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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场游戏一场梦作者:六禾排版:滨岸居士第一章如烟往事记得很多次情浓时,我都会把光着身子躺在我怀中的如烟全身都吻一遍,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

“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每次她都会吻一下我还沾着她体液的嘴唇,闭上眼睛说:

“好!”

然后她会把脑袋埋进我的胸膛,甜甜地睡去,留下我一个人边抚弄她带着茉莉花香的长发边回忆我们过去的点滴。

如烟叫云如烟,是我的大学同学。

大学生谈恋爱,多是为了排解寂寞无聊的玩玩,我和如烟却从大一那次牵手开始,一直到大四毕业也没有再分开,她家人的强烈反对也没有让她屈服。

她家境很好,父亲是南方一所大学的知名教授,母亲开着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

本来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份很安定的工作,她却为了和我一起在A市创业不惜和家中闹翻。

对她,我除了满腔的爱,还有一份感激,正如她对我的爱一样,也混杂了信任和鼓励。

二十五岁时,也就是我们共同创业的第三年,我们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

记得那天回家之后,我和如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我三年的压抑,她三年的痛苦,我们三年的劳累,在那一刹那忽然产生了无法形容的意义。

银行帐户上那一长串的零仿如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实,只是看着,就可以认定必然无比甜美可口。

是夜我和如烟通宵做爱,我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她的欲望也好象深得无法填满。

我的小弟弟一被她下身那温暖湿润的媚肉包围,就再也不想出来。

她的爱液,我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在我们的身下流淌成河。

某一次的间隙中,她在我的身下喃喃道:

“这辈子,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梦一样……”

我竟然有一种惊怕的感觉,心也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刚刚她说过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真的就只是她单纯的一句感慨吗?我有些慌忙地紧紧抱住他,看着她的眼睛说:

“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怔怔望了我一会儿,笑了,说:

“好。”

然后搂紧我的脖子,又开始向上挺着她的小腹,两个人湿痕斑斑的胯骨相撞,就像是做爱的声音。

是不是幸福到了极至,就总会让人感觉像一场虚幻?公司的一切都上了轨道,如烟也被我赶回了家里去,健身班、咖啡班、驾驶班……所有的班随便她报,只是不允许她到公司上班。

她陪着我风里雨里的三年多,我再舍不得她遭半点罪。

现在,我在监狱里,躺在那冰冷的床铺上,才真正明白,有时候,幸福就是因为太过沉重,才会让人无法承受。

这里的黑夜和白天都是一样的冰冷。

唯一的区别是白天会有一些阳光。

阳光从一个小窗户射进来,被铁栅栏分成了六束,照在我的身上。

窗外是高得几乎要压下来的墙,上面的电网如同蜘蛛网,规则又密匝。

我的旁边是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呼吸沉重,口气污浊,腰的蠕动中有一丝丝“吭吭”的声响飘进我的耳朵。

是的,他在鸡奸我,而我,却对这一切早已麻木。

我曾经也很怕疼的,小时候和狗熊一起打架,都是一边想方设法地躲开别人的拳头或者棍子,一边找机会给别人狠狠地来一下重击。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很多时候,疼这个东西,躲得开身上的,却常常躲不开心里的。

刚开始被鸡奸,那根棍子插进身体里,其实疼得钻心,我甚至想过宁可被刀子插一百下也不要让这东西插一下。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当你心里的痛苦大到足够忘记自己的肉体,你就会发现,原来对肉体的折磨,有时候可以变成快感。

其实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虚幻,就像很多的女人,明明躺在你的怀里,说着和你天长地久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这是另外一个男人在爱抚自己。

从前,我一直相信很多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不会抹去,然而岁月如刀,可以刻下一些东西,也能很轻易地抹去更多。

一年多以前,是一个初秋的下午,炎热的天气中已经混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凉爽,天很高很蓝,秋阳像在水中洗过,明澈得耀眼。

街道两旁杜鹃的花瓣开始飘落,像很多的往事随着季节远去。

我坐在一家茶馆靠窗的位置和一个客户谈着生意,一道身影却梦魇一样在我眼前划过。

是如烟,那袅娜的背影我已经看了八年多,早深深刻在我的心里,就算卸下六百多度的近视镜,我也自信决不会看错。

可是,她竟然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走进宾馆。

相恋八年,结婚四年,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我,现在,她怎么会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去开房间?记得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爱得自己心里没了把握,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当时我在想:说这句话的人真是好奇怪,两个人彼此深深地相爱,又怎么会心里没有把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种没有把握,是一个人的事情,和对方没有关系。

客户说我的脸色忽然开始发白,问我怎么了,我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在想怎么给别人带绿帽子。

客户见我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淫荡地朝我笑笑,附声说那滋味简直爽透了。

送走客户后我打了电话,让狗熊帮忙搞定这事。

然后就是那次在家中的捉奸在床,我此刻躺在这里,忍受着这个男人并不十分坚挺的阳具在我体内进进出出,就是因为那件事情。

和狗熊一起预谋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内疚,一直觉得自己在欺骗如烟,我一边让应该做的事情按部就班,一边在心里发誓,如果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怀疑如烟,我要给她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幸福,否则上帝保佑我出门被车撞死,那是我这辈子发过的最毒的一个誓,也是最后一个。

然而当我轻轻推开家中的门,那从没有关好门的卧室中传来的男人喘息以及女人浪叫把我所有的愧疚都碾得支离破碎。

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如烟会背叛我,一如我打定主意永远都不背叛她,现在,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只听见我的老婆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喘息浪叫声和肉体相撞声从卧室中传来。

这些,应该就是苟合的声音吧。

说不清那时候的心是怎样一种疼痛,凌迟一千遍,或许也就是那个滋味吧。

“啊……死人……你慢点……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如烟口齿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卧室门缝中传来。

“嘿嘿……小浪货……哦……你的屄可真他妈紧,看来你那个傻屄老公是不常用吧……真他妈浪费……”

我几乎就要冲进去,把这个将绿帽子扣在我头上的王八蛋就地分尸,但为了听听如烟对我的真实想法,右手狠狠掐了一下已经迈出去的左腿,任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不许……不许你骂她……啊……啊……要来了啊……”

屋子里的肉体撞击声节奏更快了,盛怒中,我竟然忍不住开始想象如烟的两片艳丽肉唇在男人肉棒抽插下汁液横流的情景,阳具和我心里的怒气一样越来越勃起。

“嘿嘿……把这么骚的老婆冷落在家里……不是傻屄是什么……啊……”

男人似乎也要高潮了,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喘着粗气。

我深呼吸一口,不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走过去推开卧室的门。

和我想象的一样,他们正在床上运动得剧烈。

居然是背入式的性交,进门的第一刻,我看见如烟正把雪白的屁股有力地向后撞击着,由于长发被男人抓在手里,她的脑袋后仰,眼睛紧闭,像一条母狗。

我的忽然到来显然让两个人大吃一惊。

如烟一声惊叫,屁股马上摆脱了男人阳具,淫水都来不及擦一下,就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

真他妈可笑!我的老婆,在我的面前,正疯狂地找衣服掩饰着自己的白花花的肉体。

我没有理她,也懒得理她,挥起拳头重重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从床上歪倒到地上。

我没有练过搏击之类的东西,但中学时候打架的经验却一点都不少,这一拳够着个王八蛋晕一会儿的了。

“不要打他——”如烟跪到了我的面前,抱着我的大腿,满脸的泪水,

“白露,我……”

我想我当时的眼睛一定是红的,因为她的泪在我看来,像血一样。

我没有理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那个男人手和脚都绑死,把他的内裤塞进他的嘴里,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进客厅。

“白露,原谅我这一回,你听我解释……”

如烟跟到客厅,紧紧扯住我的衣角,她可能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声音慌乱得不成调子。

我看着她,狠狠地忍住眼眶里就要决堤的眼泪。

她的长发很乱,额头的汗还没有完全消,几缕发丝粘在上面。

曾经多少次,也是在这样激烈的欢爱之后,我捧着她的脸,为她拭去汗珠,然后爱怜地把她头发理顺。

可是,今天让她出汗的人,却不是我。

记得结婚后的某一天,如烟曾经问过我:

“白露,如果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你会怎么办?”

我听后笑笑,说:

“那怎么可能?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那如果我被人强奸了呢?”

她还不死心。

我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

“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割下的他的鸡巴再塞进他的嘴里——”记不得那时候如烟的表情,只是记得她一直伏在我的胸口说,我不会对不起你,我永远都不会对不起你……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次说笑,想不到今天真的有机会付诸行动。

也好,老子还没有阉过人的,今天正好练练手。

用一盆冷水浇醒那个男人,我掏出刀子,对着男人惊恐的脸翘了翘嘴角,冷冷地转头看向如烟:

“把衣服脱光,给我手淫——”

“白露,我爱你,爱这个家,原谅我好吗?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别离开我,我求求你——”我闭上了眼睛,如烟的泪眼一直是我无法面对的事情之一。

结婚后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不让她痛苦流泪,可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吗?

“你刚刚和他通奸的时候,脑子里也在想着我吗?”

我的语气温柔得出乎自己的预料,

“不用怕,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知道你喜欢不一样的高潮,所以特别想送给你一个刺激点的,乖,照我说的做……”

“白露,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害你自己,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那个男人一直在挣扎,可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能用自己的胯骨不停地摩擦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嘴里那条内裤的气味。

“你做不做?”

我的刀在自己手指上一划,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指滴下,像一朵朵凄艳的花,绽放过后,迅速地凋零。

“我做……我做……只求求你不要做傻事……”

如烟开始屈服,她的手终于伸向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无数次抚摸过这具光洁的身体,每一寸地方都无比熟悉。

乳房白嫩饱满,看不出一点下垂的迹象,峰顶两粒乳头还处在勃起状态,女人的情欲,果然是来得慢去得也慢。

她的腰已经不再像少女一样纤细,丰腴得更增添少妇风情。

然后就是小腹下的一丛茂盛水草,妈的,刚才那个王八蛋一定是在上面陶醉了不少的时间,黑草毫无一点规整可言,乱蓬蓬地在她腿间张扬,上面似乎还有汁水痕迹。

两条腿直直的,形状很美。

这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面对着她的裸体感觉不到欲望。

那里面的灵魂,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远离?其实男人有的时候,也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如烟的两条腿张开,对着我和那个男人共同的角度。

她一定是很难堪,手一直掩着重要的花瓣,只有几绺黑草从手指间露出,更添诱惑。

她看了看我,我冰冷的目光让她打了个冷颤。

咬着牙,她开始分开手指,颤抖地沿着两片粉嫩的阴唇上下摩擦,中间的小肉粒开始探出头来,她的手指压上去,按住,转动。

刚才分泌的淫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很快就有滋滋的水声响起,她的屁股下面也有一小滩水渍慢慢聚集。

其实结了婚的女人也会手淫,正如结了婚的男人也会去招妓一样,只不过这样的风情,不是每个丈夫都能欣赏得到的。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最先变得粗重,我只可以肯定,没有我的。

我根本就无心观赏,一切都是一出戏。

只不过这一次,我是真正的彻底跳到了外面,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在导演,却和我没有一点关联。

躺在地上的男人阳具已经挺起,自己的老婆,我当然非常有信心。

我微微一笑,深深呼吸一下,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拿起刀子割了下去。

我割得很快,部位也算准确,毕竟在家里做了三年多的饭,切肉还是有一点心得。

如烟惊叫一声,不知道是高潮还是失禁,下身激射出一股液体,然后颤抖着昏了过去。

男人的身体弓成了虾米,不停地剧烈扭曲,白眼直翻,嘴张开又闭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等他也昏了过去,才把他嘴里的内裤取出来,把那截肉柱塞进他的嘴里。

王八蛋,我的老婆你都吃了,天下还有什么是你吃不得的。

换过床单,拉起如烟,把她抱到床上。

胳膊感觉到她光滑细嫩的皮肤,暖暖的体温和平和的呼吸,虽然满是恨意,却也有温柔从心中升起。

我用湿毛巾擦干她的脸,把她有点纷乱的长发理顺,然后从衣橱中找出她最喜欢的内衣和外衣,让她半靠在我的怀里,一件件细致地为她穿起。

给她穿内裤时,我就知道她醒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斗大的泪珠一颗颗从她脸上滚落。

丝袜,皮鞋,终于给她穿好了一切。

我也好象经历了一场完整的轮回。

大三的情人节那天,我第一次在一家旅馆的床上把她的衣服脱下来,五年多以后的今天,我又在床上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穿上,顺便也把这具身体从我身边彻底推离。

我走到窗前。

秋天终于真正来临,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凋落,彻底带走了夏天,看起来也马上将彻底带走我的一段过去。

“八年多了,我有没有骂过你一次?”

我看着窗外的蓝天,终于再忍不住那可恨的眼泪。

“没有。”

她小声地回答。

“我有没有打过你一下?”

“没有。”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有没有对不起过你?”

她不再说话,只是摇头,每摇一次,都会有晶莹的珠泪甩落,溅到白色的床单上,一滴,两滴……我走过去,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对不起,白露。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才这样的,我也一直很难受,一直在后悔……”

“带着你的奸夫,滚——”她怔怔地看着我,我平静地和她对视,我知道她看得懂我眼睛里的无情。

那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直到她把那个男人弄走,我都没有再没有回过头。

诺大的家变得空空荡荡。

这个几百平方的空间,回荡过无数我和如烟厨房里的欢笑打闹声,做爱时的呻吟,夜深人静时的窃窃私语……现在却只是平静得阴森,仿佛一瞬间就变得死气沉沉。

我开始害怕,如烟的笑脸,如烟的亲吻,如烟的呢喃,如烟的泪痕……数不清的画面在我眼前闪现,最后全都化成一个问号——这,究竟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我知道很多事情一旦经历就再不能更改,却还是不停地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么?片刻之前,我是不是真的见到如烟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我打过她,然后又赶走了她?下去买了很多的酒,然后打电话叫了狗熊,狗熊是我很铁的哥们,我们从小就一起打别人或者一起被别人打。

因为他人很胖,所以从小时侯认识他起,就一直这么称呼他,从来不叫他的真名熊一刚。

他家里路子很硬,人又机灵,现在已经是A市最大的区派出所所长,这个世界上敢叫他狗熊的人,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的晚上,只记得在不停地喝酒,屋子的烟气让我自己都感觉呼吸困难。

然后警察就来了,好象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的。

我知道他们是来抓我的,故意伤害,并且使人至残,怕是要在号子里蹲个十年左右了。

狗熊喝得比我还多,那两个警察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说,慢走,老子不送了。

“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是他妈的贱货。”

我冲着那个很漂亮的女警恨恨地骂了一句。

第二章既然堕落,就他妈彻底一点耳边常常会回响起这样一首歌:让我们再吻一次,就在这一瞬间,穿越所有痛楚,穿越所有伤害……此刻,外面那刺眼的阳光直射在我身上,这种感觉也能叫绽放吧——可以溅出血的破碎,不正也是一种绽放?骂过那个女警之后,我就被她带到审讯室里毒打了一顿。

那天酒喝了不少,具体还和她说过什么心里早已模糊,只记得脸上鼻子里满是鲜血的时候,我还在笑,很放荡的笑。

后来狗熊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给我带绿帽子被我阉的那个王八蛋叫刘清,是市里一个很有钱的老板的儿子;而打我的那个女警叫凌若男,她的老子凌蒙初本来是警界中央高层的直属,虽然现在失势下放到A市,但是无论权势还是关系网,都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如烟来看过我三次,每次都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前两次我一直拒绝见她。

第三次她带来了我们的离婚协议,我才同意见她,她似乎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很多,我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只是在那张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夹着被操得很爽的屁眼扬长而去,不管她在身后是否泪眼朦胧。

从来就不算是小气的人,只是对她,怎么也没办法原谅。

不止一次地和她说过我最恨别人骗我,可偏偏是她这个我最亲近的人一直在拿我当大头。

狗熊卖掉了我在公司里的所有股份,用那些钱在外面打关节,加上我在里面的表现也还算“好”,我只在号子里呆了三年,就又重见天日。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不做到底不罢休。

爱一个人,就轰轰烈烈,总希望她好好活着,看不见她的半点瑕疵;恨一个人,也咬牙切齿,恨不得他立刻死去,不认为他有任何的好。

记得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网吧偶尔玩到星际争霸这个游戏,结果被别人打得屁滚尿流。

我不甘心,回去之后一心苦练,课不上,课外活动不参加,每天的脑袋里都是虫族怎么从飞龙转型成赤蛇加地刺,怎么防人族的RUSH和空投,一直到在那家网吧里再找不到一个对手才重归正途。

无法想象从前的我是带着怎样一种心态在为自己和如烟的幸福打拼,只知道现在的我,再提不起一丝这样的心境。

太多的梦想,都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才发现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至高无尚的,任何冠冕堂皇的说法,都不过是个华丽的借口罢了。

我已经被印上前科,这是一个人身上看不见的污点,永远都洗不清。

既然别人都认为我不是好人,我还守着那个牌坊做什么?既然堕落一回,还不如就彻底一点,这才是老子的性格嘛。

“出去的时候不要回头,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送我出来的时候,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狱警这样告诉我。

我没有听他的话,走出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起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墙是很灰暗的颜色,很高,压得人喘不过气。

铁丝网密密麻麻,很多人的自由,都在这样的网面前望而却步。

这个奇怪的地方,很多王八蛋它关不住,很多好人又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狗熊开了车来接我,他告诉我,他现在已经是市局刑侦处的处长了。

我笑笑:

“我知道你行的。”

“别他妈和我扯这个,你知道,没有你的钱,我脑袋就算削成尖也钻不到现在这个位置。说真的,白露,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东成,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狗熊是市局的警察小头目,东成是这个城市连他都不敢轻易动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以后,会跟着他混。”

东成一年前就已经出来了,临走之前,他曾经告诉我,出来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会给我安排好一切。

不愧多年的兄弟,狗熊只看了我一会儿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好啊,我们哥俩一个黑道一个白道,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珠联壁合。”

狗熊把车开向A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把我送到夏娃夜总会那条街上之后,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喜欢在作一个重大决定之前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无论天堂地狱,都不再回头。

现在,我对着这家并不十分起眼的夜总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径直向门口走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夜总会,至少从外表上看是如此。

它仅仅是江边这一条街上众多夜总会中的一个。

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它隐藏在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的后面,底层的门面不并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招牌,就算到了晚上,冷色调的霓虹也一样让它很不引人注意。

与世无争,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吧。

这里有一种怪异的宁静,与整条街的张扬、浓烈、冲动、野性、不安与奔放极不协调。

有意思,有意思。

我边摇着头赞叹边推开夜总会的门。

以前一直在拼命工作,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现在才知道这里面有多么让人窒息。

我只看见一大群人,在昏暗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拼命扭动,玩赏的同时也被别人玩赏。

他们的衣服很少有规规整整的,女的半裸,男的赤裸。

我知道他们露出来的仅仅是肉体,他们的灵魂还在被肉体紧紧包裹着,在那种绝望的窒息中品位各自的人生。

想不到那样平静淡雅的外表下,也可以隐藏着这般狂野放荡的内在,这就叫闷骚吧,夏娃夜总会,很多人亦然,比如我以前的老婆云如烟……告诉了侍者我的来意,我便被带到一间包厢里面。

里面的气氛就好了很多,墙壁是那种淡褐的色调,并不淫荡。

东成坐在一排沙发的正中间,两条胳膊各搂着一个女人,我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

沙发的后面,两个透着一股彪悍气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白老弟,等你很久了,来坐,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你冲冲晦气。”

东成站了起来,把我拉过去。

一个女人向我靠过来:

“白哥,早就听成哥说你是个大帅哥,人家可是等你很久了。”

“成哥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没理那个女人,一直看着东成。

“今天不谈正事,只管快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两个骚货可是我专门给你挑的。”

“成哥把人家说成什么了?”

两个女人一起向着东成发着嗲。

“还是先把正事说完吧。”

“你这么心急,可难成大气候。”

东成一个眼色,两个女人马上靠过来,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

“今天一定把小白给我伺候舒服了——”说完,东成就走了出去。

“白哥,你这张脸还真有型呢,还好你不是出来做的,不然我那几个哥们看见了非妒忌死。”

一个女人用手抚上我的脸,在我耳朵边吹着风,另外一个两手按上我的下身,上下不停滑动着。

“白哥,成哥已经在楼上给你定了房间,咱们去那里快活吧。”

另外一个女人在耳边吹着香风。

“贱货——”进入顶层房间以后,我咬着牙哼了一声,迅速将左边的女人压在身下,一把扯下她的胸围子,两颗饱满的乳房弹了出来,我左手按上一边,狠命地捏着。

另一只手早伸进她的短裙,拨开内裤,手指头直接戳进了她的阴道。

“啊——啊——”女人迅速地开始呻吟,右边的女人解开我的裤子拉链,赞叹一声,马上把我的阳具吞进嘴里。

“白哥……慢点……人家要受不了了……啊……”

左边的女人一只手紧紧按住我伸进她胯间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乳房。

她的阴道够湿也很够热,里面的嫩肉紧紧夹着我的手指,我插进去的手指略微向上弯着,在里面上下搅动,

“咕唧咕唧”的水声开始响起。

伏在我胯间的女人已经用自己娴熟的口技让我的阳具朝天直立,像条愤怒的巨蛇,昂首吐芯,择人而啮。

看见我望向她,她抬起头,挑逗地给了我一个媚眼儿,伸出舌头在自己嘴唇舔了一圈,从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一个保险套,用嘴给我戴上后,缓缓地坐上我的大腿。

“哦……白哥……你的阳具好大好硬……爽死了……”

她扒开我的上衣,屁股开始大幅起落,一边舔着我的胸脯一边大声呻吟。

这个女人的阴毛明显地经过精心修剪,只在阴蒂上方有倒三角型的一小丛,阴埠很光洁,起落间只感觉到两瓣软肉紧紧夹着我的阳具,不断地将包皮撸上撸下。

我放开搂在左边的女人,抱起身上的这个一转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揽起她的双腿开始大力挺动屁股,粗长的阳具不断撑开她还算紧的穴肉,重重撞上她的子宫,进出间带起她的汁液飞溅,两人的胯骨相撞,响起一阵诱人的啪啪声。

“啊……白哥……你好厉害……你的鸡巴真够劲……用力……再用力……狠狠地操我……”

身下的女人一只手压着自己的奶子,一只手伸到胯间,两根手指分开自己的大阴唇,把里面粉红的小阴唇亮给我。

另一个女人蹲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来回抚摸着我的后背,舌头伸进我的屁股中间,舔我的屁眼儿。

“嘶——”三年没有碰过女人,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需要发泄,也不忍耐,加上两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妓女前后夹击,不一会儿我就射出了第一发。

身下的女人感受到了我的射精,眉眼间微微流露出一丝的不屑,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仍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骚货,今天不搞到你叫娘,老子就不姓白。”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着,马上从她的包里又拿出一个套子,带上后马上把阳具再捅进她的阴道。

“白哥,就只让娜娜爽啊,那人家怎么办啊?”

我身后的女人靠到我的身边,边咬着我的耳垂边用手推着我的屁股。

“别急,等我把这个浪货摆平,有你叫我爷爷的时候。”

我伸手在她的胯间使劲掏了一把。

“哦……哦……白哥好厉害……太猛了……”

娜娜马上又开始了浪叫,我知道这都是她的作戏,却仍然忍不住愈加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她的肉唇就像两个谄媚的奴仆,为我打开进出之门,还不住向外吐着口水。

生命中第一次体味到机器的感觉,浑身仿佛只剩下那一个器官,我一直在重复着那样一个动作,表情麻木,大脑空白。

尖叫、呻吟、男女肉体的撞击声、女人的求饶声陪我度过第一个逃离的夜晚。

两个浪货都疲倦欲死,我却还没有半丝睡意。

屋子里还充斥着浓重的淫靡味道,我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融入过。

赤身裸体地绕过床边,我撩开窗帘。

这栋楼应该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江边的所有景色都尽收眼底,看着外面低沉的天空,那股遥远却熟悉的痛感又袭上了我。

站在这个制高点,品味着心底的烟雾,我忽然感觉到一份陌生的冷清。

原来这座城市的夜色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市井笙歌、颓废淫靡。

再多的霓虹,再多的广厦华宇,再多的欢歌笑语,再多的美酒咖啡,都无法掩盖住江水流淌的沧桑。

经历了那场狂风暴雨般的折磨和侮辱,在这夜色中,我仿佛听到了来自那陌生世界的声音,也许地狱,或者天堂。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离开了那里,迎接我新生后的朝阳。

外面的太阳刚刚升起一小半,阳光穿过薄雾,像一束束静谧的红烟。

我走上这个城市的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静默着,仿佛在倾听我的唏嘘。

失去过自由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空气都很令人怀念。

街上的人并不多,有刚刚起床的,也有即将睡去的,清澈的眼睛,浑浊的眸子,没有什么交织,各自在自己的轮回中远去。

江水温柔地流过每一座桥,冲刷走昨天的悲哀或者寂寞,纯洁或者下贱。

我知道,这一刻,一定有很多男人勉力睁着惺忪的眼睛,在昨晚和他一起睡觉的女人身上耕耘,也有很多女人一个人守着空床,咒骂那个薄情寡义的家伙,或者中间也会回想起前一天下午和情夫的苟且。

世界就这样变了,这一次,我不再怀疑:走过的路都真实地存在着,经过的人都真实地存在着,发生过的事情也都真实地存在着。

就像如烟的背叛和我的堕落,都一样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彻底而且深沉。

第三章三个有点特别的人想不到我选择这种生活之后,东成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砍人。

本来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了黑社会,即使是有也早不是动刀动枪的原始状态,直到刀握在手里的时候,才算真正见识了古惑仔的生活。

A市有四个区,东成势力盘踞的西区面积最大,东区却是A市最繁荣的商业区,那边的老大据说叫刘三刀,是个比东成资历还老的老炮,东成虽然很想去东区插一脚,却一直因为忌惮他而不敢动手。

剩下的东南和西南两个区都是一摊破烂,白给东成都懒得要,对那两个区的势力也就不闻不问了,只要不惹上自己,任由他们折腾去。

这次砍人就是因为西南区的人跑到了我们的势力范围挑衅,而且他们的老大也明显要包庇自己的手下。

东成一向是个不怕别人耍狠的角色。

当年在号子里,我和他倔了三个多月,开始是他们一群人打我,后来就只有他一个,我本来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却从来没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这次这个西南区的老大竟然骑到他的脑袋上,我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傻屄的下场。

砍人的场面很惊心动魄,我亲自卸下了一个流氓头头的胳膊,还给一个小流氓的背上划了道斜杠,自己的大腿上也挨了一刀。

最后那个老大服了软,道歉加上陪钱。

看来东成是真的很不喜欢西南区那一堆烂摊子,局面一片大好的时候居然也没把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

养好了伤后,我就名正言顺的接手了这家夏娃夜总会。

这家产业也算是我用血换来的了,自己的加上别人的。

走进那间被我命名为“办公室”的屋子里时,我心里没有一丝颤抖,因为我早已清楚,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选择黑暗,从我最初走进夏娃夜总会的那一刻起,我就和黑夜定下了咒约,就像玄幻小说中写的一样——我把我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出卖给了暗黑的魔主。

然后,夏娃夜总会里便又多了一个幽灵,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都会徘徊在每一间包厢的门口,每一个客人的身边。

我牵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在迷失的世界里继续迷失下去。

生活突如其来。

而每种生活,都是需要适应的,干这一行,白天常常都很清闲。

我早已经重新变成没有家的人,所以我夜晚工作,白天偶尔和女人鬼混。

不和女人鬼混的时候,会去一处公园里,坐在草坪或者花丛的旁边,仔细地回想当时为什么会忽然决定走上这样一条路。

某一次坐在花丛旁边,看枯萎的花瓣片片凋落,眼前竟然出现了某一天夜里血腥的画面,我狠狠地一刀挥出,对面那个人的一条胳膊,也像这些花瓣一样凋落,原来人也如这花瓣一样的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被风吹落。

然后我笑了,很多人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一份圆满,得到的结果却是背叛。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所谓的忠诚,不背叛,是因为尺码不够分量。

我才明白,其实自己当时的冲动根本也不能算是冲动,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横竖都是破碎,不如让这些来得更直接一点。

当你不再相信明天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了明天。

接手这家夜总会的第二个月,我就遇见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女人。

她是来这里陪客的一个小姐,名字叫杜鹃,她奇怪的地方在于她告诉我她不肯出台,无论客人出多大的价钱,都不出。

“你是刚出来做吗?”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她,眼光仔细地在她身体的每个部分扫过,然后问她。

以她的条件,来我这里不能说就是头牌,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她的头发浓密乌黑,披肩长发在脖子附近烫出几道柔和的波浪,是瓜子脸,眼睛很朦胧,仿佛总有些什么东西藏在背后,让人琢磨不懂。

她的嘴唇很薄,不知怎么回事,看见这两片嘴唇,我竟然第一次开始想象她含着我的阳具时候的样子。

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乳房很坚实,料子很薄的连衣裙被挺出两座不小的山峰,裙下摆处露出来的小腿很直,粗细也适中。

妈的,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贱女人总是长得这么好看?

“是,我是刚入行的,听一个姐妹说您这里很……很好,才过来的。”

她的声音很平淡,仿佛说的不是她的事。

“出来做的都是想挣钱的,以你的条件,如果真是刚出来的,出台费不会太低,你为什么不出台?”

从前我很愿意相信女人的,但是现在,怀疑却在很短时间内成了我的习惯。

“我是为了挣钱,但是不想出台,可是我知道有很多客人会很……很不讲理的……所以,您能不能替我说句话?”

说实在的,看见她故作扭捏的样子,我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这种人真他妈虚伪。

想轻轻松松挣钱,就老老实实把腿分开,推三阻四的,真以为自己是良家妇女黄花大姑娘呢?操你妈的,好女人有来这里的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女人吗?

“我可没时间跟每个点你的客人都说一遍这个,更没时间跟着你的屁股后,在客人强拉你出台的时候帮你解围。”

我没什么好气地回答她。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让您心里有个数,真遇上这样的事,您能帮我说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把她送了出去,我开始算上个月的帐,看看哪个小鸡子或者小鸭子还没交钱,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猛敲我的办公室门。

“白经理,有——有警察临检。”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看着就恼火。

“慌什么,这里又他妈不是妓院不是赌场,临检就让他们折腾去呗。”

“那个警官说要见你。”

操,警察老子见得多了,有什么了不起,我跟着他走进了大堂,却意外地发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警察非常眼熟。

“我说是谁想见我呢,原来是你,凌大警官?”

我狠狠地盯着她,咬了一下嘴唇,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咱们见过?”

她并没有马上认出我,两只大眼睛很诧异地望着我,满脸都是疑问。

“凌大警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忘不了三年前你的慷慨。到我这里来,发现我说的没错吧——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是他妈的贱货。”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点上一支烟,眼睛仍是没有离开她。

“是你?”

她眯着眼睛瞪了我半天,终于想起了我是谁,

“看来那一顿老拳还是没让你长什么教训啊,你的嘴还是臭得熏人。”

“哼哼,现在老子的手上没有手铐了,也不是坐在局子里,牛屄你就动我试试,老子也正好想报仇呢。”

我双手使劲攥了攥,手指节一阵劈劈啪啪。

“你敢袭警?胆子不小啊,我可以让你进去再蹲三年。”

“我当然没有那么傻,不过你最好祈祷上天保佑,永远都别让我看到你没穿这身衣服的时候。”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凑过脸去,轻浮地闻了一下她的发香,

“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好逮住了你之后该怎么报复你,但我好象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这个王八蛋——”她挥起右手狠狠朝我脸上煽过来,我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警察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周围的人可是都看着呢,你不要欺人太甚。”

“放开我,不然,我发誓会要你后悔。”

她的脸上好象忽然蒙上一层寒霜,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老实说,她的手相当好看,修长晶莹,光泽温润,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放下,但我现在还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只是咽不下一口气而已。

原来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都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至少不能想到就马上大快朵硕,我恨死了这种不自在。

“你以后给我小心点,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凌若男凑上来,额头几乎顶上我的额头,薄薄的嘴唇一张一翕间喷出的气息,像罂粟花般清香。

“彼此彼此,警察同志慢走,不送了。”

打电话问狗熊能不能一起搞掉这个讨厌的三八,狗熊告诉我,这个冷美人可是背景深厚,以他现在的位置和关系,想都别想。

我说想想她三年前的样子就牙根痒痒,恨不得咬她几口。

他说,他早就认识凌若男,却从来没见她笑过,打听跟她一个处的同事才听说,这个女人都二十七了还没有男朋友,以前有几个追她的,都被她吓跑了。

你要是能让这个美人笑一次,说不定就能骑在身下了。

我骂他,你这个王八蛋,就凭她那个德行,想想我都恶心。

话虽然这么说,我的阳具却硬了起来,放下电话后,我忍不住把抓过凌若男手腕的右手放到了鼻子旁边。

小贱人,总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子的鸡巴摸不得。

然后,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重复。

我并不觉得痛苦,只是有一种压抑无处释放。

凌若男自从知道我主持这家夜总会后,就隔三差五的来个突然袭击,好在东成是不碰白粉的,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也很少有在包房里打炮的习惯,她抓不住我的任何辫子,只能每次都和我在嘴上针锋相对一番。

直到那天,看见那个男人,我才感觉自己真的应该为我三年的牢狱生活做点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杜鹃的叫喊。

她的声音很大很夸张,我在自己办公室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在我接手这家夜总会之后还是头一次。

有个这样的坐台小姐还真是麻烦,我嘴上骂着,可还是跑了过去。

和她比起来,有人敢在这里撒野更让我心里鬼火冒。

六号包房里,三个男人在扯着杜鹃,嘴里还一直不清不楚地叫嚷着,狭窄的空间里全是他们喷出来的酒臭。

两个服务生正在劝着他们。

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也过来了,正要动手,被我拦住。

“几位,这位小姐是不出台的,能不能换一个,我们这里从八岁到八十岁什么样的都有,包您满意。”

我上去陪着笑脸。

这种酒鬼还是不要马上就动粗,这次给个面子,以后没准就是常客了。

“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要她了,小贱人,老子有的是钱,不信你不脱裤子。”

杜鹃身后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很尖,像太监一样。

包房里的灯光很暧昧,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我紧了紧拳头,对身后的几个兄弟作了个准备动手的手势:

“各位肯来这里捧场,我就会给你们留点面子,但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不客气了,这里不是你们耍混的地方。”

“你个傻屄,让一边去,今天大爷我还就在这闹了,我看谁敢动我?”

又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啊——”杜鹃一声大叫,拼命地扭着身子,想把那个男人伸进她裙子里的手甩开。

“有种。”

我手一挥,后面的四个兄弟立刻扑身而上,三个醉鬼很快就被按倒在地,脸上都是鼻血。

我走上去,扯住那个声音很尖男人的头发:

“敢他妈在这闹,你——啊——是你!”

男人仰起来的脸很苍白,眼睛细长,鼻子略带鹰钩,下巴尖尖的,虽然神智有些迷糊,仍然带着少许阴狠的味道,竟然是因为搞如烟被我废了的刘清。

“哼哼哼,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狠狠地揪痛起来。

原来把灵魂出卖给撒旦,并不代表着你会忘记过去。

“那两个,扔出去。这个,带到我屋子里来。”

我朝四个兄弟摆了摆手,毫不理会向我表示谢意的杜鹃,几乎是跑着从包房里出去,一路上,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进了办公室之后,才感觉嘴唇有点疼,照了镜子,原来早已经不知不觉咬出了血。

被两个兄弟拖到我面前的刘清应该已经清醒了很多,因为他认出我的时候,目光和我认出他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他对我的恨意也如如我对他那般深。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阉人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人阉的,我们两个很幸运,都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恰当的位置。

他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我抓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然后将他狠狠地放倒在地,

“早知道就让你把杜鹃带出去了,我倒想看看,就算她肯出台,你用什么招呼她,哈哈哈哈——”

“我发誓——你会后悔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挨过我的折磨的,只记得把他扔在大街上时,他留给我这样一句。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好人行善是为了来生,只清楚所有的坏人作恶都是因为只相信现世。

我现在也一样,以后太遥远,现在爽了,谁他妈还管以后?明天是什么样子,本来就和我无关。

我只想做点什么,让刘清这个讨厌的家伙万劫不复。

后面的日子一如从前般简单,做生意,有时候也砍人,我的表现越来越好,东成越来越看重我,我开始有自己的小势力,开始可以着手对付自己看不过眼的人。

把刘清的所有背景都查清楚了,才知道他是我现在还动不了的,去找东成帮忙,东成告诉我,得罪了他,我现在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某一天没命了。

然后我开始奇怪,我给了他那么重的一刀,又曾经那样的羞辱他,他为什么不动我,我巴不得和他砍一场。

你知道的,经过监狱洗礼的人,不是变成老实巴交的窝囊废,就是唳气越来越重的杀人狂,有点不幸的是,我发现我开始接近后者。

第四章杜鹃这天凌晨三点多,没有什么心思找女人鬼混,一个人出了夜总会,开车回自己住的窝。

出了这条江边的红灯街,我拐上冷清的马路。

路的两边除了路灯,就是一些小贩留下的垃圾,冷清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辆面包车从左侧超过我,又拐上我这条车道,留下一股烧劈柴一样冒出的浓烟。

我刚刚打开车里的音响,就听到前面有急刹车声传来。

“妈的,那个面包车不是撞上谁了吧。”

我也慌忙把车速减下来,嘴里幸灾乐祸地嘟囔着。

“吱——”又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车的左侧。

车停下之后,副驾驶座位上跳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好——”我这才发现前面那辆面包车上,也有五六个大汉跳了出来,手里都不是空的。

我刚想倒车,后面又是一阵刹车声。

我的车右边是铁丝网,再无路可走。

这显然是有预谋的埋伏,对方应该准备很久了,就等着我出来呢。

我一边盘算着是哪个王八蛋想砍我,一边飞快地从右边车窗中跳出去,一咬牙,冲向前面六个来人。

我的身后,十几个人狼狗一样叫喊着向我追过来。

不是埋怨的时候,更不是骂娘的时候,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不然,明天就等着在江边看我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的尸体吧。

对方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脸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一看就是个不要命的家伙,我迎上去,低头躲开他斜砍下来的一刀,一脚蹬在他的腰眼上,估计能让他有一会儿起不来身。

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回身,第二个人手里的钢管已经朝我的脑袋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左臂一挡,然后右脚抬起,用小腿的迎面骨狠狠踢上他的裤裆。

我弯腰捡他扔在地上钢管的一瞬间,听见背后有人的呼吸声,我赶紧就势趴在了地上,但还是有点晚了,后背上一阵冰凉,我知道自己挨了一刀,回手就把钢管挥了过去,让我见红的那个人用手架上钢管,我已经从地上窜了起来,头重重顶在了他的鼻梁上。

放倒了三个人,我也只是向前走了不到两米远,后面的人已到了我的背后,我可不想做烈士,拿起钢管,拖着疼痛难忍的左臂向公路左侧猛冲过去,我逃命的本领可远比打架高明得多。

一帮打手在我身后十米左右紧追不舍,我拼了老命,却怎么也甩不开他们。

若在平时,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老子上高中的时候,百米速度在十二秒以内,可现在我的左胳膊疼的要命,后背上的伤口也开始发麻,我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我的生命正随着那一滴滴鲜血一点点消逝。

后面又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心道完了,这几个傻屄终于还是想到了回身开车追我,这么宽阔的公路,两边又是一米多高细密的铁丝网护栏,我避无可避。

绝望之中,我回头看去,却惊奇地发现那是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

“停车——停车——”我边跑边扭着脖子朝身后这辆车挥动不太好使的左胳膊,心里还在不停地祈祷,老子的小命可全靠你了,停下来吧,求你了。

车真的在到我身边的时候减速了,我顾不上说什么,看见右侧后窗是完全开着的,赶忙扔掉钢管,两手扒住车顶跳了进去。

“快加速,给你双倍的车钱。”

我朝司机喊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左边的后座坐着一个女人,我的腿还搭在她的腿上。

“是你——”借着外面路灯的光,我发现竟然是那个不出台的小姐杜鹃。

“白总,您的伤……没事吧?”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只化着淡妆的脸也似乎比平时苍白许多。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刚才没踢到你吧?”

我收回还架在她身上的腿,动作牵动后背的伤口,我想龇牙咧嘴一下,却发现连做这个表情的力气都消失了,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白总——白总——”杜鹃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师傅——师傅——麻烦你快点开——”这是我最后听见她的声音。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杜鹃趴在桌子上的背影。

“水……能给我倒点水吗?”

我的喉咙里像要冒出烟一样,开口说话都是使尽浑身力气做出来的动作。

“你醒了?等等——马上来——”杜鹃像是睡着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倒了杯水给我。

我看见她的眼圈很黑,神情疲惫。

“你……一直没睡?”

喝完一杯水,我感觉有了一点力气。

“没关系的,你感觉怎么样?”

杜鹃揉揉眼睛,问我。

“死不了的。”

我回答她之后,开始打量这间房子。

也许称这是间屋子更恰当一点,因为这间屋子实在是很小,大概还不到八平米,我躺的这张床加上那张桌子就已经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地上还堆着她的脸盆,拖鞋等杂物,留给她的地方,也只有那一个椅子而已。

“你……就住在这里?”

我张着大嘴问她。

她虽然不出台,但凭着自己的长相早已经是夜总会里最红的几个小姐之一,我知道她的月收入不会低于八千,所以才会吃惊。

她没有回答我,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在里面翻出纱布和消毒药水。

她的裙子是紧身的,蹲下的时候,圆滚滚的翘臀成了她背影的最显眼部位,两道清楚的内裤痕迹凸在坚实的屁股蛋上,让人情不自禁想把手伸进去一探究竟……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我开始苦笑,想不到我变得这么彻底,花花世界,原来真的这么容易让人迷失。

“我是我是卫生学校毕业的,还做过私人诊所的护士,昨天的人肯定很有势力,所以我没敢把你送到医院,还好,你后背的伤口不深,失血也不多,只能让你昏迷而已,我再看看你的伤口——”我龇牙咧嘴地抬起左臂,这才注意到身上缠着密密麻麻地纱布,一直很讨厌这种被紧缚住的感觉,因为总能让我想起监狱墙上那道铁丝网,可现在,她救了我,我又能说什么。

她开始解我身上的纱布。

我却被眼前的景色挑逗得目瞪口呆,第一次发现她专注的神情很动人,然后就是她俯身的时候,从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大片雪白嫩滑胸肌更让我意马心猿,看来我真是没有伤得太重,因为裤裆里的小弟弟早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若不是现在后背疼得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妈的,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就连我一个从前闷骚的小男人,现在也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大起邪念。

“转过身,我给你后背换药——你?”

杜鹃大概发现我正盯着她胸脯猛看,脸有些红,把手里的药水放在桌上,整了整自己连衣裙的领口。

我很想脸红或者怎么样一下表示自己的歉意,可是我现在的德行,一张城墙脸哪是说红就能红的?两个人就这么有点尴尬地对着。

“转过来,快点——”她先打破了沉默,我就势转过了身,让后背对着她。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不是特别严重。”

杜鹃在我背后摆弄了一会儿,然后把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后背上,搞得我心越来越痒痒。

“你确定没有看错,我只是皮外伤,那是不是说……”

我还没说完话,就被她打断:

“你放心,我说过我做过护士,绝对不会看错。”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冰冷了不少。

奇怪!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她这些伤会不会影响到我和她今晚上床,女上男下我都不介意的,她却又一次对我重申她的历史。

如果她说的是事实,我知道这种坦白有多难得,风月场中人,自从选择这条路开始,就会将自己从前的生活忘掉一大半,更别说向另外一个人提起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得不承认,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给了我很不一样的感受,今天看见她生活的地方,我更觉得她的不一般:想卖还想竖牌坊的婊子——好象不想卖的婊子——不得不卖的“婊子”——她到底是不是婊子?我真有点想不透,她别是像日本那个很有名的女优川岛和津实一样,为了男朋友不得不靠色相赚钱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吗?如果不是,那她这么久一直都不肯脱裤子卖身,究竟是在守着什么?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几次想张嘴,却不知道到底该问她什么。

“白总,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她处理完我的伤口,收拾好桌子上的杂物,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问。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这样静坐着,比较无聊而已。”

我小心地移动,让自己侧身靠在床头,然后假装深沉地看着她。

“这世界上哪个人不会无聊呢?其实寂寞的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各有各的无聊罢了。”

她的脸转了一个方向,似乎在逃避我的目光。

“你很喜欢谈论这种像人生哲理之类的废话吗?”

“我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啊,以为你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你的眼光挺毒嘛。”

“白总说笑了。”

她神色好象忽然黯了下来,

“干我们这一行的,当然要想着法儿地让客人高高兴兴,那样我们的钱包也就会高高兴兴,你也知道,其实察言观色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要把它当成职业,就很容易成为习惯了。大多数时间里,你都是个深沉的人,只在那天有一点不一样,所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深沉的说辞。”

“你观察我多久了?”

“我也说过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聊,我在那里没有台坐的时候,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经过的每个人,我都会观察,你也包括在内,只不过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比较吸引我一点而已。”

“谢谢,我当你这是夸奖了。”

我轻轻笑一下,

“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个问题要问你。我们这里的小姐,名字一般都很简单,为什么你选择杜鹃这个名字,虽然这也是一种花,但我还是感觉得到它的与众不同?”

她怔怔地看了我半天,眼神有些朦胧,我知道每个坐台小姐的背后都会有一个或者凄凉或者无奈的故事,而她就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故事说给我听时,便说:

“我只是好奇,你如果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

“杜鹃并不是我来到这里后胡乱取的名字,而是我的真名……”

她嘴唇动了几次,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或许是因为,有些事情在心里憋得太久,说出来反而会发霉烂掉得比较快一点吧。

“我这个名字的意思,并不是那种花,而是那种鸟。”

“鸟?就是那种把蛋下在别的鸟窝中,让别人养大自己孩子的杜鹃?”

老实说,我非常讨厌这种鸟,上小学的时候,这种厌恶就已经在心里扎根了。

“你说的是母亲,我说的是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小杜鹃从一生下来开始,就注定要不停地流浪,寻找妈妈,人们常说杜鹃的鸣叫犹如啼血般凄艳,其实,那只是因为她没有家。”

“你不出台,就是因为你还是一只杜鹃?”

我问她。

“杜鹃是不可能找到家的,你看我这个样子,还不明白吗?自从我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她环视了一下小屋,然后苦笑。

“家是找来的,不是等来的。”

很久没有劝过别人,我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良知的,真不容易。

说完之后,我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垂下头去,再不敢和我对视。

她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大,她的脖子又是属于修长的类型,尽管她低着头,我一样看得见她性感的锁骨。

这个女人不会还是处女吧,如果真的是,我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我琢磨着她的话,在对照她奇怪的举动,心里开始滴口水,也开始郁闷。

坦白说,我真的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好女人,但是我知道,很多女人的坏,都是由男人造成的。

“白总,我一直都很感激你那天帮我解围,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请给我点时间。”

她抬起头,发现我贪婪的目光直视她的胸口,恨不能一头扎进去的样子,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休息一会儿,你晚上还要上班的。”

我又挪挪身子,把床给她腾出一点空间,如果她躺上来,就会紧紧贴在我的怀里。

她竟真的就那么躺了下来,我又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气,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化那么淡的妆,说这么深沉的话,却去那么肮脏的地方上班,住这么差劲的房子。

她应该困得厉害,刚躺下没多久,呼吸声就开始变得缓慢悠长。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大胆看她的机会,她的睡相很平静很平静,某一刻,让我想起很多过去。

我这个从小就喜欢打架捣蛋的孩子,或许只有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才真的感觉得到这种宁静吧。

原来过去我那么卖力的创业打拼,就只是在寻找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间房子的窗户是朝西的,夕阳带着刺眼的红光又射进了屋子里的床上。

几个月以前,我发现自己就已经开始讨厌这种被阳光刺着的感觉,于是我费力地下床,艰难得抬起胳膊拉上窗帘。

我曾经那样的坚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牢不可破的,比如我和如烟的爱情,可一场性交却让我看清了镜子外面的一切。

现在,我只能确定自己现在还活着,放荡的背后,只是因为我不安。

人们都是那样的害怕,他们把自己紧锁在高墙铁门里,防弹玻璃里,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回到床上,看着杜鹃平静的脸,心里竟然无比嫉妒,她也一样是个没有家的人,是谁,给她的安全感?我轻轻抚摸过她的脸,滑嫩的肌肤很温暖,她忽然翻身,一条胳膊攀上了我的肩膀,脸也在我的手中动了几下,像是在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又只剩下平静的呼吸。

我出奇地再无一点兽欲,也在这种被感染了的安宁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真的是在夜里了,虽然窗帘还在,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从打开的窗子里吹入的夜风,那种阴凉深沉的独特气息让我迷醉。

但我马上就感觉到了最让我迷醉还不是夜风,而是我的小弟弟正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柔套弄着,尖端被含在一个温暖湿润的体腔里。

我侧身一看,杜鹃已经不在我旁边,只有我身体下方的被子一起一伏翻着波浪。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很想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可是下身传来的一波一波快感让我实在舍不得打断,反正这不是强奸,我还是先享受完再说。

后背上的伤又好了不少,我平躺在床上,也已经没有太大的疼痛感。

从阳具上传来的快感越来越强,虽然隔着被子,我仍然想象得到,杜鹃此时正一边用小手套弄我的阳具,一边伸着舌头在我的龟头上舔来舔去,连龟头下面的那一道小沟都没有放过。

她的另一只手在照顾我的两颗睾丸,是很轻柔地托着揉捏,我又开始怀疑这个小娘们一直在和我装清醇,这样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个处女能做出来的,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舒服。

我开始慢慢地挺腰配合她的动作,发现我的动作之后,她的身体明显一僵,手上和嘴上的动作都停止了,我没有掀开被子,就那么隔着被子按下她的脑袋,让自己的阳具深入她的口腔,开始发射。

我刚发射完,就见她飞快地从床上起来,手捂着嘴窜出门去,接着不远的公用洗手间就传来水流声和呕吐声,好一会才停止。

她再进来时,我已经穿好了裤子,她的脸低垂着,悄悄地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去。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问她。

“我……我……”

“你已经让我奇怪了五次了,我很搞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盯着她说。

“我……是被你的那个顶醒的……我听人说男人这样要是不发泄出来……会很难受的……所以……”

“听说?你自己从来没做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这次杜鹃说的倒是非常干脆。

“什么?第一次?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我说是,你相信吗?”

她本来已经抬起来的头又有点慌乱地低下去。

“这就是你不出台的所有原因?”

我刻意加重了“所有”两个字。

“是,我需要钱,但是我不想作妓女,至少……不作卖那个的妓女。”

她还是没敢抬头。

“那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我……”

她的手开始抖,呼吸也开始不匀称,

“我……你刚才不说家是要靠找的吗,我想尝试一次……”

第五章凌若男其实每一条路都是一样,没有走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走上去,又常常会后悔。

但我绝对不会再退回来,因为我厌倦开始。

或者不太相信结果的人,都很容易这样,他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游戏,是场梦。

那天我终是没有和杜鹃做爱,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给她一个家。

当我对她的表白无动于衷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脸上明显的失望,但我无能为力。

然而杜鹃还是用她的独特给了我不小的影响。

上班的时候,我会常常莫名其妙地跑到小姐们的休息室里,看到杜鹃在那里,会很轻松,看不到她,有时会暴躁。

而下了班之后,我有时会请她吃宵夜,然后,单纯地送她回家。

东成知道了我被人偷袭的事,在道上放言一定会报仇,然后就是一个多月没有消息。

狗熊知道了我被砍的事情之后,也借用查案的名义对各方面势力来了个大清查,却同样没有结果。

我记得那三辆面包车中一辆的车牌,查出来的结果却是那车是租的。

我心里很清楚是谁做的,却也只能等。

秋天再次如约而至,A市的天空中开始飘起秋雨的凄绵,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也又在秋风中开始了它们的舞蹈,伴着树叶的凋零。

某天晚上,杜鹃忽然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我让她坐下,然后关好门,坐在她旁边问:

“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见有人在卖粉。”

她的声音有点惊慌。

“什么?”

“我刚刚经过外面的舞池,看见有人在角落里卖粉,不是我们的服务生,是外面的人。”

“妈的,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我叫了守在门外的大虎、二虎两个一起走进舞池。

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每次经过这样喧嚣的地方,总要皱上几下眉头,舞池中的人仍旧一如既往地放浪形骸,我通常只是纳闷,难道只有这样,才叫倾诉心声?我挥开扭到我身边的几个家伙,他们可能想发火,但看见我们三个的装扮,又都哑了下去。

舞池的一角,果然被我发现有两个人边摇头边互相往对方的手里塞着东西。

“王八蛋——”我直接朝那两个人走过去,大声对身后的大虎和二虎喊着,

“明天好好问问你们手底下的人,这场子是怎么看的。”

两个人应该已经做完了买卖,正要扭身离开,一支手铐锁住了其中的一个,手铐的主人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另外那个人。

“不好——”我看了一眼手铐的主人,发现自己还真他妈的倒霉,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让我撞上。

那个警察,是凌若男。

被凌若男徒手抓住的人显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另一只拳头狠狠地向凌若男的头挥了过去,却在还没有到地方的时候就收了回去,紧捂自己的下身,嘴里也发出惨叫,女警的皮鞋前面也是又尖又硬的啊,不知道他的小弟会不会就这样被废掉。

“凌大警官,你来得正好,我的手下告诉我他发现了有人在这里卖粉,我正想证实一下,然后报案呢,你就来了,还真是够巧啊!”

凌若男看见了我,我也马上堆起笑脸迎上去,口不对心地说着实话。

“不介意帮我看一下这两个人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单独谈。”

凌若男竟然出奇地没有讽刺我。

“没问题。大虎、二虎,这两个人交给你们,看好了。凌警官,这边请。”

我把凌若男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样——白总?”

杜鹃看见我回来,马上起身迎向我,又看见了我身后的凌若男,小心地给我加了个称呼。

“一会儿再和你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她有事情要谈。”

我关好门,走到凌若男旁边,

“想喝点什么?”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

凌若男没有答我,而是表情凝重地问我。

“什么事情?你是说卖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露,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最近正在破一个特大贩毒案,现在在你的夜总会里出现了白粉买卖,我们很有理由怀疑你就是贩毒团伙成员。早有人举报你这里有毒品交易,我这次是私下出来的,局里马上就要派人盯你和东成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凌若男竟然这样和我说话,她总不会是要帮我吧?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啊。

但无论她是好心还是其他什么,这段话却让我很不爽:

“在哪里交易,那里的主人要是嫌疑人,那这帮家伙要是去野地里交易,那块地的主人你们是不是也要抓起来?你们办案还真有一套啊。”

“白露,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斗嘴,你应该知道你进了这一行,肯定是我们要重点盯的目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凌若男竟然没有生气,她的神色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种情绪造成的——着急!?

“凌若男,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做的是正当生意,你不要血口喷人,不然的话就算你是警察,就算你老子很有势力,我也会让你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这个女人,总有一股怒火把我烧得失去理智。

“正当生意?正当生意需要砍人吗?正当生意会在半夜的时候被人追杀吗?白露,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别他妈跟老子玩这一手,我不在乎。”

我的心越来越冷,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我这么多事。

“你——你混蛋——”凌若男忽然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德行,活该被戴绿帽子,活该去坐牢,怎么不再让你坐十年?啊——你要干什么——混蛋——放手——”相信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容忍别人用这种方式辱骂自己,我也一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打我了,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手上没有手铐,而这间屋子,也是我的地盘。

我一把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压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

或许她学过格斗术,但近身作战,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我很快就把她制服。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向我道歉,或者让我把你欠的那些拳都还给你。”

我死死地盯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选择哪种方式会好一点。

这个傻妞,幸好她刚才告诉我她是私下里来的,要不然出了事情我可是很难推脱干系的,现在嘛,只要毁尸灭迹做得好,杀了她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要我向你道歉,你做梦,混蛋,放开我。”

她在我身下剧烈挣扎,力气虽然也不小,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我只能把你欠我的一顿老拳打还给你了,希望你要坚持得住才好,我记得我当时还给你配乐助兴呢。”

我打架的时候,是不分男女这回事的,什么时代了?大家都平等。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混蛋,乌龟。”

“叭——叭——”我终于被她的又一句辱骂彻底激怒,甩手就是两记耳光,她的脸颊马上一片血红,

“臭娘们儿,说老子是乌龟,好啊,看看这只乌龟怎么玩你——”我开始扒她的衣服,她死命挣扎,却敌不过我的耳光,六个耳光下去,她的衣服也只剩下最贴身的两件了。

越来越接近她的底线,而她的抵抗也已经开始消失。

两行清澈的泪从她的眼角滚落,

“白露,你会后悔的。”

她只是这样不停地说。

冷感的女人,自然是穿着冷感的内衣——黑色。

“谁都有过后悔,我倒想看看,是你先还是我先?”

我粗暴地将她胸罩从中间扯断,然后看见了那一对她的浑圆坚挺的乳房,像两只嫩嫩的竹笋,长在一片雪白的土地上。

乳尖是嫣红的,我却只想把它们咬掉吞进肚子里。

手按上去,抓一把温软的肌肤。

她的乳房不但形状极佳,弹性也好得惊人。

“白露,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什么心情和耐心去享受她胸脯的香软,又把她的黑色内裤一直拉到脚踝。

“白露,你会后悔的。”

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她的双腿分开。

我把自己的身子塞进她两条腿中间,让她再也没法并拢,她的两条腿很长,腿型也相当的漂亮,我跪在她两腿之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白露,你会后悔的。”

妈的,很多事情真的是突如其来,连好事都想灾祸一样,我还没用心计划怎么让她落到我的手掌心里,她就自己送上来了,搞得我强奸也没什么好心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能算上一场来之不易的艳福了,也许我真的要为这件事情后悔,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我放过她,才真的会后悔。

她的股间是一抹鲜嫩的红腻,两片阴唇无比的白嫩,两边均匀地散布些许阴毛,因为大腿被分开很大角度的关系,两片小阴唇也微微翕开,像两片柔媚的花瓣。

女人如果不淫荡,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湿润的,我也放弃了挑逗她的打算,先让自己的小弟弟爽了再说。

阳具已经涨得顶天立地,龟头有些发紫,它也已经等待出这口鸟气很久了,我把它对准了凌若男的小穴口:

“凌大警官,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藐视脑袋上泛绿光的人,因为,他们再窝囊,也可以轻易地强奸你——”说完这句话,我下身向前一挺,阳具已经进入了那条狭窄的甬道。

“你会后悔的——呜——”凌若男紧紧咬着下唇,竟然没有大声喊出来,只有一缕血丝从牙缝中渗出,像是控诉。

记得有只鸟曾经告诉过我:世界容不下太完美的人间,所以才有毁灭;世界容不下太高贵的阴道,所以才有强奸。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高贵的阴道,就是像我胯下的凌若男这样。

第一个感觉是紧,里面的软肉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顽强,死死地裹住我侵入的阳具,不让它轻易前进分毫。

然后就是爽,任何人的阳具被这样裹着,一定都很爽,我平时手淫,就算用两只手,可能都没有办法给自己的阳具施加上这么大的压力。

前面有一层东西挡住了阳具的路,我知道那是凌若男的处女膜,

“和你的处女说告别吧——”我骤然发力,阳具把她的处女膜顶得灰飞烟灭,也把她那一句“你会后悔的”顶进了她的肚子里。

“啊——”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眼泪决了堤一样往外涌,我的这件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我一点都不怕她叫,如果她不叫,我才觉得没趣呢。

“你可以尽情地叫床,就像上次你打我的时候我唱歌一样,我都会当成是助兴。”

我把阳具抽出一大截,只留一个龟头在里面。

她的血不少,外面露出的那部分阳具已经被染红了一半,她两瓣嫩嫩的小阴唇被带得向外翻开,也是沾满了鲜血。

然后,更多的处子之血从阳具下方与阴道口的缝隙中淌出,落在她身下的真皮沙发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的血还真多啊,凌大警官——”我开始抽插,速度由慢而快,间或给她一两句调笑,她的泪一直也没有停,只在我说话之后,才会回我一句,

“你会后悔的。”

不知道是因为血还是淫水越来越多,她的阴道里已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干涩,我的阳具进出越来越顺畅,我趴到她的身上,大力挺动着屁股,两人小腹相撞的中间,我听得见有“咕唧咕唧”的水声。

“哈哈,还以为凌大警官真的毫无兴致呢,原来也会发骚,也会暗中配合我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我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这个女人的阴道实在是太消魂了,里面的软肉竟然在不停蠕动,我抽插的时候,还在给我的阳具做着按摩,我已经到了发射的边缘。

“你会后……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开始剧烈颤抖,两只手死死地缠上我的脖子,脑袋极力后仰着,呼吸也开始停止。

我知道她是高潮了,我也是一样,她的胳膊一勒,我再也憋不住那口气,阳具狠狠捅进她的阴道深处,一泄如注。

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两条腿还在微微地颤抖,呼吸也很不均匀,我爽完了,趁着这个时间,麻利地穿完身上的衣服。

然后坐在她的旁边,心里开始琢磨是马上杀她灭口还是再把她关上一些日子,这么爽的一个女人,马上杀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把我关起来?”

我正在想这两种方案的得失利弊,躺在沙发上的凌若男说话了。

心里想的事情被她猜中了,我忽然一阵哆嗦,然后冷冷地看向她:

“凌大警官,不如你给我的建议吧。”

她缓缓坐起身,拿起衬衫穿上,接着又穿上裤子,语气又变成了刚来时候的郑重:

“我认为你最好把我放了。”

我仔细看向她的脸,惊奇地发现她似乎对我没有一点恨意,眼睛中也看不到刚才的冰冷和愤怒,又开始迷惑:

“能给我个理由吗?”

“只有我能帮你洗脱贩毒的嫌疑,也只有我能帮你报那个你很介意的绿帽子之仇。”

“呵呵,你还真是愚蠢啊,我根本就没有贩毒,还需要什么洗脱嫌疑?我的仇我自己也已经报了,我割了那个王八蛋的老二又塞进他的嘴里,还需要你做什么?”

“白露,你真的变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真的没有想到三年之后你竟然变成这副样子。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这是有人想搞掉东成才故意栽赃陷害,至于你的那个仇,你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变,哈哈哈,妈的,人活着,谁能不变?你去号子里蹲三年试试,你让人打得浑身是伤,连躺在床上都觉得是痛苦试试,你屁股上面的洞让别人插两年试试——”我歇斯底里地朝她怒吼,仿佛这些痛苦又一次真实地降临在我身上。

她忽然静了下来,良久,才轻声说:

“这就是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生活的原因?”

我懒得去奇怪她声音的千变万化,只是笑着告诉她:

“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游戏,选择哪一种角色,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原因,或许,很简单的一个冲动就足够了。”

“那你随便处置我吧,我打不过你,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她怔怔望了我半天,才又坐回了沙发,看着我说。

我只看到她的身边,有一滩红色的血迹,渐渐地那血迹在我眼中扩散,直到彻底弥漫住我的双眼,世界,原来一直都是血红的一片……第六章一场游戏一场梦我最后还是放走了凌若男,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良心发现还是色欲熏心,总之,她走了,我在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日子后,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把我强奸她的事情报警,也就开始恢复以往的生活。

秋意越来越浓,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孤独地摇摆。

东成在我的提醒之下,也知道了毒品的事,他当然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查是谁想整他之外,也在悄悄地查家里有没有内奸,因为那些只在我们的夜总会出现的毒品交易,如果没有内鬼,恐怕很难躲过来回巡视那些人的眼睛。

A市的江水仿佛忽然汹涌了不少,而我作好随时要去砍人的准备,生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偶尔和杜鹃聊聊天吃吃宵夜,偶尔带个女人回去泄火,也偶尔一个人去公园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人群或者天空。

我常常可以看见一群群飞翔的鸽子,带着悠长的哨音划破长空,天空明亮,鸽子们白色的身躯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芒。

有一种错觉,或许这群鸽子会知道这个城市发生过的和正在发生着的一切,丑的和美的,正常的和变态的,真实的和虚假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

在这座充满着冷漠和谎言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迷失,都是行尸走肉,我们自己不知道,鸽子却知道。

我忽然觉得我不应该再这样迷失下去,每个人的周围都会有嘲笑声,我们能做的,不是躲避,而是给它回击。

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这也是我第一次想走回头路。

终于有一天,东成告诉我他查到了事情的始终,也知道了究竟是谁想陷害我们,他正在通过内鬼施饵,只等待着那只黄雀上钩。

我给狗熊打了电话,这是我和东成商议出来的办法,我们不可能没有痕迹地干掉所有人,只能留给警察升官发财使用,我们只要把最想杀的几个人弄掉就足够了。

我知道女人常常都会有很准的直觉,或者也可以叫作第六感,但男人就很少有,我更是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给狗熊打过电话之后,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每一天,都仿佛是这个世界的结束。

行动的前一天,我又遇见杜鹃,本来心情很糟糕的,看见她,又忽然平静了下来。

请她吃了宵夜,然后又送她回家,但这次,我进了屋子之后,却不想再走。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杜鹃看见了我的不自在,坐在床上问我。

“杜鹃,你觉得一个人失去过家之后,还会再相信家吗?”

“我想会吧。人们不是常说,很多的东西,都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它的美好。”

杜鹃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

“那你相信只要寻找,就一定能有家吗?”

“白露,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老问我这样的问题?”

杜鹃笑了,

“我当然相信,因为这是你告诉我的。”

“杜鹃……你知道吗?从三年多以前开始,我就再也不相信有家,可现在,我又想找一个家了……你明白吗?”

“白露——”杜鹃看了我好久,然后眼中涌出眼泪,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抱起她坐到床上,让她横坐在我的腿上,然后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泪珠:

“杜鹃,相信我,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相信——我相信——你一定能的——”杜鹃呜咽着搂住我的脖子,小脸不停地往我胸膛上蹭。

我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和女人这样享受耳鬓厮磨的温馨了,很是陶醉其中,两只手只是老老实实地抚着她的后背和身侧,嘴唇不停地在她头发上亲吻。

杜鹃却好象等不及了,拉开自己外衣的拉链之后,又开始拉我的。

“宝贝儿,都交给我——”我捉住了她的一双嫩滑小手,开始给她脱衣服,看来杜鹃真的是很喜欢紫色,她的贴身,又是一套紫色的内衣。

我两手环在她的背后,轻轻挑开胸罩的扣子,再一扯肩膀上的两条细带,一对饱满的玉乳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两座完美的圆形小山丘,颜色洁白如雪,侧面的青色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峰顶是两粒红艳艳的小樱桃,我的手托起一座玉峰,手指头轻轻按上那粒小樱桃,杜鹃的身子立即一阵颤抖,樱桃也很快就硬了起来,也比刚才高了少许。

“她们都站起来了,等着我宠爱呢,我的宝贝儿,你下面一定也湿了吧?”

“嗯——”杜鹃快红透了脸一下子埋进我的怀里,

“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她脸嫩,又逗了她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把她放倒在床上,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下滑,来到腰际,插进了内裤的裤腰里。

她柔顺地抬起了腰,让我顺利地把她身上最后一层障碍解除。

我脱掉自己的衣服爬了上床,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身体,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然后她睁开眼睛,一翻身把我压到身下:

“白露,让我伺候你。”

她火热的小口在我的嘴和肚脐之间留下一道清凉的湿痕,然后,热气又喷在分身上,我感觉得到自己的阳具高高怒挺,急切地想找个洞钻进去。

杜鹃两只柔软的小手紧紧箍住我的阳具,又凑上了小口,一截小舌头已经抵上了我雄伟的阳具,让它又膨胀了不少。

杜鹃先把我的阳具一处不漏的仔细舔过一遍,然后才缓缓含进口中。

她低垂下来的挺拔双乳,还有那时不时向我瞟过来的勾魂眼神,无不让我颠倒迷醉,阳具上传来的温馨快感更是让我疯狂,我双手向下一伸,捧起了她的脑袋,凑上脸去狠狠吻了她一口,接着就把她翻到下面,我的嘴也像她一样很快就遛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她的阴毛并不浓密,只是倒三角形的一小撮覆盖在阴部上方,两片紧合着的大阴唇是很嫩的粉色,我向她的密处吹了口热气,惹得杜鹃马上就是一阵颤抖。

舌头贴着大阴唇的轮廓划了个小圈,然后我就开始舔弄她的阴蒂,中间偶尔将舌尖轻轻刺入密洞,品一口她的爱液。

她的反应一直都很激烈,腰不停地扭动,像在躲避,又像在逢迎。

我轻轻分开她花苞一般充血的小阴唇,就看到离小穴口不远的深处那一层粉色的肉膜。

我爬起来,让自己的身体整个压上杜鹃,不断地在她脖子和肩膀间亲吻。

杜鹃已经被我舔到高潮,还在余韵的回味中。

“宝贝儿,我要来了,可以吗?”

我把已经要涨裂了的阳具抵上她娇小的嫩穴口,边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边问她。

“白露,可以。”

她两只手马上勾上我的脖子,两条腿也又向外分了一点。

“可能会很疼的,你忍着点。”

我开始向前挺动自己的屁股。

阳具贯穿处女膜的那一瞬间,我才真的相信杜鹃还是个处女。

“啊——”杜鹃一声痛呼,我马上停下动作,杜鹃已经在我的背后留下了六道血痕。

她出血,我也出血,这样才叫公平。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瞬间,我竟然想起那个宁肯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也不肯抓我一下的女警,那次强奸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每天都像我一样在犹豫要不要杀人?

“白露……你可以动了……我没事了……”

杜鹃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阳具还插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蜜穴里。

同样都是处女,她的阴道却有着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里面无论热度和湿度都是凌若男不能比拟,杜鹃的小洞洞更像是一条羊肠小径,九曲十八折,让人找不到尽头。

完全进入她之后,她的眉头一直紧皱,我不敢把动作做得太大,只抵住她的深处小心研磨。

杜鹃开始的眉头依然没有舒缓,我却听得出她的口中的声音已经由痛呼变成难耐的呻吟。

我小心地抽出阳具,看到阳具的前端被她的爱液浸上一层亮光,中间也有淡淡的血痕。

我伏下身去,张嘴叼住她的小嘴,两手固定住她的肩膀,继续开垦这片处女地……当我把精液射进杜鹃的小肚子里时,她已经高潮得连亲我都没有力气。

我从她柔软的身子上翻下来,有点愧疚地把她搂在怀里,捧起她的脸,为她理好额前散乱的长发,然后闻着她的体香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我的大日子,还没到中午我就起床了,吃过杜鹃为我买的早点,我在她的叮嘱中离去。

我没有开车,只是想一个人在行走中寻找一些东西。

我仍是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经过一条条街道,走过一座座石桥。

现在,我已经懒得计算选择的这条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更多的拥有或者失去。

那都已经不再重要,过去的一切,我当它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表演,曲折离奇,却已经成为过去。

时间不会凝固,人却可以死亡,过去的自己死亡,就代表一个全新的自己诞生,而我究竟可以得到哪一个,过了今晚就可以知晓。

进入东成的老巢,才发现除了那些太不入流的小混混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齐了,大厅里面的人都没有笑容,在这阴暗的空气中显得分外杀气腾腾。

东成正在里面和几个手下聊天,我上去打了个招呼,在和我身份平级的人身边坐下。

陷害东成的人是东区的刘三刀,据东成说,他这次准备充足,本来很有把握把我们轻易地消灭,可是在警方那里却出了问题,所以他们只能一面继续向警方施压,一面把陷害我们的戏份做足。

东成说他在对方的卧底已经打听到今晚城郊会有一场毒品交易,他已经和警方联系好,我们杀人报仇,警察捉赃领功。

夜晚还是来了,深秋的A市,到处弥漫着带着江水腥味的风,空气中渗出丝丝凄凉。

我们十几辆车的队伍分成几批悄悄驶到城郊,在离交易地点一公里的地方停下来,把车掩藏好,然后百十来号人步行过去。

从前面的车灯都对着一个方向我猜测到,交易还没有进行,有一边的人先到了。

我们按照计划把那片地方悄悄地围上,然后静静等待另一方的到来。

远处又是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我知道离一切都结束已经不远了。

两边的车都开着灯,照得中间篮球场大小的地方一片雪亮,两边的人开始交易。

我握紧了手里的刀,因为我看见了那次追杀我的几个人,王八羔子居然还敢露面,我提起刀向那几人就冲了过去,身后,还有东成和一众人跟着我。

可是冲到灯光下,我却傻了眼,因为我看到了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我赶紧停下,扔出手中的刀,回头看了看东成,却发现东成并没有停下,他甚至还拿着刀一直往前走。

“刘老板,杨老板,又见面了啊。这个人就是白露,刘老板,您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东成一脸的谄媚,走到场地最中间的两个人面前,人离得老远手就伸了出去。

“东成果然守信用,说把人带来就真的把人带来了,还是生龙活虎的,还是老兄你有办法啊。”

“东老板,兴会兴会。”

场地中间两个人都微笑着回应了东成。

“东成,你疯了,原来贩毒也有你的一份?”

我瞬间就明白了东成和他们是一伙的,

“王八蛋——”

“呵呵,小白啊,冷静一点,我没有贩毒,今天来,也只是想等杨老板和刘老板做完生意之后,和刘老板谈庄事情而已。”

“你——”那十几个拿枪的人把我围了起来,最前面的那个一拳就把我放倒在地,我知道这是不能反抗的,只能捂住头躺在地上,我的身上很快就添了不少伤痕。

又是一阵汽车引擎声,我知道又有人来了。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过来:

“爸,白露被带来了吗?”

“儿子,在那里呢,这不,你那几个手下正修理他呢。”

是那个东成口中的刘老板的声音。

但我已经不用猜他到底是谁了,那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出现时,我就知道那是刘清,他的爸爸,自然就是东区的刘三刀老不死。

“太好了,杜鹃、一刚,一起过来看场戏吧。”

杜鹃?一刚?他们两个怎么会和刘清这个王八蛋搞在一起?刘清说的这两个名字,每叫一个都让我的心疼半天,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情绪也沉到了谷底。

“嘿,乌龟,你还没死吧?”

我依旧躺在地上,睁开眼睛,却是失望透顶。

刘清身边的两个人,果然是我想象中的两个人,杜鹃竟然还靠在刘清身上,为什么?

“为什么?问你自己吧。老子只不过是上了你的女人,你他妈的敢把老子这样,看老子不把你玩死就不姓刘。”

刘清朝我怒吼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完全没听清楚刘清放了什么出来,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只是呆呆地看着杜鹃,这个女人今天早晨还在嘱咐我一定要回去给她一个家的,这个女人昨天晚上还一直在我的胯下娇喘呻吟的,现在,她只是依偎在一个太监的怀里,几乎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杜鹃,你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

杜鹃看了看刘清,然后走到我面前,

“你真的以为我想要你的那个家吗?你真的以为你可以给我家吗?你还真是蠢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刘大少说他很喜欢看你见到自己的女人背叛时的表情,我想办法让你爱上我,然后再背叛你,让他再看一次啊,呶,就是你现在的表情。熊一刚,你觉不觉得很他现在的表情很精彩啊?”

“哦——咳——咳,的确很精彩,像头蠢猪一样,的确精彩。”

狗熊附和着说,看向我的眼睛明显有些不自然。

我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声音,乱哄哄地吵成一团,仔细听来,原来全都是背叛两个字。

东成、杜鹃、狗熊……这个血红的世界,到处都是肮脏的腥臭,我恨不得把它抓裂撕烂,碾成一块块碎片……呼吸开始艰难,我的胸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紧缠着一样,无论怎么张嘴,都感觉不到有进入的气流。

我想大喊,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比一次被爱人欺骗更让人痛苦的,是第二次被爱人欺骗。

难怪杜鹃从一出现开始,给我的感觉就那么奇怪,原来一切都不过又是一场欺骗。

“刘大少,人我是给你带来了,你们想怎么摆弄我不管了,我们是不是就先走了,您答应过的事可要记住啊。”

东成凑了上来,客客气气地对刘清说。

“东成……我等着看你出卖朋友的下场……咳……咳……”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又都变成了一场游戏,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地上,也只有我一个人和这一切都无关。

我仿佛变成一只鸽子,冷眼旁观着这里丑恶的一幕幕,天空是旋转的,每个人都在迷失,刘清、杜鹃、狗熊、东成……他们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走向死亡。

“东老板请放心,帮过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的,我保证从明天起再没有人怀疑你和贩毒的事情有关。”

周围的人用不同的声音塞斥我的耳朵,我却不知道也听不懂他们再讲什么。

“那我就先谢谢刘大少了,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东成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先走了,刘大少,好好享受你的复仇吧。”

东成回身向周围的一百多号人比画了一个手势。

“嘭——”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刘清手里发出,东成忽然回头,满眼的不解,但一切都晚了,血从他的左胸喷出,激射出很远,他也倒在了地上。

“说你蠢你还真蠢,我如果只为报仇,叫你这么多人过来干吗?”

刘清对着手中的枪吹了一口,看都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东成。

东成手下的人见老大死了,马上反身冲了回来,群情激昂,却在中间十几个人的枪口面前一动都不敢再动。

“西区的朋友,我今天只是针对东成,和你们没有关系,现在你们要么替他报仇,要么过来跟我干,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自己选。”

刘清搂着回到他怀抱里的杜鹃,朝那些人扬了扬手中的枪。

大多数时候,苟且偷生都是更容易选择一些的。

我看到刘清脸上得意的笑,也看见杜鹃在他怀里悄悄转身,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神色复杂。

“狗熊,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相信的东西吗?”

我望着陪刘清一起走过来的熊一刚,神色平静地问他。

“哈哈——”没等熊一刚说话,刘清就接了过去,

“当然有了,熊警官可是个出了名的相信正义,相信法律的优秀警官啊,你说是不是?”

“刘大少,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不介意吧?”

熊一刚走到我跟前,蹲下来,回头对刘清说。

“啊——你们聊你们聊,忘了你们是老朋友了。”

刘清忽然又按上杜鹃的肩膀,

“好象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呢,一会他聊完了你再和他聊聊。”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杜鹃慌忙低下头。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在这里好好等着,我去看看爸爸那边怎么样了,一会儿我再回来好好和他聊聊。”

“狗熊,为什么?”

我艰难地调匀自己的呼吸。

“白露,别怪我,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其实这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是兵,你是贼,从你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再没有了成为兄弟的可能。”

“哦,原来都是我的错……”

我苦笑着摇头,

“原来都是我的错……”

“白露,你不用讽刺我,我了解你,你是个太纯粹的人,爱一个人就爱得死心塌地,信任一个人也会毫无保留。希望下辈子你会记住,像你这样的性格,是不太适合生存在这样的世界上的。”

说完这句,狗熊就转身走了,没有再回头。

我目送他的背影缓缓隐入黑暗之中,再不置一辞。

杜鹃犹豫了半晌,终于走过来,似乎也想对我解释些什么,我阻止了她。

“我知道每个人都无法随心所欲,所以你也必定有你的苦衷,我不想再听,祝你好运,以后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家……”

说完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

一件痛苦可以让人尖叫,但很多件这样的痛苦汇集到一起,就会让人麻木,不管是在旷野还是在床上,不管旁边对着自己的枪口还是女人的阴道口,都只想躺着一直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姓白的,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怎么总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呢?”

刘清终于来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给我痛快,他费尽心思,也的确找到了让我再次痛不欲生的办法,他怎么可能放弃欣赏我痛苦的乐趣?

“我早就可以杀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手?”

刘清的情绪丝毫不因为我的无动于衷而低落,

“我可是想了很久才发现,有时候爱情竟然也能成为一种很好的报复手段,尤其是对待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爽,比直接杀了你更让我爽一百倍。”

“哼——哼——”我忽然笑了起来,看着他兴奋地有些扭曲的脸,很狂放,很开心地笑了,

“会不会比嘴里叼着自己的鸡巴更爽呢?”

“王八蛋——”刘清被我刺中了痛处,拿出手枪拉上枪栓,我就地一滚,扬起拳头狠狠击上他的右臂内侧。

“噢——”他没有想到我的偷袭,吃痛扔下了手枪,我接住后马上拿起来塞进他大张的嘴里。

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枪口再次对上我。

“不想他死就放下枪,站在那别动。”

我左手狠力扣住刘清的脖子,奋力拖着他向后退。

刘清明显在抗拒着我的动作,两条腿软着,全凭我拖着。

“你再不合作,我只好和你同归于尽了,刘公公。”

我又使劲捏了一下他的喉咙,在他耳边阴森地说,他的动作马上轻快了许多。

“小子,你放了我的儿子,我可以考虑留下你的狗命,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刘三刀开口了。

“你们谁要是动一步,我就先废他一条腿。”

我懒得理他,朝着人群一声大喊,继续向公路方向后退着。

“白露——白露——你怎么样了?”

身后忽然响起凌若男焦急的声音,让我无比意外。

“凌——警官——”我回头一看,黑暗中,隐隐有一道身影正在接近,帽子上的警辉反射着灯光,一闪一闪的。

“别再过来了,你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这里也有你的好处吗?”

“白露——你这混蛋——”凌若男大喊了起来,

“我为你的事情查得这么辛苦,还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人?”

“我没有时间听你说废话,后退。”

我朝凌若男冷冷喝一声。

继续艰难地拖着刘清往公路上走。

“你怎么是非不分?熊一刚早就和刘清勾结在一起了,他现在的官都已经升到了我的头上,这都是刘清的功劳,你还拿他当兄弟,人家被你那样欺负都没有说过什么,你现在还在怀疑我,白露,你这个混蛋,我真是看错你了。”

凌若男还在大声喊着,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委屈。

“我让你后退——听到没有——”我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怒火,从刘清的嘴里拔出枪,指向凌若男,

“我数到三——一——”

“哈哈哈——”看见我把枪口调转向她,凌若男愣住了,然后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你杀了我啊,他们没有说错你,你真的是个蠢货,蠢到不可救药,你开枪啊,像那天一样欺负我啊——呜——呜——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也和你一样的蠢,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混蛋,你开枪啊——”她的身子瘫软在了地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凌若男——”我刚想去扶她,刘清忽然在我的肋骨上狠狠顶了一肘,我吃痛蹲了下去,枪也脱了手。

刘清马上扑过去,我也扑了上去,抓住了刘清的脚踝用力一扭。

“啊——”他痛苦地尖叫起来,手抓起地上的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心中顿时冰凉,刚要滚开,枪声已经响了,却是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发现凌若男跑了过来,拉起我的胳膊,在身后的子弹还没打过来之前向公路拼命跑去。

开始被那一群人打得已经剩下不到半条命,又拖着刘清走出这么远,我已经用完了浑身的力气,现在只感觉到全身都是麻木没有知觉的,只有两条腿在不停地轮换,然后就是右手上传来的清晰温热感觉,或者那才是我所有力量的源泉。

他们都没有说错,我的确很蠢,蠢得看不清一切是非,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倾注在一个个骗子身上,却对真心对自己的人施暴。

“啊——”两颗子弹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踉跄倒地,后腰和左小腿同时一阵火辣。

“白露,坚持住,我爸爸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坚持住,我求求你。”

凌若男回身扶起我,把我的胳膊架到她的肩膀上,带着我拼命逃向黑暗里。

“若……若男……你自己走吧,我不想拖累你。”

公路旁边是一片树林,凌若男把我带到这里,已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倚在一颗树上,我对旁边大口喘着粗气的她说。

“不行,白露,坚持住,我求求你,你不能死,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坚持住。”

她的说话里又带了哭腔。

“若男,抱抱我……好吗?我好冷……”

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消逝。

她凑了过来,小心地按下我的肩膀,让我的头靠进她柔软的胸前。

“白露,你如果就这么放弃,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坚持住,你给我坚持住——”

“若男,我听说,你从来都没有笑过,我想看你笑一次,可以吗?”

我轻轻动了动脑袋,在她的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白露,只要你坚持住,我每天都笑给你看,每天都不再对你冷着脸,我求求你,你不能再这么对我。”

“若男,知道吗?我虽然被人骗过很多次,现在,却是真的相信你……”

我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开始像梦一样飘渺起来。

************ ; ;我听说如果想要心灵得到宁静,就必须受千般苦、渡万般劫。

只有看尽风花雪月,知尽世间风情,历尽人间沧桑,才能懂得人生百相。

这一刻,我躺在凌若男的怀里,躺在这个女人真正爱我的人的怀里,发现我才真的找到了那片宁静,这个荒唐的龌龊世界里,她用自己的怀抱,为我圈出一个宁静安全的子宫。

 ; ;一切终究是一场空,那么世间中的男女,无论以什么面目出现,都将是这红尘俗世里注定的悲哀,这悲哀由眼瞳直直地刺入心窝,让我很久、很久都无法释怀。

但我却不需要释怀,凌若男的出现,让我的的游戏在最后时刻有了充盈的意义,在这宁静的臂弯中,好多往事一瞬间在我眼前闪现。

“你会后悔的。”

想到最多的还是这样一句话,我努力伸出手,摸向她凄惶的脸,给了她一个微笑。

有些事情我的确很后悔,但有些事情我从来不会,比如说——在那样一个喧嚣的夜晚,我强奸了她。

那是我们的缘分,是早就注定的。

我用我的精液,她用她的处子之血共同谱写过那一段回忆。

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进入一个很好很好的梦,很宁静很宁静的梦,没有背叛。

然而,正当我们准备好一起死的时候,很大的轰鸣声又响了起来,远方的路上和空中都是强烈的灯光。

“是爸爸,是爸爸来救我们了,白露,你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不然我发誓会让你后悔的。”

凌若男轻轻摇晃我快要垂下去的头,她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天边,黑暗不再盖过一切,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道细微的曙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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