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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一如既往的无聊。

渡过第一个学期之后,新生变成老生,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课。

像经济管理这样的非重点院系,教室往往空着一半座位。

看到曲鸣、蔡鸡的座位都空着,景俪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情绪,似乎是有些失落。

下课后,她接到系里助理实习生苏毓琳的电话。

苏毓琳带轻佻的笑意说:

“景俪老师,人家有点事,今天不能去系里了。”

她是跟曲鸣在一起吧。

景俪心里泛起一丝酸酸的滋味,低声说: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他说,下午让你到酒吧来。”

景俪心头的阴霾立即消散,

“好的。”

“进来吧。”

曲鸣像是刚醒,正在卫生间淋浴。

景俪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走进浴室,顺从地帮他擦洗身体。

曲鸣背部宽阔而结实,呈倒三角形,典型的虎背蜂腰。

手掌摸上去,能感觉到坚实的肌肉中,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景俪禁不住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脊上。

水柱溅在身上,打湿了景俪波浪般的长发,也打湿了她整齐的制服套装。

曲鸣甩了甩头说:

“怎么了?”

景俪抱得更紧了,轻声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

曲鸣一阵心烦,景俪长得美貌,身段又好,皮肤又细又滑,玩起来特别地过瘾。

但是再美的女人,整天跟在身边,也会心烦。

曲鸣要的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干的时候热情服务,不想干的时候就立即消失——简单地说,一个免费的高级应召女郎。

曲鸣关掉水阀,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说:

“现在这样不好吗?”

景俪垂下头,长发向下滴水,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露出胴体美好的曲线。

景俪陪曲鸣洗完澡,然后出来坐在沙发上,按着他的肩说:

“睡一会儿,老师给你按摩。”

曲鸣呼了口气,闭上眼睛。

景俪的手很软,力道均匀而又柔和,他渐渐有了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一响。

曲鸣警觉地睁开眼。

一个女生浑身是水地出现在门口,她紧张地喘着气,胸口不住起伏。

景俪还不知道乌鸦因为她被打住院的事,有些奇怪地问:

“下雨了吗?”

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是今年第一场雨。

杨芸没有回答,她浑身发抖,她一步一步走到曲鸣身前,忽然跪下去,说了声:

“社长!”

然后痛哭起来。

杨芸哽咽着说:

“他被警察带走了。”

曲鸣讥笑说:

“你老公?他不是在医院吗。”

“是周……东华。”

“你的姘夫?他被抓关我屁事。”

“他们说他把乌鸦打成重伤,是故意伤害,要坐七年牢。”

“七年?不算很长嘛。”

“我求求你社长……”

杨芸唇瓣颤抖着说:

“别让他坐牢。他如果坐牢……一辈子就毁了。”

曲鸣冷笑着说:

“你老公如果醒不过来,一辈子都是植物人,比他还惨。”

“医生说乌鸦大脑没事,只是外伤。”

“是吗?”

曲鸣摸了摸下巴,

“乌鸦是你老公,你去问他好了。”

杨芸抽咽说:

“他什么都听你的。社长,我求你放过东华。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听话?”

曲鸣戏谑地轻笑一声,杨芸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不过……曲鸣改变了主意,

“把你愿付的条件开出来,看我满不满意。”

杨芸抹去脸上的雨水,极力露出一个笑容,

“我会乖乖做乌鸦哥的老婆。听社长的话,让社长高兴。”

曲鸣冷淡地“嗯”了一声。

杨芸咬了咬嘴唇,

“我会做好球队的拉拉队员,每次打比赛我都会在更衣室让大家开心。”

看着曲鸣漠然的表情,杨芸心里越来越彷徨,同属于红狼社的女人,相比于景俪和苏毓琳,她并没有太多筹码足以打动曲鸣。

杨芸吸了口气说:

“我有奶水。如果社长高兴,我可以每天给社长挤奶。”

曲鸣终于露出一丝兴趣,

“有奶了?”

杨芸连忙解开上衣,露出两只沉甸甸的乳房,

“真的有了。”

她急切地挤弄着乳房。

那只肥硕的乳球乳晕鼓起,从微翘的乳头中挤出几滴乳白的液体,接着越来越多。

虽然打过催乳剂,但杨芸这么快开始沁乳,还是出乎曲鸣的意料。

他用指尖挑了一滴奶香四溢的乳汁,递到景俪唇边。

景俪舔净他的手指,讶然说:

“真的是奶水。”

曲鸣用手指夹住杨芸的乳头,仔细看了看。

因为处于哺育期的缘故,杨芸的乳头比以往大了许多,乳晕扩散,捏起来显得有些松软。

曲鸣把乳头弹开,

“周东华可是要坐七年牢的。因为这个放过他,我可亏大了。”

杨芸唇角颤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

“我来补偿。”

“怎么补偿?就是天仙,肏上七年,我也会腻。”

杨芸咬着发白的唇瓣,然后说:

“我给你挣钱。我给你签一份合同,在这里做事。所有的钱都归你。”

曲鸣看着她,觉得这贱货脑子彻底坏掉了。

居然愿意当妓女来换她已经分手的男朋友。

曲鸣摸了摸鼻子,

“那么就签一份七年的合同吧。当七年妓女,换他少坐七年牢,也算公平吧。”

杨芸一口答应。

对她而言,在曲鸣手中,做不做妓女已经没有区别。

能换得周东华平安,再贱的事她也愿意去做。

这是一份见不得光的合同,所以内容很简单。

杨芸写下卖身七年的承诺,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了名,按了指印,把自己七年的自由交给了对面的男生。

“这样可以了吗?”

杨芸充满希冀地说。

曲鸣晃了晃那页纸,

“现在就去外面找一名客人,带他来这里上你。等把你拿到钱,合同立刻生效。周东华就可以回学校了。”

杨芸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向外面冰冷的雨中。

曲鸣随手把那页纸递景俪,

“好玩吗?”

景俪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杨芸为某件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老师,你愿不愿意到我这里当个兼职女郎?哈,老师长得这么美,肯定有很多客人喜欢你。有兴趣赚外快吗?”

景俪把脸侧到一边。

气氛有些僵滞,曲鸣耸了耸肩,

“我开玩笑。别在意。”

“如果是你坐牢,我也会做的。”

景俪声音很低,曲鸣却听的清楚。

他没有接口。

美貌永远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仅仅过了十分钟,杨芸就冒雨带来一名客人。

那客人不时看着她,似乎没想到自己交了这样的好运。

杨芸脸色苍白,却没有半分踟蹰地领着客人进入包厢,然后关上门。

没多久,那个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客人满意的离开。

过了会儿,杨芸从包间出来,把几张钞票放在曲鸣面前的桌上。

也许是雨中受冷的缘故,她脸色很白,颊上却浮现出两片病态的酡红,

“我做了。”

曲鸣看也没看一眼,淡淡说:

“下次接客记得用安全套。”

曲鸣旷课的第四天,方德才打来电话。

他半真半假地开了几句玩笑,暗示说周东华跟他们篮球社为了一个女生冲突,影响很坏,在学校还是应该注意一点。

曲鸣随口敷衍,心里却在想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搞了苏毓琳的处女,不知道怎么偷笑呢。

方德才又闲扯一会儿,最后才说出打电话的目的:曲董想见他。

曲鸣穿着运动衣,坐在老爸办公桌对面。

他们父子间没有什么好寒暄的,曲令铎递给他一份文件,曲鸣随手接过,是一份详细的资产负债表,里面充斥着各种数字。

曲鸣把文件扔到桌上,

“看这个干嘛?我又不懂。”

“不懂可以去学。你念的工商管理就是这些内容。”

“我才大一,这个还没学到。况且,看这个有什么用?”

“那什么有用!打篮球有用吗!”

曲令铎发作起来。

曲鸣说:

“我觉得打篮球比这个强些。”

曲令铎为之气结。

他上了年纪,再支撑四年,等儿子毕业已经力不从心。

眼看着庄碧雯咄咄逼人,曲令铎越来越担忧滨大会在他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易主,他叫来曲鸣,希望儿子能了解自己的苦心。

可曲鸣除了篮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曲令铎吁了口气,疲倦地说:

“这是滨大的资产报告。你拿回去看吧。有不懂的可以查书。”

曲鸣把文件卷起来塞到口袋里,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一连几天没有摸球,曲鸣也有些手痒。

他来到篮球馆,红狼社几个打球的队员顿时发出一阵欢呼。

曲鸣接过球先来了几个暴扣,然后调整身体,开始运球上篮。

半个小时后,一身是汗的曲鸣回到场边休息。

他接过球员们递来的毛巾擦汗,一边问:

“乌鸦怎么样了?”

“还好,再过几天就能撑着拐杖下地了。老大,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跟大屌哥?”

曲鸣把毛巾披在肩上,擦着脸说:

“不用管了,你们好好练球。别忘了这个学期要打校际杯。”

一只球飞过来,滚到曲鸣脚边。

“我跟你单挑!”

队员们都站起来,恶狠狠盯着突然闯进来的陈劲。

“十个球定胜负,谁输谁滚出滨大!”

吕放在旁边怪声怪气说:

“陈爷怎么又动怒了?我们兄弟谁抢了你马子?”

陈劲对这些大一生没半点好脸,

“没你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儿去!”

吕放跳起来,几名球员都围了过去,

“再说一遍!”

“好了!”

曲鸣喝退队员,对陈劲说:

“球已经玩过了,再打我没兴趣。我知道你是为周东华的事来的。这事你应该去问乌鸦。”

曲鸣拿起衣服,朝更衣室走去,

“我去洗澡。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老公!”

苏毓琳扑过来踮起脚尖,两手搂着曲鸣的脖子,整个人都亲昵地挂在他身上。

景俪虽然对曲鸣百依百顺,但总免不了有几分教师的矜持,不像苏毓琳这样热情外露。

苏毓琳亲吻着他的下巴说:

“听说是校董找你,有什么事吗?”

曲鸣顺手把那份资产报告扔给她,

“你帮我看看了。杨芸呢?”

苏毓琳一边看一边说:

“去看周东华了。”

“看他?”

“去告个别吧。有鸡哥跟着,没有事的。”

隔着厚厚的玻璃,周东华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

在他面前,那个娇小的长发女生轻声说:

“真奇怪,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交往一年……好像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

杨芸短短说完,又陷入沉默。

良久,杨芸抬起头,平静地说:

“我们结束了。”

“为什么?”

周东华用生锈的声音问。

她欠他一个理由。

“是我的错。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就那么做了。”

“为什么?”

“求求你不要再问了。”

杨芸泪水夺眶而出,

“总之我做了。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再管我。”

杨芸匆匆站起来,

“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走到大街上,杨芸才哭出声来。

她哭了很久,后来哭得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慢慢拭泪,浑未意识到天际下起了朦朦细雨。

一柄伞递过来,遮住了雨。

蔡鸡说:

“美女,别哭了。”

蔡鸡伸出手,见杨芸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也坐了下来,

“既然不想走,就陪你坐一会儿好了。”

“你是不是恨我们老大?”

蔡鸡笑了一声,

“不用回答,我看得出来。听说你跟我们老大签了份合同——哭哭涕涕是七年,开开心心也是七年,你选哪个?开心点不好吗?你看这个城市。”

蔡鸡抬手划了一圈,

“多少人都跟你做同样的事?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该哭哭,该笑笑,该吃饭就吃饭,该拉屎就拉屎……别哭了,小美女,其实老大人不坏,对兄弟们没得说。虽然有时候霸道了一点,但只要你听话,老大是不会亏待你的。”

杨芸拭了泪,低着头,鼻尖红红的,没有作声。

“不要以为老大放过了姓周的,是因为你挣的什么钱,老大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你不是怀了孕吗?老大说了,找个高明的大夫给你作了。老大出钱——你明白了吗?”

杨芸怔怔听着。

“老大喜欢玩,对兄弟们义气,只要你明白这一点,乖乖听话,不会有人为难你。你瞧,苏毓琳就比你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明白了吧。”

蔡鸡张开双臂,杨芸犹豫了一下,慢慢伏在他怀里。

她哭红的眼睛,像一只柔顺的小白兔。

蔡鸡微笑说:

“这就对了。乖乖的,一切都会好……”

蔡鸡把手伸进杨芸衣中,摸住她柔软的乳房,唇角挑出一丝笑容。

碧蓝的天空偶尔有飞鸟掠过,曲鸣、巴山和蔡鸡坐在天台边缘,分享最后一根烟。

“听说了吗?周东华的合同签了。”

蔡鸡靠着栏杆说:

“不过由正式合同改为一年试训合同,下个月到球队报到。”

“乌鸦也能起床了。听说,昨天杨芸在医院被他搞流产了,差点大出血。大屌,你干嘛呢?”

巴山解着皮带说:

“撒尿。”

“你刚才不就说要上厕所吗?”

巴山嘿嘿笑着说:

“刚才碰见景俪老师,给忘了。”

蔡鸡笑说道:

“我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原来不是上厕所,是去上老师了。对了,苏毓琳也在我们学院当辅导员,见着她没有?”

“没见。听景俪说,她去看杨芸了。”

蔡鸡正要说话,忽然嚷了起来,

“我肏,你就在这儿尿?”

“这有什么?”

巴山毫不在意地拉开裤子,对着楼下一边尿,一边说:

“只要老大在,我大屌在滨大想怎么尿就怎么尿,想尿谁就尿谁!”

曲鸣和蔡鸡笑骂着起身,

“这家伙真够流氓的,别理他。”

巴山尿完,提着裤子翻过栏杆,

“老大,滨大的女教师咱们上了,女学生咱们也上,下个搞谁?”

“急什么?滨大一两万女生,每天搞一个,够咱们搞一辈子的。”

曲鸣看着脚下的滨大,抽完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头,然后说:

“老妈说了,让我找个女朋友,准备结婚。”

巴山和蔡鸡同时吹了声口哨,

“老大,你挑哪一个?杨芸、苏毓琳?还是景俪老师?”

“都不是。我要找一个干净女生。这个女生,你们都不能碰。”

两个兄弟笑着说:

“这个当然。这下滨大的女生有福了,有一个要给老大当老婆,究竟谁这么幸运啊?”

滨大不同的两个学院,两个女生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似乎同时听到冥冥中一阵粗野的笑声。

幸与不幸只在命运一次不经意的转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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