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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丘琳字数:66860楔子说起现今最有名、最热门的医疗机构,当属美国“联合看护中心”了,中心内尤以特别看护最?抢手。

这天,面对眼前四件棘手的委托案件,中心高层人员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分据美国黑道势力的四大华人帮派,竟同时向中心提出聘雇特护的委托?!不过怕归怕,他们可不会傻得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外推。

只是……现在要面对的是在美国黑道叱吒风云、呼风唤雨的四大帮派帮主,自然不能强迫旗下特护答应出任,他们期待有人会自动跳出来牺牲小我。

可是,谁会傻得主动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不得了!竟然有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华裔混血特护自愿接下委托?!在她们眼里似乎没有所谓不可能的任务!不过,她们显然太小看这次任务,直到她们见到自己要打交道的对象,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大麻烦──纽约“青龙门”帮主,绰号“龙王”的王绍镔,他的花心风流个性?所皆知,唯一禁忌是不准女人留在身边。

这个前来当特护的黑发绿眸美少女,竟意外引发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让他想将她诱进自己怀里。

哪知这个温柔可爱的尤黛晴,竟是前来取他性命的国际女杀手“魅燕”?!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阎,向来冷漠绝情。

可当他看见像小偷一样爬上树的彭芷芸时,好奇心不禁被挑起。

这个金发蓝眸的清纯小东西在将他撞个满怀后,竟然只关心她的小笼包?可恶!从没有人敢如此漠视他,他肯定会教她好好记住他……旧金山“白虎帮”帮主连伟,外号“白虎”,个性傲慢、特爱“床局”。

郑秀苓,这个有着琥珀眼眸的红发女郎一见面便救他一命,而且这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聘约上已言明想接下看护任务得顺便扮演他的情妇,她竟然还有胆前来???洛杉矶“玄武会”帮主,素有“战神”之称的殷无极,性情冷酷阴狠,和女人向来只玩男欢女爱的一夜情游戏。

却被前来当看护的莎曼珊回眸一笑深深牵引,那迎风轻摆的褐发、惑人心神的褐眼及清新甜美的笑容在在教他无法自拔。

嗯,或许将她留在身边也不错……四个在黑道上威震八方的黑帮帮主没有想到,这些外表温柔的特护除了照顾人外,更擅长收服他们狂霸的心。

不过,她们也该知道:偷走他们的心,必需付出什么样的昂贵代价……第一章一道小小的玲珑身影正站在宅邸后方的围墙外。

彭芷芸仰头仔细打量一番后,忍不住垂头丧气。

刚才她是藉着围墙里的一棵大树才爬出来的,现在可好,外头却没有任何可供攀登的东西,看着手上热腾腾的小笼包,她不由得发怔。

无意识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大柏树,立时眼睛一亮,伸手在头上轻拍了下,怎么刚才她就是没有看到呢?这棵树靠近宅邸右方,她方才一时心急的想着要怎么进去,反而没注意到。

彭芷芸将装小笼包的袋子挂在自己手腕上,手脚灵活地顺着树攀爬上去。

在越过高墙时,她发现这棵树的树枝是朝宅邸延伸、生长的,原本她想站在墙头上往下跳,可是当她?眼一望时,看到有根较粗的树枝可通往一扇窗,而且还直达窗台边,她再看了眼墙头和地面的距离与刚才的那扇窗,接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开玩笑,她以前在孤儿院里可是孩子王耶,有什么她没有玩过?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嘛!她本来对特护生涯开始感到无趣,没想到看护中心竟然要她来这里照顾一个叫作嫔儿的小女孩。

嫔儿很可爱也很聪明,和她相处得很好。

像现在就是因为嫔儿告诉她说这家的小笼包很好吃,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她才会偷溜出来买,这也算是一件小小的刺激吧!因为这里的规矩不少,她要是不用这个方法出门,那就吃不到嫔儿告诉她的各种小吃了!每次嫔儿告诉她各种台湾的小吃时,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每当她跑去告诉管家时,她都不让她出门,而且好凶哦!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爬向那根粗树枝。

到了窗边,她轻轻的推了推那扇窗,它竟微微的开了道缝,按捺下心中的惊喜,她跳了进去,随即跌在柔软的地毯上。

好痛!她忍不住低声咒?,正想要站起来时,突然看到在她面前有一双男人皮鞋,她的目光慢慢的往上移,跟着是一双修长而强壮的腿,经过腰部的皮带,看到价值不菲的真丝灰衬衫,然后是因领口微敞而露出的结实胸肌;再往上一看,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他长得好帅又好酷喔!他的五官深邃却有一张冷峻性格的脸庞,阴森无情的目光正紧盯着她瞧,他的脸色倏地变得更加冷绝,双眼一寒,他沉声喝道:

“你是什众人?

“声音严厉而冷酷无比,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暴戾气息。彭芷芸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反而站起身来,无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你又是什众人?干嘛三更半夜的不睡觉?”

朱阎的眼中闪过些微的诧异,随即消逝,脸上依然是冰冷的神情。

他的眉头微蹙,低头看着眼前这矮了他一个头的小女人。

真没想到,她竟是第一个敢挑衅他权威的人,不!应该说是对他视若无睹的女人!他的嘴角突然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女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无知,还是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这座戒备森严的大宅邸岂是一个女子能随意进出的?看来,有人要遭到他严厉的惩处了!他突地出手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手上的袋子猛地掉落在地,引得彭芷芸大声的惊叫。朱阎只是得意的冷笑,她也不过尔尔!当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时,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功夫底子;不过,他也不能小看她,毕竟女人是不能轻易信任的!谁知,她的惊呼并不是针对他的动作,而是为了落在地上的小笼包。

看着小笼包从袋子里滚落出来时,她开始用力捶他结实的胸膛,

“你这个可恶的人,你怎么可以把我辛辛苦苦买回来的小笼包给弄掉在地上?我不管,你要赔我啦!”

朱阎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反应,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她竟然完全无视于他的动作,关心的竟然是──掉在地上的小笼包?他对女人一向不假辞色,只当她们是生理需要时的发泄工具而已。

可是,女人一旦看到他俊朗的外表与有钱有势的身家背景,还是会前仆后继的自动送上门来。

这是第一次,有个女人竟然把微不足道的小笼包看得比他还重要!以前,他对女人的反应完全不在乎;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金发蓝眼的女孩却让他开始在乎起来了呢?趁他失神时,彭芷芸轻松的挣离他的钳制,一心系着地上的小笼包,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脸上那多样变化的表情。

她急急的走到那包食物前,将纸袋捡起来,发现里面还有二粒小笼包时,她不禁露齿一笑,连忙将它们拿出来,并快速的塞入自己嘴里。

她那一脸沉醉与享受的表情,让朱阎看得傻眼,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将食物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好像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当她吃完两粒小笼包后,又贪婪的看着地上一粒粒白嫩而又泛着香味的包子。

“原来嫔儿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只可惜,这些东西全都掉到地上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好几眼后,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伸出手来将它们全捡起来。

“唉!算了,反正只是脏了点儿而已,吃了也不会死掉,就将就点儿吧!”

朱阎本以为她只是将小笼包捡起来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吃?!他本能的伸出手,将她手上的东西全都夺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全部丢出窗外。

彭芷芸看到他的动作,连忙心疼的奔到窗边,想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她竟然还想爬出窗外去捡回那些小笼包?朱阎第一次看到那么奋战不懈的女人,可是,却只为了区区的小笼包?这是他见过最荒谬的一件事。

没有多想,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后,没几秒,外面就跑来一只大狼狗,一下子就把地上的小笼包全数吃掉。

他挥了挥手,那只狗就又跑走了。

才正想转过身子时,突然从他身旁发出一道震天价响的哭号声,让他吓了一跳。

“闭嘴!你到底在哭什么?”

彭芷芸依然用力的哭,任他如何口头威胁,都没有办法让她停止,他倏地低下头,做一件他一开始看到她时就想要对她做的事──吻她!他的吻又狂妄又热烈,仿佛要将她的身心全禁锢在这个吻中似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掠夺震住了,却又觉得他的唇十分柔软,而且,被他吻的感觉也很不错……于是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肩膀,将他更拉近自己以回应他的索求,并主动微开双唇好方便他灵巧的舌尖得以钻入她的口内,和她的粉色小舌互相纠缠……“嗯……”

她忍不住发出断续的满足呻吟声,并感到有股火热从她的腹部开始往上窜烧起来,她虽然不明白这种迫切的渴望是什么,却忍不住想要和他贴近、更贴近……朱阎原来的目的只是想一亲芳泽,并让她不再哭泣而已;谁知他愈尝愈上瘾,而她预期外的热烈反应也令他几乎无法控制的想要她。

不过,他的理智却及时阻止他的下一个动作。

他虽然知道她的热情,却也可以从亲吻、拥抱中感觉出她的生涩,就算想要好好爱她,也不能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绝不和一名他不了解来历、背景的女人上床!他轻轻推开她,发现她的朱唇因他的吻而肿胀,脸上的表情还沉醉在刚才的激情中,显得十分的迷蒙。

他本该得意她也如同其他女人一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但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也同样为了她而意乱情迷!朱阎的表情又恢复?一贯的淡漠,灰色眸子危险的眯起,冷冷的询问着她:

“你刚才提到嫔儿,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彭芷芸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可以把我辛苦买回来的食物丢给你的狗吃?”

她显然没有听进他的话,所有的心思仍全放在小笼包上。

朱阎第一次有被人打败的感觉,算了,还是和她说清楚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你没有权利白白浪费我的食物。你要知道,那可是我今天的晚餐耶,嫔儿告诉我说这家的小笼包有多好吃后,我就决定要将今天的晚餐改成小笼包;现在你却把我的晚餐给狗吃,害人家肚子饿死了,你要赔我!”

朱阎很想摆出他对付敌人的架式,可是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来看,她根本完全对他视若无睹,只怕以再凶、再狠的态度对她,她还是会依然故我。

看到她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他突然灵光一闪,嘴角闪过一抹诡笑。

“你想吃小笼包?”

“废话!我才吃了两粒而已,根本就不能解馋,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没有赔我,我就不让你好过!”

朱阎瞪大眼睛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这个女人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让他创下好多的第一次?他是芝加哥最大帮派──朱雀盟的老大,堂堂的一帮之主,谁不敬他三分、惧他五分,而她竟敢威胁他?!她知不知道,所有曾经威胁过他的人都已不存在,而且往往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撂狠话,就连一个挑衅的眼神都不敢,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奇怪的是他心中虽这样想,但他竟然不感到生气,甚至连一点点的怒气都没有,而且对她的兴趣也开始提高了!反正她对他也构不成威胁,和她玩玩好像也挺不错的。

“好吧!这样好了,我叫我的手下去帮你买小笼包,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一个条件?”

她的眼睛突然发亮,

“只要让我有小笼包吃,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十分爽快的答应,不过,她可是看在小笼包的份上喔!朱阎在心里忍不住暗笑,没想到她竟这样就被区区的小笼包给收买了。

“不必那么多,我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此而已!”

“我还以为会有多难呢,没问题!”

她拍了拍胸脯对他保证,眼睛还滴溜溜地转着,

“不过,我要先看到东西你才能问!”

原来她并不笨嘛,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他对著书桌上的电话机按下内线,跟着交代手下去买小笼包,谁知这时候她又有意见了。

“不能只买一份,要买三份过来。”

她突然抓住朱阎握着话筒的手,并拉近自己嘴边喊着,之后才松开手。

朱阎只是微微牵动嘴角,随即向手下交代,照她的意思去买,然后便挂断电话。

一个转身,发现她已舒适的半躺在沙发上,朱阎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大书桌后,跟着坐定,细细的注视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她看来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看她如此优闲的半躺着,丝毫不将他看在眼底,他只好打开书桌抽屉,低头一看,发现她的相片竟然出现在抽屉里。

他讶异的将它拿出来,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淡淡的笑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她的履历表上,看来是他本身的疏失,才会导致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

两人再无交谈,这静默的情况维持到门上被敲击一声后,终告结束。

“进来。”

在朱阎的命令下,门外的人才推开门走进来,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后,只是好奇的瞄了彭芷芸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本来优闲的半躺在沙发上的彭芷芸,一看到桌上的小笼包时,顿时精神大振,她连忙跳了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书桌前,抓起桌上的纸袋便马上又退回沙发上,开始大吃特吃起来,完全不理会在一旁的他。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他问着满嘴塞满食物的彭芷芸,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但,她却只是回给他一个瞪视,好像怪他不识趣的打断她享受美食的时间。

朱阎只好用手支着下巴,欣赏的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

当彭芷芸终于解决完她的晚餐后,她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然后舒适地倒在沙发上,

“好了,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吧,不然我要去睡觉了。”

她毫不淑女的打了个呵欠。

朱阎十分欣赏她这种大咧咧的个性,以及毫不做作的举止,和他所认识的女人截然不同,他完全不必在她面前?装自己,因为她全然毫无心机。

和她虽只是短暂相处,但却让他能放松自己的心情,不再去想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刀光剑影的生活。

虽然他已经不必再亲自动刀动枪,不过,为了维持黑道的秩序,有些事情还是得靠他出面才能摆平,而他已经开始厌倦、也不耐于应付那些愚蠢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彭芷芸。”

看来真的是他的疏忽。

“你就是嫔儿的特别看护?”

“是啊!怎么?你也认识嫔儿?”

她十分迟钝的问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又再次追问。

彭芷芸只是不耐的看了他一眼,

“喂,你这个人烦不烦啊?只不过是外表长得比别的男人好看些而已,干嘛就这么烦啊!我才不在乎你是谁呢,我现在只想去睡觉。”

她说到这里马上站了起来。

朱阎的话从她身后传了过来──“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雇用你的人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模样吗?”

谁知他的话才一说出来,彭芷芸随即快速的转身面对他,但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好奇,而是忿忿不平,她十分激动的开骂:

“哼!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她用力的将脸转向另一边,十分的不高兴。小人?朱阎不敢相信的瞪着她看,她今晚带给他的惊讶简直多到令他心惊,什么时候他在一个女人心中的地位竟然直直滑到谷底?

“你……咳……你为什么说你的雇主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本来就是!”

她说得振振有辞,

“他向美国联合看护中心提出申请,想要请一位全职看护,所以我就来了,谁知道他竟然在上个星期六爽约,害我呆呆的在客厅里等了好久;最后还找了个凶巴巴的管家想打发我走,要不是我坚持留下,我现在可就在外面流浪了!他真是太过分,要是让我碰见他,我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她恶狠狠的说着。

“哦?”

看着她一脸愤恨难平的神情,朱阎竟突然觉得那模样好可爱,

“你倒说说看,你要怎么给他好看?”

“我告诉你,我可是柔道三段,而且我……”

她突然看到他隐含笑意的眼神,十分不悦的给了他白眼看,

“奇怪了,我?什么要告诉你?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慢慢走向前去,将自己的脸凑近他的,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突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非法侵入他人房子的小偷吧?”

当她看到他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就算被我猜中了也不用害怕,反正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尽量偷一些东西出去好了,算是给那个小人一个教训。我要去睡觉了,今晚的事我会当作没看到的。”

说完她便往门口走去。

走近门口时,她突然又转过头来对他交代:

“喂!我觉得要教训他是没错,不过,你也不能真的偷太多东西,要不然,到时我的薪水说不定会减半,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呢!

“讲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打了个大呵欠。她向他摆了摆手,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睡觉了,再见!”

说完后,她就走了出去。

朱阎愣愣的看着她离去,不敢相信怎么有人会笨成这样,竟然把他当小偷?如果他真是小偷的话,怎么可能打电话叫手下买东西来给她吃呢?她是不是头脑有问题?他开始有些怀疑,看护中心是不是挑了个智障女人到他家当看护了?忍不住摇摇头,他站了起来,走出书房。

彭芷芸一觉醒来,就到嫔儿的房间去替她梳洗一番,然后将她抱到轮椅上,推着她来到饭厅,准备吃早餐。

当她将嫔儿抱到椅子上安顿好时,抬头一看,突然惊叫出声: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阎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我就是那个不守信用的小人,我不在这里,你要我去哪里呢?”

他说出的话,让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你……我……”

她不知所措的目光在看到嫔儿时,连忙伸手握住她小小的肩膀追问道:

“嫔儿,你告诉我,他真的是你的伯父吗?

“嫔儿用力的点点头,一脸的肯定,她坚定的告诉她:

“没错,他就是我的伯父!

“彭芷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朱阎也没有说话,因为他很想知道她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不到三秒的时间,她突然有了动作。她倏地向前一跃,扑到他身上;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承受着她的冲击,往后仰跌倒在地上。“你!你怎么可以骗我?昨晚你明明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为什么要瞒我?”

她坐在他的肚子上,大吼大叫地宣泄心中的不满。

将菜端进来的佣人看到这一幕突然愣住,对这新看护如此大胆冒犯主人的举动感到十分讶异。

而坐在椅子上的嫔儿则吃吃笑着,终于有一个人对伯父不会感到害怕,而伯父看起来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

但显然有人并不这么想。

管家艾蜜一看到这种情况,随即上前狠狠的拉着彭芷芸的手臂,

“你这样成何体统?要知道,你只是聘请来的下人而已,竟敢对主人如此不敬,还不快起来!”

艾蜜的厉声斥责,让本来觉得有趣的朱阎顿时心生不悦。

他瞪着她用力拉彭芷芸的手,

“还不放手!”

他的声音透着威严,冰冷无情的命令着。

艾蜜显得有些无措,她看到朱阎眼中的冰寒,忍不住有些心惊;但当她想起他有时半夜会到她的房里找她做爱,只是从不留下来过夜,她不禁大著胆子说:

“可是,主人……“此时,朱阎的脸色一沉,厉声道:

“我叫你放手,你没听清楚吗?

“听到他如此的话语,艾蜜吓得连忙松手,赶快跑了出去。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饭厅的门口外侧。朱阎看着她雪白的手臂上,被艾蜜弄出五个清晰的红肿指印,他眼中流露出对她的心疼。“你可以从我的身上起来了吧?”

一挣脱艾蜜的束缚,她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向朱阎,

“我才不要,除非你跟我道歉,要不然我不起来!”

朱阎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眼底的光芒直直的射向她,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哦!”

他最后一个字才落下,马上有所行动,一个利落的翻身,他已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不顾她的挣扎,他的目光在看向她时突然变得柔和,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谁知她硬是不服输,在他身下下不断挣扎、蠕动,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浑然不知她的举动反而激起朱阎不同的反应……一察觉自己的下腹开始如火烧般的灼热时,朱阎连忙斥喝她,要她停止挣扎,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如此失去自我控制,有如此立即的反应。

“你不要再动,否则后果我不负责。”

但彭芷芸一点儿都不了解他的话,依然挣动着。

突地,她的膝盖触到了他火热的下体,吓得她连忙缩回脚,她再怎么笨,好歹也是一个护士,她当然知道她碰到的是什么东西。

朱阎只是邪邪的一笑,

“现在你总算了解我的话了吧!”

他边说,还边恶意的将自己的下体肉棒紧贴着她隔着裙子的柔软阴户处,让她忍不住惊叫了声。

此时,他再也无法忍受地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

嫔儿依然偷偷的笑着,但站在饭厅门外侧的艾蜜却由双眼里迸出一股强烈的妒火与恨意!彭芷芸实在不懂只要他一吻住自己,她的所有理智、所有反抗全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热吻中;而他则对她红唇的甜美感到欲罢不能……直到嫔儿的笑声将他们从迷离中拉回现实。朱阎完全不在意嫔儿的反应,反而是彭芷芸飞快的瞄了笑得暧昧的嫔儿一眼,然后十分不高兴的对朱阎抗议: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而且还是在饭厅里!

“听到她的话,朱阎只是挑高了眉,十分不在意的说:

“如果你觉得饭厅不好,那下次我们就换个地方,我看到你房间好了。“他边站起来边拉着她。她瞪了他一眼,很快的回绝:

“我才不要!

“对她的拒绝,他一点都不在乎。“那也没关系,要不然就到我的房间,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就好,在哪里做对我来说都没有影响。”

他说完后,就坐下来吃着他的早餐。他的厚?无耻让她气得涨红脸。

“不管你要在哪里,我都不奉陪,你这个大色狼!”

朱阎的目光突然向饭厅门口一瞄,看到艾蜜躲藏的身影,他的嘴角残酷的扬起,看来必须要对她有所处置了。

以前他一再的放任她,是因他根本就不想去理会这种小事;可是看到坐在他对面的芷芸时,他突然觉得这已经不再是一件小事。

看他一直没有回答,彭芷芸大声的喊着:

“喂!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朱阎。”

他不理会她的话,只是随口吐出自己的名字。

彭芷芸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什么?”

“以后别再叫我喂,我的名字叫朱阎,你以后叫我阎就好了。”

“阎?”

她瞪大了眼睛,

“好恶心喔!我干嘛要这么恶心的叫你?我又不是你的谁。”

朱阎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动作。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你的谁了!”

她不以为然的低下头,突然看到盘子里的丰盛食物,她忍不住睁大眼睛惊呼:

“哇!太好了,我的早餐看起来好好吃耶!

“她二话不说的马上拿起刀叉,开始往盘子里进攻。朱阎和嫔儿看到她的吃相,两人不约而同皆无奈的摇了摇头。“伯父,芷芸在吃东西的时候,我们最好别和她说话,要不然,她一定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你要小心点喔,说不定她还会将手上的刀叉射向你呢!”

她警告地对朱阎说。朱阎这才将注意力转向嫔儿,

“你很了解她的个性嘛!”

“当然啊!”

嫔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都不知道芷芸好有趣喔!她所有的情绪和想法全都表现在脸上,上个星期六你有事没有见她,她将这星期所有的空闲时间全都拿来骂你呢!”

“看来她很有精力嘛!”

他又将视线调往彭芷芸的方向。

上星期,他接到一通由美国联合看护中心所打来的电话,说他们所派的特护正在前往芝加哥的路上;他欣然接受,并订在星期六见面详谈工作事宜,因为他发现那一天并没有什么预定的行程。

谁知道就在约定会面的前十分钟,突然发生紧急状况,他连忙带着手下去处理,结果这件事花了他将近三天的时间才解决;之后又有一些帮中事务要处理,还有其他地方所投资或经营的往来公文都需要他的批示与处置,所以他才会忙到昨天半夜还待在办公室里。

他虽然曾在看护中心寄给他的人事资料上看过她的相片,可是他只匆匆的看了一眼,就连她的基本资料都没有看过,就先去处理事情,接着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后来他由艾蜜的口中知道,她已先让特护留下来照顾嫔儿,他也没有反对。

因为他知道艾蜜对嫔儿没有耐心,而嫔儿也十分讨厌她,两人处得十分不愉快,这也是他想要请特护的原因。

而今看来,芷芸和嫔儿相处得极好,也很得他的心,他势必要将她留下来。

这下子,他得先到办公室去找出他和看护中心所签的工作合约,看看芷芸的工作到何时。

一思及此,他突然站起来,

“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到办公室找我。”

他急急的离开,决定先把她的时间给解决掉,再来解决其他的问题!彭芷芸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思全都放在美食上。

而嫔儿先是对伯父的举止感到有些吃惊,后来却注意到他烦躁的神情,而且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芷芸,她就又偷偷的笑了。

芷芸的出现,伯父会有改变也说不一定呢!第二章当朱阎和手下在办公室讨论事情时,透过门缝,他知道有人正站在门外,而他的两名得力助手也发现了。

只见杰克和比利都皱起眉头,两人同时看向朱阎,等着他作决定。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轻轻的推开,这令他们感到十分惊讶,有人会在偷听别人说话时,把门推得那么开吗?只有朱阎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只有一个人会做这种事。

他随即示意两名手下不要妄动,他自己则站了起来,迅速走向门边,伸手用力将门打开!本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彭芷芸,因门被突然的打开而整个人往前倾倒,她尖叫着挥舞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眼前却空无一物。

眼看着她的脸就要和地面接触时,朱阎从旁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小小的身子拉靠在自己身上。

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与浓浓的男性气息,让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奇怪的悸动,就好像是他吻她时的那种奇妙感觉。

但她来这里找他可不是为了这种事,于是她连忙挣离他的怀抱。

她用一只手指比着他的鼻子,

“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要我对你道歉,因为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谁教你突然开门害我差点跌倒!”

面对她的指责,朱阎只是淡淡一笑。

但他的这一抹淡笑却震惊了他的两位得力助手兼好友。

和他相交这么多年,他们从没看过他在女人的面前笑过,让他们忍不住对眼前的女人多看了几眼。

朱阎拉着她的手,来到大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着,顺势将她拉坐上他的大腿。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来找我。”

杰克和比利的眼睛看得简直快凸出来,一向冷酷无情、视女人如无物的朱阎,竟然会改变态度让一个女人亲匿的坐在他腿上,还以无比轻柔又宠溺的语气对她说话?两个大男人对看了一眼,以确定他们所看到的是事实,在彭芷芸开口说话前,比利就抢先发言:

“帮主,你不替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

“朱阎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完全不加以理会,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彭芷芸身上。“芷芸,都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

比利犹不知死活的继续插话:

“帮主,你太没意思了吧!我和杰克可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多年老友耶,你都不关心我们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和你混,不能回家抱老婆,可是你却问她,这真是……“他在朱阎杀人目光瞪视下,顿时止住自己的话。彭芷芸到现在才发现办公室中尚有其他人,她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这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个大男人。“你……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朱阎对她的迟钝早就不以为意,他只是欣赏两名手下目瞪口呆的蠢模样,毕竟让这两名得力助力失去冷静是一件超难的事,没想到芷芸却轻松的做到,他不好好的欣赏一下怎么可以呢!但杰克和比利的心里可闷了,明明他们从一开始就坐在这里,而且还同帮主说了许多话,她……她竟然当他们不存在?朱阎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与好笑,

“来,芷芸,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长得高高壮壮、脸上有一道伤痕的是杰克,而瘦瘦高高的则是比利。”

“你们好,我叫彭芷芸。”

彭芷芸对着他们微笑,而后低下头,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朱阎腿上,她忍不住惊叫了声。

杰克和比利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但朱阎却只是蹙着眉头,因为他已经知道她只是大惊小怪而已,以后他的两个朋友会习惯的。

“你……”

她激动的用手指着他,接着又指着自己,

“我怎么会坐在你的腿上?快放我下来啦!”

她拍着他围在她腰上的大手。

对于她的反抗与抗议,他并不在意,只是将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你要是不静静的坐着,我就马上在他们的面前亲你──“看她倏地睁大眼睛,他又继续威胁道:”而且剥光你的衣服,马上在这张桌子上占有你。

”一听到他说的话,彭芷芸连动也不敢动,僵硬的坐在他的腿上,表面上虽然还带着微笑,瞪向他的目光却像想杀人。

要不是有他们在场,她一定会和他拚命!但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个性。

他才这么一想,大腿就被她用手指紧紧掐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手。

对他来说,这种痛根本就是像被蚊虫叮咬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

“好了,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等我们谈完后,我还有事要处理。”

“是这样啦!”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

“我今天晚上吃得很少,因为每天都吃同样的东西,我会吃烦的啊,所以……”

“所以你又要我派人出去买东西给你吃?”

听到他这么说,她整个态度全都改变,连眼神也变得闪亮起来,

“对啦、对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正是这个?”

她兴高采烈的说着,

“我本来是想要自己出去买的,可是你的手下都不让我出去;我想爬墙偷跑出去,可是那栋树被剪得好像小树一样,害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出去。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买东西。”

“请我帮你买?”

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他不记得她有这么礼貌的措辞过。

“那……如果我说不帮你买呢?”

他的话才一出口,她的脸马上变得十分难看,

“你敢不帮我买?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帮我买,那我就不让你办事,看你要不要买东西给我吃!”

她十分强硬的说着。

威胁耶!这次杰克和比利的震惊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个大胆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帮主的身份?他可是叱晚风云、黑白两道的人闻名全都惧怕三分的人物,身为芝加哥最大帮派朱雀盟的老大,他的势力是最强的,而她竟然如此不怕死的在他本人面前威胁他?她是活得不耐烦还是太过不知死活?哪知接下来朱阎的反应才更叫他们感到无法置信!

“好好,算我怕你,行了吧!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听到他安抚的话,她的脸色才和缓下来。

“我要吃嫔儿告诉我的台湾小吃,在那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要先吃哪样!反正你就要人随便带一种回来,每天都要不同的,而且要向我介绍是什么食物才可以!”

“你是说你每天晚上都要吃那些东西?”

“对啊!”

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买。”

“这样好了,我现在马上叫人去帮你买,你先回房间,等东西买回来,我马上拿去给你吃,这样好不好?”

他虽然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有些事情却得要先办才行。

所以他要她先回房去,好让他和属下可以讨论一些事情。

芷芸看了另外两个男人一眼,马上跳下他的大腿,

“好吧,那我就先回房间去等你。”

消夜有了着落,她的心情大好,便蹦蹦跳跳地离开办公室。

以内线电话交代其他手下买消夜,朱阎看着两名好友从头至尾不发一语,只是以不可思议和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他当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们刚才讨论到哪里了?”

看到朱阎的表情又恢复一贯冷酷,语气也变得淡漠,他们知道又该认真的办事了,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隐私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们。

不过,除了他在台湾的弟弟除外,因为他要他们查的就是这件事。

当他们的讨论告一个段落后,他们开始闲聊起来。

比利突然开口问:

“帮主,那……人家送给你的那些美女,你要怎么处理?

“朱阎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你提这个做什么?我记得那都是交给你处理的不是吗?”

“我只是在想,要是被彭小姐知道你有那么多别人送给你的女人,她会不会很生气啊?”

朱阎看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下子就狠狠的粉碎他的期盼,

“不可能!我可从没碰过那些女人,而现在处理的人是你,你不觉得你才是最该担心的人吗?”

比利马上不服的看着他,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忘了,你老婆可是有名的醋?子,要是让她知道你兼管这种事,你觉得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朱阎冷冷的调侃他。

“帮主,你实在很过分喔!”

比利忍不住大喊,

“这件事明明就是你要我去处理的,你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落井下石的话,枉费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呢!”

他不满的抗议。朱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他的抗议放在眼底,

“事情讨论完毕,你们可以回去抱老婆了。”

他冷冷的下起逐客令。

杰克和比利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比利依然不改他的幽默本性,

“杰克,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打扰了帮主的春宵。”

没想到当他们正要开门走出去时,朱阎冷冷的声音却又从身后传来,害比利吓了一跳。

“比利,你帮我安排一下明天和潘伯。艾兹见面的事。”

比利连忙转过身来,

“帮主,你真的要和那个人渣见面?”

朱阎对他的评语只是扬了扬眉,

“没错,就约在明天早上十点。”

潘伯。

艾兹也是芝加哥的一个帮派首领。

之前,艾兹家族所成立的“贪狼帮”在芝加哥是极?叱吒风云的一派,家族成员办事一向以快、狠、准著称;只可惜,后人愈来愈不成材,只学会逞凶斗狠。

所以到了潘伯这一代,虽然尚未没落,却从第一大帮派沦落?三四流的帮派。

然而他们的资?还是挺雄厚的,而且都做着走私、杀人、贩卖人口、毒品交易等等的非法勾当,虽然利润较高,但所冒的风险相对的也比较大。

朱阎想要将贪狼帮赶出芝加哥,因为其他的事,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贩卖人口和毒品是他最无法忍受的,而且潘伯一再的破坏由他所制定的规矩!

“对了,杰克,你派个机灵点儿的人去盯着艾蜜,我不希望连这种小事都还要我烦心。还有,明天的事,你也去做个安排。”

他交代完一挥手,他们两人就走了出去。

刚好他的手下也买了消夜进来,他站了起来,接过手下买来的食物,随即走出书房,眼中的神采隐约可见。

当他推门而入时,就看见彭芷芸正趴在床上看书,曲着两条腿晃啊晃的。

刚好她穿着的是一件长裙睡衣,裙摆已滑到脚窝处,露出光滑白嫩的小腿,她小巧饱满的脚,在他看来也显得十分可爱!他边欣赏着她的娇态,边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在看什么?”

她没有听见他的话,只顾着鼻中所闻到充满香味的蚵仔面线。

她连忙跳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上的食物;他却将东西举得高高的,让她拿不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个是我的耶,你干嘛不让我吃啦!”

“要吃可以,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他的话,她忍不住拉下了脸,

“你这个人怎么每次都要和我谈条件?”

“你可不能怪我,别忘了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提醒她。

“我知道呀,可是我已经下班了,为什么就不能吃自己爱吃的东西呢?”

她眼巴巴的望着那包食物,几乎要淌下口水来了。

朱阎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感到有些吃味,难道食物在她眼中真的比他还具有吸引力?

“但你都是花我的钱、用我的人去买东西来给你解馋。”

他想要唤醒她的良知,她却完全听不懂他的暗示。

她理所当然的对他说:

“本来就应该这样,我可是你聘请的员工耶,除了给我薪水以外,当然也要附带一些福利,这样才是一个好老板啊!我看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公司本来就要支付员工薪水、采行福利保障措施,还有休假等制度,我都没有跟你要求休假,你干嘛还要和我计较这点小事呢?

“朱阎真的快要被她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打败,

“公司?小姐,请你搞清楚,你是看护中心里的特别看护,职业特殊,薪水也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你还敢要求福利和休假?请你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好不好?”

谁知彭芷芸却以十分悲伤、可怜的眼神瞅着他,

“你都不同情人家工作的辛苦,还对人家那么凶,呜……”

有没有搞错啊?哭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她可是二十四小时的全职特护,他怕她太累,还另外雇请一名夜间的看护,以随时照应嫔儿的需要,她还敢在他面前抱怨?有他这么好的雇主,她该偷笑了。

他将消夜举到她的眼前,

“你到底要不要吃?”

一看到她眼前香喷喷的蚵仔面线,她的呜咽一下子就停止,脸上根本没有哭过的痕?反而变得光亮而有神采。

她一直盯着眼前的食物,眼底闪着渴望。

“要,我当然要吃!”

朱阎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比不上这碗蚵仔面线。

在她一把抢过食物后,看她品尝时心满意足的模样,他原本一贯的冷漠神情却显露出一丝的温柔。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很好吃吧?”

“嗯……”

她吃得没有空闲回答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和那碗面奋斗去了。朱阎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既然你这么喜欢台湾的小吃,我下个月要到台湾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我带你去那里的夜市吃小吃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彭芷芸再也顾不得手上的蚵仔面线,随手将它放在床头上,连忙贴近他问道:

“你说真的?

“她的蓝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有如宝石般璀璨。“当然是真的!”

“耶!”

她马上冲进他的怀中抱住他,在他脸上乱亲乱舔的,让他的脸上全都沾上了她的口水。

他连忙嫌恶的用纸巾将脸上的口水擦掉,

“你刚吃完那个东西,好恶心,你先去刷牙、漱口。”

他很不能忍受那种臭臭的味道。

看他一副嫌弃的样子,彭芷芸却一点都不以为意。

“谁理你啊,我还要看书呢!”

可是他想要亲她!既然她用这种态度来对他,他也不能示弱。

“好啊,那你就去看你的书,等下个月我要去台湾时就不带你去,晚安。”

说完,他慢慢的走向门口。

原本悠哉地看著书的彭芷芸,一听到他的话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奔向他并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用讨好的语气对他说:

“好啦,我马上去刷牙,可是你不能不带我去台湾喔!

“朱阎马上在心底偷偷的笑着,

“那你还不快去!”

听到他的话,彭芷芸赶忙跑向浴室的方向,进了浴室在关上门之前,她还一再的探头出来交代他不可以偷偷的跑掉。

朱阎只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他当然不会跑掉,要不然他今天晚上睡觉要抱着谁睡呢!约莫过了五分钟,当彭芷芸从浴室里出来时,已没看见朱阎的身影,她忍不住大声骂着:

“这个混蛋、王八蛋,都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就偷偷的溜走,有种你就别再让我碰到,要不然我一定把你这个王八……“她的话还没骂完,就听到朱阎阴沈的声音从她床上传了过来──“你骂够了没有?”

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着床的方向,她口中所骂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舒适的躺在她的床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接着又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她更是尖叫连连,直震得他的耳膜差点破掉。

“你闭嘴!”

他大声的命令她。

哪知她却一个大步来到床边,手指着他大骂:

“你还敢大声啊你!你真是不要脸,躺在人家的床上也就算了,竟然还脱光光,真是有够……啊……“她又再次的尖叫出声,因为朱阎已经受不了她的高分贝,一把将站在床边的她给拉上了床,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迅速地封住她的唇。他的舌熟练的在她的嘴里进出、探索,直到她脸红气喘才放开她。“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说话的时候。”

他抚着她两片嫣红的唇瓣,

“它们是生来亲吻的,不是光用来说话的。”

当她张开嘴想要抗议时,他的唇却像早已预知般的压了下来,将她的话堵在喉中。

贴上她温热的唇瓣,他以舌诱引因紧张而显得生涩、僵硬的她,然后舌尖迅速地溜进她甜美如甘果般的口内。

同时,他原本停在她背脊的手也开始展开行动,伸到她胸前揉压……每次都这样,只要他一碰触她,她就无法思考、无法呼吸;而他在她的唇上印下无数细碎的吻,不仅瓦解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更令她的身体好像在突然间被抽离所有的力气。

他的唇每一移动,她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而他的唇似乎一刻也不停,世界在这一刻好似缩小到只有他们的存在。

他的手一下子就拨开了她的睡袍,脱下后便丢到床下;接着又褪下她的睡衣,她雪白而丰盈的完美胸脯随即展现在他眼前。

他邪魅的眼神蛊惑了她,教她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的探出粉舌卷缠着他,时而拍弄着舌尖,时而轻摩着舌面,在他口中留下她的气味。

对于她主动的热情回应,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情,当他感到自己的男性更加硬挺、悸动与火热时,他再也无法忍受地伸出手,用力挤压、揉搓她的丰乳,并以拇指和食指夹住她如红莓般的乳尖,不断捻揉、搓弄着,直到它变得如珍珠般挺立才肯罢手!接着,他又马上俯下头含住她的乳尖,狂肆的掠夺,带着狂野奔放的意味,吮吻得啧啧有声,更逗弄得她透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待他觉得满足时又探出舌尖,以那湿滑的触感在她的浑圆上一圈又一圈舔着,留下一条条湿热的痕?与暧昧的气息,直到两只乳房都遭到相同的款待,他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的凝脂。

抬起头来,他阳刚的脸上散发出掠夺的欲望,双眼专注在她柔媚撩人的表情上。

对朱阎来说,这种经验几乎令他难以置信。

在过去,不少主动而热情的女人都能让他享受到性爱上极致欢愉,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的陶醉,只是对她的一个亲吻、一个碰触,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按在床上占有她,让她从里到外整个人都属于他。

他从没有这种急切的感受,如此想要拥有一个女人,并且就此不愿放手。

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竟然能引起他无比的快感。

他不再迟疑,一下子就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一只大手随即往下抚滑……一会儿,他看着她渐渐的放松下来,魔魅的眼底闪着冷邪的幽光。

她还飘浮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迷醉中,对于刚才那种陌生的快感与欢愉感到既喜欢又迷惑。

当她的身子下意识的贴着他结实的躯体轻轻摩擦起来时,那如天鹅绒般的轻柔触感,令他原本就火热的男性肉棒涨得更加巨大,那迅速的膨胀快感几乎要了他的命。

她?眼看到他满脸痛苦的神色,虽然她没有和男人在一起过,可是却和同事看过一些色情影片,她大概能明白他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他眯起火热而危险的双眼,关心而仔细的观察她的反应,?为的只是待会儿他进入她的体内时能够让她的痛苦减至最轻……在察觉到她准备好之时,他将自己巨大的阳具推进她的体内。

充满的快感传遍她全身,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想要更加贴近他,他却因为她的热情反应而更加大胆的深入她体内,当他冲破那层处女薄膜时,难以想像的尖锐痛苦却向她袭击而来,让她倏地睁大眼睛,痛苦的尖喊出声……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朱阎连忙停住自己的动作,温柔的查看她的情况。

当痛苦渐渐退去后,继而在体内涌上来的却是她无法想像的欢愉,随着他的肉棒在她体内不停地律动,那欢愉与强烈的快感就像潮水般,一波波的涌上她的身、她的心,侵袭她所有的感官。

这令她再度睁开眼睛看着他,只见他原本阳刚而又冷酷的脸上,而今充满了柔和而又充满欲情的深刻情感,他黑色的头发因为激情的运动而汗湿得贴在他的额上,随着不断加重力道的冲刺,他的额上也滴下了滚烫的汗水……他强壮而结实的胸膛上闪着晶莹的汗珠,看起来闪闪光亮,因汗水而湿滑的背让她的双手也沾染上他的汗水;那性感与热情的味道,使她忍不住凑上自己的嘴,轻啃着他结实的肩膀,在上头留下了她的齿痕与爱意。

他已达爆发边缘,而她却已是第三次达到高潮;他仰头一声闷吼,将所释出的精液热流全数喷洒在她体内的子宫最深处……第三章“阎?”

见他久久不动,她轻拍着他的背。

他却没有任何动静,汗湿的躯体仍压在她身上。

“朱阎!”

原本轻柔的试探语气变成了不满的叫喊。

他转回头,看着她眼底与脸上开始有着不满的怒气,

“怎么了?芸。”

他温柔而挑逗地抚着她肿胀的唇,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感情,只是她并没有看出,而他也不想让她看出。

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可恶的淡笑,

“是不是我刚才的表现让你感到不满意?不过说真的,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想到你是一个……哎呀!”

他喊了一声,低头看到彭芷芸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咬痕。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时,她正十分生气的瞪着他,并用两只小手推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太重了,还不快滚下去!”

她凶巴巴的说着,手还用力的推着他。

朱阎的脸色因她的举动而变得十分阴沈,眼神也如寒冰般的盯着她看。

“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吐出,语气犹如冰块般没有一丝热度。

她本来还想和他辩解,却在?眼看见他的表情与眼神时,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

虽然她曾经见识过他很难看的脸色,可是却还没有看过他那如杀人般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杀掉一般,令她浑身忍不住起了一阵冷颤。

但她却依然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虽然她心里害怕不已,她还挺了挺她的小下巴,

“要不然你想要怎么样?”

表面上,他依然维持着他的疏远与冰冷;实际上,他却很欣赏她的勇气。

他当然可以读出她眼底的害怕,可是她却还敢这样挑衅他!从没有人在他的注视下还能如此勇敢的直视着他的目光,而她是第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是一个他决定要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可爱女人。

“如果……”

朱阎停下话,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直盯着她的雪白胸脯,在他还没有说出意图时,彭芷芸早就快速的用双手掩住她的胸部。

“你别想!”

她瞪着他,小心的注意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朱阎突然阴寒的一笑,

“真没想到,你平常看起来笨笨的样子,遇到这种事还挺聪明的嘛!”

芷芸马上对他嗤之以鼻,

“废话!你要咬的是我的肉耶,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又不是有自虐狂,呆呆的送上门让你咬,那很痛耶!”

她的声音有着不自觉的撒娇意味。“既然你知道会痛,那你还咬我?”

“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咬我啦!”

她看到他好像不被动摇的样子,连忙放低姿态,虽然她也很想高高在上的不甩他,可是瞧他那副意图不轨的样子,她还是觉得求饶才是对的。

可是朱阎依然无动于衷,他眼中闪着掠夺的残酷寒光,低下头对着她的唇低语:

“只可惜,你就算是求情也不行,因为我现在突然变得很想咬你。“本来还想要以低姿态搏取他的同情,没想到他竟然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应该说他连心都没有才对。哼!她真是瞎了眼才会求他!她的态度马上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脸臭臭的看着他,

“哼!算我看错你了。我才不会求你,求你不如去求一只狗,要咬就让你咬好了,反正也不会死人!”

她嘴上假装坚强的说着,其实心底却怕得要命,因为她真的很怕痛!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最怕被打、被咬和打针,但那可不包括她?别人打针,反正又不是她的肉;而且,看着针打入别人的肉上,她就觉得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朱阎要是真的敢咬她,她一定要趁他偷偷睡着或是生病、受伤时,好好的用打针给他报复回来。

朱阎好笑的看着她那副坦然受死的样子,嘴里虽然说得潇洒,可是看她那揪成一团的小脸和慷慨就义的模样,他嘴角的笑意开始扩大,在看到她那丰满白嫩的乳房时,他眼神一黯,欲火倏然迸发。

他将自己的唇靠向她的凝脂玉乳上,轻轻在上面吹着气,还故意捉弄地说:

“我要咬*!

“他瞄了她的脸一眼,发现她紧咬着下唇,于是他淡然一笑,轻轻的啃咬着她的乳房,轻轻地衔着,直到她的两只乳房全都烙上他的红色印记。原以为会有的痛楚并没有发生,有的只是他那令人心酥的麻痒快感,她忍不住轻轻的蠕动自己的身体,口中逸出轻轻的低吟……朱阎察觉到她的反应,轻轻的笑了。“喜欢我这样咬你吗?”

原本迷醉的她因为他的话而瞬即清醒,发现他是故意吓她的,她猝不及防的推开他,半坐起身来。

“你好讨厌,故意这样吓我,我不要让你碰了啦!”

她移到床的另一边,用被子盖住自己。

“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看她生气的背对着他,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刚才他确实有些生气,不过一看到她的容颜和孩子气的模样后,他的怒气就全都融化。

他从她的身后扯开被子丢到床下,然后伸手圈住她的腰,不让她睡觉。

他的唇在她的颈背后挑逗、咬啮着,激起她全身一阵的轻颤。

“不要。这可是我的房子,你住的房间是属于我的,当然也包括你,所以我是不会出去的。”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

“我才不要,你爱凶人家就凶人家,你要我就得给你,拜托,我是嫔儿的特别看护,又不是你的女……啊!”

她的脖子忍不住缩了一下,原来朱阎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你干嘛咬我?很痛耶!”

她有些哽咽的说着。

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不会哭,可是只要是身体上的痛楚,她就是忍不住泪水。

听出她真的很怕痛,一股从未有的怜惜之情悄然浮现。

他的舌轻轻舔着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然后又亲吻了好几下。

“如果你不想痛,就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奇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喜欢听什么、不爱听什么!”

她不满的咕哝着。

朱阎听到了她的每一句话,忍不住在她颈后微笑着,嘴上却用十分严厉的语气对她问着:

“你在说什么?

“彭芷芸惊跳了下,连忙否认:

“没……没有啊,我哪有在说什么!

“她干嘛要告诉他,难道让他再咬她啊?朱阎在心底暗笑,然后将手伸到她胸前恣意揉搓着,另一只手则大胆的顺着她身体上的柔滑曲线,一路从她的胸侧、腰线、腹部,滑到她的大腿内侧。她背对着他的脸,此刻正因为激情而紧紧的绷着,双手也紧紧的抓住被单,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健壮的身子显得十分相配。在她还没有任何的准备下,他已然自她身后迅速的进入她阴道内。这一次,他们激情的、猛烈的、渴求的结合在一起……当天光透过窗子射进来时,朱阎望着已在他怀中沉沉入睡的彭芷芸,脸上是充满了复杂而又难测的神情,仿佛不知该如何将她在自己的心中定位!在办公室里,朱阎点了一根香烟。在等待杰克和比利时,他的思绪却全都被在房间里沉睡的小女人占据。他承认自己想要她,可是这应该仅止于肉体上的需要而已,但为什么当时他会冒出想要和她维持长久关系的念头?他的手不自觉地在他穿着真丝衬衫的胸口上抚着,那里还留有她的咬痕。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她踢下床,并让她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而他也是想要如此对她的,可是当看到她可爱的娇容时,他竟然会对这处处惹事的女人起了怜惜之情,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因为从小他就是在极严苛、无情的环境下成长。当年母亲来到芝加哥游玩时,认识了一个势力不小的角头老大,也就是他的父亲──朱虎。其实母亲在台湾已经有了未婚夫,她原是想趁着结婚之前到国外玩一玩的,没想到却让父亲一眼看中,他用尽一切办法就是要得到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后来他的父亲真的得到了她,但却没有得到她的心。没多久,父亲在一次帮派火拚中受了重伤,她趁着帮里群龙无首的混乱时刻,逃出芝加哥。回台湾后,她的未婚夫并没有嫌弃她,反而很快地将她娶过门,原来当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原本她十分激动的要将孩子拿掉,但因为她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在众人的劝阻下,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而那个孩子就是他。他一生下来就受到每个人的排斥,他的母亲不愿多看他一眼,每次只要有人说到他时,她就显得十分憎恨,开始歇斯底里,其他人也从没有对他和言悦色过,他从来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他七岁时,他的母亲又生下弟弟,看到母亲那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与众人对弟弟的宠爱,才让他真正的明白他们对弟弟和他之间的差别!她不准他喊她妈妈,也不准他出现在她的眼前,可她却是以慈爱的眼神、轻柔的动作、疼爱的表情,细心的呵护着弟弟,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听到她与她丈夫之间的谈话,终于知道一切的真相。于是他决定只身到芝加哥去找他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费尽千辛万苦,他终于找到朱虎。但这时的他因为当年的火拼事件,已失去往日的风光而沦落?小帮派帮主。当他得知朱阎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一个人飘洋过海来找他,对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骨气与勇气感到十分欣赏,于是收留了他并让他认祖归宗。他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叫起床,并开始进行一连串的特训,?的是希望他将来能够完成朱虎的心愿,成为芝加哥最大帮派的老大。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份特别而礼遇他,也不会因为他的年纪小而对他手下留情。每天都是艰辛难熬的特训,身上天天是伤痕累累,这些他都咬牙撑了下来,朱虎从不曾因为他的表现好而给予鼓励,只会给他更多、更难的训练;如果他做错事或没有达到标准,有的也只是打骂。当他十五岁时接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帮派火拚,?的是抢地盘、谈交易。他虽然负伤回来,可是却抢到地盘,成为朱雀盟的第一个拓展目标。五年后朱虎去世,那时的朱雀盟已扩展成颇具规模的帮派。在朱虎的葬礼上,他没有掉一滴泪,因为他没感情,朱虎的无情与残忍让他的心底充满了同样的冷漠与绝情。在他所处的世界里,就是要耍阴、耍狠。如果没有比别人聪明、身手没有别人厉害、手段没有比别人凶残,就绝对无法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存活下去。这是一个斗智、用权谋与强调阴狠的世界,他能有今天这非凡的成就,全都在于他已没有心!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需要去关心任何人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论任何手段、不计任何代价,他都得到!在他这一生里,他唯一学会的就是要够狠、够绝、够残暴,不论任何人,只要能够加以利用,他就会表现出他的善心;一旦没有利用价值时,他绝对会弃之如敝屣。直到他遇上了杰克和比利这两个出色的朋友,他们对他没有任何的意图与目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做朋友,他们所付出的与他所得到的,让他真正的了解到什么是友谊。可是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与世界,即使有了这份友谊,他的心灵还是孤独的,他对任何人或处理任何事的观念与态度,依然没有任何改变!直到芷芸来,她如此天真无?的进入他的世界,引发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原本不知道什么是柔情与关心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虽然并不明显,却让他的心起了极大的波澜。在这种打打杀杀随时会送命的世界里,他的脸上早已罩上了千年的严峻寒冰,让他这么多年来根本忘了什么是笑、什么是轻松,但她却轻易的让他改变!他可爱的小芸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他到现在都还想不出个头绪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让他从飘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站了起来并走去开门。杰克和比利站在门口,两人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他们没想到帮主竟然会亲自替他们开门,今儿个天要下红雨了吗?朱阎只是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对他们惊愣的表情视若无睹。待他们上了车后,他才冷冷的开口:

“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杰克马上严肃的回答:

“我都安排好了。“朱阎听完后马上闭上眼睛假寐,虽然他的精神还很好,不过,昨夜的激情画面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身体如此眷恋。想必昨夜一定让她累坏了,所以她应该还没有起床才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他已经交代下去,要人千万不要去打扰她。思及她,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淡得使人不易察觉。待会儿处理完这件事后,他要回到房间,回到她的身边,再和她好好的温存一番,以满足他的欲望!潘伯。艾兹现年才三十五岁,他原长得十分体面,可是却因为生活优渥,喜欢涉足声色场所,要不就是买下很多女人供他玩乐,加上抽烟、喝酒、赌博,所以变得有些痴肥。但他阴狠的本性却逃不过朱阎犀利的眼睛。他虽然很好对付,但却是一个小人;当你和一个小人谈判而得罪他时,他可是会不顾一切反扑的。虽然朱阎看过太多这种人,不过,他并不会掉以轻心。潘伯挂着一张?善的笑脸坐在椅子上,他的身边还围着三、四个美女,而他身后则一字排开的站着他的手下,每个人手上都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真是稀客,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小的帮派竟让朱雀盟的老大亲自大驾光临!”

朱阎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脸上是漠然的表情、语气冰冷:

“我想你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他直接挑明了说,对他的废话完全不理会。潘伯胖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蛇纹戒指,他看着朱阎笑说道:

“你已经找人对我放过好几次的话了,不过,我想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朱雀盟放出的话会是开玩笑的吗?尤其是朱雀令一出,你说,你还要做垂死的挣扎吗?”

他鄙视的睨着他,

“我今天来是想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显然并不想这么做,所以……”

他将令箭用力的射出,咻的一声,随即牢牢的插在潘伯身后的墙上!潘伯看到他倏然出手,动作竟如此之快,整个脸色?之大变,神色显得灰白,手也颤抖起来,

“你……你非将我赶出这里是不是?”

“三天!”

朱阎只是简短的?下这句话后随即快速的离去。

潘伯觉得不过在他一眨眼的时间内,他们竟全都走了,速度之快更令人胆寒。

原来,只要朱阎发出了朱雀令,即表示他要召告芝加哥的所有手下,如果潘伯三天后没有离开,不论任何人都必须要动员以取他的性命,瓦解他的组织;只要朱阎没有收回朱雀令,不论潘伯躲在任何地方,只要没有离开芝加哥,就是众人要杀的唯一目标!而且,此令之出还有另一层意义,那就是道上的其他人都不能帮助他或包庇他,否则就算与他同伙,下场相同!每一个人看在朱阎的份上,都不会破坏他所制定的规定,因为他们各有生存之道,可必须要靠朱阎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自然没有人敢和他作对。

更何况,和他作对的人,全都是因为破坏规定才会被下此令,所以他们的认定就是以朱阎?依归。

因此,芝加哥一直是一个十分安定的城市,在朱阎的规划下,纵然有人想挑战他的位置,但,他对芝加哥治安的贡献,使他和历任最高首长全都达成一种无形的共识,只要他们不犯他,他绝对让他们在治安上对一般人民有交代!曾经也有人尝试过要扫除他这个最大的黑道帮派,可是却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因为表面上是对付朱阎,事实上却等于和全芝加哥的黑道杠上,这简直是痴人做梦。

更何况当朱阎撒手不管时,芝加哥一地所发生的事情就已让他们疲于奔命、应付不暇了,连想要找他麻烦的时间都没有!迅速的治安恶化让他们不得不低头,更因为民?的反弹与普遍不满的情绪是他们所无法应付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屈服!但是他们后来也发现,朱阎自有一套自己的管理规则,让他们不但能轻松办事,而且更能得到民?的高度认同,他们何乐而不??虽然这一切全都是不合法的,但只要有朱阎在,他们只有屈服的份!朱阎在芝加哥的势力连政府单位都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行事,并且还必须要和他维持良好的互动关系,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有异议,每个人都遵循他的游戏规则而走!

“老大。”

潘伯的一个手下走了进来,

“外面有一个女人想要见你。”

“不见、不见!你没看到我都快烦死了,还来*唆!”

对于朱阎的最后警告,潘伯不是没有放在心底,而是他对自己在这里所经营的一切根本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因为朱阎的硬性规定,现在全芝加哥只有他一个人敢贩卖人口、毒品,而且来源这么多,他也赚得更多;如果转到别的地方去,不只要和人抢地盘,也不能再随意的爱卖多少就卖多少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离去,贪狼帮只是一个日渐式微的帮派,要如何与他?敌?

“可是,老大,那个女人说她有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不仅能让你继续待在这里,而且还能让朱阎收回他的令箭。”

潘伯对女人的脑子一向不信任,不过,既然这个女人敢这么说,就表示她知道的应该也不少,反正他已经走投无路,听听她怎么说也无妨!

“好吧!你去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潘伯看到一个身材婀娜多姿、长相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之一亮,眼中马上迸射出色迷迷的欲火。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艾蜜!”

原来她就是朱阎家里的管家,因为朱阎对身为特护的彭芷芸显然极?不同,因而十分妒恨。

本来她一直以为他对彭芷芸只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谁知道他却对她十分重视,不只一贯冷漠的脸上开始有了淡淡的笑意,而且还任由这个女人在他身边笑闹。

或许朱阎以为没有人发现,所以会对那个女人表现出一丝的柔情与宠溺,但她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在昨夜里,他对那个女人的热情更是她前所未见。

原本那个女人冒犯了他,就在他变了脸时,她以为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哪知他却突如其来的改变,甚至对她更加热情如火。

每次朱阎来找她时从不愿开灯,只是在黑暗中脱光了她的衣服,然后就直接进入她的体内,宣泄他的欲望,而且还做了事前的防范措施;将她视?妓女般发泄完后,就马上起身离去,连衣服都没脱!虽然在过程中,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不会亲吻她,总是维持他冷情的态度;可是这样却已令她感到满足,总认为他会渐渐喜欢上她。

她一是这么以为的,哪知彭芷芸出现后,一切都不同了!他们两人昨夜的欢爱激情是他从没有给过的。

他对彭芷芸的温柔、亲吻爱抚与一次一次的欢爱,全都是热情的、索求的。

不像他们之间,他从不亲她,甚至在当他有需要的夜晚时也不会。

现在她才知道,他根本将她当成一个泄欲的妓女般对待,她恨!所以她要报复他们!更令人气结的是,当她要出门时,看到朱阎竟然又急匆匆的进了那个女人的房间,她就更是恨火难消。

所以她今天才会来到这里,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听说你有办法可以帮我。”

“没错!因为朱阎有一项弱点是你所不知道的,那就是……”

她开始告诉他事情的始未,眼里射出怨恨的光芒……第四章朱阎坐在椅子上看着杰克和比利。

“怎么样?监视艾蜜的人有什么进度要回报吗?”

“帮主,她现在正在潘伯住处附近。”

朱阎只是略微?眉看着他们,

“原来艾蜜那女人竟跑去找潘伯,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不安分,也不简单!”

“帮主,我并不担心艾蜜,我只是不懂,她去找潘伯会有帮助吗?”

朱阎的脸色一冷,

“是没有帮助。不过,若换成另一种情况的话,或许就很有帮助。”

“什么意思?”

“女人的妒火。从我碰过她以后,她就开始想要占着我一个人,她在这栋房子里的所作所?我全都清清楚楚,只是那阵子为了公事,我分身乏术;本来我想等贪狼帮的事解决后再去处理她的事,现在看来可以一并解决。对了,她进去多久了?”

“应该有三个小时以上。”

朱阎倏地站起来,

“你们有派人看着嫔儿和芷芸吗?”

“有!”

“我们过去看看!”

他的话才说完,随即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们互看了一眼,比利立刻把门打开,他们随即看到了一脸灰白而又负伤的手下,那是暗中保护彭芷芸的人。

朱阎连忙走上前去,

“彭小姐人呢?”

他的心中一紧,隐约知道出事了。

“帮主,她……她被贪狼帮的人捉走了,对不起,我……”

他几乎快要不支倒地,比利赶紧上前扶住他。

朱阎急急的问着: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不是在床上睡觉?而且我们这里并不是轻易便能进来的。““她……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从后门溜了出去,当我跟出去时,她已经被人捉住,我追了过去,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对地形十分熟悉,我被他们打……伤,昏迷了约十分钟,我才赶来……通知帮主……”

朱阎的脸色倏地一沉,没想到她都已经那么累了,竟还惦记着她的小吃!如果她真的饿了,为什么就不能先在厨房里吃点东西?要不然也可以叫人去帮她买,为何要自己出去?

“帮主……”

他们看到朱阎的脸好似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阴沈与冰冷,有些心惊,这是只有在对付敌人时才会有的脸色,而在此刻却好像更让人心生恐惧!

“你先下去休息,这件事你尽力了,我不会怪你。”

他转头向杰克,

“你知道要做什么准备吧?”

“是,我马上去办!”

杰克应了声后马上走出去。

他知道朱阎又要大干一场,他们已经好多年都不曾这么兴奋与刺激了。

到了贪狼帮时,朱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甚至来到了贪狼帮里看到潘伯和艾蜜时,他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化。

但在看到手脚被绑住的彭芷芸时,他冷冽的眸中,却闪着嗜血的寒光!对于朱阎全身散发肃杀之气,潘伯与在场的每个人都生心惧意。

当潘伯看到朱阎因为那个女人而出现的反应时,更加肯定艾蜜的话,他确实在乎这个女人!传闻中的朱阎没有任何弱点,但现在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了。

光凭着这点,潘伯天真的认为他的作法是对的,不禁大胆的开口对朱阎说:

“朱阎,怎么样?看来你对这个女人很重视喔!要不然,你就不会这么快找来我这里。““你想怎么样?”

“哈──”潘伯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够爽快!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取消朱雀令,让我继续在芝加哥待下去,如此而已。”

“不!”

他的拒绝让潘伯的笑声霎时停止,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你……你再说一遍?”

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他真的错估了情势?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朱阎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对别人的生死完全不在意。

朱阎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

潘伯的冷汗开始从额上冒出冷汗,转头怒瞪了艾蜜一眼后,跟着看了绑在地上的彭芷芸一眼,突然伸手将她从地上用力的拉了起来,钳制在他的身前。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她,那……”

他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抚摸起来,那猥亵的动作让被捂住嘴巴的彭芷芸感到十分恶心,扭着身子想闪躲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自找死路!”

没有人看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刹那间一道光闪过,潘怕那只摸着彭芷芸的手竟然被削断,顿时血流如注。

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朱阎的身手已快如闪电地把彭芷芸捞回自己怀中,和他们对峙。

他将彭芷芸交给身旁的人解开她的束缚,而他那灰色的眸子冰冷深邃,浑身散发出更浓烈的肃杀之气。

他冰冷无情的眼眸紧锁住潘伯,如冰雪般的气息冻得令人全身发颤,也使得四周围的空气好似也逐渐冻凝起来,静默像魔鬼的双手般紧紧扼住每个人的咽喉,令人发寒的气氛在无形中扩散开来,连站在潘伯身后的那排手下都颤动得几乎要拿不稳手上的枪,更遑论是开枪了。

“或许我不该对你这么仁慈,居然还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

那字字句句彷若地狱来的使者般的冰寒。

潘伯哀号着自己受伤的手,朱阎的话却更令他惊惧不已。

颤抖的双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不只慑于他的威严,也对他那出神入化般的身手感到恐惧。

朱阎行事一向残暴凶狠,如果他不求饶的话,只怕他连命都得赔上。

“求求你,朱老大,饶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请你放过我,我……”

他突然看到在一旁脸色十分苍白的艾蜜,连忙激动的用手指着她,

“都是她,是她告诉我这个计划的,我虽然不甘心,可是也想不出办法,要不是她,我……”

“敢动我的人,就要承受得起后果!”

朱阎灰色如刀刃般的眼神狠狠的扫向艾蜜。

被他一瞧,艾蜜的全身更是颤抖不止。

她知道朱阎很厉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了得,而且潘伯这老家伙也实在是太弱了!她不是不怕死,可是她不甘心的是没能拆散他们!

“朱老大,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马上走!”

不想让彭芷芸看到血腥的一面,朱阎只是淡淡的对他说:

“今天!

“他的话让潘伯的眼睛倏地一亮,马上点头保证。“谢谢!谢谢你,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在今夜之前,我定会离开芝加哥的。“朱阎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对他说:

“那个女人是我的!

“他意有所指的说着,眼睛瞄了艾蜜一眼。“当然、当然!”

将潘伯的事解决后,朱阎只是拉着彭芷芸的手,转头对杰克使了个眼色,跟着就快速的离开。

朱阎愈走愈快,让彭芷芸几乎都要跟不上他的脚步,她连忙反扯着他的手,想要叫他停止。

他却丝毫不?所动,继续的往前疾走,全身上下此刻已没有肃杀之气,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强烈怒火。

但她却没有发现,只是对他硬扯着她往前走感到十分生气,

“你放开我啦!”

“闭嘴!”

冷冷的话似乎是咬紧牙关才吐出来的,他正在极力控制他的怒火,免得一下子宣泄会令他想要掐死她。

“朱阎,你走得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你还好意思凶我?”

她的话才一落下,朱阎竟然突然就停下脚步,跟着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靠在他们停在路旁的车子,将她压制在车门上,脸上的表情因为夜晚而显得阴沈。

“凶你?”

他冷冷的说,太阳穴旁边的青筋清楚的浮现。

“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他的威胁一点都没有吓到彭芷芸,她的脾气也开始上扬。

“你除了杀人以外你还会做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免得我每次都要受你的气!”

她根本不能释怀,难道她喜欢上的真是一个冷血残忍的男人吗?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竟然还对她那么凶!本来当她看到他那么快就赶来救她时,心中感到十分高兴,也很感动他竟然那么在乎自己,也不枉费自己对他的信任了,因为她一直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谁知道他现在不但不给她好脸色看,还说要杀她?!教她如何不伤心、不生气?

“受我的气?”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今天要不是因你自己贪吃想要溜出去买东西,会发生这种事吗?亏我派那么多人出来救你,你还敢在这里振振有辞!”

“好啊,如果你那么宝贝你的手下,你可以不要来救我啊!我今天会发生这种事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为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怎会和人结怨,又怎么会让我受这种无妄之灾?我都不怪你了,你还敢骂我?

“朱阎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难看,她的话让他忆起自己的母亲是多?厌恶这种生活。他曾回去过台湾,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十分欢迎他这个大哥,对于他的身份根本就完全毫不在意,而他的母亲却根本不能苟同他的身份。她总是认为他是和他的父亲一样,专干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勾当,就像强盗般那么坏;她更认为像他们这种肮脏的人,最好全都让警察捉去关,甚至当他要拿钱出来帮他们时,她也不肯收下,认定那是沾着血腥的肮脏钱。母亲的态度,曾让他无法释怀,而她竟然又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更触动了他过去的感受,所以他毫不迟疑的高举起手来就给了她一巴掌。所有的动作都在一刹那间发生!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寂的夜里,更显得格外的清晰,也让彭芷芸微愣了下,下意识的抚着被他打到的脸颊,眼睛里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印上清楚的伤痛直直的盯着他看。当他看到彭芷芸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清楚的五个手指印的红肿时,他所有的怒火早就消失了。他清楚的看见她含泪的眼底有着伤痛,他的心骤然揪紧,张口却又欲言又止。彭芷芸想要转身离开,朱阎却一把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明明是心疼她的,说出来的话却依然那么冰冷无情。

听着他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彭芷芸的心猛地揪紧,用力甩着他的手,

“不要你管,你这个使用暴力的男人,除了会打女人以外你还会做什么?难怪没有人敢爱上你,因为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混蛋,我讨厌你这种没有温度的冰人!”

她口不择言的骂道,既想诋毁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想要伤害他,就如同他伤了她一般。

紧抓住她的手微微松开了些,

“你真的这么认为?”

依然是没有情绪起伏的音调。

“对!我就是受不了你这种人,我讨厌你!要是我知道你是靠着这种肮脏的行?在赚钱,我才不要拿你的钱!”

她的话一落,他的手臂随即松脱,她马上就跑得不见人影。当杰克和比利走出来时,只看到朱阎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让人完全读不出他的思绪。

他们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张望一下四周,他们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帮主,彭小姐呢?”

朱阎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

“都解决了?”

“是的。没有一个人活着,包括艾蜜在内。”

“很好。比利,至于警方那边就交给你去应付。”

他丢掉手上不知何时点的烟,坐进手下替他打开的车门内,然后吩咐司机开回家。

杰克和比利愣愣的待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去,久久之后比利才问杰克:

“到底怎么回事?

“杰克只是摇摇头,两人随后各自上了车也离去,既然朱阎不愿说,他们也没有资格过问!朱阎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的烟一枝抽过一枝,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没有间断。他安排跟着彭芷芸的手下刚刚以电话告知他,她一个人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脸上流着泪,边走边咒?着他。他苦笑着,一点都不意外她会有这样的行?,但却为了她的泪而感到心痛!他知道,她是因为那一巴掌才会口不择言的批评他,?的只是要保护她自己。当时,满腔的怒火已彻底烧去他的理智,而她偏又让他重温往昔所受的伤害,所以他才会不假思索的打了她一巴掌,想起了她那红肿的脸颊,他的心便是一阵揪疼。第一次,他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后悔与自责,他不该打她的。可是她的话却能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这也让他开始看清楚她和他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与情感。烟抽得更凶、酒喝得更猛,但当他在监视萤幕上看到她的身影时,所有的一切动作都停止,他只是眯起眼专注的看着她。没有人限制她的进出入与她的自由,因为他早已下令,只要是她就要以礼相待,绝不能怠慢,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动。看着她落寞的走进来的娇小身影,他的心又是一阵紧缩与心疼,这种感受似乎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铭刻在他心中了。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一按,将她的身子放大至整个萤幕,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每一个表情、眼神与动作;同时,他也清楚的看见,在她苍白、疲惫的脸上,清楚的印着他刚才所留下的伤痕,而今已变得红肿不堪,令他触目惊心。他想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却又贪恋着她的容颜,舍不得移开目光,在这两种极端的情绪下,他显得十分痛苦。一会儿,他按下一个通话钮,吩咐手下出去买她最爱吃的东西,然后送到她的房间去。他的目光依然专注的望着她,过没多久,他看到她将食物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他的手下,表示不愿意吃;手下只能无奈的将东西放在桌上,毕竟他是听命于朱阎,他必须将事情办好。等他的手下走出去后,他看到她注视着那包食物良久,她突然站起身将它拿了起来,霎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的喜悦,哪知她却厌恶的将它丢入垃圾桶里。他的神色倏地一变,眼神也随之黯然。用力的关上萤幕,他将桌上的酒瓶拿起来就口猛灌,然后他站了起来,纵声狂笑,笑得既悲凉又孤独。看来她是说真的,而那显然也是她内心的想法,她厌恶他的身份,就像他母亲一样,他的肮脏钱是她们不屑要的。好,很好!真是太好了。彭芷芸突然觉得好累,她从没想过朱阎对她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吗?不!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她才不可能爱上他!他打了你一巴掌啊!彭芷芸,你难道就那么犯贱吗?这样一个舍得出手打你的男人,你干嘛还要爱他呢?她悲哀的一笑,可是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上在他怀中的那种温柔又舒适的感觉!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所以不论发生任何事,她总是以乐观的态度来处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知足常乐。她总认为没有任何事物能夺走她的快乐,可是她错了,朱阎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她心甘情愿的付出她的身、她的心,但她得到了什么?只有他冷冷的表情、没有感情的话,甚至还得到他的一巴掌!她想恨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恨;因为爱上一个人后,她只能一直、一直的去爱他,满心的爱,根本就装不下对他的恨。何况,她从未恨过任何人!所以她只能一边骂他、一边哭,十分孩子气的行?,要不然她能怎么办呢?她知道她也同样伤到他,可是她真的不懂,他们这样彼此伤来伤去的,到底有什么好处?想这些事对她来说是一件好难又好复杂的事,她不想回去面对他,可是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况且她也必须要回去,因为她和看护中心签过约,如果没有履行合约的话,不只要赔钱,说不定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了呢!而且嫔儿也需要她的照顾,所以,她还是决定回去好了!谁知她一回到房间没多久,朱阎竟然派手下买来她最爱吃的东西,她现在都伤心死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所以她就马上加以拒绝,而他竟然还将它放在桌上,这是故意要诱惑她的吗?这一次,她十分有骨气的瞪了它好几眼,只要一想到朱阎那可恶的态度,她气得马上将它给丢进垃圾桶去。可是她还是能闻到它的香味,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她后悔了。想了想,她又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应该是朱阎,那她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还逞强的不肯吃她最爱的东西?她应该要狠狠的吃他一顿,非得把他给吃垮,这样才能消她心头之恨。对!就是这样!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马上跳下床,奔到垃圾桶旁,朝内伸手拎起包装还很完整的食物袋子,将它打开后便看到各式各样的卤味,香味扑鼻,她马上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开心。从那一夜起,朱阎又恢复成之前的残忍无情,不!应该说是比之前更加的残暴肆虐,只要有人稍微惹到他或让他看了不顺眼,他就像要拚命似的,亲自带头去砍人,鲜少有情理可言。他那不顾一切的嗜血狂野与狰狞表情,就像是魔鬼之子般的狂暴,让人看了忍不住?之心惊。每个人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狂暴的手段与作法,所以看到他的人全都自动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和他说话,也没有人敢去接近他。但对那些原本就想要伺机挑衅的敌手而言,这却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在某个夜晚,他们终于集合?多不服他且又伺机而动的敌手联合围攻他,虽然他一举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铲除了更多的潜伏敌人,更加巩固他的势力与地位,他却也在这次的行动中受了伤。当混乱吵闹的声音传来时,彭芷芸正吃着由朱阎手下所买来的小吃。她的嘴里正塞着一粒小笼包,手上还拿着一大袋,好奇的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十分不满的喊着:

“喂!你们这群人在外面吵什么吵?没看见本姑娘正在吃消夜吗?要是再吵的话,我就叫朱阎罚你们去扫厕所喔!

“她十分大胆的狐假虎威,恐吓朱阎的手下。受了重伤的朱阎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想笑,看来这半个多月以来,她的个性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好像又开始花他的钱、吃他买的东西了。“看来你好像又开始吃我花的钱去买的小吃,也开始愈来愈敢支使我的手下了嘛!”

他的声音传来时,彭芷芸的手微颤了下。

“当然!谁教你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我当然要自便*!何况本来就是你不对,我为什么不能吃你的?

“她理所当然的说着,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虚弱。听到她这么说,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全都烟消云散。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不意却牵动了伤口,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让扶着他的比利和杰克全都吓得喊出声。听到他们惊慌的语气,彭芷芸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朱阎现在的情形。对他全身血?斑斑,口中吐血的模样,她霎时傻愣在原地。突地,她手上的东西全掉落在地上,一下子就冲到他面前,毫无血色的脸上净是恐惧。“你……你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她抱着他,手也紧紧地捂住他的嘴,不想他再从口里吐出更多血来。

“朱阎,我是胡言乱语的,你不要当真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她的泪水扑簌簌地滑落。

他微睁开眼,看到她惊慌又无助的苍白脸色,忍不住安慰她:

“我不会……有事的。“他模糊不清的说。

比利连忙提醒彭芷芸:

“彭小姐,老大现在很虚弱,我们还是先扶他回房吧!

“他的话惊醒了芷芸,她连忙点头,跟在他们的身后。

当朱阎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时,她连忙替他脱下衣服,虽然表面上维持了某种程度的镇定,但微抖的手和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这时医生刚好走进来,看过他的情形后,决定替他动手术。

当朱阎要被麻醉之前,他握住她的手,要她陪着他,她马上一口答应。

于是彭芷芸充当医生的助手,帮助他一起抢救朱阎的生命。

当手术完成时,天也亮了,她只是去换套衣服、简单的梳洗后,随即回到朱阎的身边,没有离开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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