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谁让爱走远谁要失足在爱情的陷阱中,他应该力图拨出脚来,以免把翅翼缠住。
——布鲁诺在和军子谈话后的第二天,我就请假去医院做了一个全套的性病检测。
抽了血,验了尿,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结果。
万幸的是,一切正常。
看着化验单上满眼的“一”号和“阴性”的结论,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心想阿弥陀佛,幸好没中标。
A女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对她日渐增多的警觉和厌倦,而是继续信心满怀,一个接一个制造沖突,试探我的承受底线。
和她交往两个月,前一个月契合大于沖突;后一个月,是沖突大于契合。
特别到了最后半个月,她是一个要求接一个要求,一次撒泼接一次撒泼,终于让我忍无可忍,最后来了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某个双休日,我接到军子的电话,说我另一个哥们建国的未婚妻,现在刑满释放了,想跟我们坐坐,一起吃个饭。
说到这里,不得不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几个狐朋狗友了。
我的发小儿有三个,军子,建国,强子,加上我,一共四个。
我们几个人,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里,父母们都是同事、邻居和朋友。
我们从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开始,一直到上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一直到上大学才分开。
这样的关系,用铁哥们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我上小学时候,刚刚流行开武打影视剧,比如什么《少林寺》《霍元甲》之类的。
社会上也流行讲哥们儿义气,影响到学校。
我们四个人,就学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形式,结拜成把兄弟,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还是八十年代初期,正在深入揭批“四人帮”。
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我们几个也就自诩爲“四人帮”,还根据每人的特性,分配了角色:我因爲说话慢条斯理,又常常玩含蓄不苟言笑,被封爲狗头军师张春桥;后来成了中学教师的强子,从小长的眉清目秀,但个性比较懦弱,遇事没主心骨,被封爲草包副主席王洪文;后来成了报社记者的建国,小时候作文写的特别好,经常挨老师表扬,我们就称他爲笔杆子姚文元。
我们这个小“四人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领导核心,我们敬爱的旗手江青同志,那就是军子。
一方面军子这人就爱多管闲事,另一方面这家伙点子多,反应快,手段多,关键时候总能派上用场。
还有一点,军子他爸的官最大。
所以,大家遇到有什么事,首先都会想到通知军子,然后由军子把信息发布出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当然了,我们这个小“四人帮”和那个老“四人帮”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可都是小人物,没干过什么祸国殃民的坏事。
这次军子召集大家凑到一块喝酒,是爲了祝贺建国未婚妻获释出狱。
十年前,就在我开始十年婚姻噩梦的时候,建国和他的未婚妻也打算领证结婚了。
就在领证前夕,他未婚妻出事了。
建国的未婚妻姓周,年轻时是个挺单纯的女孩,人长得中等偏上。
那时刚参加工作不久,在一家国企当出纳。
两人要结婚了,可是女的家里条件不是很好。
建国家虽然条件略微好一些,但毕竟只是普通机关干部,建国自己事业又刚起步,买了房以后没什么钱装修和买电器了。
那两年股市不错,建国的未婚妻就想,利用手中掌管的公款,到股市里捞一把再还上,这样就能有钱结婚用了。
一念之差,瞒着建国用公款进了股市,但一进去就赔了。
后来东窗事发,判了十三年徒刑。
那一年,建国才25岁,他未婚妻才23岁,两人还没领证。
如果建国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就肯定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何况两人还没领证,还不算夫妻。
别说无情无义的男人,怕是十个里头有九个要三十六计走爲上策了。
但建国让人佩服的就是这一点:一方面他把房子卖了爲未婚妻退赃,争取宽大处理;另一方面在未婚妻判刑后一直没有变心,几乎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去看她,勉励她,等她出来。
本来,一个才20多岁刚走上社会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对人生前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那时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但是有建国的不离不弃和不断鼓励,建国未婚妻还是挺过来了,改造也很积极,后来减刑到十年。
建国未婚妻并不是坏人,她的错误是一时煳涂,在不该伸手的时候伸了手,想搞投机捞一票。
其实,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别人搞投机发财不等于你自己就有那个运气。
所以,不该伸手的时候,千万不要伸手,千万不要靠侥幸心理做事。
心怀侥幸去投机,十有八九要失败。
这十年,建国跟我们不止一次喝过酒、虽然大家都越来越老,但建国衰老得比我们更快,以至于三十五岁的他,看上去像四十多快五十的人,跟年龄根本就不相配。
这些年,他居无定所,一个人孤独而焦虑地生活;又总是在外边采访,生活也不规律,慢慢地身体垮了;吃饭在外边凑合多了,还染了肝炎。
人就是这样,当开始爲一个目标奋斗时,他会很有信心和决心。
但随着付出代价越来越多,离目标越来越近的时候,人反而会动摇。
所以不是有句话叫“黎明前的黑暗”吗?接近目标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
建国头几年还好,最后那两年,眼见着未婚妻获释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他的精神也开始接近崩溃。
几乎跟我们喝一次酒就哭一次,一边哭一边说:
“你们不知道,这些年我都过得什么日子,我是扳着指头等她出来啊。”
最初两年,我们曾劝过他别等了,趁年轻再换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你自己条件又不差。
但建国却回答说:
“她是爲了我,爲了我们的小家才进去的,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我不管她,她出来可怎么活啊。”
见他这么说,我们也就不劝分了,只是不停地勉励他:等下去,幸福一定会等来的。
如今,他的她终于出来了。
军子就召集我们几个哥们凑一起爲他俩庆祝。
建国的未婚妻年轻时就谈不上很漂亮,而且经过十年牢狱之苦,更是苍老憔悴。
大概跟社会隔绝太久,她显得呆头呆脑的一脸木讷。
我们跟她说话,她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跟她说句话,往往要重复二三遍她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酒席一开始,大家当然是把这事当喜事来庆祝的,笑呵呵地互相寒暄,说一些恭维话,比如他俩是天生一对,苦尽甘来,等等。
菜上齐后,军子提议,大家一起爲建国夫妻破镜重圆干杯。
于是大家起立,碰杯。
建国端着酒杯,想说两句话,可是他努力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会,突然“哇”地一声哭了。
接着他的未婚妻也哭了,放下酒杯,扑到建国怀里抱头痛哭。
情绪是可以互相感染的,这对苦命鸳鸯以泪洗面,让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这种折磨的人们,也忍不住眼眶湿润。
军子在抹眼泪,强子也在抹眼泪。
而我,这个刚刚从婚姻围城里走出来的人,看着别人坚守这漫长的婚约,苦尽甘来;又想到自己,十年惨淡经营,却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不胜唏嘘。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外涌。
正在泪流满面之时,我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A女打来的。
我忙放下酒杯,在桌上拿了一张餐巾纸擦干眼泪,擤了擤鼻涕。
然后,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出了包间到走廊上接电话。
电话里A女先问:
“守杰,你在干嘛呢?怎么吵吵嚷嚷的?”
“哦,我在陪几个朋友吃饭呢。”
我回答道。
“哦,那难怪这么吵。”
A女接着问:
“你在哪吃饭啊?”
“中关村。”
我回答道。
“哦……诶,守杰,你猜猜我在哪?”
“猜不出来。”
“我在王府井逛街呢,你来陪我吧。”
A女向我提出了要求。
“那怎么行啊,我正在陪朋友吃饭呢。”
我连忙拒绝了她的要求。
“那你吃一会儿再来陪我。”
我回答道:
“那……不太好办,今儿这个朋友的老婆刚刑满释放,大家好不容易凑一堆,这才刚开始吃上,不是一会两会儿能吃完。再说了,待会我们吃完了,也可能还得坐坐聊聊。这个,我不能答应你,逛街,以后吧,啊。”
“不,我要你答应我,你必须过来陪我。”
A女在电话里流露出了一点生气的口吻:
“你总不至于把我看得,还没你的那帮狐朋狗友重要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我继续解释:
“这些发小儿跟我都几十年交情了,又是这种大事,我无论如何是不能熘号的。逛街,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但这次我确实不能陪你,你别逼我,让我左右爲难啊,理解我一下吧,啊。”
本以爲这么好言好语解释一下就没事了,谁知A女竟然勃然大怒,居然对着电话机喊了起来,说:
“什么?你觉得你的劳改犯朋友比我还重要吗?我就是逼你又怎么啦?你是打算跟你的狐朋狗友过一辈子,还是打算跟我过一辈子?嗯?”
我一听,心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呢?我跟你解释得够清楚了,你他妈的干吗非要逼我啊?真是不识擡举。
我强压住情绪,继续耐心解释:
“我说你就别逼我了,人家这是劳改了十年,刚出来给人家庆祝,情况特殊嘛。平时,你要我陪你逛街,我不是都陪你去了吗?这次特殊情况,我实在是走不开,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
A女却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嗓音骤然间提高了八度,开始大喊大叫:
“我凭什么要体谅你啊?嗯?你好意思跟你那帮酒肉朋友混,把自己老婆晾一边,我又凭什么体谅你?你把我放到一个什么位置了?你体谅我内心的感受了吗?我好心请你来一起逛街,怎么就那么难?你以爲你是皇上啊?你的大驾就这么难请?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就这么不重要?”
她的这番话,是以歇斯底里的口吻喊出来的,看样子是真发火了。
以前不知道,这才头次领教,A女发起火来,那嗓门可真不小。
以至于隔着电话我都觉得特刺耳,不由得把手机稍微挪开耳边一点,忍受着A女连珠炮似的责问,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这些女人,怎么跟她们讲个道理就这么难呢?我皱了皱眉头,继续强作耐心,说道:
“这是哪跟哪啊?你在我心目中地位,跟我那帮哥们没可比性啊!场面上有些应酬是根本躲不开的,干事情你得分个轻重缓急吧?在这种情形下我要是走了,人家怎么看我李守杰啊?以后我在朋友那里可怎么混呢?……”
但是A女丝毫没有听进去我的申辩,而是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声嘶力竭地喊:
“李守杰,废话少说,我限你半小时过来!”
说完,她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与A女通话时,我透过手机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头商场里所特有的喧哗声和广播里的女音。
这么大庭广衆之下,却大吼大叫的,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操,你他妈哪根筋犯病了?要我半小时内过去?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人?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做梦吧你。
想到这里,一股厌恶的情绪油然而生。
于是,我返回了包间,根本就不理会这事了。
当我回到座位上坐定,大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们“四人帮”的旗手军子同志,正在那里侃侃而谈,仔细一听,是在安排建国夫妻以后的生活。
只听军子说:
“……京东锦绣花园还有几套尾盘,有个16楼,朝向和通风都不错,大概一百多一点的套型。要是你们瞧得起我的房子,那安排一下,可以按成本价给你们一套。那房子是2000年开发的,就按那时候成本价给你。不用贷款了,免得受银行那帮黄世仁盘剥,分期付款就成。期限你们自己定,十年八年的都没问题,跟我打个招唿就成。当然啦,我也不是开慈善中心的,建国你也不是叫花子,钱早晚要给。”
然后,军子又宣布,打算录用建国未婚妻到自己公司工作。
建国两口子听到这两个意外的喜讯,向军子千恩万谢,双双站起来向军子敬酒。
军子也站起来,跟他们碰了杯,一饮而尽,然后坐下来说:
“别谢了,建国,小周,咱们谁跟谁啊,谢就见外了。我们几个从小凑一起臭味相投,都二三十年了,那是了不起的缘分,谁让我们是‘四人帮’呢,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再说了,风水轮流转,啥时候备不住我军子也栽了,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几个哥们互相帮忙,你们说是不是?”
大伙连忙附和着说:
“那是,那是”。
说到这里,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大家频频举杯,觥筹交错,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就这么边吃边聊,又过了一会,我接到A女第二个电话。
见状我又起身到了过道里边,一接,她歇斯底里的噪音直沖我的耳朵:
“李守杰,你真的做得出来啊?我几次三番邀请你陪我逛街,你就跟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把我凉在一边吗?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过不过来?
“见她这么不识时务,我也懒得再费口舌解释了,就很坚定地说:
“我说过了,不能过去。”
“好哇,这就是你对自己老婆的态度吗?行,你有种,我告诉你,李守杰,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这么欺负我,我一定会给你报复的!”
显然,A女被我屡次的拒绝彻底惹烦了,电话里气势汹汹地威胁起我来。
我皱着眉头听完她又一次疯狂的嚎叫,心里的反感更加深了:妈的,你还自称我老婆?谁他妈确认你是我老婆了?你他妈的自作多情吧?老子现在都考虑是不是该把你一脚踹了,你还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即便你是我老婆又怎么着?要是老这么无理取闹,老子也得把你给休了。
又一想,妈的,肯定是丫又看上什么时髦衣服了,兜里没钱,想让我赶过去给她买单。
想到这里,心里更是厌恶到了极点,索性把电话关机,任她在大街上发疯去。
奇怪的是,这次风波居然没有下文,她也没跟她扬言的那样报复我什么。
第二天,她又跟没事一样,温柔地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去她家。
我见她识趣,也就去了。
谁知一去到了才知道,丫这是摆了鸿门宴,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说:
“李守杰,我已经考虑过了,咱们俩的关系该结束了。”
我一听,挺意外,但转念一想:那敢情好,我还正发愁怎么甩了你呢,结果还没等老子开口你就先开口了,真是正瞌睡呢你就塞给我一个枕头。
于是我立刻回答说:
“那行,你说结束就结束吧。”
说完,我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A女一看我真走,慌了,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泪珠子在眼眶里晃了两下,掉下来了,哭哭啼啼地说:
“好啊,守杰,你这么无情?都说痴情女负心郎,我今儿可是见着了……你爲什么这么狠心啊你?”
我一看,妈呀,我这辈子就怕女人掉眼泪,丫怎么又哭了?也就没敢继续耍横,问道:
“不是你提出要分手吗?你都要分手了,那我还赖在这里干吗?”
“我提要分手你就真的分手?你就不会求求我啊?”
A女一边哭,一边问。
什么?求求你?操!谁他妈求谁啊?这些女人,怎么总是喜欢虚张声势?表面上牛逼哄哄,实际上色厉内荏,一天到晚这么装啊装,累不累啊?但是,我不好直接跟她这么说,怕她再哭个不像样,就顺着她的意思息事甯人:
“好,我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本以爲这下就该好了,谁知她哭得更凶了,哇哇地,还对我连掐带打的。
我一边抵挡,一边着急,虽然有拔腿走人的欲望,但又怕她做出自杀自残之类不可测的事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她。
劝了很久,胳膊被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她突然止住哭泣,问了一个以前问过我无数遍的老问题:
“守杰,你说,你离开我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这样?”
什么?离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腻歪。
以前并不觉得,但此时她问这个话,让我觉得特别刺耳,心想:你他妈真是病的不轻,你这股子自信打哪儿来的?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还不是照样转?你以爲你是谁啊,我不靠你吃不靠你喝,就跟你认识才一两个月,连你有过多少性伙伴都没搞清楚,我还就离不开你了?你他妈的也太把村长当干部了吧?别说离开你,就是你他妈的今天挂了,明天,顶多后天,老子就能换个女人操。
但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那一说破多尴尬。
只得违心地附和着她说:
“嗯,是啊,没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我这么说了,A女才算破涕爲笑,又拉着我亲吻起来,心疼地亲吻我胳膊上的掐痕,又要我今天就别走了,晚上跟她过夜吧。
我一听,也行,那晚就没走。
没走是没走,但心里烦透了这种伎俩,都他妈中年妇女了,还玩十七八岁小萝莉的套路,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啊?在我看来,女人所问出的最愚蠢的问题,就是逼问男人:
“你究竟爱不爱我?”
或者问:
“我究竟美不美?”
或者说:
“难道你能离开我吗?”
唉,这些个问题,女人要想从男人嘴里逼出来,那是一个破钱都不值。
一个男人,上午可以跟张三说,我对你的爱像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下午可以跟李四讲,你比荷马史诗里边的海伦还美;晚上还可以跟王麻子发誓,离了你我一小时都活不成。
爲什么呢,这太容易了,说一万句不如一个行动。
爱是需要日久天长见证的东西,光说一句顶个屁用。
可是A女就跟中了邪一样,老是缠着我问这些弱智问题,就跟一定要得到肯定答复似的。
爲了摆脱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我当然只能让她满意啦:我爱你,你很美,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天使,我他妈的离了你我就活不成,等等。
嘿嘿,女人,别太强求男人贊美你。
如果你足够优秀,男人该贊美你的时候自然不吝惜最优美动听的词彙;但是男人不想贊美你时,你苛求男人的贊美,那么得到的只能是谎言。
千万别把谎言当真,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象得有他嘴上说的那么重要,不是那回事。
但这A女智商也够呛,听了我这么多违心的贊美,她还真以爲我就离不开她了。
乘着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丫是一个要求接一个要求,让我目不暇接。
估计她想:
“反正你丫的也离不开我了,我提的要求啊,你不乖乖就范还能怎么着?”
结果当天晚上,急于求成的她,又来了一次新的试探,导致我彻底把她Delete掉了。
掉了。
那天,我们洗完,脱的熘光躺在床上,A女又照例爲我舔小弟弟,舔屁眼,舔着舔着,她突然握着硬梆梆小弟弟看着我,以抱怨的口吻说:
“守杰,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小气了点。以前追过我的人里,你是最抠门儿的一个。人家都表示要送房送车呢,你却连买几件破衣服都唧唧歪歪的,真是没劲。”
我一听,心想:靠,又来了,嘴皮子上表示一下谁他妈不会啊,我还打算把国家大剧院送给你呢,你要吗?要是别的男人都跟你说得那么慷慨,你儿子还至于穿着露脚丫子的破鞋?想到这里,我很惊讶地回答说:
“我这还算小气啊?你看我们交往这一个多月,不算吃饭和出去玩的开销,光算给你跟皮皮买的东西,我怕是都花进去两万了吧?说实话,这俩月我不光自己每个月的薪水花个精光,钱不够了跑银行取存款都去了几回呢。”
A女先是装作惊诧的样子,在我随口数了几个花钱项目以后,她不好再否认,就回答说:
“我不是指你花钱少了,而是觉得你对我不够信任。”
我依然很惊讶,问:
“哦?我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我不够信任你?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让你觉得我不信任你了?”
A女回答道:
“你看,咱俩都已经上床这么久了,我子宫里都有你多少精液了啊,你都还没主动提出来把你的信用卡交给我,或者办个附卡,让我也体会一下有钱人那种刷卡不眨眼的感觉!”
我一听,心想:妈呀,这下可碰到抢劫了!什么刷卡不眨眼,分明是杀人不眨眼!谁说我跟你上床了就得把信用卡给你?你他妈的离婚五六年,起码跟一两打男人上过床,我射进你子宫里去的那点精液完全是沧海一粟。
要是人人都得给你信用卡,那你他妈的不早成大富婆了哇?好歹咱还没有色令智昏,马上断了她的念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这根本不可能。我的卡,只有结婚成家才会考虑给你附卡,这是原则!”
A女见我脸色阴沈、口气冰冷,知道一时半会难以达到目的,就又玩起曲线救国的策略,强作欢顔说:
“嗨,我是随便说说,跟你闹着玩的,你别当真,啊。”
然后,她爬到我的身上,开始进入状态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卖劲的动作,目光不由得变得轻蔑起来。
心想:你说这是闹着玩的,我可不认爲你是闹着玩的。
以前你说要跟我前妻比消费,在我显示不快后你就说是闹着玩的,可是后来,你丫的一步步都诳着我实现了。
我是男人,没功夫时时刻刻跟你一个女人算计来算计去的。
本着跟你结婚的目的,又觉得你以前挺不容易的,我是尽量迁就你,在你不断施加的压力前步步退让。
起初,我以爲你这是一时的疯狂,没准关系确定了就会收敛的。
但遗憾,我明白了,不是这样,你是得寸进尺,得尺进丈,得丈进万丈,像他妈的一台榨油机一样越榨越来劲。
现在,你已经不满足于爲你和你那宝贝儿子买这买那了,直接打起老子信用卡的主意。
信用卡那玩意我能给你吗?如果你是个自觉的女人,没准结婚后我可以考虑;问题是你个物欲狂人,要让你体会到刷卡不眨眼的感觉,把老子透支到破産了,你他妈的都未必能体会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离婚之后,本来是怀着寻找一个理想妻子的目的出来的,离婚十八天就遇到了她。
她看上去浪漫迷人,也会体贴人。
对我而言,最初的相处是一种惊喜。
我被她感动过好几次,也曾经下决心给她一个美好的生活,对她好。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段我本来寄予厚望的缘分,转眼就堕落成了SexandMoney的庸俗交换。
这不是我所想要的婚姻,她不是我所想要寻找的人。
而她,却还不知道我已经把她给Delete掉了,还在卖力地用床第之欢讨好我,还在琢磨着在跟我提新的物质要求,酝酿着对我新的试探……接二连三几次被她们娘儿俩痛宰,加上A女所做所爲已经超出了我容忍的底线,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脱身了,一连好多天没有再去A女家,也没主动给过她电话。
A女也发觉我有些冷淡,一天上午上班时给我电话,说她请了假,想回家跟我纵情做爱。
正好那天我工作不忙,加上的确有几天没有嘿咻了,也挺想享受一下乐趣,就跟老板扯了个谎说出去拜访客户,开车到了她家。
路上,A女不断发挑逗短信,我也乐得借坡下驴,在短信里调戏她,勒令她化妆,穿上情趣内衣,不穿内裤站在门口爲我开门。
本是一句戏言,谁知还她真的照做了。
当然,一阵狂干,一炮居然送她到了七八次高潮,真成神炮手了。
完事后,她问我,是不是想冷淡她了?我说不是,只是最近有些忙。
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是虚情假意了。
A女提出晚上出去吃饭,没有小屁孩在场,A女在吃饭上还比较好招唿,于是我同意了,陪她出去吃饭。
以往我们吃饭,一般我都顺着她的口味,去找一些口味有些清淡的馆子。
这次我不想再顺着她了,直接带她去了一家川菜馆。
“干吗来川菜馆啊,太辣了。”
A女口味一向偏清淡,来吃川菜她有些不高兴。
“每一次吃饭都依着你,依着我一次不行吗?”
我反问道。
A女不好再反驳什么,只好跟着我进去了。
两人落座后点了菜,我点了两个辣菜,她点了两个清淡一些的。
“守杰,我已经想好了,咱俩结婚吧。”
在等菜的功夫,A女说道:
“吃完饭,你就陪我出去买钻戒,我想要个半克拉的,好不好?”
“结婚?”
我一愣,压根没料到她居然会提结婚这回事。
我都准备把你踹了呢,你竟然在想结婚?我在故意冷淡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靠,还想让我给你买半克拉的钻戒?那得多少钱啊?烧煳涂了吧?于是我敷衍道:
“呃……现在谈结婚早了点吧?咱俩才交往了不到两个月,互相还不完全了解,有些地方还要看能否磨合,现在谈婚论嫁是不是急了点?……”
“我觉得完全可以了,现在谈结婚一点都不早。”
A女喝了一口茶,看着我的眼睛。
她憔悴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期待,让我不忍心再看,只得低下了头,无意识地盯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双手。
只听A女说道:
“守杰,这两个月时间,我已经认定了你的人品,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你温柔,实在,没坏心眼,对皮皮也有耐心,跟了你,我娘儿俩这辈子算是有靠了。”
说完,她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我缓缓地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枝烟点上,抽了一口。
心想:没错,你对我是肯定了,你没理由不肯定我。
但我却否定了你,这两个月,我也认定了你的人品。
你试出我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也试出了你是天下最贪婪的女人。
当然,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而是继续敷衍道:
“咱们连对方父母都没见,现在谈婚论嫁有点早吧?虽说是自由恋爱,可双方家人也得接受才行。没准你家人还看不上我呢,我觉得,起码得你家人认可了,才能谈这事儿。”
A女马上说:
“守杰,你的情况我跟我爹妈说了很多次了,他们都挺支持我的,你的照片他们也看了,都满意。我妈还说了,遇到你,算是我撞大运了,要我一定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跟你过。我已经跟爹妈说好了,他们都挺愿意跟你见面的,也不跟你要彩礼什么的了,希望咱俩快点把事情给办了。我们这个周末就见怎么样?星期六你去我家见我父母,星期天我去你家,都满意的话咱们就把这事给定了吧,我现在一天都不想拖了,我怕再拖下去夜长梦多。”
A女这番话说的我又有些心软,一直没敢擡起头来,看她那双憔悴而充满期待的眼睛。
或许在她眼里,我已经成了一名可以救她出苦海的救世主,但我不是……尽管我曾经有过这种想法,但我发现我不能再去充当什么人的救世主了,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的物欲太吓人了,她儿子的物欲更吓人,我担当不起,我满足不了,我承受不住,我也容忍不下。
尽管她会伺候男人,但她充满了控制欲,她和我前妻一样喜欢博弈,她算计我给女儿的生活费,想让我成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男人,盘算着我的信用卡。
我已经不再年轻,没有资本再和她进行一场命运的豪赌……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狠了起来。
妈的,事到如今,我已经下定决心三十六计走爲上了。
什么催我结婚,什么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怕是惦记着那张附卡快点到手吧。
这女人一穷二白,结了婚搞不到一起的话就是再离,她也损失不了什么,要不然人家怎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呢?我这边怕是就有点惨了,房子,存款,股票,汽车,都得来个二一添作五。
本来跟前妻离婚就二一添作五一回了,要是再来这么一回,我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纯粹等于爲这俩女人当包身工了。
本来,既然我愿意接受她的孩子,就抱定了要承担抚养义务,上学、就医、成长、生活,就按一个中産阶级家庭的生活水准来说,十几年下来这些费用在北京怎么算累计也得个百八十万的。
但是,我没法爲深不可测的物欲做计划,也不打算爲这种物欲当冤大头,更不打算牺牲自己女儿的抚养费用去爲别人的孩子填黑坑。
所以,我不能结这个婚。
但是,我当时也没立刻就这么说,而是支吾着,哼哼唧唧地扯理由:
“我还没跟我爸我妈说呢,这事我得先通报一声。而且下个周末日子不一定好,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去翻翻老黄历,挑个黄道吉日。”
“什么黄道吉日?”
“嗯……是这样。”
我现编故事骗她道:
“以前,我跟前妻办婚礼时,就没注意,随便定了个日子办了。后来一翻老黄历,那天偏偏是忌嫁娶的……你看最后我和她还不是黄了,所以我就特别留神,干大事得选日子。”
“啊?你还这么迷信啊?呵呵,没想到你读了博士,还是信这个啊?”
A女对我的迷信感觉有些意外,然后又附和说:
“不过,你说的也对,迷信这个东西,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以前呀,我有个高中同学,有次跟她老公两人不知道爲什么吵了一架。几天后她老公出差,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老公还生着气呢,就说了声,哼,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她也挺生气,就回敬说,那好,你就死在外边算了。结果,他老公坐的飞机掉下来,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一个,那句话还真说着了。”
“哦,是吗?”
我也被她说的这个故事给震了一下,心想自己以后说话可得留点神,没准哪次还真的一语成谶了。
吃完饭,两人上了车,我正打算把她送回家,A女突然说:
“守杰,现在还早啊,陪我逛逛街吧。”
“你不回去照顾皮皮吗?”
我问。
“我白天安排好了,让我爸去接皮皮,晚上就住他们那儿了。”
A女看了我一眼:
“晚上还想跟你玩点刺激的,皮皮在跟前不方便。”
“哦……好,好。”
我连声附和道,心说下午不是都打了一炮吗?还想打啊?然后我说:
“行,那咱们回去吧。”
“先陪我逛逛街吗,好长时间没陪我逛了。”
A女又在央求我:
“我看中了一件特有档次的衣服,哎呀别提多有品位了,我早试过几回了,别合身,才一千多块,只是你一直没陪我去,我就没买。”
听了她的话,我心想,靠,我不陪你去你还就不买了?这女人,见了我就他妈的事儿多。
只是,现在我实在不想再爲你投入了。
于是我编瞎话推托道:
“不行啊,今天白天是请假出来的,晚上还有一堆工作要熬夜做,明天得交工呢。”
“啊?……那就几分钟嘛,我都试好了,到那里直接交钱刷卡就成。”
A女依旧纠缠。
我有些被她缠的不耐烦了,眉头一皱,说:
“那也不行,我现在可没心情逛。再说了,我爲你买衣服,起码得符合我的审美我才会买单,我没心情的情况下我也没法审美。”
A女见我誓死不从,也没辙了,可又不甘心,就说:
“那好,今晚我就顺着你了啊,你看我对你好吧?不过我对你好,你也得对我好。你得答应我,下次得陪我把它买了。”
“行,没问题。”
我立刻不假思索地把空头支票开了出去。
反正已经不打算跟你处了,要我把天安门买下来我都敢答应。
A女被我的空头支票哄得高高兴兴,很善解人意地对我说道:
“那我们早点回去吧,另外啊,你以后最好少熬夜,到这个年纪了,也得注意点身体。”
“呃……是,我们搞IT的,都是这个毛病。”
不知怎么地,听了她这句话,我心头忽然勐地一热。
唉,这女人,有时还真让人有点感动。
“以后咱俩结婚了,我可得看着你,一定要让你改了这个毛病,我可不想让你未老先衰了。”
A女又温柔地补了一句。
我开车送她回家。
打算跟她说再见了,却又有些舍不得。
这使得我情绪有些低沈,一路上默默无语。
A女注意到我情绪有些怏怏不乐,就问了句:
“你怎么啦?怎么看上去垂头丧气的?”
“哦,没事儿。”
我随口敷衍道:
“一想着晚上还得加班就头疼。”
路上车多,走着走着,一辆红色的奔驰女式跑车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A女连忙提醒我看:
“守杰,你看那车多漂亮啊,里边开车的,肯定是个大美女。”
“哦?是吗,你怎么肯定啊,没准是个老太太呢。”
我看了一眼那车,是挺漂亮的。
“绝对是个大美女,不信咱们打赌。”
A女异常肯定地对我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看看车主究竟是骡子是马的愿望,就对那辆车紧追不舍。
经过几次走走停停,居然在一个等红灯的时候,跟那辆跑车平行了。
我和A女都往右边侧头一看,哇,一点没错,果真是个超级大美女。
那女孩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花容月色,又带着股子野性,跟邦德女郎似的魅力四射。
那美女似乎也注意到我们在对她行注目礼,头往我们这里侧了一下,随即又转向前方,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怎么样,我的眼力不错吧?”
A女得意地沖我笑了笑:
“能开这种车的,不是大户千金,就是富家二奶,怎么的都是美女。”
“是,是。”
我附和着说,然后又忍不住朝美女看了一眼:
“你的眼力可真好”。
“唉,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
A女感叹道:
“诶,守杰,跟你说吧,我也挺想买辆跑车的,我觉得我要是能开上跑车,感觉一点不会比她差。”
“那是……”
我附和了一句,心里想:还是差了一点吧,人家可比你年轻十来岁呢。
“诶,守杰,我想好了。”
A女见我认同她的话,马上趁热打铁:
“我早就想好了,咱们结婚后,我和皮皮就搬到左家庄那房子里住。嘿嘿,想不到啊,我小时候住那,这转一圈还又回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呵呵,叶落归根了。不过,你得联系给皮皮转学啊,你们家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学校?”
“这……我还没考虑到。”
我回答道,心想,靠,想得美吧,搬我家住?我才不想引狼入室呢。
“你看你,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A女抱怨起我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不事先考虑好。现在转学也不那么容易,择校的话得花十好几万呢,还不一定交得进去。你不提前准备,那我们搬过去皮皮上学怎么办哪。”
“呃……是。”
我已经准备把你踹了,就不跟你辩解什么了,乖乖认错就是。
“诶,守杰,我们搬过去以后,原来那房子我打算卖了,你看行不行?”
A女说出了对未来的打算: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卖了。我那房子虽然旧了点,但现在房价老涨啊,我上中介打听了行情,卖个六七十万也不成问题。我想好了,卖房子的钱,我就买一辆跑车,也不要太高级,二三十万的就成。剩下的钱,就给皮皮存着,让他将来出国留学用。守杰,你说,行不行啊?”
什么?二三十万的车?你想买二三十万的车?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瞟了她一眼,心里一阵冷笑:靠,你白日做梦吧,我也只不过开个十万的车,你以爲你是谁啊?我都准备跟你拜拜了,你还准备卖房?卖了房,你和你那宝贝儿子,怕是得住前门楼子了……送A女到了她家楼下,正准备等她下车后打道回府,她突然问:
“守杰,你今晚真的要回去加班吗?”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
我回答道。
“我想让你今晚陪我。”
“不行,我得加班。”
虽然我说加班是骗她的,但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了,只好装屄装到底了。
“那……可是我还想跟你做爱。”
“啊?下午不是做了一次吗?”
我有些爲难情绪反问道:
“还做啊?”
“下午做了晚上就不能做了?你中午吃饭晚上还又吃饭呢。”
A女倒是一套一套的,淫疯劲又上来了,说话也口不择言,显得淫荡极了:
“下午那次我被你肏的真舒服,还想再被你肏一次。”
“靠,哈哈,你真是欠肏。”
我揶揄道。
“是,我是欠肏,跟你肏屄太舒服了。”
A女一点没有羞涩的意识,继续央求道:
“好吧,守杰,再肏我一次你再走行不行?”
见她这么不被肏不罢休的样子,我一想:也好,不肏白不肏,肏了也白肏,今晚上就跟你打最后一炮。
说也奇怪,虽然下午已经打了一炮,但那晚我竞技状态极佳。
我知道这是离别的炮声,就跟十月革命那一声炮响一样,被我的潜意识赋予了格外历史的意义。
进门以后,我就把她抱起来站着搞了有半小时。
站着抱着她搞的角度非常刁,小弟弟必须坚如磐石才能保证不滑出来,但给A女的刺激又极其强烈,力度和角度大概都是她从未领教过的,顿时把A女爽的死去活来。
A女紧紧抓住我的双臂,两只凌空的脚,则拼命地往下蹬踩,仿佛想找着什么可供支撑东西。
整个身体以大于120度的角度前后摇摆,大开大合,腰部以下以每秒大于2次的速度急速抽动,唿吸的频率每分钟大于120次,呻吟强度大于100分贝。
就连两人的下体,也发出了抽送的巨响,吧嗒吧嗒的,就像光脚从稀泥里硬拔出来那种声音。
说实话连俺都奇怪自己怎么有这么强的能力和体力,大概因爲这是最后一操,俺就跟传说中的轩辕神剑一样;不但用力,而且用功,还要用气,更要用心。
集天地之菁,合四海之华,融阴阳之盛,彙干坤之锐,集中力、功、气、心四大法宝,终于练成了盖世无双的超级神功。
俺的轩辕神剑刀锋一指,所向披靡。
只听A女鬼哭狼嚎,数次达到百年不遇的特大高潮,每次高潮时都从阴户里流出一股暖流喷射到小弟弟头上。
她发出的叫声,都不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而是从胸腔,腹腔里发出;就连她的阴户里面,也竟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如同汽笛一般的怪声。
完事后,我把她扔到床上,她就那么瘫着,手脚不能再动,只有阵阵微呻,周身上下绯红,如同烂醉如泥。
尽管我体力好,但这么一折腾其实我也累得够呛。
就爬到她的身边,把小弟弟对准她的嘴巴,跟往常一样要她爲我舔净残留的精液。
A女累的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只得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小嘴,伸出舌头有气无力地在小弟弟上舔着。
我心想:呵呵,今天算是让你领教俺的威风了吧?这一炮,俺要打得你永志不忘、刻骨铭心。
谁知,A女也不愧是女中豪杰。
在她爲俺舔净下面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又渐渐恢复了元气。
她不甘心做俺的手下败将,竟又挣扎着爬起来,再度把俺的小弟弟舔硬,然后撅起屁股要来了个梅开二度,等待俺的神剑再度插入。
俺一看,靠,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简直就是藐视中央权威,向本怪杰再下战书嘛,怎能示弱?立刻抖擞精神,重新披挂上马,又从后边搞了一阵;稍做休息后又让她蹲在我身上搞了一阵。
一米五的双人床被我俩压得咯吱咯吱作响,床上的单子褥子,被一遍又一遍的汗水和体液浸湿得有如刚刚洗过一般。
直到俺射空了一切子弹,再挤不出一滴水来;直到她再也动不了一下,再也吭不出一声,这才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家后,那一夜我都没合眼,仍然在矛盾中挣扎。
是走,还是留?我决心难下。
虽然仅仅跟她交往了两个多月,但我一开始就抱着全身心投入进去的,对她寄予了莫大的希望。
而她给予我的关心,也让我着实感激,以及感动。
A女这个女人,尽管现在的她非常贪婪,可十年前的她应该不是这样,我想那时她也是个单纯的女孩,爲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
要是那时我遇到她就好了,同样单纯的我依旧会像对前妻一样,一心一意对她好。
而且,我不像她前夫那么无能,肯定会给她一个小康以上的条件。
没准,有勤劳体贴的她在我后面做支撑,我还能混得更加成功,给她更富足的生活。
而她没有经历过贫穷的压抑、物欲的诱惑和前夫背叛的刺激,也许不会变得这么贪婪疯狂。
况且,假如我们那时相逢,也没有皮皮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尴尬因素。
那样的话,也许我们会比较幸福。
她也许是个既贤惠能干又懂风情的好妻子,一个性感尤物。
唉,所谓恨不相逢未嫁时,应该就是指我们这种情况……只是可惜,再幻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冷酷的现实就是,A女是个不可救药的物欲女,她跟患了强迫症一样极度迷恋物质享受,不惜代价、不计后果,最终生生毁灭了自己。
A女的悲剧在于:她贪得无厌的物欲,让条件一般的男人无法承受;而那些可以承受的有钱人,又看不上她日渐衰老的容顔和远离青春的年龄。
也许趁着她还有几分姿色,玩她两年还可以,再老就不行了。
所以,A女今后的生活注定是一场悲剧。
不是别人害了她,而是她的贪婪和心理扭曲害了自己。
而她的毁灭,我的退却,也让我感到心疼。
我被她感动过,知道她曾经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女孩,也知道她受过很多苦,曾由衷地爲她感到怜惜。
是啊,我多想再做一次救世主拯救她,可我做不到。
她陷得太深,而我的耐心太少,我的能力也不足。
想到这里,我终于痛下决心,离开她。
但是我也清楚,以自己优柔寡断的个性,假如再在北京待着的话,她要是万一来找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她的眼泪,还有她充满期待的目光……所以,我必须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去换换环境,散散心,逃离她的视野。
她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耗,否则她连青春末班车也赶不上了。
所以,只要我逃离一段时间,她自然就会去寻找别的目标,或者说猎物。
这是一个人人都在玩的游戏,我们逡巡在都市丛林里,都是猎人,同时也都是别人的猎物。
好多东西,如果招惹不起,还是侧身让路比较明智。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老板主动打报告,要求派我去外地出差。
我们这个行当,出差本是家常便饭,大家其实都烦出差了,特别是出长差。
正好,公司在上海有个项目,本来是安排别人去的,但因爲驻勤时间长达两个多月,而且上海生活花费比较高,补贴却跟去别处出差一样,那人也不是很愿意去。
所以,我一说我想出差,正中老板下怀,马上就批了。
在北京到上海的班机上,爲打发时间,我听起了MP3。
听着听着,一首电视剧《像雾像雨又像风》的主题曲《让梦冬眠》传入耳中。
以前听到这首歌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觉得它的旋律比较优美就下载了,那歌词是什么我还真没怎么在意。
但是,这一次听到这首歌,却忽然有了不同的感受。
天不再是昨天那缘也不像前缘双眼藏两句誓言还未说就已改变线一人握一半永远消失在梦中的夜晚一回头熟悉的容顔再看不见今生的爱走远来世的痛提前风和雨说再见心被雾深陷今生的爱走远让来世痛提前谁丢失了时间让梦冬眠……今生的爱走远,让来世痛提前,谁丢失了时间,让梦冬眠……伴随着这旋律,这歌词,我不禁又回忆起跟A女相处的点点滴滴。
虽然已经下决心彻底甩掉她,但不能说对她没有一丝牵挂和留恋。
本来遇到她,我以爲找到了真爱,鼓起了希望;可是,那种感觉,瞬间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