不说了,回家再说吧。”

第三章妇人之见“真是妇人之见!”

放下电话,王平禁不住的摇头。

冲了热水澡出来,王平感到浑身说不出的放松和爽快,又想想老婆说的那瓶威士忌,想到这里,他随手打开冰箱,将威士忌拿出来放在桌上他仔细端详:色泽棕黄带红,清澈透亮,是正宗的苏格兰货色。

老爷子也真能舍得。

王平思忖着,或许也就是因为“王平动了”,成了众人眼热的“厂办人”。

正走神之际,门开了。

“老公,老公,快来帮忙么,还傻愣哪干嘛啊”张楠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一脸嗔怪的对他嚷。

“有没有搞错啊,地球末日来咧?你干嘛呢这是?”

王平有些吃惊,边说着话边接过张楠手中的东西。

正当儿,单元门的对讲电话又响了,是老爷子老俩口。

“爸妈,你们怎么来啦?”

王平忙不迭的接过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问道。

“怎么,你小子还没怎么地,我和你妈就不兴来了?”

老爷子笑着打趣道。

“哪的话啊,我我”王平竟然一时语塞。

“别逗孩子们玩了,老不正经的”。

老岳母不乐意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说着话,就进了客厅,张楠和母亲没顾得上喘口气,直接进了厨房,就忙活上了。

王平也跟了进了厨房,想帮忙打理打理。

“干嘛啊,你这是,快坐客厅去,也陪老爷子说说话,唠唠磕,这里有我和妈呢,也没你什么事。”

张楠抢过来王平手中的叉刀和鸡块,说着就给他撵了出去。

“王平啊,来,过来,咱爷俩好好唠唠”客厅里老爷子喊道。

说起老爷子,王平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怕,莫名的惧怕。

老爷子今年七十挂零,别看古稀之年,但身子骨硬朗,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

据老爷子说,这些都得益于自已近四十年的军旅生涯。

1932年入伍,15岁就成了了时年国民党某集团军39军25师354团5营6连的一名战士,从普通战士,到排长,营长,连长,团长,直到49年三大战役解放,作了团副的老爷成了刘邓大军的阶下囚。

不过虽然成了俘虏,但一说起刘邓来,老爷子还是禁不住的直挑大拇哥,服了!老爷子一生可谓身经百战,戎马生涯,着名的台儿庄战役,芦沟桥事变,百团大战,都有老爷子的份儿,至今,老爷子的腰部和褪部还留有深深浅浅的弹痕,一遇天阴下雨还隐隐作痛。

解放后,老爷子又参加了中国人民解军某师部,曾追随王震将军赴藏缴匪,后又随彭大将军远赴重洋,跨过鸭绿江,和美老国佬又狠狠的干了几个月。

那时候,老爷子已荣升为某部野战军师长,其荣耀和威风之势,仅仅从后来才爷子一直悉心保存的一照“战地照”可见一斑,据老爷子说,其余的照片和资料,在文革中全让人给抄了烧了,只声下这一张命根子了。

张楠老是开老爷子的玩笑说,老爸当年你要是和你那蒋大总统一起跑到台湾该多好,其它的且不说,至少我现在也有个华侨爸爸什么,那我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呵。

老爷子就不乐意听了,胡说什么呢,我要是真跑到台湾的话,有没有你老妈的都很难说,还能有你嘛事啊?不过老爷子现在说起这些昔日往事来,张口闭口品总是“我们师那前儿怎么怎么的”,好象现在自己还是师长,手下还有千军万马似的。

老爷子一生性如烈火,眼里容不得沙子。

文革时,一帮造反派冲进老爷子家,又砸又抢,老爷子恼了,青筋暴起,大声喝斥,狗日的,小杂种们,再不放手的话,老子“突突”了你们,那前儿,老爷子可能忘了,自己早已不是什么师长,更不是什么机枪连连长了。

但老爷子那气冲斗牛的生勐气概,还真把那帮子造反派给震住了。

但老爷子的后来也因此吃了更大的亏,差点没让这伙造反派把腿给打折了。

老爷子一生恋部队,爱军人,王平和张楠的婚事,在很大程度上也就走了此运。

在部队服役了12年的王平,转业到地方,进了工厂已经32岁了,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个人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

机缘巧合,王平服役的机械化装备师恰好是老爷子曾呆过的部队,自己人,爱屋及乌的缘故,第一次见老爷子,得知同是“战友”,老爷子二话没说,就拍板定了。

后来,张楠老拿这事开涮老爷子,说老爸你不是给我找女婿,而是给你找战友。

老爷子说,我们部队呆过的没孬种,小伙子不错。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平还真要感激老爷子,要不然的话,就凭他那木讷相,说不准现在还打光棍儿呢,这也是张楠经常数落王平的口头语。

“王平呐,听楠楠说,你要进你们厂办了?”

“嗯。”

“那敢情好啊,年轻人嘛,换个环境也好。不过,你可要记住,不管咱在哪工作,都要堂堂正正做人,要有骨气,要行的端走的正,可不能坏了咱部队的规矩。”

王平心说,老爷子你倒是看看吧,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还张口闭口“咱们部队咱们部队”的,但尽管心里不待见,脸上却不敢有半点不顺从,只是连连的点头,说爸您放心,您说的我都记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

说到好好做人,王平不由得想起去年那前儿,张楠想通过老爷子的关系托人帮王平调整科室,闻得此言,未料老爷子不但不答应,还把张楠他们俩叫到当面,结结实实的训斥了一顿,并怒气冲冲说,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么?这是典型的搞不正之风!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就是让你们这代人这样整坏的,并说什么不但不给她找人,反而坚决不让王平自己托关系走后门,否则就到“他们部队”去告发他!差点没把张楠给气死,好多天也不搭理老爷子。

王平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心说,老爷子,你还告发我们?还到“咱们部队”?就算是告你也得找对地儿啊。

但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就认这个死理儿,就好象和不说“咱们部队”就不会说话没什么区别。

说着话,厨房里传来张楠的喊声。

你们爷俩还有完没完,帮忙给张罗一下,咱们吃饭了。

第四章隔墙有耳王平进了厂办,作了主管人事工作的副厂长曾大江的秘书,也兼做一些办公室的日常事务。

说起这个曾大江来,还真有一些故事。

曾大江,主管全厂的人事工作,可谓重权在手,炙手可热,是个人见人怕的主儿。

曾有三个特点。

一是四十岁刚过就谢顶,可谓聪明绝顶,头顶仅仅有几根发丝,让几近油光发亮的脑门更加的“油光可鉴”起来。

二是做事雷厉风行,目光如电,行为怪异,坚异果断,而且心狠手辣,听人说还与黑社会有拉扯,而且还是他们的“瓢霸子”。

三是曾有许多发达男人都有嗜好:好色。

所以,人送外号“曾三瓢”。

全厂大大小小的人众所周知的一个秘密就是,曾厂长与王厂长严重的面和心不和,而且经常为一些事情搞的怒目相向。

虽然曾也就是一副厂长,但其“曾三瓢”的名号实在不是空穴来风,不但在厂子里有自己的一帮铁杆和死党,而且社会关系极为复杂,政界要员,商界精英,凡夫走卒中,都有他的哥们弟兄,凡是厂子里与外界有什么纠葛,不管什么事,在别人那里成了难题,但到了曾这里,却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很多时候,也就三两个电话的事,悉数搞定,所以,尽管是王厂长的副手,但王厂长在很多方面,还得仰仗这位副手出面,所以,平日里做起事情来也不得不让其三分。

所以,当得知自已要做“曾三瓢”的秘书时,王平还真有些憷然的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位阎王。

人说,伴君如伴虎,说的是,一旦与重权在手的人物相伴左右,实在是让人胆颤心惊的事情。

近水楼台先得月,处理妥当的话,可能短时间内就让你走大运,但稍有不慎的话,让你入地狱也是眨眼间的事儿。

王平时不时记起报道前一天,厂办吴主任同自己的一番谈话。

可谓言简意赅,却意味深长。

吴主任说,厂办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

王平不住的点头说我清楚我清楚。

其实清楚什么,连王平自己也说不清楚。

吴主任又说,你这次能进厂办是王厂长钦点的,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咱们厂,多少年轻人挤破头想进来也没门路,你应该学会而且倍加珍惜。

王平的头点的更频繁了。

到厂办工作,不比在科室,特别是年轻人,工作能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人要勤快,要有主次,更要有眼色,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同样,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心里都应该有谱。

包括个人的仪容仪表,一举一动,待人接物,都要时刻注意。

谢谢吴主任您的教导,我都记住了,以后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请您多批评,多帮助我。

吴主任说,没什么问题,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没什么客气的,我也相信,王厂长能在近万人的大厂中点中的人,肯定有几把刷子,不是凡人。

吴主任的一席话,听得王平汗津津的。

王平的办公室在厂办的隔壁,单人单间,窗明几净,办公家俱一应俱全,而且全是新采购的名牌家俱,一看就是专门为其精心准备的,在偌大个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的,王平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惶惶然了。

一个人正思忖着,门开了,一个人闪身进来。

“马主任?!”

“嘘!”

闪身进来的马副主任轻轻掩上门,又不放心的向外听了听。

“马主任,您这是?”

王平很是不解的问。

“隔墙有耳啊!年轻人。”

办公室马主任小心翼翼的耳语道。

马副主任说,听说小王你要来办公室,我甭提有多高兴了,当初王厂长还事先征求我的意见,打听你的情况,我能说什么啊,小伙子不错啊,是个好苗子,事实就是如此嘛。

王平忙说,谢谢马主任,谢谢马主任。

别介,谢谢就不用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们能在一起工作,说来也是前生的缘分呵。

今天来的目的,一来呢,是真心的欢迎你,二来呢,也给小兄弟你提个醒,说说心里话。

王平打心眼里感到说不出的感动,把砌好的冒着热气的顶级碧螺春恭恭敬敬的递到马副主任手上,并不适时机的为马副主任点燃了香烟。

马副主任深深的吸了口烟,又长长的吐了出来,在王平面前形成了一长串颇为圆润的烟圈,一圈套一圈,圈圈相连,颇有绵延不绝之势。

第五章佛爷驾临晚上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在满园春酒店的三星堂包厢里,马副主任的一席话,让王平实在难以琢磨,却又有些佩服的紧。

在王平看来,似乎有些感激的意思了。

素昧平生的第一次打交道,人家就和自己推心置腹、侃侃而谈了那么多“心里话”,实在让人觉得不是自己人的话,断然是不能那样说的。

看来马副主任的确没拿自个儿当外人。

张楠没有在家,八点多了?正纳闷间,电话响了。

是张楠,她说,老公你回去了,今天我们科要加班,可能还得一会儿。

中午回家我做好的吃的都在冰箱里呢,你拿出来热热,先对付着垫着点,等我回来再给你做好吃呵。

还加班?真是破天荒的,王平感到很不可理解。

张楠的检验科一共六人,两女四男,科长姓正解,解涛。

据张楠说,这解涛好象老跟张楠过不去,对张楠的工作横跳鼻子竖挑眼儿,有故意找碴的意思。

感情一整明白了,其他四个人就所包括刚来的大学生习娜娜也都是颇有背景的人,解涛呢,谁也惹不起,但还得惹,否则在他认为,科长的权威就没法树立。

就连加班也没有张楠的份儿,说是加班,其实就是大家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唱唱歌什么的。

后来张楠给急了,回家后经常跟王平找不自在,说你他妈是个爷们儿的话,就别让你老婆在单位跟孙子一样,有种的话,让我也能在大家面前荣耀荣耀,露露脸儿,最起码也别受他王八蛋的气啊。

王平实在没招了,就突发其想的和张楠商量说,是这,明天咱请你们科全体人员吃个饭,特别是你们解科长,大家可以联络联络感情么。

张楠差点没跳起来说,请他们吃饭,有没有搞错,憋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亏你也能想得出来,你还嫌那帮人没把你老婆怎么地?王平说这你就不懂了,酒杯一端,政策放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他们来吃,就不怕拿他们没治。

张楠一听,似乎有些道理,再说了,就目前而言,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王平给张罗,张楠约人,没料到,约了好几回,人家解科还真不给面子,根本不理她这一处,好象人家摆明就知道他们两口子给人家设鸿门宴似的。

没想到今天张楠竟然和他们一起“加班”,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这些天,张楠的厨艺也日渐倍增,特别是什么油焖大虾、清蒸鱼丸、爆炒宫柳等,色香味俱全,让人禁不住的垂涎欲滴,吃起来简直和大酒店的可以媲美。

王平满头是汗的张罗了半天,才在饭桌前坐定,一个人独享这些美味佳肴。

还好,早前儿和老丈人一起小酌的那瓶威斯忌,还有少半打,索性也拿了出来,斟上半杯,自斟自饮。

洋酒这玩意儿,度数不是很高,但酒劲却是较大的。

王平不由得想起那天和老爷子对饮的情景,禁不住乐了。

不胜酒力的老爷子两杯酒下肚,就有些扛不住了,满脸通红,青筋暴起,言语就更多了起来,说起自己的过五关、斩六将的陈年往事来,可谓滔滔不绝,妙语连珠,真有些指点江山、挥斥方酋的气势,其他人还不能打断,否则的话,老爷子就跟谁犯急。

不过还别说,老爷子那一席话,让王平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都梁的小说《亮剑》的主人公李云龙就是老爷子的原型,不管是身形、个性还是语言风格,就连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酷似。

不知不觉间,一口杯酒就见底儿了。

不胜酒力的王平竟然感觉到有些玄晕了,第二杯酒约摸过半,意识就有些模煳了。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一些人嬉笑打闹声音。

门开了,是张楠。

哎吆哎,王秘,怎么一个人就干上咧,也不等等兄弟们,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是解涛,还有他们科的那一帮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张楠忙说,解科您先坐,大家伙先坐。

你们瞧这家里乱的,哎,我说,王平你怎么回事啊你,还不给大伙让座你啊。

影影绰绰间,王平下意识的察觉到:今天的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请佛不到,没想到佛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第六章极端诱惑等张楠科室那拨人闹腾完了,走人,王平一看表,乖乖,快十二点了。

这当儿,张楠正在餐厅和厨房间来回忙碌,王平想要上前帮手,张楠给挡了回来,嗔怪的说,别动,洗洗涮涮的,这哪是男人干的活啊,都累了一天了,你先歇会,这里我来。

王平一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叫男人,更感觉到自已女人体贴和温柔。

或许自己的业已麻木的感觉复苏了,要么,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触呢。

刘科长的神秘谈话王厂长的亲自召见老爷子的苏格兰威士忌马副主任的语重心长曾科长的屈尊来访张楠的体贴温柔这一切,象过电影一般在王平的脑海里逐一闪现,挥之不去,欲理还乱。

必然还是偶然,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

王平一个人默默的在心里回味着。

懒懒的斜倚在沙发上,电视上正没完没了的放在不知名的如肥皂泡般冗长的电视剧,没瞅几眼就是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广告,王平不由得想,现在的电视台也真是的,和谐社会,够人性化的了,知道一个劲儿让观众看广告,肯定会烦了,也腻了,怕观众腻味,就不失时机的在其间插播一段电视剧,调节调节。

用遥控器漫无目地的翻着,好一会儿,竟然索然无味起来。

“老公!”

张楠那几近有些发嗲的声音,把王平惊的一激凌。

不知什么时候,张楠一身袭香的来到面前,用纤长而白晰的双臂紧紧的环绕着王平,好象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老公,电视有那么好看么?”

“你说呢?”

“我就不相信,破电视会有你老婆好看!”

“那说不准,老婆嘛,整天就是那老熟面孔,而电视就不同了,每天都有新期待呵”王平故意逗张楠说。

“说什么呢你,男人真没有几个好东西!”

张楠嘟着个嘴,嗔怪的回应道。

王平这才定神,经过精心收拾的张楠在昏暗而柔和的灯光下,显得风情万种,深情款款,除具有那漂亮年青的娇柔、妩媚之外,还有全身洋溢出健美般撩人的韵味。

娇翘的小瑶鼻秀气挺直,勾勒出一只性感诱人的樱桃小嘴儿,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秀美至极。

睡衣旁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颈,不禁让王平平添几分遐想,加上一身紧身连衣裙将微凸的酥胸及纤细小巧的柳腰紧紧的包裹起来,更令人感到血脉喷张,那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觉的流露出诱惑和性感来,透出少妇那无比诱人的成熟与妩媚,让他产生扑上去将她温软绵绵的娇躯压在身下的极度渴望,不知不觉间,他感到自己的下身搭起了帐篷。

第七章柔情万种自然而然的,勐然间两个人就死死的绞在了一起,象两条发情的青蛇和花蛇一般,扭动着,翻滚着,撕裂着,深深的狂吻,重重的喘息,当王平粗野的进到张楠的身体,张楠的全身彷佛要被烫化了一样。

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下腹扩散开来,整个人如被电击,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鬃着,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床单里。

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男欢女爱,让张楠再次领略到那令她全身心都痉挛、颤的欲海高潮。

云雨过后,两个人都觉得从没有过的快意,但也觉得筋疲力尽。

王平不由得想起一话,说什么男人的实力和能力有很多种表现形式,如经济收入,社会地位,长相风度,学识修养等等,但最主要的还是在床上,如果一个男人在那方面不尽如人意的话,其他方面再强过人,也无济于事,最起码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张楠经过自已男人的精心滋润,脸色红晕点点,带一些狂野的娇媚,更显得柔情万种,把整个身子几近全压在王平的胸前,用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王平那黝黑却不乏男人本色的肌肤,眨把眨把长长的眸子,试探性的问,老公,你说男人是不是有钱就会变坏,王平说想什么呢你,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张楠叹了口气,幽幽地耳语道,说真的,跟了你我也不图什么,不要你的大富大贵,只要你好好对我,能安安心心的跟我过日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不结了,我们现在不过的很好么,王平不耐烦的说。

可是,我听人说,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

王平扑哧给乐了。

张楠说你笑什么,是不是给我说中了,还是心虚了怎么的。

王平说你以为你真有那本事么。

他不由得想起前两天和几位哥们在一起闲聊时,一哥们说,现在的人嘛,什么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那是过去了,现在应该是直接端着锅吃,还有碗什么事啊,什么“吃”啊“瞅”啊,多累人不是?精典之至!当王平把这个笑话说给张楠,张楠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瞧瞧啊,你们那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哥们儿,你以后最好离他们远些,别让他们给你带坏了。

王平说,放你一百八十条心吧你,伟人说过,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关键,处因只有通过内因才能变化。

这么跟你说吧,母鸡可以把鸡蛋孵出小鸡,但却不能把石头孵出小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相信我,没错的!王平借用很时髦的一句广告词,把张楠也给逗乐了,张楠一指王平的脑门嗔怪地说,你就贫吧你,我可要看你的实际行动,不听你瞎摆活。

女人有时也真够可怜的,有时候,也就几句好听的话,要鞋连袜子也给你,就只差把把心掏给你看了。

王平觉得这么多年了,自已似乎第一次读懂了女人。

对于王平来说,觉得此生能拥有象张楠这样的老婆,自己就应该知足了,用张楠的话来说,不知是王平家人烧了哪门子高香,凭空里捡了她这么貌若天仙、知书达理的儿媳妇。

张楠除了脾气不好、学历稍低些外,什么都好,人长的漂亮,身段苗条,工作稳定,家庭条件也很不错。

虽然不象那楠说的那样,一朵鲜花和一堆牛粪的关系,但张楠要配王平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说别人,就连王平自己打心眼里也这么认为。

自已和张楠谈对象的时候,已经32岁了,在地方来来说,算是货真价实的大龄一族了。

刚从部队转来业回地方,如果不是带回的12万元的安家费,真算得上是一穷二白了。

但话说回来了,12万元,听起来还不少,但问题是转复转回的王平花钱的路子还多着呢。

结婚,买房,父母身体又不好,长年害病,家里还有上高中的妹妹,要办好这些事情,甭说是12万元,就算是20万元,也不够开个张。

不是咋的,其它的暂且不说,光是买房子一项,就够让王平头憷了。

那会儿,城区二环以外,一平方米已接近3000元,12万元也就勉强够首付。

刚见面那会,张楠26岁,鲜花一样的绝色美貌,细长的柳眉,漆黑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柔软饱满娇润的樱唇,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张楠的婀娜和妩媚,在近万人的大厂里可算得上“厂花”了,在全厂之中,倾倒了无数多情的种子,说张楠后面跟了一个军团人的追求者,哪有些夸张,但一个连,绝对跟玩似的。

按说的话,就张楠那条件,那眼头,那队伍庞大而又各有过人之处的追求者,那会有王平什么事啊。

但很多事情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比如在他们之间,能建立恋爱关系,让多少人特别是张楠动心思的光棍们,真是大跌眼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楠最终会选择王平,凭什么啊,自己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要远远胜过王平。

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不选择自己,你也选比自己强的人啊,我们愿赌服输,认了。

你挑来挑去就挑了个一穷二白、貌不惊人的王平,这简直是对这些追求者的极度亵渎,跟讨好了别人半天,回头来不但无功而返,反而让人结结实实的煽了几个大嘴巴没有什么区别。

但事实就是事实,丝毫不因为人们的不相信而有哪怕些许的改变。

也许在爱情与婚姻的问题上,在很多时候,没有什么理性的道理可讲的,或许只能有这种理解,否则的话,我们实在没法解释的是,大街上总会碰到一对对美女和丑男,亦或靓男和悍女,俩人粘粘乎乎的跟一个人似的。

美女嫁丑男,实在是一种不成规律的规律,不信也没有办法。

总之,张楠还是嫁给了王平。

进了厂办,说是曾副厂长的秘书,但不知什么原因,好长时间了,曾副厂长也没有给他安排过在他看来是什么重要的工作,只是中间有一次打电话要过一个文件,王平给送了过去,曾当时头也没抬的简单的问了他几句,比如叫什么?多大了?成家了?有什么特长?王平象一个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的一一作答。

完事后,曾副厂长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后又补了一句说有什么事情我叫你。

或许是曾对其不满意,还是什么原因,王平猜测不透,只是觉得曾这个人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但好象又不象别人所传说的那样不可一世。

但此后好几天,曾却从没有“叫”过他,好象压根忘记他的存在似的。

但王平却认同并牢记了老岳父曾说的一句话,无论走到哪里,干什么工作,都要一丝不苟,认真细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所以,虽然是众人眼里的“红人”,但王平每天总是每一个到办公室,尽力尽力的做两位主任交给的哪怕很细小的事情,总能将其做的尽善尽美,几近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所以,办公室从上到下对王平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就要下班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不是王领导呵?”

一个很甜美的女声。

“您是哪一位?”

“贵人多忘事,还是人一阔就变脸儿?”

电话里分明有一种很熟悉又不乏放肆的嬉笑声。

第八章往事如烟是谁,王平的脑海里迅速的闪现了好几位曾经的朋友和熟人,却在瞬间又一一否定。

王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老也克服不了的短项,就是认不准人。

生人吧,第一次见面,时间过不了多久的话,第二次再见面的话,肯定不认识,包括一些中学时的老同学,多年不见,偶然见了面,人家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甚至不乏一些人亲热的拉着他的手,说东道西的,但他却死活也想不起来,是哪一位,叫什么名字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这样的场景搞过好多次,以至于闹的人家很没面子,自己也尴尬万分,时间久了,老同学就有人说闲话了,说什么,王平也真是,不就是个工人阶级么,势还扎的不行,摆什么谱啊,没见啥呢,就是这副臭德性,还敢让他发迹,恐怕他父母也不会认识了。

就为这事情,王平没少给别人解释,说我真不是有意的,别人说了,奥,感情你不是有意的啊,那就是我们自找没趣了行不。

一句话,差点没把王平给噎死。

王平知道,自己的解释实在有此地无银之嫌,索性也不去理会了。

现在这人又是谁,听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位。

“您真想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有些―――”

“好吧,不为难你了,忘了我也无所谓,忘了初三一班的文娱委员就有些太那个吧。”

“吴晓梅!”

王平禁不住的脱口而出。

“真难为你领导了,总算是给了我这个草民一些面子啊。”

“怎么是会你?”

“怎么不是我?”

吴晓梅带有挑衅性的反诘让王平禁不住乐了,说,还是那么的伶牙利齿,一点也不饶人,怕了你行了吧。

你在哪呢吴晓梅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平说,什么啊,又拿我开心吧。

多少年不见你了,你现在就在我眼前?别逗了你。

吴晓梅说,你们单位对面是不是有一家秦乐宾馆,我就在秦乐的503给你打电话呢。

秦乐酒店在王平他们厂斜对面,过了马路牙子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酒店是市委市政府新千年的招商引资重点项目,占地面积约7000多平方米,由香港金盾集团公司独家投资1。

2亿元,工期三年,前年才完工,是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酒店内装潢别致,设施一流,拥有风格迥异豪华套房,集豪华与古朴、典雅与辉煌为一体,展现了东西方文明的不同侧面。

饭店有单、双人标准客房和大、小套房1049间,客房设有中央空调控制系统、先进的音响、数字电视、迷你型酒吧、茶秀和恋歌房,酒店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颇有江南水乡之风韵。

是市内政界要员、商界精英等人休憩、消费和娱乐的首选之地,特别是到了节假日和周末,更是热闹非凡,人满为患,想要预定酒席或住宿,必须前两天时间和总台联系,否则的话,对不起,客满!更为吸引人的是,酒店内的服务小姐,全是清一色的大学生,长相俊秀,谈吐不凡,经过香港集团总公司专门长达半年的专业培训合格后才能上岗,接人特物彬彬有礼,仪态大方,却又不卑不吭。

秦乐的消费水平也相当的高,据说,一顿很平常的酒席,也在千元左右。

当然了,能来秦乐消费的主顾们,大都是权高位重或身价不俗的主儿,这些人看重的就是一流的环境和完美的服务,其它的这些人不愿也不屑考虑。

王平进厂八年了,八年了,搁过去,小日本都打跑了,虽然每天上班都要从秦乐门口经过,但从没有进去过。

想想也是,就秦乐这消费水平,哪有王平这些工薪价层什么事啊。

当然了,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王平断然不会想到,一年之后,自己就成秦乐的常客。

走到秦乐门口,门两边的八个门迎小姐个头高挑,明眸皓赤,深红色的旗袍,更映衬出身段的婀娜,两边分布,看王平过来,冷不迭的齐声道,欢迎您光临秦乐酒店。

惊的王平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稳了稳神方才进去。

一个年青的服务生快步过来,面带笑容,神采奕奕,微颔而又不失风度的说,先生您好,欢迎您光临秦乐酒店,我可以帮您做些什么。

王平对这种热情实在觉得有些不适应,这些地方原本就不是他这样的人来的。

在一刹那间,他想退却了。

但又一想,来了都来了,再出去的话似乎有些不妥,再说了,吴晓梅就在里面,不去见吧总有些不好。

王平说,我找人。

找人?服务生似乎察觉到了王平刚才的忧郁,不禁用疑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王平几眼说,有约么。

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也足以让第三敏感的王平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心说,狗眼看人低!下意识的挺了挺胸,没好气地说,503的吴小姐是我的朋友!服务生忙陪着笑说,您稍等,我这就给联系。

然后一侧肩,歪着头向斜跨在肩上的对讲机问讯,五楼五楼,听到请回答。

那边也有了回应。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说,先生,你慢走,上五楼。

在503门口,王平犹豫了好一阵。

但最终还是伸手摁了门铃。

门开了,是吴晓梅。

十多年过去了,吴晓梅还是没有多少明显的变化,只是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风韵十足的少妇。

没等王平说话,吴晓梅就打趣说,啊,您亲自来了,大驾光临啊,快进快进。

王平站在门口,不无挪喻的抢白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有些承受不起了,什么叫我亲自来了?王平不由得想起和那些哥们扯淡时,有人调侃说,有一哥位患有严重的口吃,一遇到什么紧急事或见了领导什么的,口吃就更严重。

这不,怕什么来什么,一天,在厕所里碰到了领导小解,不知道问候领导什么才好,总不能问领导你吃了吗。

但不问吧又有不尊重领导之嫌,那家伙憋了半天,结果呢,就飙出来一句:领导,您亲自来了?知道的人差点没给他笑翻在地,包括那位领导。

领导说了,见过憨的,没见过他这么憨的。

吴晓梅笑着反诘道,怎么的,还不是你啦,你就进来吧你,说着,一把就给他拽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王平不解的问。

就你啊,跟你这么说吧,要说找三条腿的蛤蟆,本姑娘我还真没辙,但要找你吧,还不跟玩似的,根本不用吹灰之力。

不跟你绕了,朱妮娜告我的。

朱妮娜?是啊,她现在怎么样?就她啊,能怎么样呢,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老公在外面包了一雏儿,整年整月的不回家,让她独守闺房,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就说坏吧,他太坏的太快了,强结婚还不到三个月,想当初,要不是朱妮娜她老爷子帮衬他老公,能有他什么事啊,这不,刚有了些臭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嘛咧,在外面吃喝嫖赌,把老爷子差点没气死。

要不人说,男人啊,嘛啊,有几个好东西,吴晓梅叹息道。

有些太绝对了吧,王平打断她的话说,男人变坏也不完全是男人自个的事儿,换句话说,不仅仅是主观愿望或个人品质。

要不,一个巴掌拍不响又作何解释?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既作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呵,吴晓梅抢白道。

对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呵,王平问。

吴晓梅叹了口气说,就那样吧。

吴晓梅是王平初中时的同学,两人同班同桌,都是班里的班干部,王平是体育委员,吴晓梅任文娱委员。

那时候,王平是班里篮球队的主力,任中锋。

在学校的篮球场上,经常会见到他那矫健而又敏捷的身影,王平的投蓝命中率可是相当的高,学校里许多同学愿意围在篮球场上没心没肺的当啦啦队,在很大程度上是冲王平去的。

如果哪一天没见到王平,肯定会有那些小女生们会追着问,王平呢,没王平还看什么篮球啊。

王平不但篮球打的好,而且学习成绩也很不错,考试成绩基本上没下过班里的前五名。

但吴晓梅就没那么幸运的了。

吴晓梅的父亲经营了好多年的干货生意,母亲在市内一家肉联厂上班,家里收入颇丰,吴晓梅从小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除了人长的漂亮,歌唱的也不赖外,学习成绩却是一团糟。

每次要不是王平给帮衬着,班里后几名就非她莫属。

中学毕业后,吴晓梅就接了母亲的班,到肉联厂做了一名会计。

原本按她们家的经济状况,吴晓梅压根就不用上班,父母在早在两年前就在市内给她买好了180平米的大房子,而且6位数的存款也是她的名字。

但吴晓梅实在不是个闲着的主儿,还是接了母亲的班。

上班两年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时任市经贸委副主任肖三贵的大儿子,在市委接待办上班的肖成龙,小伙子一米八五的个并没有,一表人材,仪表堂堂,待人热情诚恳,幽默健谈,办事认真,颇得身边人的赞许。

家境又好,工作单位也无可挑剔,在两人热恋了半年后,吴晓梅想,这也许就是上天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嫁吧,还等什么呢。

一年前,两家人在市里最豪华的大酒店为他们举行了极为隆重的婚礼,全市的名流政要悉数到场,可谓风光之至,事后,吴晓梅的母亲说,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就够了,还想什么呢。

吴晓梅想想也是,跟自己的同学们比起来,自己就够幸福的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结婚两年后,肖成龙却走了,小伙子刚刚荣升为接待办的副主任没多久,就在一次接待活动中,因饮酒过量而酒精中毒,没送到医院就扔下吴晓梅走了,事后经查,他们那次喝的五瓶茅台酒全是假的,是哪些不法商贩不知用什么劣质酒勾兑成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精明强干的小伙子一不小心成了假酒的牺牲品。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让吴晓梅有些猝然不及,等清醒过来的时,肖成龙已送到了殡仪馆。

压抑了好久的吴晓梅象从梦中惊醒一般,扑到肖成龙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的。

看得身边的父母和朋友也直抹眼泪。

二十六岁的时候,吴晓梅就守了寡,终日以泪洗面,尽管她实在没法相信,早前还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好象在做梦一般,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这个梦或许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了。

大半年的功夫,吴晓梅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其实这都是母亲的意思,怕女儿受不了沉重的打击而做什么傻事,再说了,住在一起也相互间有个照应。

前几天,单位有公差恰好在王平所在的城市,一直在那样的环境下郁郁寡欢的,吴晓梅就想着出去转转,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些。

跟家人说了,母亲说,也好,不过你一个人要小点心。

吴晓梅说妈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单位也人身又紧,出差的事情又比较麻烦,单位跟本没人愿去,领导正为这事发愁呢,适逢吴晓梅这么跟领导一说,领导一听正中下怀,忙说好啊好啊,小吴你办事认真,工作能力又强,你去了我们就放心了。

听到这里,王平想,幸亏自己没有问吴晓梅的个人情况,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对了,事情办完了么。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王平问。

昨天就办完了,小事一桩。

这不,刚办完事,实在无聊了,就想着找人聊聊,解解闷,这不,跟朱妮娜一说,扯着扯着就说到你了。

听他说你最近发迹了,是真的么。

王平苦笑着摇摇头说,什么啊,还发迹呢,别听她胡说八道了。

还是那老样子,默默无闻的为人民服务。

吴晓梅禁不住给他严肃的而又幽默的话给逗乐了,说,还为人民服务?怕不是为人民币服务吧。

你要是真是为人民服务的话,那我也是人民啊,今晚就为我服务一次如何?为你?服务一次?王平故作一愣,并伴之一脸的坏笑。

吴晓梅的脸刷的红了,嗔怒道,说王平你想什么呢你,我还真拿你当好男人了我,不跟你扯了,这么大老远的跑的来,请我喝个茶总不过份吧。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那感情好,不过我还纳闷呢,要是真在秦乐为你服务一次,就这里的消费水平,就我兜里这几个子,我还出得去嘛我。

第九章旧情复燃晚上八点钟,夜暮降临,花灯初上,俩人在秦乐十三楼天台的一品苑茶秀刚坐定,一个服务生就忙不迭的凑过来,很恭谦的问,先生,你们要点什么?是品茶还是喝酒?王平心说,不是茶秀么,有酒什么事儿啊。

但却没有说出来,怕人家埋汰自己土老帽。

吴晓梅似乎已经很熟稔这种场合,没有理会服生员有献媚之嫌的问话。

思忖了一下说来壶顶级碧螺春。

一盘无锡炒瓜子,一盘意大利话梅。

服务生应声而去。

不多会儿,要的东西悉数到位。

但见服务生先在透明的紫砂壶中慢慢的注入开水,然后投茶叶,茶叶沉杯中而不浮,在壶底徐徐展开,瞬时杯中葺毛翻飞,清香袭人,青翠碧绿,尽显天然芽叶本色。

吴晓梅若有所思的看服务生不动声色的出茶过程,仿佛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待茶泡定,服务生府身退下。

王平欲执壶给吴晓梅倒茶,吴晓梅一愣歪着头说干嘛啊,能干嘛不就是给你倒茶么,老外了吧你,还生着呢,待会儿味道才能足一些。

王平脸一红自嘲道,那来那么多讲究啊,不就是喝茶么。

吴晓梅说,虽然都是喝茶,但讲究多的去了,就拿这壶碧春来说,你仔细瞅瞅,茶在杯中,可有三种奇观呢,雪浪喷珠、春染杯底、绿满晶宫。

喜欢喝碧螺春的人,自然都会明白其“三酌”的意境呢,三酌?对啊,一酌是观其色淡、幽香、鲜雅;二酌翠绿、芬芳、味醇;三酌清香、香郁、回甘。

吴晓梅颇有感触又不乏显摆的说。

王平不由得前一阵和一朋友小酌,朋友曾说过的一句话:男人是茶,女人是水,水泡茶则柔,刚柔相济,阴阳调和,方为最高境界。

把这些话说给吴晓梅听时,吴晓梅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懂的不少,真小看你了呢。

半个小时不到,一壶茶已经见底,服务生又过来加添。

窗外,星光点点,此时的夜色更浓了。

吴晓梅或许是经过碧螺春的滋润,脸色有些潮红起来。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把酒问月,对影三人。

王平为自己的莫名其妙不禁感到好笑。

纵然是良辰美景,但谁又算才子,哪一个又是佳人呢。

吴晓梅见王平半天也不吭声,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你想什么呢你。

王平说,我觉得,人和人吧,差距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有些差距实在让我们没法想象,更无法面对。

何出此言?这么说吧,同一个时候,同一个地方,有些人可以花天酒地,有些人却食不裹腹,有些有腰缠万贯,有些人却捉襟见衬,这世道不是不公平呵。

公平,什么叫公平,就算是什么样的公平也是相对的,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不是有句话么,存在就是合理的么,难道不是这样么。

那倒也是,只是在很多时候这样的现实还是很难让人完全接受的。

对了,能喝酒么,吴晓梅问。

不能喝,但舍命陪君子还是能做到的。

说吧,想喝些什么,我请客。

王平很慷慨的说。

得了吧,就凭你那点工资,也请我,且不说回去后和老婆如何交差,就说吧,你知道光是我们刚才这点消费得多少银子?多少?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千儿八百的。

怎么可能?王平有些吃惊。

什么叫怎么可能,问问服务生就知道了。

吴晓梅一转身,作了一个很幽雅的招唿手势,服务生快步过来。

1280元,还是九五折优惠!王平的眼睛有些直了,心说,这分明是宰人么,都什么玩意啊这么贵的。

说着话,吴晓梅要的两瓶张裕解百纳干红珍藏版已赫然在目,在桔黄色的灯光下,干红深宝石红的颜色煞是抢眼。

王平定然不会想到,正是这两瓶干红,无意间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理念,包括人生轨迹。

就在两只高脚杯轻轻的碰在一起之际,王平的电话急促的响了。

第十章醉眼迷离王平冲吴晓梅很歉意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吴晓梅打趣说,老婆查岗?王平起身下意识的踱到窗口,接电话,是张楠来的。

老公,没看都几点了,你在哪儿。

张楠有些心急火燎的口气。

嘘,小声些,王平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和厂办几位领导正在加班,是关于四车间人事调整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对了,我完事就回去,你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了。

张楠似乎有些不放心的说,怕不是真的在加班吧,你周围怎么那么安静?王平差点没笑出声来,顿了顿,没好气的说,加班又不是打仗,闹那么大动静干嘛啊。

好了好了,你先睡吧,跟你不说了,马主任叫我了。

王平似乎又一次体味到了朋友们说过的一句话,再迟钝的女人对于自己的男人的心灵感应还是很敏锐很及时的,特别是当自己的男人有所不轨之际时。

那好吧,别太累着了你,张楠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返身坐下时,吴晓梅就说了,你们男人呐,骗老婆好象是天生的本能一样,明明是谎言也说的跟真的一样,压根儿就不用过脑子似的,简直是张口就来,要不人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都谁说的啊,可谓精僻之至啊,说完,禁不住自顾自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平不由得也乐了,说,对了,就这句屁话,不知害了多了好男人。

得了吧你,还好男人呢,对于大部分男人们来说,正象大家所说的那样,追求的就是,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发嗲的,远方有个想念的,都什么玩意儿啊都是。

王平不屑的说,就你,还一套一套的呢,女人的四大理想也不很那个么,天上纷纷掉钞票,天下美女都死掉,帅哥的脑子都坏掉,哭着喊着问她要。

不跟你贫了,对了,该回去了,都十一点了,再晚些的话,回去又得跪搓板了你,我可不想连累你。

吴晓梅耸了耸肩,调笑道。

别介,这不,今天是周末,明天又不用上班,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也难得我们能有机会见面,再聊会吧我们。

那好吧,吴晓梅说着话想要站起身,却不由自主的一个咧趄,差点没跌倒,王平下意识的扶了扶她,一不小心触摸到吴晓梅的前胸,瞬间颤栗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有些很不自然。

有些喝多了?王平探过头去,关切的问。

没想到张裕干红也这么给劲儿的,还是回去吧,吴晓梅觉得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回到503房间,再一看时间,已经次日零时有余。

不胜酒力的王平也感到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安顿好吴晓梅,王平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说完一转身,出门。

王平!紧跟出来的吴晓梅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那么的用力,仿佛怕他马上就会消失似的。

王平一转身,再看她的脸上,满面酡红,有娇羞,有风骚,更有那醉眼迷离的期待。

虽然隔着一层内衣,但王平还是能感觉到吴晓梅那一双怒耸玉乳是那蜒样的柔软饱满,滑腻而有弹性。

王平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插进了她的内衣,火热地按在了她柔软玉滑的雪肌玉肤上,并紧贴着,在她那保养的光滑柔嫩的雪肤上游动着、抚摸着,并不失时机而又深深的埋下了头,火辣辣地在她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吴晓梅的唿吸变得粗重而急切起来。

王平迫不及待地将吴晓梅的奶罩一拉,

“噗”的一下,她那一双不安份的丰满美乳跳了出来,金字塔形的双乳傲人挺立。

一双雪白晶莹、娇嫩柔软、怒耸饱满的玉乳脱盈而出,纯情圣洁的椒乳是如此娇挺柔滑,堪称是女人当中的极品,他的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吴晓梅乳沟里头来回游动着,吴晓梅早已复苏的蓓蕾娇媚地挺了出来,芳心中满溢着又期待又恐惧的感觉,他用一只手握住她一只美丽娇挺的雪白椒乳,用两根手指夹住那粒嫣红玉润、丰满圆润的美丽乳头一阵揉搓,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饱挺的蓓蕾上,在她敏感的蓓蕾上轻吮浅咬,吴晓梅感到全身一阵阵发紧、轻颤,脑海一片迷乱,一阵酥痒,

“嗯……”

情不自禁的一声迷乱羞涩而又长长的娇吟。

王平觉得吴晓梅的酥胸就像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甜美奶酪。

第十一章鬓发散乱云雨过后,彩虹初现。

“累么?”

,让男人滋润过的吴晓梅,象一只光熘熘的大龙虾似的,紧紧的蜷缩在王平的臂弯里幽幽的问。

王平不由自主的想到此前张楠在电话里的那句叮嘱:别太累着了你。

难道是张楠隐约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应?想不到你不仅仅是篮球打的好呵,吴晓梅用纤长而又光嫩的手臂轻轻在王平的胸前摩梭着,满脸红晕的戏谑道。

王平闻得一怔,尔后又勐的一翻身,将赤裸裸的吴晓梅死死的反压在身下。

双眼直勾勾的瞅着吴晓梅,我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此时的王平不知道是问吴晓梅还是追问他自己。

吴晓梅慌乱的扭着身好一阵挣扎说,干嘛啊,能不能轻点你?德性!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粗鲁?王平狠狠的说,不是男人愿意粗鲁,而是女人都喜欢男人这样。

你老婆也喜欢你这样么?吴晓梅故意问。

不要提我老婆!为什么?是觉得我们这样对不起你老婆还是原本就讨厌她?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不是一码事?也许是吧。

见王平半天也不作声,吴晓梅仿佛是给王平说,又好象是自言自语。

有人说,男女之间一旦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同学,都成了一句空话,说了连三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

而这样的结论在王平和吴晓梅的之间,又得到了一次颇为彻底的验证。

那天晚上,王平从秦乐回去已经夜里两点多了,他蹑手蹑脚的进屋,屋里漆黑一片,手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开灯,灯光之下,差点没给他吓死,但见张楠只穿着件睡衣,鬓发散乱,目光迟滞的坐在床沿边,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

你干嘛嘛,午夜惊魂?要人命啊你?王平惊骇的不轻。

没想到张楠还是死死的盯着他,一言不发,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胸脯一阵阵剧烈的起伏。

你倒是说话啊你,王平说着话就把手欲在张楠的肩上作抚慰状。

张楠勐的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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