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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廷身子飘飘呼呼,从一种朦胧的梦意中慢慢飘醒。

昨晚的一些片段一段一段飘进他的意识里——啪啪啪啪的连续的鞭打,袁可欣催人心脾的痛哭,白色内裤里湿漉漉的阴户,以及自己的肉棒在温暖的口腔里射精的高潮。

袁可欣美丽清秀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地映到了他脑海里——他渐渐回忆起昨晚的许多细节——虽然都像是他做的梦。

先是袁可欣不再承认他是她的主人,后来看到他腰上的伤疤后开始的悲伤欲绝的痛哭,然后是她听见他要再回到以前的方式暴虐她的话后露出的惊喜的神情。

安少廷回忆起那一切都不是梦。

他暴虐地鞭打袁可欣,把她的乳罩的带子在她背后打断,将她整个背上都打得红成了一片。

他最后竟发现在他的鞭打之下她的内裤竟湿了一大块,扒下来之后他确认她真的在被虐待的时候竟性欲高涨,淫液盛溢。

他痛苦地扔下了鞭子,呆呆地站在床边。

被鞭击过的袁可欣主动地爬下来,跪到他腿间并将他裤子脱掉,努力地用舌头舔弄他的龟头,再将他暴起的肉棒含进嘴里,温柔热情地为他口交,直到他在她的嘴里喷射出浓浓的精液。

他不知道她为他的口交到底是履行她性奴的职责,还是为了他赐给她的鞭打而感恩的回报。

他只是站在那里,肉棒上传来的强烈的刺激让他不断回忆起以前她在电梯里为他做的口舌服务的情景,但他内心却再也没有了当时的那种肉体的激动和灵魂的震撼。

他猛烈地在她的嘴里爆发,那种高潮的强度依然让他两腿发抖,但他再也体会不到那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快感。

他实在无法相信她真的是个受虐狂。

他拒绝相信这一点。

他将她拉起抱住,将那个属于他的肉体拥到床上。

他尽情地亲吻着她的脸、脖子、耳鬓,他轻轻地抚摸她那伤痕累累的脊背,对她一遍一遍地发自内心地说着对不起,并将她流出的眼泪吻干。

他和她身体的亲密的拥抱和摩擦让他情不自禁地勃起。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将坚硬的肉棒插入她湿润的阴户,在她的体内热情地抽插,在极度的高潮中将快乐的精液射入她的温暖的阴道深处。

他记起他射精后在她的身上趴了很久很久,就那样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他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想起他现在还应该在袁可欣的房间里,就在她的床上。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射进房间里。

他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果然正一丝不挂地睡在袁可欣的床上,但床上并没有袁可欣。

他一抬头,忽然看到了她——她正可怜地包裹着一件毯子,萎靡地屈坐在墙角,红肿的双眼下的泪痕显示她已经哭了很久。

他猛地跳下了床,糊涂地看着可怜的袁可欣,不知他睡着时曾发生了什么事。

袁可欣缓缓地抬起头,用无神的眼光看了看他,对他冷冷地说道:

“你走吧。”

安少廷恍惚着回忆昨天的一切,依然不知道他的梦奴现在为何又是这种冰冷的语气,一股不祥的预感冲上头顶。

“梦奴,你怎么了?我是你的主人呀,你为……”

“你走吧。你不是我的主人。你走吧……请你走吧。”

安少廷心里又是糊涂又是紧张,不知道她为何又再要和他争论他不是她的主人。

难道——难道他昨天半夜又梦游了?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但是,不对呀?如果自己真的又开始梦游,他就会再次对她发狂,那么她应该会更高兴才对呀。

“梦奴,你怎么了?你忘了我们昨天说的话了?你忘了我这里的伤疤了?我是你的主人呀,这不会有错的。你喜欢我惩罚你,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就像以前我对你做的那样。好不好?”

“不!你……。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已……你走吧。”

安少廷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自然不是那种主人对奴隶的口气。

要让她承认他是她的主人,只能显示出他的暴虐的脾气才成。

他想到这一层,立刻扳起面孔,用自己都有些奇怪的凶狠的口气对她吼道:

“你……你这个贱奴。你怎么能不认你的主人?快爬过来,看我不惩罚你。”

袁可欣就像没有听见的一样,低头坐在毯子里,对他的凶狠的命令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少廷越发急起来。

他更凶地吼道:

“你听见没有?你再不动……我就……好!你看我不惩罚你。”

一边说着安少廷从地上捡起了昨天丢下的鞭子,对着包在毯子里的袁可欣的膝盖的地方猛地抛出一声响亮的鞭击。

袁可欣皱起眉头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竟不为鞭击所动,仍然呆坐着,用极其冰冷的语调再次对他说道:

“你走吧。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看到袁可欣那种眼神,安少廷手举着鞭子却打不下去。

他心里面百感交集,全身都像是扎满了痛楚和失望的刺针,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他突然明白了袁可欣的心情——她说他“不再”是她的主人,即是告诉他她虽然也承认他以前曾是她的主人,但现在他“不再”是了——他不够格了。

他再要鞭打她惩罚她,也都是特意装出来的,没有半点诚意。

巨大的恐惧袭进安少廷的全身——他感到全身冰凉,血液在体内凝固,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他即将永远地失去他的奴儿——那个曾让他不思茶饭、梦萦魂迁,那个令他痛惜怜悯的可爱的奴儿——她只能是他梦中的奴儿。

他陷入一片混乱,整个人像僵硬了一样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久,他慢慢套上裤子,穿上衣服,茫然地走出了袁可欣的房门。

天空一片晴朗,却半点也抹不去他心中密布的阴云。

他真的要失去他的梦奴吗?天啦!那太可怕了——那个美丽迷人的肉体、那个顺从乖觉的灵魂。

难道她不是喜欢被虐待吗?为何他再鞭打她她却没有了反应?难道她嫌自己鞭打得还不够狠?难道她觉得他昨天对她的虐待只是虚假的,没有诚意?难道她非要那种真正的、毫无人性的、没有理智的暴虐?难道他必须再次搬回到原来的住处、再次开始犯梦游的毛病、再次在梦中残暴地折磨她,她才会肯认他为主人吗?难道只有暴虐才能维系那种主奴关系吗?安少廷痛苦地摇头!就算他自己真的能够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可怕的梦游之症中,他也无法忍受自己的那种可怕的、毫无人性的、潜意识里的残忍——而且,就算他在梦中能够收回失去的梦奴,但那毕竟只是梦啊!他不要做梦!他要的是真实的奴儿——在这个真实世界中的真实的奴儿!可是,梦奴却不愿在真实的世界中接纳他、承认他是她的主人。

不行!他必须回去!他必须要说服他的梦奴。

哪怕她不愿承认他是她的主人,只要她愿意他做她的朋友也行——他其实从来就不留恋那种以暴力维护出来的主奴关系——他要的是爱!那种自然的、两情相悦的爱!对!梦奴现在最需要的,不正是朋友的安慰吗?她现在混乱绝望的心情,除了他,她还能向谁倾诉?她那颗扭曲的灵魂,除了他,她还能向谁敞开?他飞奔回袁可欣的房门前,急切地敲着,像疯了一样不住嘴地喊着梦奴开门梦奴开门。

没有回应。

他继续狠敲着门,没有一点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安少廷心里更加慌乱——他不敢往更糟的可能里去想,飞也似地狂奔下楼,再从楼边的防火梯爬上去,跳到袁可欣窗前的平台,猛地推开窗户跳进房间。

他一适应房里的光线,就发现他正对着袁可欣混乱惊讶的眼光。

看到她还完好无缺,安少廷突突的心跳稍稍平静。

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袁可欣说道:

“梦奴,你……你……听我说……你若不愿承认我是你的主人……也行……但你听我说……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我们……”

“你……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你走呀……”

“梦奴,你听我说……”

“你走吧……你不要再从这个窗户进来。这个窗户是专门让我主人用的。请你不要从这里进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梦奴。你……我本就是你的主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还像以前那样……”

“你快走吧。我的主人脾气很暴躁,要是他来了看见你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会把你怎么样。你还是快走吧。”

“啊?梦奴?你还以为那个暴虐的主人会来吗?”

“你走呀!你走啊!我不愿再看到你……呜呜呜……你……快走啊!呜……”

袁可欣突然猛地痛哭起来。

她一边不住地嚎大哭,一边发疯般地将安少廷向门口推去。

安少廷见到她痛苦的样子,内心有如刀割般的难受。

他实在难以忍受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心里遭受如此残酷的折磨,自己却在一旁无能为力。

安少廷被最后推出了房门,被关在了门外——屋里依然传来断肠的哭声。

安少廷的心碎了。

他知道袁可欣精神已经出现了恍惚,她已经有些失常——明明知道他就是她的主人,却还幻想着会另有一个暴虐的主人从她的窗户外爬进来。

天啦!这一切可都是他安少廷害的呀!他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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