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5537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Act23对盘“胡蔚……”
小敏等在公司门口有一会儿了,才看见胡蔚低著头踱著步子出来。
胡蔚抬头,循著声音而去,但见小敏穿著桃红色的羽绒服卖力的挥手。
“你……等我?”
显然,公司大部分人马都已经倾巢出去觅食了。
“是啊,还挺冷的。可能快下雪了。”
小敏跟胡蔚并肩走著,说话的时候总要仰著头。
身高落差。
“找我有事?”
公司附近就那麽几家餐馆,胡蔚倒是时常跟小敏遇上,然後就坐一起吃东西。
但是谁特意等谁这事儿实属罕见。
“嗯,请你吃饭。”
“怎麽?这月有额外收入?”
“想什麽呢,我们做後勤的一个月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也就年终有点分红。”
“这也没年终呢吧?”
胡蔚点了颗烟,风有点儿起来,打火机灭了两次。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小敏白了胡蔚一眼,
“走快两步,巷口有停著的出租车。”
胡蔚晕乎乎的就跟小敏挤进了出租车,小敏说了个地址,车就上路了。
中午,路上车不多不少,多数都是出来吃饭的。
在一家不大的门脸前停下,小敏先一步下了车,小脚紧倒著往店里迈。
胡蔚给了车钱,跟著小敏往里走。
啧啧,店子果然不大,看著还有些杂乱。
人也没几个,就靠窗根一桌儿。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正敛著一桌儿吃剩的饭碗,大手拿著抹布特灵巧的擦。
“小敏啊!”
大妈抬头,瞅见小敏坐下立马笑了出来,四川口音很重。
“曾婶儿,给拿两碗担担面,一碗多加点辣,然後来几个小菜,对了,醪糟汤圆也要两碗……”
小敏没拿菜单,却一口气说出不少菜名。
大妈点著头,说了一句“马上”就端著盆进了後厨。
“时间紧任务重,你一会儿抓紧吃,回去晚了我们是得扣钱的。”
小敏呵呵的乐,搓著小手。
“那你还非要中午出来。”
“晚上?等下班你看吧,根本就没地儿了。”
“啊?”
“排队的能出去一条龙。也就是这边不挨著商业区,中午还行。”
“这麽好吃?”
“那是!”
“得,一会儿我尝尝。”
“嗯嗯,多吃!”
小敏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你还没说干嘛特意请我吃饭呢。”
“不是……看你这些天特低落嘛。”
小敏拿过包,翻找著她的520。
“有吗?”
胡蔚愣了一下。
是,一个多礼拜了,齐霁都……怎麽说呢,挺让人头疼的。
倒不是态度有什麽不好,挺好,就是……仿佛隔著一层什麽。
照旧是能赶上一起吃饭就一起吃饭,能赶上有空就看看碟,偶尔一起遛狗。
可……就是有什麽不对。
肯定是不对。
光相敬如宾就不是一般吓人。
最反常的是齐霁不等他了。
以往回去多晚,齐霁都捧著一本书揉著眼睛等他。
可目前,如果胡蔚进门晚,屋里那是悄无声息半点无光。
“跟我你就别掖著了,我知道……任谁赶上这种事……”
小敏终於够出了那盒520,掀开盒盖,抽出细长的一支,点燃。
“嗯?”
胡蔚没听明白。
“你别太在意就是了,本来咱公司就乱。而且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还没有这麽简单。人手一张,你想吧,诶,你得罪谁了?”
小敏盯著胡蔚的眼睛看。
胡蔚这回连“嗯”都出不来声儿了,完全的十足的百分百的听不懂了。
“你放心,还是有人不屑一顾的,比如我。”
小敏眨著眼睛,
“那个……我就8一下哈,没别的意思,跟他们肯定不一样!”
胡蔚继续用眼神询问。
“你跟……温sir……”
“我跟温sir?”
胡蔚皱眉。
“嗯,你俩……”
“还那样儿呗,”胡蔚也点了颗烟,
“我都不知道橱窗设计会这麽繁琐,感觉大方向没问题了吧,小点上总出问题。反正每次他骂人都挺狠的。”
“胡蔚。”
小敏意识到不对头了。
那豔照公司人手一张,这胡蔚……他这些天是表现的愁眉苦脸啊,可怎麽这会儿完全跟不知道似的?根本还不像装的。
小敏努力的回忆,没错,那长长的抄送目的地里有胡蔚的邮箱。
“嗯?”
胡蔚吐出一口烟,
“你今天怎麽一惊一咋的?”
“你……不是……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麽?我怎麽可能知道你怎麽了。”
“什麽我怎麽了!”
小敏皱眉,拉过包继续翻。
PDA这东西大,这次一下就够著了。
小敏是看完那封邮件就关了的,删没删她给忘了。
按说,她没有删公司邮箱的习惯。
一通翻找,果然,还在。
“你要是没看过,最好心理准备一下。要不……”
小敏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了,
“吃过再说吧。”
这不是给人添堵嘛!
“什麽啊?”
奈何胡蔚胳膊长,直接从小敏手里拿过了PDA。
“等久了吧?”
大妈这会儿正从後厨那儿出来,端著俩碟子,
“先吃,面马上出来。”
胡蔚看著屏幕,看了会儿,抬眼皮,眼睛转转。
然後把PDA还给了小敏,接著拿筷子,开动,吃饭。
“……是……化悲痛为食欲吗?”
小敏傻了。
“悲痛什麽?”
胡蔚夹菜,
“果然好吃。”
“……”
“吃啊你。”
“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吓人?”
“早知道我不多事了,这下你更得不痛快了。”
“算什麽啊。”
胡蔚笑,
“芝麻绿豆点儿的事儿。”
胡蔚刚看完的停顿是在回想,当时是个什麽情形。
如果记忆没模糊的话,应该是他告诉温屿铭领带夹歪了,於是乎温屿铭低头,胡蔚贴著他帮他调整。
不知道什麽角度看起来就像在接吻了。
嗯,是的,如果不是记忆清晰,他胡蔚都得想想是不是自己真干嘛了。
别人不信任自己并不是伤害。
若你懂得什麽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别人的不信任又算个P?呵呵。
但可悲的是,即便怀疑,人还是爱自己的,虽然会做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最终还是爱自己。
所以,谁会真正放弃得了自己呢?即便残缺,仍是既定的完美。
胡蔚一万次的否定过自己,逃避过去的自己,鄙视并唾弃他曾经的生活。
但,这又有什麽用呢?你能拿起刀把自己杀了吗?你不能。
就像温屿铭说过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逃避,没用。
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像那天在梁泽的书里看到的:选择错了,一定因为选择太多。
就像跟鞋铺选鞋。
鞋铺已经够杂乱,每一双鞋都有固定的尺码。
不是鞋不合适,是你的脚还在长大。
年底,出版社并没有太多的活儿。
一年的忙碌时刻在什麽时候也不会在年底。
该上报参选的书上报了,该翻译上架的书上架了。
年底,挺慵懒。
马上要迈进十二月了,齐霁的闲散时刻正式到来。
起床带猛男玩儿了一大圈,齐霁回来看了会儿书,也不饿,就没急著吃饭。
一年了,算算收支,挺有盈余。
瞅著那账簿吧,齐霁说不出来是什麽感觉。
往年一到这个时候,应该是挺有满足感的,可是今年这种喜悦却淡如水。
是挫败感?应该不是。
没什麽可挫败的,工作稳妥,自主时间挺多,不赶上几个活儿压一起还挺轻松。
那是有愿望没有达成、目标没有实现?也不是啊,本就没什麽愿望没什麽目标。
啊……齐霁想著这个“愿望”、“目标”,茅塞顿开。
就是太没有目的性了。
父母几次三番的动员过他换换工作,为长久打算打算,他都是一笔带过。
後来年纪大了,说的次数也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维持现状了。
齐霁从打毕业就不接受编排,除了出国进修、考察要拿短期签证进使馆,他不感兴趣。
他不愿意做公务员,不想升官发财,不想二十多岁就把日後的生活全安排好。
齐霁不排斥按部就班,他可以按部就班,但前提是别让自己意识到。
任何规定好的一路望到结尾的,都是令人恐惧的。
後来齐霁通过留校摆脱母亲的游说,结果越待越觉得吧,颇有些换汤不换药。
所以在众人的疑惑不解中,齐霁就这麽离职了。
齐霁虽不喜按部就班,但这也不意味著人有多折腾。
别人倒腾什麽的都有,可他自始至终还是坐在书卷前。
不过是更贪图自由而已。
每天做些工作,然後剩下的属於自己的时间就看看书、听听音乐、看看碟,总之做自己爱做的事。
用齐爸爸的话说,四个字足以概括──胸无大志。
齐霁从没觉得如此胸无大志的自己有什麽不好。
直到……不能说胡蔚让齐霁有了压力,里外里他也没白吃白喝他多久。
可……胡蔚越是上进对齐霁就越是刺激。
凡事没有对比总没好赖。
随著接触的越深,齐霁愈发觉得他看不懂胡蔚。
最开始,他觉得他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不知道从哪儿翘家跑了;然後,发现他生活能力超靠谱,打扫房间做饭样样无可挑剔;再之後又自己讨了生计,怎麽也得算个有为青年;接著更惊奇的发现,这一位原来是个超级模特;最後的最後……当这些一点点的袒露在眼前,齐霁算是明白──他与他,压根儿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儿,齐霁就控制不住的又去联想看到的那张照片。
再上上下下把自己瞧一遍──呵。
哪里配跟人家演对手戏?最近这一闲,再加上跟胡蔚生气,齐霁是白天看小说晚上睡大觉。
爱情小说果然都是胡说八道。
动辄就来个麻雀变凤凰,再要不就是情有独锺,再不济也是个什麽青梅竹马、异想天开。
现实里能有吗?也许有,但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
纵观自己与胡蔚──就如同那爱情小说。
齐霁都想自己写一个了:样貌平平的大龄男青年路边捡了一个超级模特,之後王子与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小说。
故事。
不是生活。
可是你让齐霁看现实的吧、惨的吧,他还不看。
生活本来就够添堵了,哦,完了没事儿还自主给加堵?那不是自虐是什麽?烦躁的合上账本,脚边的猛男动了一下,半睁眼,看了看齐霁,又合上了。
出来书房,小纯正窝在客厅沙发上睡大觉。
猛男跟在齐霁身後,哥俩一起看著小纯。
杭航那儿今儿是不打算再去了,连著去了两天了。
那接下来干嘛?齐霁立在客厅想了十分锺,未果。
最後进厨房随便扒拉了点儿吃的,拿了外套直接奔书店了。
西单从不是一个能安稳让你停车的地方,图书大厦也从不缺人。
於是乎,齐霁打著看望张老师的名义,把车扔在了编译局,徒步往西单图书大厦去了。
这是个文化越来越枯竭的年代,想要找到一本好书比寻找失踪儿童容易不到哪儿去。
看看上架推荐吧,保准是你看了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的。
齐霁也跟梁泽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都不明为什麽全民都开始不严肃了。
可杭航明白,并一语道破天机──现代人,速食。
在原文区选了两本看上去差不离的,齐霁又去了历史区,最近引进的一套日本史还不错,他就是惦记买这个来的。
出来,满大街的人,太阳也没了踪影。
看看表:五点四十五。
拎著一袋子书往编译局去,上了车齐霁才发现手机上有未接电话:易可风。
倒车出来,齐霁戴上耳机,回拨。
易可风电话接的挺快,
“刚看见电话响?”
“嗯。”
齐霁笑,
“怎麽,有事儿?”
“没事儿不能找你?”
“……这话说的。”
“让我猜猜,你刚从书店出来,对吧?”
易可风的声音也带著笑意。
“啊!是啊!”
“果然,能让你听不见电话的也就书店了,还得是图书大厦。”
“呵呵……”
“晚上要没事儿过来取你那照片吧,都多久了?”
“呃!”
齐霁语塞,他把这事儿都忘到姥姥家去了。
“你是真能忘啊,快一个月了吧?”
“你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行,我等著。诶,晚上有饭局了吗?”
“我能有什麽饭局……”
齐霁堵在西单北大街,手指轻敲著键盘。
“呵呵,要没有就喊上你BF,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这……”
“嗯?”
齐霁在跟胡蔚冷战,可是齐霁又不想在易可风面前失了面子,这不是易可风第一次说大家一起吃个饭了,再拒绝……似乎就矫情了。
“没事儿,那我问问他吧。”
“成。”
挂了易可风的电话,齐霁仍旧被堵在路上,他这个烦唉。
车堵的他烦,接下来要给胡蔚打电话,更烦。
胡蔚没事儿人似的每天该如何如何,完全不把自己的不快放在眼里。
齐霁很想特别有骨气的跳起来给他一拳质问他一句,咆哮著撕扯他一番。
可事实上,我们都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就是自己闷在那儿,脸上还挂著笑。
有什麽了不起啊,齐霁几次对自己说,他都那样了干嘛不摊牌,大不了不跟他交往了。
但,与此同时总有另一个声音:没了可就是没了。
齐霁舍不得胡蔚没了,可齐霁又不能像多数男同志似的对这类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不贪个欢啊?他就卡在这儿了,上不去下不来的。
齐霁也很想说服自己算了算了,男人天生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再加上胡蔚那个环境那麽复杂……可,不行。
他就是觉得恶心。
所以这些天,别说做爱,接吻都未曾有过。
梦幻少女心。
杭航讽刺的很有道理。
等车都爬到景山後街了,齐霁这个电话才给胡蔚拨出去。
胡蔚接电话的态度良好,听到齐霁喊吃饭还挺开心。
只是说手里还有些工作,让他们先吃,自己晚些过去可以一起说说话。
齐霁心说也好,省得我看见你又没食欲。
齐霁没食欲好麽些天了,就算胡蔚做了雪菜鱼片,他都没兴趣。
要知道,他是很迷恋这道菜的。
胡蔚结束工作到约好的餐厅的时候,九点都过了。
饭店里没几桌客人,比看见齐霁更早,胡蔚先看见了易可风。
因为齐霁背对他易可风正对他。
若不是看见齐霁那件熟悉的灰色外套,胡蔚肯定认为齐霁回去了。
这世界不能够这麽小吧?小也不怕,不能这麽个交织法儿吧?易可风看见胡蔚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而是收回视线继续跟齐霁说话。
可是越想越不对。
随著胡蔚走近,他又看了一眼。
这不是胡蔚嘛!怎麽跟这儿遇到他?齐霁看见易可风一直往自己身後看,也就回了头,正看见胡蔚走过来。
“这边~”
他起身招呼了一下。
胡蔚落座,齐霁给双方介绍了起来。
胡蔚配合,易可风也配合,权当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愚钝如齐霁之人,定然不会觉察这二位是认识的。
愚钝如齐霁之人,只能感觉到双方并没有什麽投契的话题。
齐霁还纳闷儿呢,按说摄影师跟模特应该很说得来的==事情的不和谐彻底暴露出来是在结账离开饭店之时。
齐霁走在前面,易可风跟胡蔚走在後面。
齐霁脑子里光想著车是不是好倒出来,毕竟停进去的时候挺困难。
於是乎後头的紧张气氛他毫无觉察。
直到……他回头想问问是不是先送易可风回宽地摄影取车。
齐霁回头之时正看见胡蔚笑著在易可风耳边说了句什麽,再然後齐霁就见识了易可风从未露出过的愤怒。
他在他眼里,永远是沈静温和的,与暴虐无缘。
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胡蔚身上。
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齐霁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然後,一塌糊涂。
这辈子,齐霁没想过会跟谁动手。
更加没想过,对象是易可风。
照片散落了一地,被冷风卷著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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