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发之前,我曾以为阿里布达是个高度文明发展的国家,虽然不比金雀花联邦,但也称得上识大体,怎知道当我实际踏上贵国,所见到的东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丝一开口,就用了很不客气的态度,言词之锋利,令闻者色变,让本来要质问她为何在我国境内杀人的军部,一时间插不上话。
“我们一行人进入阿里布达后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踪,这么肤浅的伪装技术,还真是吓到了我们,本来以为是贵国军部故意献丑,我们基于国际礼仪,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当作没看到,但是当我们今早接近萨拉,刺客就忽然出现,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贵国的诚意。”
姑且不论其他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听得暗暗好笑。
伊斯塔人是我国宿敌,这批特使团的成员,都是相当高位阶的巫师,联合起来的战力不可轻视,军部自然不会放着他们在境内到处行动,而是派了情报人员一路随行。
这些事情暗着做可以,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也会采取同样动作,不过当面被人揭发出来,总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个红发魔女的说话好毒辣,虽然没有明讲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暗示阿里布达遣人刺杀的事实。
我听得好笑,但是要扛责任的人却肯定笑不出来。
据我的了解,国王陛下对整个朝廷做的指示,是尽一切努力,让这次会谈平稳进行,照理说没理由搞这种多余动作,况且以冷翎兰的才智,若要策划暗杀,断不可能毫无所获,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袭该与我国无关,至少……非官方所为。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重要外宾在国内遇刺,我国军部都要面对大麻烦。
在场的各国重臣目光飘移,像是预期要看好戏似的,瞥向我国的诸多文武官员。
其中,理所当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没有忠君报国、锐身赴难的精神,在这国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当口,很自然地后退一步,没入第二线的军官群队中。
这时,我注意到了月樱姐姐。
站在莱恩身边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这动作的人,在轻轻向我瞥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目光后,就望向她的姐妹,那个理所当然该扛下这重任的公主将军。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阿里布达在策划,但我们都已经进入萨拉,难道不该给我们这些访客一个交代吗?”
娜西莎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语气却充满挑衅意味,让人没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
不过,她一面说话,一面轻轻佻动手指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很诱人,可以想像这名洋溢着异国风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通媚术的高手。
出奇地,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丝,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那么美,举止间都带着邪气,却又那么艳媚,像是两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美人,但冷翎兰却没有这么幸运。
国王陛下不出声,她责无旁贷,必须担起这件事,这时站了出来,朝那三车首级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说话。
“此事令特使受惊了,很抱歉,贵国成员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我国的向导人员呢?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平安抵达了?”
冷翎兰的问话也很有技巧,明着是问向导人员的平安,暗着却是要他们出来,证实遇袭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丝把手一扬,伊斯塔人从马车中扶出几名缠着绷带,身上染血的向导人员。
这些人一见到冷翎兰,立刻带伤跪倒,交代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体上,和娜西莎丝说的差下多,接近萨拉时忽然遇袭,众人奋力厮杀,刚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经过,合力把敌人杀败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离去,表示近日会造访萨拉。
众人猜测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份,没有结果。
当向导们解释整件事情经过,我则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遥遥对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达、伊斯塔交战多年,我虽然不清楚战役的详细过程,不过看这两位美人对峙的紧绷气氛,便可猜到这绝非她们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恐怕早结下了仇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整个过程里,冷翎兰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紧紧地握着,旁人或许会以为她随时按耐不住,拔刀斩杀敌人,但我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是她藉以压抑自己愤怒情绪的动作。
冷翎兰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与自身骨、肉、血、精气结合,藏于体内的神兵,平时所携带的配刀,不过是装饰品。
对方是同为七朵名花的厉害角色,若她真要动手斩人,应该是隐藏杀气,伺机一击,用不着这么做作。
为了整体大局,纵使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痛恨对方,这口气都得要忍下来,想想冷翎兰的刚烈个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过,她的度量与耐性比我预期得更好,当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毕,冷翎兰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伤的向导们,让他们退下接受治疗后,低着头向眼前宿敌施礼。
“非常对不起,我代表敝国军部,向伊斯塔的贵宾致上诚挚歉意。阿里布达会在七天内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原谅敌国这次的过失。”
冷翎兰这么高傲、自负的个性,要她向人低头,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
穿上一身军服戎装的她,除了国王陛下外,我不曾看过她向任何人低垂过头,更何况对方是一名她所仇视的国敌。
纵使我与她平日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声好,因为这种非凡气度,正是掌权者为人称颂的皇者之风,虽然是女儿身,但冷翎兰远比她父亲更具名君的架势,这样的低头,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尊严,反而赢得了在场诸国使臣的敬意。
不过想想还真奇怪,冷翎兰有这么大的器量与定力,为什么平常我几句言语挑拨,就让她怒形于色,全然没有这时的冷静,难道她对我的恨意比对伊斯塔人更厉害?这才真是没有道理,我与她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对她始乱终弃,为何会……喔,不对,漏算一点,我玩过她的亲妹妹……想到这一点,我不觉惭愧,反倒差一点笑了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事情发生,说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对着冷翎兰的歉意和保证,娜西莎丝似乎无动于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
“冷二公主一诺千金,这件事我们就先按下。阿里布达军方的人才济济,但新一代将领中,够资格对我国形成威胁的,只有两人,其中……听说傲霜冰兰的刀术通神,我们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够见识一下。”
这句话一出,周围气氛整个改变了。
与刚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这样说,是摆明车马欺负上门,如果我们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达史上的最耻辱的一日,冷翎兰的表情顿时凝重,寒声道:
“你想怎么见识?”
“这么见识!”
说话同时,娜西莎丝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风,眨眼间就欺近冷翎兰身边。
本来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伊斯塔人会有所节制的想法,显然大错持错,而看到娜西莎丝有若鬼魅的身法,众人这才惊觉到,这名妖艳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时也是以武学修为与冷翎兰并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过,娜西莎丝的攻击方式,却看得人瞠日结舌,当她以极速身法贴近冷翎兰,竟毫不客气地一掌伸出,往冷翎兰胸前的高耸处按去。
连续露了两手,娜西莎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但怎样也好,她不该太小看这朵傲霜冰兰,有时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并不代表它已经钝了。
蓦地,我听见一连串异响,似是金属破风、切割物体的声音,脑里先是一愣,跟着便是一惊,冷翎兰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发出凛冽刀气,杀人毁物,刀法造诣之高,实是当世罕见。
“嘶~~啦”一长声布帛裂响,随刀扬起的狂风中,无数碎布片犹自飘扬,像是飞舞的蝴蝶群,却不见血迹。
虽然被锋锐刀气劈中黑袍,但冷翎兰这一记刀劲并没有伤到娜西莎丝……或者应该说,在这个场合,她不能伤到娜西莎丝。
那么,被刀劲碎裂外袍的娜西莎丝,到哪里去了呢?众人都想起这个问题,更下意识地望向伊斯塔阵营,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一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但那边除了一群木头似的黑袍魔导师外,什么也没有。
“傲霜冰兰的刀,果然够锋利,无怪三年前连斩我十二名勇将,就不知道另一根阿里布达的栋梁是什么样子?”
低沉的矫笑声响起,娜西莎丝能全身而退,这不意外,但这声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吓了—大跳,转头—看,—个艳媚的红发美人,就靠贴在我的身边。
沙漠民族对女性衣着的要求很严,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后,内里的衣裙就毫无保留地层现出来。
覆盖在这身小麦色肌肤上的,是两截鲜红色的衣料。
上半截的紧身小背心,细肩带托起了一个剪裁圆滑的弧形,以金线紧扣,罩出了那双不算肥硕,形状却很坚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沟。
下半截是件开高叉的的三块裙,前一后二的三块布料,以腰环把住,前面裙摆被风吹得紧贴在双腿上,后面那块两片裙就像翅膀般随风舞动。
从后面看去,那形状小而丰满,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像个种满麦穗的山丘,在抖动着的裙摆下,忽隐忽现。
不算修长,但曲线分明的双腿,更是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链、环等饰品,紧紧束缚在她的细颈、蜂腰,还有那充满健美肤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饰品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而布科则让该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让人想一探究竟,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极轻,随风一吹便是摆动不已,底下风光似乎随时会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细腻的粉臂、修长的美腿,整个裸露在外,对着这样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物,我有着短暂的迷醉感觉,但没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经主动贴靠过来。
“可惜啊可惜,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战场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法雷尔万骑长,不知道你以为如何啊?”
娜西莎丝也算是冷翎兰的一个知己,居然看破她的处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
不过我也没功夫嘲笑旁人,因为就在我心头暗笑的当口,旁边那具火热的胴体,竟然主动地贴靠过来,像是对着久别情人一样,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饱满的弹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贴着我的手臂,紧密地摩蹭。
妈的,我生平从没见过这么骚浪、这么辣的艳媚尤物!就算不论我们是敌对国的关系,这里怎样也是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这等肆无忌惮,把阿里布达的两大将领玩弄于手上,也算是够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兰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会对这种窘人场面手足无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这个骚妞儿却是打错了主意。
更何况,我并非首次遇到这种刺手妖花,屡次和菲妮克丝打交道的磨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落下风。
“哈哈,敝国的公主殿下,是当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仪,一般庸俗男儿岂能比拟?不过每个人长处不同,敝国男儿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处。”
我朗声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娜西莎丝的酥胸。
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学先生一样,战战兢兢,进退失据,岂非让这妖女笑我阿里布达无人?横竖她既然主动送上来,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这一着奇兵突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一半以上都蕴含着羡艳之意。
而占到实际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气,着手处的感觉,虽然没有那种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硕,但确实是弹性与柔软的完美组合,是足以让主人为之骄傲的香乳。
本来正笑吟吟地与冷翎兰怒目相对,全然不把身边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丝,被我这一下突袭成功,立即转过头来。
在那瞬间,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显然我这下出乎意科的突袭,乱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来面貌。
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又回复了笑靥,媚眼如丝,娇笑道:
“好啊,阿里布达果然还是有敢作敢为的真男儿,无怪血魇大灵巫被将军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身首异处,作鬼也风流。”
阿胡拉玛战役的详情,我不知道娜西莎丝晓得多少,但这番话完全是胡扯。
我杀血魇死人妖的手段,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却与色诱无关,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影射,周围群众本来对我的敬佩眼神,立刻变得很古怪,还有人羞愧得低下了头。
情势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讥,但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莱恩身旁的月樱,也正朝这边凝视。
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失望、难过,还有淡淡的责怪,我胸口顿时一震,本能地后退一步,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达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我开始期待起这次的作客时间了。”
在我松手后退时,娜西莎丝娇笑出声,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却没有人看到,她后退之前曾闪电伸出手来,在我两腿间挑逗似的摸过,不知该算是示威还是挑衅,总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去解释她当时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这笔帐我一定能够讨回来的……今天在诸国重臣、萨拉百姓眼前,我轻薄的举动,以外交礼节来说,确实非常不适当,不过由于伊斯塔与我国的恶劣关系,这种举动反而为阿里布达争了点面子,很多老百姓和军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丝的裁赃,让人们起了不当联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为民族英雄。
嘿嘿,说来好笑,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杰,抗战英雄、救难英雄、执法英雄……这么多的英雄之中,却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当,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随便干点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为民族英雄。
不过,英雄也没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
贪小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因小失大,尽管萨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开场合上,我这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是应该被谴责的。
就在伊斯塔贵宾入城后的一个时辰,由国上陛下授意,以冷翎兰为首,七名军部高阶将领所组成的临时会,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这种速度,那真是我国之幸。
会议里,七名长官目标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个时辰,过程真个是狗血淋头、呼天抢地,末了还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国家蒙羞的行为。
如果说,我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话,什么谴责都看成是屁一样,那么月樱的反应,就比任何实质责怪更令我心惊。
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那件事的相关话语,月樱只是像平常那样微笑着,轻轻与我说话,甚至还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可是,基于对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双黯淡的眼眸中,月樱表示了她的难过与失望,因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这么轻薄无行。
在短暂的一瞬间,我有了想要诚恳道歉的打算,不过一股毫没由来的怒意,让我打消主意,更说着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我问月樱,如果她觉得不开心,对我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月樱姐姐先是说没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问,她终于改变了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阴霾。
当天,我们姐弟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气氛的低沉,是我们重逢以来所不曾有过的。
而当我负气离开,才刚要回侯爵府,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拦个正着,领到宫中密室,国王陛下看到我就劈头骂,说我今日的举动不妥之至,开罪该死的伊斯塔人不是问题,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与他们沙场相见,不过若是因此让长公主对我有恶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亏一篑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这些,国王陛下又像个正要嫁女儿的死老头一样,哭丧着脸对我说,他有多么担心女儿,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他的女儿救出来。
烦归烦,我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勇不辞的模样,赌咒发誓完成任务,还顺带讨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兰公报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线索,没了与月樱姐姐接近的机会。
而当我把这些问题部处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时,眼前则出现了一个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樱夫人谈了半天,最后就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听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作了个交代,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很狐疑地看着我,道:
“贤侄啊,时间紧迫,你放着该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啊?”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我认为……”
“认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这次和平会谈结束前,让月樱夫人与莱恩大总统离异,留在阿里布达,她就要继续回去过苦日子,你也只能端着汤碗叹气了。”
茅延安道:
“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这小子做事不知所谓,这几天还在与月樱夫人闹脾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啊?”
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来我从没学过引诱异性,初学乍练,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樱姐姐是我最敬爱的女性,与她相处时,很自然地卸下心防,连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为收敛,没有平时的一半灵活。
这样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眼见时间一天短过一天,进度却遇到重大瓶颈,确实是很伤脑筋啊……与月樱姐姐闹的别扭,会成为当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事情虽然麻烦,但贤侄你也别泄气。—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两人合力,就连阳萎绝症都可以克服,区区一碗月樱汤,何足道哉?”
“你对我的鼓励,我很感谢,不过下次最好换一个表现方式。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把问题倒回头来想想。”
把事情回归基本面,要把一对夫妇搞到离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结为夫妻十二年,长公主肯定知道莱恩在外搞基,所以揭发他是没用的,何况除非他在阿里布达偷偷嫖男妓,否则我们想要捉贼捉赃,只怕十分困难。”
我道:
“但是把事情倒过来就简单了,只要我们亮出长公主外遇的证据,莱恩·巴菲特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会有反应吗?他可是个搞基的基佬啊,贤侄你不觉得他……”
“什么话?你歧视基佬吗?搞基是搞基,绿帽是绿帽,这两件事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你想想麦里的兽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爱搞雄性生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绿云罩顶的反应还是大同小异。百里雄狮一向自负英雄了得,要是发现给人送了一顶绿帽戴,马上就会离婚,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贤侄你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被怒火雄狮杀人灭口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最好如此如此……”
虽然是我在主导议题,不过看他附议得如此之快,还是有几分愕然,我皱眉道:
“大叔,听说莱恩大总统对你礼遇有加,怎么你现在背后捅他,捅得这么不遗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本以为,茅延安会说什么“当然在你这边”之类的老套回答,没想到他的回答极妙。
“我是一个艺术家,哪边可以看人喝汤,我就往哪一边去。莱恩那边的汤味太怪,偷看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变成汤头,还是站在你这边比较保险。”
这样谈了一会儿,最后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可是要让月樱夫人外遇,造成他们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决裂,那又该怎么着手呢?这些时日我为你绞尽脑汁,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但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语,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剑士造型,看来还真是忧郁,单看他这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当事人?
“别想太多了,我不会……”
急忙把那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抢我汤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头一拍,几乎是狞笑着说话。
“哼哼哼,既然敢对大叔你夸口,我当然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一条妙计,包管能够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奇女子都是败在这条妙计之下。“什么妙计?”
“一条非常古老、非常传统,却非常有效的方法……”
用很冷静的语气,我一字一字地正经说道:
“生、米、煮、成、熟、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